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师姐的剑-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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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闲工夫了。”
严诺一:“谁敢在昆仑的地盘上公然杀人?”
九薇湖想了一下:“师叔说得有理,求财杀人还好办。他们这下子见到了五代墓葬的富饶,若拿杨夕的邪修身份出来煽动,只怕仙来镇经历了今日之难的人都会站出来响应。到时候我们也不能不交出杨夕。”
杨夕忽然抬起头:“我并不怕死。”
九薇湖眼白看她:“但我怕你死了,藏山大阵打不开,想取里面的东西就只有暴力破阵一条途径了。”
杨夕一愣。
景中秀抓了抓头发:“这还真是烦,不论昆仑事先承诺出让宝物,还是杨夕死掉,不会对五代墓葬里的宝物产生吸引,在他们眼里反正是赚的。”
景中秀非常行动派的跟邢铭一点头,“我这就去挨家下帖子。”说罢推门而出。
邢铭拍了拍杨夕的肩膀:“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把你头上那些东西拆了,我们只有一晚上,来研究一下你的守墓人印记。”
严诺一闻言开始从兜里往外掏各种昆仑常见的观测仪器和研究道具。
不想却听杨夕茫然发问:“什么印记?”
邢铭一惊,猛然抓起杨夕的两只手,手背上光洁雪白,邢铭手指按下,一连串的破幻破伪之术贴到了杨夕的手上。
那双手背依旧雪白如昔。
邢铭:“你的印记呢?原来是在手上的。”
杨夕于是终于明白,她手上应该原本是有一个印记的,而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
杨夕只得道:“我不记得了。”
于是,昆仑终于陷入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困局。
现在不是其他门派逼不逼宝的问题,而是昆仑能不能正常开启五代墓葬的问题。如果藏山大阵收不了
邢铭的眼前,似乎整个大陆的前途都黯淡了。
而杨夕,若不是顾忌她五代守墓人的身份,这片大陆上有太多人不会容她活命。
她不是白允浪,也还没有横行整个修真界,无人敢惹的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下斗,斗里高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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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藏山大阵(一)()
第394章藏山大阵(一)
当天夜里;景中秀把开墓大典的帖子挨个发到了各派手中;措手不及的各派掌门纷纷唾骂邢铭这货鬼精。喜欢就上
方沉鱼也收到了这封请帖,当面勉励夸奖了几句景师侄能干,却在景中秀离开以后转眼就把请柬撕了个粉碎。
方少谦看见了。
于是后半夜;天明时分的时候,释少阳带着一身黑袍的方少谦上了门。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杨夕当时正在房间里分拣新得的三千多件法宝;她炼器的东西都不太懂,也分不出这些法宝的高低好坏,什么功用。
于是她只想了一刻钟;开始把这些法宝按大小长短分堆。
方少谦进屋的时候就见杨夕一屋子五颜六色灵光闪闪,法宝堆了满床满地满桌子底下。方大少一眼看清了这暴殄天物的景象;抬手挡了挡眼睛:
“杨夕,你能把它们遮一遮么?眼睛快给我扎瞎了。”
杨夕踩着一只地毯法宝,迈过一只玉屏法宝;又被一个球型法宝绊了个跟头。“噗通!”
“抱歉抱歉;我这东西太多了。”
方少谦忍了半天,回头怼释少阳道:“你就不能帮她分分么?你们昆仑当师兄的都不管后辈的内务么?”
释少阳懵了:“我哪儿懂法宝啊;我除了剑什么都没用过;你跟我打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
方少谦一噎。
忘了眼前这货是个天才;一把剑可以跟人打到世界的尽头,根本不需要法宝。
方少谦特别深沉的站在门口思考人生。
你是仙灵大师兄,你是掌门之子;你是资质最佳的金丹法修,你修行了几十一百年是为了成就大业的。
半盏茶后,方少谦放弃了他的人生。撸起袖子进屋蹲地上,帮杨夕整理法宝:“走开走开,不要碍事。”
释少阳往屋里看了看,没跟进来。
“你们要行什么苟且赶快,我给你们看着门。掌门人一会儿就到,被他看见我私自放你进来,十年之内渣高方你是别想再看见我了。”
说着关上了门,抱剑立在了门外。
方少谦目瞪口呆的瞪着合拢的门:“不是,他什么意思?什么叫行苟且?苟什么,且什么?我就长一张采花贼脸是吗?”
杨夕也望着合拢的门,她知道那是她的小师兄,他其实也很照顾她。但是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跟自己说话。
杨夕收回目光,看了看蹲在面前的方少谦,道:“没事,反正我长得不太像花。”
方少谦:“你就一仙人球!”
杨夕:“哎!哎!骂人不骂短呢!仙人掌就好了,有必要球么?话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杨夕想,方少谦在仙灵宫也算有地位的,深更半夜的一身夜行斗篷从私人途径进入对头的驻扎地,总不会是来叙旧。
没想到,方少谦还真是来叙旧的。
方少谦闻言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拍拍手掌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站起来面对杨夕。
然后,他抬手解开了额头上那一条雪白的抹额。
一枚青色的火焰,映入了杨夕的眼帘。
“苍生不死,昆仑不灭”
记忆的闸门疏忽间打开,曾经程家地牢里的五代守墓人,传承里纵声赴死五代最后的修士。一桩桩,一件件,关于墓葬的一切皆真真实实的跳入脑海里。
与之相伴的,还有关于墓葬的感情。深沉的,激荡的,沧桑的,身为一个守墓人的感情,都在她的心头悄然复苏。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杨夕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对守着门口的释少阳道:
“去找邢师叔,告诉她,墓葬的印记找到了。”
这是杨夕回来之后,第一次面对面的跟释少阳讲话。释少阳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后,一手撑在楼梯的栏杆上就要往下跳。
——邢铭和九薇湖此时并不在酒店内,他们已经赶去大阵旁边,研究非破坏式强开了。
然而他却听见身后的杨夕说:“小师兄,对不起”
释少阳停住了动作,蹲跪在了栏杆上,就像他小时候每一次紧张难过不开心的时候一样。
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张子才,是战部所有次席中脾气最好的大哥哥。我的空步和瞬行都是他教的,那时候昆仑的风气没现在这么开明,穷嘛,小孩子都骂我是叛徒的儿子,不肯跟我玩。师父常年不在山上,师叔又忙,我就愿意跟在那些叔伯哥哥的后面跑,因为他们更克制,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当面骂我。张子才,是所有那些总有很多大事做的叔伯哥哥当中,唯一出任务回来,会给我在裤兜里留糖块儿的人。
“所以,杨夕,其实我比谁都能理解,所有人都骂你是叛徒,但其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你能左右的那种处境。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拉着你的手跟你说,没关系”
释少阳对空气笑一下,头也不回的从二楼跳了下去,衣袍后摆扬起猎猎的声音。
门边,杨夕闭上眼,咽下去的都是悲伤。
关上房门回到屋里,杨夕一言不发地在茶几旁的凳子上坐下。方少谦倒了两杯茶,青色火焰的标记在额头上跳动得醒目。
“喝点水,缓缓神。以后要挨得还多呢,这已经骂得最温柔的了。”
杨夕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我没想到会这么难受,我以为我都准备好了。”
半晌,又道:“太难受了,他还不如上来就跟我拼命。”
方少谦自己灌了一杯酒家里,那种茶叶沫子冲出来,勉强可以当作漱口水的东西。这要是倒退十年,这东西拿来洗脚方大少都不爱意。
“所以你看,我们总是把自己想的很坚强,以为现状已经足够糟糕。而事实是,未来总是能突破我们对糟糕的定义底线,人也没有变得更坚强,只是变得更耐艹了。”
杨夕转过头来横他一眼,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
“怪不得小师兄说你苟且,看看你这都什么词儿。”
方少谦笑着,递了递手中的茶杯:“耐艹这词儿我还是跟昆仑学的呢,学坏容易学好难。”
杨夕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你到仙来镇这么久,为什么之前没找过昆仑?”
方少谦抬头看了杨夕一眼,喝茶时扬起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脸,方少谦看不见杨夕的表情。但是曾经刺杀云氏的时候,他二人每天同吃同住朝夕相处,他记得杨夕喝茶,没那么讲究。
方少谦垂下眼一笑:“如果你昨天没回来,杨夕,我现在也不会找昆仑。”
杨夕侧目看着他。
方少谦道:“我知道这印记是昆仑的,可我是个仙灵。杨夕,别告诉我,你把它给我之前没想过。”
杨夕盯着他看了半天,又低头去盯手指:
“我不记得了。”
方少谦抿一口水,半晌方道:“你真好,一句忘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杨夕沉默半天:“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了?”
方少谦手指在桌面上那根抹额上面撸了两把,垂着眼睛道:“我一直把这印记遮起来,就是不想让仙灵宫的自己人发现。我不想把自己,又陷入到一种没有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境地里。直到今天你出现以后,我庆幸自己的稳健,杨夕,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对不住你。”
杨夕异样的抬了下眉毛:“你用词正经点行不行,说得好像你看上我了似的。”
方少谦的手指沿着茶杯摩挲了一圈,淡淡道:“可能有点吧。”
“噗——”杨夕一口茶全喷在了对面的床帐上,被呛得死去活来。
方少谦看了杨夕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也没有那么多,毕竟你这么仙人球的女人,远观太丑,亵玩扎手。我就是在上次的事件之后,”方少谦眯了眯眼睛,仿佛迷惑,又像动摇,他自己的灵魂一次次拖出来拷问,想要它吐露最真实的秘密。灵魂这个无畏的战士,常常对自己人比对外人还要嘴紧,
“我觉得,我好像不可能,也再不会那样与其他人生死相托了。”
杨夕仍然趴在桌子上拼命的咳,咳得方少谦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帮她拍背。
“我说你至于么?我又没让你现在脱衣服跟我干点什么?”
杨夕恼羞成怒的回头瞪他一眼,看起来很想骂他两句什么,一张口就又咳起来。
好容易缓过气来,杨夕挣扎着反驳了一句:“你才太丑!你全家太丑!”
方少谦:“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他伸手捏了捏杨夕的脸蛋,笑道“嗯,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杨夕:“漂亮你大爷!”
邢铭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邢铭:“他大爷怎么你了?”
杨夕:“没”
邢铭:“可是我明明听到”
杨夕指着方少谦的脑门:“师叔你看!”
邢首座终于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望着方少谦额头上的标记,目光中似有火星一点点燃起来,狂风落叶席卷整个脑海。
邢铭:“噢,这样就说得通了。”
连同跟在邢铭身后一起进来的九薇湖、景中秀一起:“什么?”
邢铭微笑一下,点了点方少谦的脑门:“方少谦在仙来镇驻扎近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杨夕昨天到了仙来镇,最初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件‘河殇羽衣’算不算不好说,但那看起来也只是正经的法宝认主。但是”
邢铭踱步到二人面前,看了看杨夕、又看了看方少谦:“你们两个离得太近的话,就会出事情。”
此言惊得杨夕与方少谦同时跳起来,彼此窜开了一丈远。邢铭按住杨夕的肩膀:“稳住你的情绪,稳住。现在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此时这酒楼里全是昆仑战部,一群灵智未开的铜铁石头,还不至于怕它们。”
杨夕这才心下稍安。
邢铭敲了敲桌子,看着方少谦:“小子,告诉我,是怎么搞成现在这样的。”
杨夕:“我不记得了。”
邢铭:“我知道,所以我在问他。”
方少谦看了邢铭一眼,抬手在右臂的储物手环上一划,掏出来一小块芥子石。芥子石拍在地面上,就从里面爬出来一只滚滚。
圆球球的身子黑白相间,爪子上捧着根细竹子在啃,忽然发现见了光明,茫然又无辜的抬头,看向了邢铭的方向。
邢铭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