我不是巫师是厨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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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潘�
柱拐杖跟在后头的老钱听得直摇头。这个小赖皮说的没错,头晚上,他买了寨里人逮的一只野兔,费了好一番劲炒得香喷喷的,馋的钟老头围着灶台绕了几圈,最后咬牙去开了那坛硕果仅存的虎骨酒。那坛虎骨酒真材实料,虎骨是华南虎骨,早年民兵用步枪打死的,寨里不少人分了虎肉,钟老头不要肉,只捡了几根腿骨泡了一坛酒。四十多年里只兑了三次酒进去,药劲大得很。小赖皮一直惦记着那坛酒。经常是香辣辣的野味或鸡鸭炒好,勾起钟老头肚里的酒虫,倒了酒入伙,没多少日子,三个人就把几坛药酒给喝了精光。钟老头喝得兴起就会同小赖皮划拳。一个头发花白的八旬老头跟一个臭小子面红耳赤地喊哥俩好,真让人无语。
老钱几次提醒钟老头看好那坛虎骨酒,钟老头直晃脑袋,说不信那小鬼头敢动,最后还是中招了。
到了山下,李阿满差不多听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与眼前这个年轻人结为忘年交,这家伙外圆内方,心底十分善良。上汽车前,他再次回望身后那座山,眼里闪着泪光。
回钱家吃了中饭,老三抱了老钱最得意的“运交华盖”黄杨木盆栽,扔下一句“等发财了给你三万八”就跑了,气得老钱追出半里地。
泡一吨药酒,大酒缸就要好几个。干体力活唐兵最拿手,老三回到星城第二天打电话叫他来,那厮以为又叫他来喝酒,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立马屁颠屁颠过来了。他剃个板寸头,配合他那大猩猩的体形,看上去极富挑战性。
唐兵到了才知道是叫他来卖苦力的,伸长脑袋四下看了看,没看见那两丫头的身影,叫屈道:“老三,没有像你这样拖人下水的吧?那俩丫头指手画脚,你就指鹿为马,是吧?”这厮胡乱套用成语的老毛病没治了。
“少啰嗦,你以后还想不想来混吃混喝?”老三懒得听他唧唧歪歪,开美美的车,带唐兵去街上买酒、买药、买酒缸。
“这酒真那么生猛?”唐兵习惯性地怀疑,“你不会是掺了兽用******吧?我跟你说,这种事你别拉我下水,你不能殃及池鱼啊!”
“你再啰嗦,我弄把狼毒花让你闭嘴一星期。”老三扭头瞪他一眼。
“狼毒花是什么鬼东西?这名字听上去很邪恶。”唐兵弯腰缩在副驾座上,“你狗东西现在越来越邪门了!小心天打五雷轰。”
汽车嗖地窜了出去,唐兵猝不及防,后脑勺撞了下,他揉着后脑勺恼恨地叫嚷:“要杀人灭口啊?忠言逆耳是不是?”
老三想起闷在心里好久的一件事,“我问你,你上次给我弄那个心脏起搏跟谁学的?”
“什么心脏起搏?”唐兵愣了几秒钟,想起在鬼子寨的事,得意洋洋地,“哦,没跟谁学,我无师自通。”
老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无师自通不是不可以,可你得有个谱啊!你得考虑心脏的承受力不是?
“算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用道谢了。”唐兵非常大度地说,“我那也是灵机一动,想起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心脏起复这个词,借花献佛了。”
借你个大头鬼!我的毛病就是你给捶出来的!老三琢磨,等下在药铺里弄点狼毒花放他手上,痒死这个大头娃娃!
他们到药铺里抓药,数量让配药的美女吃惊,“你,这是开诊所吗?”
“不是,替我们镇上小诊所抓的。”老三打着哈哈说,“县里配不齐,他们叫我帮忙带。”
“哦。”美女高兴地说,“我给你办张优惠卡吧,价钱便宜些。”
“那谢谢美女了!”老三笑眯眯道谢。
美女办了优惠卡,又写了个号码给他,“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姓曹,名字叫曹小薇。下次来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提前帮你准备好。”
“谢谢,谢谢!你辛苦了!”老三感激不尽,“曹美女,晚上下班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话毕,旁边的唐兵便投以鄙视的目光。
曹小薇犹豫下,拒绝了,“啊,谢谢你的好意。晚上我还有事。”
“哦,那下次有机会再请你。”老三领着肩扛手提的唐兵走了。
唐兵把药材放进后车厢,踹着粗气上车,正看见老三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揉做一团扔进车上的烟灰盒。
“怎么个意思?”唐兵捡出纸条,“真没器量,没勾搭上就恼羞成怒!”
“你练功前是不是也这样?”老三发动了车。
“怎样?”唐兵不解。
“四肢发达……”后面那句老三没说,“你以为下次我还会来这里抓药?”
“为什么?”
“行走江湖,小心谨慎!”老三煞有介事说。
“不就抓几个破药,用得着草木皆兵吗?”唐兵不以为然。
老三将车开到另一家药铺前,“下车。”
“干什么?”
“抓药啊。”老三斜视唐兵,“经商手册第十六条: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敢情,这几味药你要分开抓?”唐兵摇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老三没回敬他,只是嘻嘻一笑。
好容易抓齐了药,回到饭馆。美美迎上来接了车钥匙,扭扭捏捏说:“三哥,那,那药酒,我能不能弄几斤回去?我,我老爸想,想喝点。
她着一件夸张的粉色t恤,上面画了一个猫咪的头像,因为质地不错,能透过上面的空间看到里面一抹雪白。尤其是胸部盈盈的轮廓,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
“可以吗?”美美见老三没回答,扭了扭身子,胸前的山峰便开始摇晃起来,勾勒起来的弧度,晃得人发晕。
原本就拥有着姣好身材的美美,打扮得很随性,却更显得水灵,就像是一个成熟的水蜜桃,只要一咬下去,就能往外面冒出一股股鲜嫩的果汁。这是属于她最美好的年华。
老三伸出大拇指称赞她:“你真孝顺!不过,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吧?酒是我泡的,店子你有份,你完全可以监守自盗。顺便问下,你老妈多大岁数了?”
“五十。”美美很疑惑,“是我老爸要喝,关我老妈什么事?”
“嘿嘿。”老三坏笑,“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酒你老爸要是喝多了,雄赳赳气昂昂,保不准跑外面风花雪月,你老妈找你问责的话,哈哈,哈哈……”老三拉着唐兵跑了。
身后传来美美尖利的高音:“老三,你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破神棍,我跟你没完,你等着!”
第81章 、李亚卿(上)()
都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蓝色妖姬”酒吧里,老三进去就看到了李亚卿。在靠墙角一个角落,她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手指纤细,脸上轮廓柔和而鲜明,像高贵优雅的百合,不卑不亢,云淡风轻。
四目相对,老三顿觉心中一震:这个女人差点认不出来了。他端了酒杯过去,在她对面落座。她眼中有一种淡淡的慵懒,似乎对一切都司空见惯,漫不经心,浑身散发着静韵如水的气息。
“要不要来杯伏特加?”老三举杯道。
“谢谢!我还是喝红酒好了。”她婉言谢绝。清吧的音乐很轻缓,像一个遥远的梦幻。
“其实,你可以调剂下口味。伏特加野性但不张狂,有一丝硝烟的气息但没有杀伐的霸气。喝酒也不要一意孤行。”
“你不去夜店做公关先生,实在是屈才了。”她反唇相讥。
“何必剑拔弩张。”老三觉得自取其辱了。这女人怎么了,像包着层皮的刺猬,一着力就刺人。“卿姐,我记得在莽山你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李亚卿觉得好笑。
“那时,你很平易近人的,像春风般温暖。”老三很诚恳的样子。
“现在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残酷,对吧?”李亚卿戏看这个登徒子。
“也没那么夸张。”老三轻轻抿口酒,“就像夏天被太阳晒干的苦瓜,浑身苦不堪言。”
“无聊!”李亚卿勃然变色,高耸挺拔的****起伏不止。她稍显丰满却曲线玲珑的娇躯,连生气的样子也是风情万种,令人沉沦。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因为无聊。”老三扭头扫了扫幽暗里恍恍惚惚的人影,撇嘴一笑,“你这样说显得矫情了。”
李亚卿仿佛被戳中了腰眼一般,脸上忽地发热。她没想到这个貌似玩世不恭的家伙会如此犀利。
她放下倨傲,但仍是冷冷地说,“前几天,你们去米脂坳干什么?”
老三摇了摇头,“我没去米脂坳。那鬼地方你就拿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去。”
“呸!”她啐了一口,“敢作不敢为。你真无耻!”
老三心下诧异,这女人怎么了,这么大的怨气?他嬉皮笑脸道,“该死的假黄历!早上出门时还看了,说今天是黄道吉日,万事皆宜。”
李亚卿怒目圆瞪。
老三抿了一口酒,慢悠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座古墓应该是李过的陵寝。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算是无赖,却不无耻。除了开玩笑,我不信口开河。”
“网上有墓里的照片,上传照片的人我查清楚了,跟你一伙的。”李亚卿道,“而且,你那时正好在莽山。”
“我不想再解释。”老三恼了,这女人怎么没完没了?如果不是看在义父的份上,他根本不会应约与她见面。
李亚卿借着幽暗的灯光认真看他的脸色,看出他不像在说谎,展颜道:“对不起,错怪你了!”
“没事,我习惯了瓜田李下。”老三颇为无奈地说。
“听说你带我爸去了龙虎关?”李亚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知道还问。”老三说。
“跟我讲一讲钟老头,好吗?”李亚卿不无期待地要求。
老三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说:“据说他是五十多年前逃出莽山的。他说话慢条斯理,跟盘师公一样拿竹烟杆吸烟。烟嘴是那种白瓷的,不是铜。他一个人过,没结过婚……”
李亚卿哦了一声。
老三停顿下,重新梳理了思绪,“老钟头喜欢喝酒,屋里泡了好多的药酒。我们刚住到他家的时候,他请我和我师傅喝酒,那一顿我们喝了他半坛酒,急得他脸都发绿了,赶紧抱着酒坛说,没酒了,没酒了!哈哈……”他笑着抿了一口酒,“那酒不知搁了什么药,害我跟我师傅半夜还去井里提水冲凉。”
李亚卿听明白了,脸忽地红了。
“后来,我偷偷开了他那坛泡了三十多年的虎骨酒,才喝了不到半斤,他足足追了我三里地,鞋都跑丢了……”老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没办法,我只得下山卖了一双皮靴赔他。那老头也是经不住诱惑,当即倒了一碗虎骨酒给我。”
李亚卿忍俊不住噗呲笑了。难怪钟老头会收他做义子。一老一少两个顽童算是对上眼了。
“后来,我去寨子里的老乡家买壶土酒藏好,每次偷多少酒就掺多少酒,掺到后头,药味寡淡寡淡的还继续掺,唉,终于被他人赃俱获!”老三想起自己当时跳窗而逃便乐不可支。
“你就那么爱喝酒?”李亚卿奇怪地问。
“山里湿气重,喝酒不仅可以御寒,还可以驱风湿。”老三笑嘻嘻道,“老头子是当地有名的瑶医,他泡的药酒不仅舒筋活血驱风湿,还壮阳。我师傅也怂恿我跟老头子斗智斗勇,他坐地分赃。”
“师徒同心,狼狈为奸!”李亚卿笑骂。
“老头子很精明,幸好我师傅教过我跟踪术,便于在森林里生存,我就用来对付老头子,消灭痕迹。到后来,他真抓不到我的把柄了。所以说,在斗争中成长这句话千真万确!”老三想起从前在寂寞山村干的破事不禁莞尔一笑。
“看不出,你还身怀绝技!”李亚卿越发觉得好笑。这个小无赖,居然把一身本事津津有味用来干破事?幸亏她不知道这厮还用狗腿刀法剖鱼,要不然会笑岔气。
“嘿嘿。”老三自嘲地说,“我是一个本末倒置的人。”
“这话,我同意。”李亚卿揶揄道。好端端的地质工程师不干,去开小饭馆。你也算是奇葩了!开饭馆没问题,你倒是开家大的啊,沾你老子的光赚个盆满钵满,那才靠谱。
老三清楚李亚卿这话的潜台词,他玩着酒杯,“胸无大志未必是最糟糕的人生,鸡飞蛋打才是。天总是要变的,这二代,那二代,稍不留神就变成了烂皮带,被踩得体无完肤。”
李亚卿脸上发热了,自己才是心理医生,怎么被他看破了心思?她掩饰地慢慢喝了口酒,“别走题。继续。”
“其它,我只知道老头子身怀异术。有次,我的腿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