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后传之逆天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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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是偷的,它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不应该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
那木罕摇头笑道“若冰开始的一番言论令本王佩服,不过此次的确是你错了,老鼠偷窃粮食,无论何朝何代,无论何地何方,都是人人喊打,若冰怎么能为它们叫屈?”
杨若冰终于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叹了一口气道“民女也知道方才举动不妥,只是不忍看到它被猫活活咬死,自然界的发展和平衡,为什么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人类的发展,为何也是如此。”
那木罕露出嘲笑之态,“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方是真理,自然界千万年来就是强大吞噬弱小,人类也是一样,谁有最强的暴力,谁才能决定他人的生死,你方才给本王看道德经,本王为何不看?因为只有胜利者才有话语权,只有拥有最强暴力的人,才能站在那所谓道德的制高点,没有暴力,只能成为他人的奴隶,唯有暴力,才能解决一切问题。所以,《道德经》不读也罢,只要力量足够,出言便是真理,反之,说的话再有道理,也无济于事,徒增嘲笑而已。”
杨若冰微微摇头,正待争论,一个愤怒而浑厚的男声传来。
“那木罕,你错了,最强暴力看似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杀光了厨师就吃不到佳肴,杀光了乐师,就听不到雅韵,杀光了裁缝,就穿不到美衣。暴力只能解决问题,但无法创造财富,如果人人崇尚暴力,天下谁去耕田,谁去放牧,谁去盖房,只有在暴力的威慑下,制订合理的制度,让每一个强者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每一个弱者有吃饱穿暖的生活,这个天下才能稳定而富庶,如果永远靠屠杀和抢劫,这个世界终究会荒芜一片,所有人的都会在黑暗和贫困中死去,包括暴力者自己。”
那木罕何时听过如此训斥,勃然大怒,猛然回头,见来人正是太子真金。
杨若冰在侧,那木罕岂能失了面子,他向大哥怒目而视,甚至手指其身怒道“你少给我说这些假仁假义,没有父亲,爷爷,太爷爷的暴力和屠戮,你还在漠北草原的牧场放马,每天喂马草,铲马粪,吃糟糠之食,穿粗布破衣,何来今日的太子之位,何来今日的太子之府,你居然有脸反对暴力,我实话告诉你,你才是所有杀戮后最大的获利者,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悲天悯人,假惺惺的说仁爱!”
真金摇头道:“我其实并不在乎吃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我也不在乎穿绫罗绸缎还是粗布烂衣,我有手有脚有心有脑,就是生在漠北草原的寻常人家也不会饿死。我更不在乎当不当太子,我也实话告诉你,真金之所以想当这个太子,还愿意当这个太子,是因为你和忙哥剌都不适合做国君!!!”
“本王不适合!”那木罕几乎狂怒,“那不成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温文尔雅便能征服天下,可笑至极,若不是因你为太子,何人会尊敬与你!你若是一个牧场放马的,别说若冰姑娘,就是寻常女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真金道:“那木罕,你错了,大错特错,纵观古今,一味争杀只得陨落泯灭,荼毒苍生,至于女子,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贪图荣华富贵,金银珠宝,若冰姑娘更不是贪图享乐,贪图金银之人,你生而为皇室成员,为何如此浅显道理仍旧不懂!!!”
“本王不懂?!”那木罕大笑起来,“你就懂了吗?你只不过比本王和三哥早出生几年而已!要不然,论战功,论武力,怎能轮到你坐这太子之位!!?若冰姑娘不贪图荣华富贵,不稀罕金银珠宝,是因为这一切对她太容易,她要的是其他的东西。难道你觉得若冰姑娘这样的倾国倾城之貌,经天纬地之才,应该嫁给一个每天铲马粪的牧民吗?”
真金怒火更甚,与那木罕俞吵俞烈,杨若冰和他相处几个月,从未见过他这样怒发冲冠的样子。
杨若冰见两人争吵愈加激烈,突然行礼,说道:“”今日天朗气清、秋风送爽,若冰想为两位皇子吟唱一曲,不知两位皇子可有兴致聆听。”
真金正在和那木罕争吵,听到杨若冰说话,愣了一下道:“若冰快请!”
那木罕亦止住怒意,生出笑脸道:“甚好,劳烦若冰姑娘了。”
杨若冰道:“今日若冰未拿乐器,便与太子王爷清唱一首《苏武慢》。”
言罢,向二人施施一礼,顿时,院内鸦雀无声,等着杨若冰歌声。
片刻寂静后,若冰歌声悠扬而起。
雁落平沙,烟笼寒水,古垒鸣笳声断。
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暝鸦零乱。
楼上黄昏,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
声音如画,婉转悠扬,脱俗于尘世。
美哉于天穹,美入人心。
歌声清亮悠扬,穿透云霄,抒情真切,铺叙委婉,两人不禁听的痴了。
杨若冰莞尔一笑,空手挽一朵剑花,剑气过处,桃花阵阵颤动,飘落而下。杨若冰的曼妙身影在花瓣雨中悄然而立,下半阙低沉而起。
望碧云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
忆旧游、邃馆朱扉,小园香径,尚想桃花人面。
书盈锦轴,恨满金徽,难写寸心幽怨。
两地离愁,一尊芳酒,凄凉危栏倚遍。
尽迟留,凭仗西风,吹干泪眼。
泪眼两字落下,杨若冰已然眸中晶莹。
下半阙,一改前面的悠扬抒情,变沉为苍凉凄楚,最后以变徵之音收结。
一曲唱罢,整个府邸寂静无声,那木罕虽不太明白词意,但也觉回肠伤气,思绪袅袅不绝,回味无穷。
真金从其歌声中听到了苍凉悲怆,听到了家国之慨,听到了伫望栖迟,无人慰藉的悲哀,他已泪目,望向杨若冰,同样泪目的她,向真金嫣然一笑,却笑得真金更加心痛。
一曲完毕,事已至终。
真金上前为杨若冰拭去泪花,轻声道“若冰,我们回太子府吧,在下还有很多话与先生说。”
杨若冰微微一笑,回身向那木罕行礼告辞,“若冰今日受邀,荣幸之至,他日得空再来拜访四皇子。”
那木罕欲留杨若冰晚膳,可毕竟真金在旁,思量半天后,他硬生生压下了未出口的邀请。
杨若冰伴随真金离开,出门之时杨若冰又朝那木罕回眸一笑,让那木罕心里恍恍惚惚,如同又只小兔子在心房里跳动,待杨若冰与真金走远后,他心里又如同数万蚂蚁在爬。今日本欲留下杨若冰一同晚膳,可以增进感情,甚至想找机会有所亲近,真金却横刀夺爱,突然前来,打断他与美人相会,那木罕双目发红,牙关紧咬,心底憎恨不已。
第150章 咫尺天涯()
回去路上,二人并肩而行,何必等四大护卫在五十米后守护,杨若冰并没有问真金为何突然来四皇子府邸。真金却主动解释道“听闻先生在四弟府邸,恰好本宫有事要与四弟相商,也想听听先生的想法,因此不请自来,回想起来,今日倒是本宫失礼了。”
杨若冰微微一笑道“太子时时刻刻心系百姓,今日前来,应该也是为征讨东瀛,爪哇等五国之事,想游说四皇子站在反对开战一方吧?”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否则怎会知道本宫的心意?今日前来正是为此事,恰巧进入时,听到四弟说到暴力征服的言论,一时忍不住与其争辩,回想起来,今日之事倒是本宫涵养不够,让先生为难了。”
“太子言重了,就是寻常百姓家,兄弟姐妹之间拌拌嘴也是常事,何况太子和四皇子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天下苍生,争辩自然在所难免,都是为了大元江山社稷,四皇子不会放在心里,太子也不要介怀。主和主战之事,民女方才已与四皇子商讨,民女以为,四皇子今后未必会站在主战一边”
真金叹道“昔日苏秦以三寸不烂之舌,连横六国,退大秦百万雄兵,保天下多年安乐,先生今日,一个时辰就让四弟改变了想法,甚至有望推迟战事,其才其功不在昔日苏秦之下”
杨若冰摇头道“民女岂可与先贤相提并论,皇上雄才大略,开战之事,恐怕最终难免,民女只是尽自己一点菲薄心意而已。太子当记住民女所言,在皇上面前,切不可锋芒太露,更不可忤逆皇上的心意,一切以继承大统为重。”
“先生所言,本宫谨记在心。只是,有时眼看百姓受苦,实在难忍。昨日还和父皇辩论了一番”
“太子为何事与皇上争论?”
“甘肃行省官员贪污受贿,买官鬻爵,被查处,从此案十几个官员家里搜出百万两银子。”
“那不是好事吗,既惩治了贪腐,又弥补了国库。”
“江北行省旱宰已经两年,农田荒芜,颗粒无收,灾民以糠粃树皮,草束豆萁都不可得,很多人卖儿鬻女,惨不忍睹,朝廷历次赈灾,效果细微,此次获得百万两银子,本宫昨日想父皇提议,可全部拿来购买粮食,运往灾区。”
杨若冰叹道“大汗不会同意的,大元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正是如此,父皇不愿拿出白银赈灾,其余一半用以扩充军备,一半用于赏赐诸位藩王和修建萨迦寺庙。本宫气愤不已,昨日与父皇争的厉害,惹得父皇大怒,还是国师相劝,父皇才息怒的。”
杨若冰惊道“太子与大汗争论时,国师也在一旁?那太子有没有说不利于藏传佛教的话。”
“好像……提到一点,本宫当时说,佛教慈悲,普度众生少修几座寺庙,换来千万人性命,才符合我佛慈悲。”
杨若冰跺脚道“太子,你也知道国师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知道藏传佛教在皇上心目中地位,太子怎可触碰皇上的底线,而且是当着国师的面,国师长期以来是偏向汉法法派的,难道太子要把他推到回回法派那边去吗?”
“先生此言令本宫惊诧,江北行者饿殍遍地,日日都有大元子民活活饿死,就在此刻,就在你们说话间,千万人正在饥饿中挣扎,难道本宫此刻还要顾及父皇和国师的感受,为他们扩充军队,扩建寺庙歌功颂德吗?”
“太子顶撞了,努力了,争论了,结果如何?”
“想不到先生也是这样精于算计之人,本宫的确不会算计,也不懂得见风使舵,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本宫但求无愧于心。”真金怒道。
杨若冰突然停下脚步,真金也跟着停下来,望向杨若冰,他以为杨若冰生气了,也暗暗为刚才的发怒与斥责而后悔,的确,他不应该把这一腔怒火与无奈发到杨若冰身上。
杨若冰突然向真金深深施礼“太子,你是万民所望,大元所望,百姓能否富庶安乐,大元能否长治久安,都在太子一人身上,太子须知自己肩上重任,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多年,韩信,仁德胯下之辱,欲成大事,切不可计较一时的得失荣辱,太子若说不出违心之话,做不出违心之事,可以保持沉默,甚至顺水推舟,回来后,与我等商议,我等自然会为太子出谋划策,但太子一定要记住,能否实现夙愿的根本在于能否继承大统,而能否继承大统的关键在于皇上一人心意。因此,太子在皇上面前,一定要记得顺皇上心意,当说什么,不当说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务必要三思而言,三思而行。”
真金沉默不语,半响后叹道“先生说的是,本宫记得了。”
“若冰现在有一计,太子听后切勿发火。一定听若冰说完”
“先生请讲,本宫洗耳恭听。”
“太子现在当亲自登门,向国师道歉,同时陈述江北行省灾民的悲惨处境,若冰认为,国师会拿出一些银子给太子。米价每石六百文,盐价每石七贯,哪怕能向国师要到一万两银子,也可以买将近两万石米,可以救无数百姓性命了,拿到银子后,再向大汗为昨日之事请罪,大汗定会息怒,然后再提出赈灾之事,不需要大汗拿银子,大汗定当应允。”
真金又沉默片刻道“先生所言极是,本宫明日便去”
(灾区米价每石三十贯,最高峰每石一百贯,灾区盐价每石三十贯)
”
杨若冰见真金神情凝重,向其微微一笑,这一笑犹如春风十里,犹如明月皎洁,真金亦然心神荡漾,他差点忍不住去拉杨若冰的纤纤玉手,但他残忍的克制住自己,用尽全身的毅力勉强压住心里对杨若冰的爱慕。亭亭玉立的身影,魂牵梦系的佳人,志同道合的伴侣就在他的身边,但却咫尺天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一个坚不可摧的镣铐,残忍的封闭住了他的心中所想。
这道鸿沟,究竟是什么?
第151章 平地惊雷()
桎梏他对杨若冰感情的,不是四弟的怨念,不是百官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