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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修真-师姐的剑-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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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而所愿?”金光普照,佛陀的宣号仿佛能涤荡阴霾。

    媚三娘精神一振。

    她天资所限,修行不精。是以全部的功夫都花在修仙界的史料秘闻上,她是南海战场上,少数知道自己正在经历大愿超渡,并且明晰大愿超渡原理的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可以许一个愿望,借佛门愿力,让它代替原本的心魔。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愿望的难易,关乎往后修行的每一步。并且必须发自真心。

    她垂下眼眸,微微沉吟,开口道:“若梅三穷尽一生都逃不脱会老,会死,那梅三希望,至少可以有个知心人,相伴白首,同生共死。”

    “赤子心诚,助尔成圣!”

    梅三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己的修为,见只从元婴二层进阶到元婴三层,微微有几分失望。

    可是已经很好了,自己的天资能前进这一步,已经十分不易。

    至少……能多五十年寿元吧。

    “西区谁在里边?”一声呼喝响起。

    梅三侧目看了看身边的闸门,这不是断龙闸,而是联通四区交汇口的闸门。她刚刚好不容易潜进来,就遇到了那只灰麻雀的袭击。

    她知这也是个昆仑,并不想杀他,可那麻雀竟然一副跟他死仇的模样。

    未免动静太大,引来了旁人,梅三落下了这道闸。

    这闸很有意思,落下只需要单方面的操作,开启却需要两边同意才行。

    梅三估摸着,建狱之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昆仑残剑并不希望死狱内部太团结。

    梅三回味了一下那个声音,不是薛无间,不是胡山炮,西区狱王已经叛走,那么应该是剩下那个沈从容。

    梅三没有理会那个声音,伸手扶了地上的折草娘起身,看一眼仍在渡劫未醒的小麻雀。那小子口吐鲜血,一副很惨的模样。

    梅三想了想,伸出一指点在小麻雀的眉心,渡了一道绿光过去。

    小麻雀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梅三面无表情的退后两步,把折草娘挂在肩膀上,转身要走。

    “沈算师,薛某来迟,实在是那丫头进不去西区,在外头溜着神怪,薛某不嘱咐两句放心不下。”是薛无间的声音。

    梅三脚下一顿,神怪?

    沈从容本就焦急,看见连忙来拉:“我知兵主大才,快帮我想想办法叩开这门,再溜下去那丫头不被怪碾了,也得活活累死!”

    薛无间诧异,他着急是因为杨夕于他有舍命相救之恩,沈天算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关怀一个小姑娘生死的博爱者。

    “沈算师,如今你我已是最后同盟……”

    沈从容咬牙,低声附耳:“我占了一卦,咱爷们这次能不能活着走出死狱,全系这丫头身上了!”见薛无间凝眉不语,沈从容又补一句:“你别不信,卦象之事,我何时坑过你?”

    咳咳,言外之意,旁的就没少坑了。

    “非我不信,”薛无间垂头笼着袖子,杨夕那丫头他算是有三分了解,必死之局都被他救出了一条性命。本以为那丫头要把自己撩里头了,结果今儿看着除了有点糊,还是全胳膊全腿儿的。

    若说她能救死狱,薛无间还真有两分信。“只是我的办法若用了,死狱人是能活下来,怕就出不去了。”

    沈从容大急:“管他出不出去,先活下来再说啊!”

    薛无间仍是摇头。

    现在昆仑、仙灵退了兵,死狱形势如巨浪波涛中的孤岛一座。一旦被困,早晚也是个粮尽、援无、人死绝的下场。

    他二人声音渐低,梅三愈发听不清楚。终于开口:“刚才二位说上古神怪,怎的?”

    薛无间也是个耳聪目明的修士,又刚刚晋回了元婴。

    “可是梅三公子?”

    沈从容听了却是面色一变:“桃夭老祖?”

    沈天算出身蜀山,地道的邪修。虽然与这位同乡没见过面,但桃夭洞主出门在外的诨号,他却是耳熟能详的。

    可这桃夭老祖的为人……沈从容眉头紧皱,嘴里发苦。

    梅三仍是不愿与太多人牵扯,听人叫破自己道号,问都不问一句,只是笑道:“梅三如何,老祖又如何,不过是名字罢了。敢问二位,能否把现死狱的情形详说与在下?”

    沈从容一怔,连忙给薛无间打手势。奈何薛无间心急,并没有看见,便三言两语把上古神怪在外围困的事说完了。

    沈从容生生扼腕。

    只听梅三淡淡道,“如此……我还需在这西区盘桓些时日,才能开断龙闸出门了……”

    薛无间闻言一惊,他并不迂直,敢照直说也是因为听昆仑修士讲过,这位桃夭老祖与昆仑交善,屡次救了昆仑弟子性命,并不是极恶之人。

    “梅三公子,西区断龙闸不开,则上古神怪肆虐死狱,外面诱敌的上千性命就白白搭进去了!”

    梅三的声音,隔了半晌,才淡淡然的响起:“那又,与我何干呢?”

    沈从容苦笑,桃夭老祖之性情,的确不是大奸大恶,她只是,格外的自私凉薄。

第171章 心魔众生相(四)() 
沈从容栖身蜀山学艺六十载,从没听说过桃夭老祖媚三娘,为了什么东西,一怒冲冠过。

    就好像她只是很冷静的,选了最适合自己的邪修,而不是因为性情,走上了这条敢为天下讳的道路。

    薛无间正色道:“外面为首的弟子,可是个昆仑修士!”

    梅三也道:“薛兵主是不是搞错了,梅三与昆仑交善不假,若顺手而为,自然能救一个是一个。可若是冒着搭上自己的性命危险……”她声音里染上半分凉薄的笑意:“薛先生真以为我是正道么?”

    薛无间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三公子开门从西区出来,改在我东区栖身有何不可?怎么就成了危急性命,还是……西区里面有什么?”

    梅三一时没想到什么应答,静了片刻没能反应,于是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反应了。

    薛无间道:“原来你没想留在西区。”

    沈从容也明白了,梅三定是有把握出去,又带不上或不想带旁人,才这时候都不愿精诚合作。

    于是,事情似乎是陷入了死局。

    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门外两位狱王,并不知梅三对面还有一只昆仑牌的家雀。

    何为而所愿?

    宁孤鸾渡劫如此之久,是因为他连渡了两个。

    说起来,这场大愿超渡的盛事,他才是人生真赢家。

    第一个心魔。

    宁孤鸾看见,沧海桑田,浮云变幻。

    山川忽而皱起,河流忽而改道。一场地动过去,原本的海面就变作了千倾良田。

    宁孤鸾也是个不曾遭遇心魔的,是以他虽隐约的知道了这是心魔幻境,却并未马上察觉自己的心魔究竟是何物。

    时光流世?岁月变迁?

    宁麻雀从不觉得自己是这么个悲天悯人的,他原以为自己的金丹心魔必然是乌央央一堆人,然后自己怎么砍都砍不完呢。

    “切!”宁孤鸾撇了下嘴角,他从没遮掩过自己对人心复杂的厌恶。

    直到,他看到了一棵树。

    一棵无比熟悉的树。从下往上数,第三根枝杈上,有一个小小的麻雀窝。筑巢的公麻雀很笨,那支愣八翘的糟糕。所以,它就只能找到一只不那么会生的母麻雀,两只笨鸟费劲下了一窝蛋,只有四个。

    可是笨鸟夫妻对这四个蛋很好,百般呵护竟然一个也没有被附近的蛇邻居或者大鸟偷去了。

    四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孵出来,笨鸟夫妻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很费力的去捕食,甚至去人类的田里偷谷子,挨了多少打,受了不少伤。可带回来的食物怎么都不够,四只小鸟饿得吱吱叫,夫妻两个省着自己的口粮,甚至飞着飞着,都会从空中掉下来。

    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很有趣儿。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连鸟雀都知道挑伴儿的时候,要挑聪明的免得后代傻得养不活。

    可就是这对林子里最笨的麻雀夫妻,却生了一个聪明得出奇的鸟崽子。

    鸟崽子是四只小鸟中的大哥哥。

    从睁开眼睛那天,乌溜溜的眼睛就盯着世界瞧,很早就懂了许多鸟雀不该懂得的事情,邻居家长鳞片的怪蜀黍来“诱拐”自家鸟萝莉、鸟正太,它把三只弟妹压在肚子底下装死。有大鸟过来袭击,它拼死把鸟巢撞翻到地下,一家子鸟弟妹扣在里头躲过了灾难。

    一个过路的修士刚好看见这一幕,有趣问它:“小雀儿,你这么聪明,与仙有缘,可愿意跟我去修仙?”

    “能吃饱么?”

    “能的。”

    于是这个出生麻雀不怕鹰的,就这么走了。

    临走时,它扑扇着翅膀跟弟妹吱吱叫:“大哥哥走了,你们能吃的饱一点。让笨爸笨妈不要生吃的,吃得少更抓不着虫儿了。你们乖乖的,小心蛇洞里的怪蜀黍,它最喜欢偷人家小萝莉了。有大家伙欺负你们,不要怕,啄瞎它眼睛!”

    弟妹们吱吱叫,完全不懂怎么回事。

    鸟崽子吧嗒着掉了两滴眼泪:“等我学到本事了回来接你们,再不让你们挨饿的。”

    等到笨笨的鸟夫妻再次满身疲惫的飞回来,窝里的小雀雀就只剩下三只了。笨鸟夫妻久久哀鸣,嗓子里嚎出的,那都是血。

    宁孤鸾膝下一软,怆然跪倒:“爸爸……妈妈……”

    泪珠滚落,在泥土的地面上砸出连个圆圆的小坑。

    其实宁孤鸾并不知道,笨鸟夫妻回来之后,到底有没有这样哀鸣。还是,它们可怜的脑筋,都未必发现少了一只小雀雀。

    宁孤鸾只知道,修行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妖修的进境又是如此之慢。

    再聪明的鸟崽子也是个小畜生,并不太懂什么叫岁月,甚至没听过有个词叫寿元。

    当他终于有本事拔山涉水的回到故乡,却发现那片林子位置,是一个繁华的村镇。

    宁孤鸾伏地痛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怜的鸟崽子在通天道上折腾了几百年才猛然发现,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快活。它言语恶毒,脾性乖张,直立行走着就散发出一种鸟爷不痛快,也不想别人痛快的气场。

    原来这才是它的心魔,这才是它的执念。

    它一直一直,都后悔自己曾经修仙。

    沧海桑田,物非人亦非。

    衣锦还乡时,却发现那个想让他骄傲的人,已经在时光中过完了自己的一辈子。

    入道之礼,割掉的不只一缕发丝,而是与这滚滚红尘的牵绊。

    爹娘过世不曾扶棺摔盆,青梅长大不曾花轿迎门,知己逢难不曾醉酒相伴。

    多少离合,几分悲欢,命长命短。

    这独属于修士的凄凉。

    “何为而所愿?”

    宁孤鸾抹一把眼泪儿,收起了翅膀,瞪着一双黑豆似的眼。

    “我想爹娘活过来,行吗?”

    佛陀没有声言,又问一遍:“何谓而所愿?”

    这就是不行呢。

    妖修,总是单纯质朴,没那么多奢侈的妄念。宁孤鸾扇扇翅膀,想起那张很丑很丑的纸片脸,低落的说:“那我想再也不失去亲人了,行么?”

    “何为尔所愿?”

    这也不行呢,黑豆似的小眼睛黯淡下来。“那起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想都能看见。”

    清风拂过,是佛陀的轻叹,“助尔成圣。”

    ……

    本来宁孤鸾这就该醒了。但可是,可但是,凡事有例外。诸位可还记得我没嘴贱神烦爷会飞的鸟师兄是个通窍?

    资质不错,一个小加持就结了鸟丹。然后就迎面遭遇了金丹真人的心魔。

    真心魔。

    宁孤鸾站在一扇门前,动也动不了。月光透过细细的裂纹,浅浅的照在黄黄的鸟嘴巴上。

    人偶堂很穷,修门板的钱都没有了。

    师父也不怎么上心这些,连灰尘都懒得擦一下。

    一旦有了闲钱,他总去昆仑灵酒坊打一种很贵的,叫“忘忧”的酒。

    师父喝了酒,就会掀开道具室角落里那具人偶的白布。

    乌发红唇,栩栩如生。

    师父会抱着那人偶一遍遍的念叨:“云娘,云娘,我想你,我真想去找你。”

    或者是:“师父,你放心,我捡了个会掉毛的小家伙,绝不会让你的人偶堂断了传承。”

    宁孤鸾每次蹲在门外,都听得手脚冰凉。生怕师父喝着喝着,一个小高兴就去找师娘了。连人偶术也不敢学得太上心,就怕哪天师父忽然对自己说:“很好,你已经能继承我的衣钵了,我下地狱去跟你师祖团聚了。”

    qaq小麻雀日子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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