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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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不说话还好,一出声,顿显往日那种惫懒神态,柴影若不免捂嘴发笑道:“何止是探花,就是给个状元郎也不为过!可要是到了琼林宴上,你不免就要显了真身,少不得一个惊驾之罪!”
柴正原本脸上也是一笑,渐渐便有了些沉郁之意,叹了一声道:“和尚这份手段,若不是做久了此事,恐怕也弄不得这么真!”
任天白知道柴正是说自己师父这等改装易服,也是弄惯了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叹气?柴影若却明白,不在和尚随侍在火烧禅师身边,想必也经历过不少危难,两人虽是远走海外,可当年在中原之日,东躲西逃,不在和尚必然是在这变换容貌上用了不少心思!
“和尚已经有许多年不弄这个门道了!”不在和尚穿着一身书生衣服,似乎有些别扭一样,折扇从肩头衣领伸去背后,当作痒痒挠儿使道:“再说如今师叔他老人家,除了僧衣,再不肯穿其他衣服,今天也正好借着我这徒儿,再熟熟手罢了!”
“也难怪禅师他老人家不愿!”柴正瞧着不在和尚,冷笑一声道:“你除了装酒肉和尚,再装什么都是一样,始终脱不了身上那酒肉气,行事说话,反倒让人猜疑!且不说别的,那个秀才会如此粗鲁?”
几人在树林中笑谈几句,见月已中天,两个晚辈自去回房睡了,不在和尚跟柴正却仍是留在林中,所言渐渐牵扯到那位百升明月来,各自都是有些纳闷,直到天色大亮,两人到了小院门外,只见任天白跟柴影若站在门口,一直看着火烧禅师房门!
“走罢,站在这里也是个无用!”不在和尚手中折扇在任天白脑袋上敲了一下,惊的任天白身上一跳,他跟柴影若在门外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也是想今日下山,再跟火烧禅师告个别,往常这位师叔祖,东方发白,就已经开门诵经,今天日上三竿,仍是房门紧闭!
“禅师今天该是不会见你们了!”柴正瞧了一眼那房门道:“昨夜禅师已经说过,将来再见,只凭机缘,咱们这就走罢,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清修!”
任天白心里虽说还有些不舍,可自己师父跟柴正都这么说了,火烧禅师看来断然是不肯出门了!跟柴影若神情落寞互相看了一眼,只得转身离去,一路行到山下,任天白仍是不住回头,隐约看见山上似乎有个人影,却又凝立不动!
“那是师叔祖么?”柴影若此刻也已看见,脸上有些诧异之意,不在和尚回头瞧了瞧,颔首一礼,又摇了摇头道:“师叔常以自己心中有情,尚存牵挂,这才难悟涅槃真谛,依我看,这无情二字,非但看不透世间万物,更不知我佛普渡众生之意!”
两个晚辈有些不动这话意思,连忙向着山顶躬身行礼,就连柴正也俯身作揖,不在和尚却是一转身,大踏步而去,口中长歌悠扬而起:“是谁出家拜佛前?古卷青灯了尘缘,人以有情历红尘,无情何苦在世间!”
第138章 武当神剑10 旧案重提()
乾陵跟华州,同属关中地方,离得也不太远,只因不在和尚贪口腹之欲,一行人不免走的慢些,到了西安府,更是停留四五日,将这城里城外有名的风味都吃了一遍,被柴正催的紧了,才恋恋不舍上路,等赶到华州,天色已到午后,再要赶路,前面未必能赶上宿头,看来必是要在华州城内住上一晚才能赶路了!
四人进城,寻了一家干净的酒家住下,不在和尚免不得又要吃喝一顿。任天白自是要去回家看看,柴正便让柴影若跟着,叮嘱任天白不可在家中过夜,免得出了什么事情,让自己跟不在和尚难以照看,任天白连连答应,这才跟柴影若两人出门,直奔柳枝巷自己家中!
“咦?你家中不是被火烧了么?”任天白跟柴影若到了自家门前,不禁都有几分惊奇,原本一场大火烧的只剩一间小屋,可现下在破败的小屋前面,一座大屋新建而成,连粉刷都没粉刷,就连前面当作围墙的篱笆,也被拆了,筑起一道半砖半土的外墙来,大门也被换过,虽是不像原来那么大,可门头上任府两个字十分显眼!
“这恐怕是胡大哥替我造起来的!”任天白看了看隔壁紧闭的大门,多少已经猜到是这位近邻帮着自己重整房舍,不等敲门,胡大哥家门吱呀拉开一道缝,一只眼睛向外瞧了瞧,忽的落在任天白身上!
“任哥儿?是你么?”胡大哥一闪身出门,一脸惊恐,朝着巷子里疾速的扫了两眼,连忙将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拉进屋内,又在门外看了半天,这才关上大门,上下打量一番任天白,道:“你怎么这副打扮?是要去进学么?这位姑娘怎么有些面熟?”
“胡大哥许是忘了!”柴影若脸上一笑道:“当日我曾来寻过任师兄一次,正碰上师兄出城去了,还让大哥替我传话来着!”
“哦哦哦!”胡大哥一拍脑门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京城来的,说是任哥儿故人的,你刚才叫他什么?师兄?”
“胡大哥,且不说这事!”任天白仍是有些诧异道:“你替我收拾宅院,自是想着我回来住了,可你为何又这么小心翼翼的,是防备谁么?”
“说不得,说不得!”胡大哥摇着头道:“我此前只说你大难得脱,时来运转,趁着你出远门,那些佃户又补了些租子回来,正好帮你整一整宅院,就算不如以前,多少也像个住家样子,谁想你如今仍是灾星不退”
“莫非是姓马的跟那位于捕头回来了?”任天白身上一抖,要说这华州城里跟自己有过节的,无非就是这两人,可他们因为诬陷自己,已经被发配充军了,胡大哥还在害怕什么?
“他们是回不来了!”胡大哥透着门缝往外又瞧了瞧,苦笑一声道:“你还不知道,马公子他父亲,被押去原任,又查出当年许多枉法放纵之事,也落了个发配充军的下场,都不知发去那里了!”
“那胡大哥你还怕什么?”任天白看了柴影若一眼,两人都是一脸奇怪!
胡大哥瞧了瞧柴影若,神色忽然一动道:“正好正好,总是这位姑娘寻见你了,你还是跟她先去京城躲些日子,等这边平静了,我再送信与你!”他说着话,忽的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一拍脑袋道:“对了,不去京城也成,你姑姑前些日子来过,留下话来,说她家中有事,先回去了,你若是回来想找她,只管去杭州府草桥门外三里涛来楼,找胡掌柜就是!”
“我做什么要东躲西藏的?”任天白越发的诧异起来,盯着胡大哥问道:“莫非是城中又有什么事情牵扯上我了?”
柴影若心细,觉得有些不安道:“或者是近来有些奇怪人物来找任师兄么?”
“唉都不是!”胡大哥连连摇头道:“就是你那个旧案子,本当你出狱之后,只说这个案子就此了结,谁知道知府大人将程捕头提拔到了华州,如今是华州总捕,又翻起这个案子来,在华州放出风来,说此事你定然难脱干系!”
“程捕头怎么如此糊涂!”任天白听的有些气性上来,皱着眉头道:“当日他手下的陶捕头,还专程替他来说过情,总是他丢了女儿,有些糊涂,这件事也就此撂过手了,他怎么还来寻我的不是?”
“你那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胡大哥摇了摇头道:“本来这案子也就如此了,不过是程捕头私下寻访,可前些日子,知府大人的一个小妾,得了急症死了,想要再娶一个填房,一直也没有寻见好的,又有人说见你在武昌府,跟一个妙龄姑娘在一起,程捕头一来想给知府大人当个便宜老丈人,二来他丢了女儿,心里窝火,你又自从女儿失踪之后,一直少在华州,因此仍是疑心被你给拐走了!”
“那让他来捉我好了么!”任天白冷笑一声道:“大不了再把我抓进大牢去,我总是没做过这个事情,还能让我给他变出个女儿来不成?”
“任师兄不要动气!”柴影若想了一想道:“你在武昌府遇见的那个妙龄姑娘,想必是易家小姐,这个事情不用别人,只我爹就能替你作证,咱们这就去找我爹,别说是华州府总捕,就是华州知府,也要卖我爹几分面子!”
“不要走了穷任儿!”
任天白知道柴影若说的有理,一转身刚要出门去寻柴正,外面登时叫声连天,隔着门缝一瞧,几十名捕快将一个窄窄的柳枝巷堵的水泄不通,领头之人却是哈二,正一脸得意,指着胡大哥家门,跟身边一个领头的捕快道:“他们一进城,我就疑心是穷任儿,一时还没敢认,可刚才我亲眼看见他带着一个姑娘,进了胡家门里去,这下咱们给他捂在这里,程头儿许的赏银,也该发给我了吧!”
“赏银程总捕自然会给你!”领头的捕快死死盯住胡家大门道:“只要拿了人,得了程家小姐,咱们总捕还要加倍赏你!前后左右都给我围住了,先不要冲进去,免得穷任儿狗急跳墙,伤了程小姐!”
第139章 武当神剑11 总捕之威()
“怎么不是陶仲?”任天白听声往外扫了几眼,这要放在以前,他难免有些慌张起来,如今自忖凭着自己身上本事,就算要冲杀出华州城都不难!可这个道理总要问明白了,只说陶仲乃是程捕头手下最得力之人,必然亲来,哪知看了一圈,竟是没有瞧见!
“程捕头调任华州总捕,陶仲并未跟来!”胡大哥第二次被衙门捕快围门,多少有些害怕,战战兢兢道:“程捕头也请了几次,要让陶仲来华州给自己当副手,奈何陶仲始终不肯,也就罢了,如今是华阴县的捕头!”
柴影若时不时瞧着外面,心里有些忐忑,她倒是不怕这些捕快,怕的是任天白出去一旦动起手来,到时候难免出手没有轻重,这些捕快必然要伤几个!
“姓任的,你给我滚出来!”
屋内几人还没拿定主意,外面一阵马蹄响,程捕头骑着一匹快马已经到了巷子里,柴影若往外一瞧,顿时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位程捕头真的是要把这个事情弄的全城皆知,非但城中捕快大举出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还请了几十个衣甲鲜明,持弓带箭的守城兵丁来!不过这样也好,动静越大,柴正跟不在和尚两人就知道的越早!
“程捕头,程总捕!”任天白一把拉开大门,昂然而出,看着骑在马上的程捕头冷笑道:“你女儿之事,上一次我就让姓陶的转告你了,你女儿失踪之事,跟我并无干系,你为何只是认定我一个人?”
“本总捕信你不过!”程捕头咬牙切词,瞪着任天白道:“自那小蹄子失踪之时,你就去了别处,除了回来吃了次官司外,你还有几天是在华州的?有人曾在武昌府见过你跟一个女子投宿一家酒家!本捕头现在十分疑心你穷急生贼胆,专一拐带良家妇女!你今天带的女子又是谁,敢出来让本总捕见见么?”
“程总捕要见我么?”柴影若不等任天白答话,盈盈一笑站了出来,在火把照耀之下,玉面星眸,裙裾摇曳,有若神仙妃子一般,看的哈二这等人都有些眼睛发直,程捕头看的也是一愣,本以为就算不是自家女儿,也是任天白拐来的谁家姑娘,可看柴影若这样子,分明是个大家闺秀,也不像是被任天白拐来的模样!
“程捕头,你看明白了,这是你女儿么?”任天白冷哼道:“是不是还要拿我回去问个明白?”
“就算这个不是!武昌府那一个又是谁?”程捕头不禁有些气馁,自己弄了这么大阵仗,只说必然能寻出些端倪来,那料想是这个结果?可要就此罢休,心里仍是有些不敢,口气一硬道:“你不要跟本捕头说,两个女子是同一个人!”
“的确不是同一个人!”柴影若淡淡一笑道:“在武昌府哪一位,是蜀中易家的千金易昔姑娘,这个我跟我爹都能替任师兄作证!”
“易家?”程捕头神色一顿,向着身边一人问了两句,似乎恍然大悟道:“看来是了,易家兄妹自见过你之后,也没了消息,必定是被你或拐或杀!来人,将他两人拿下,押回大牢,严加审讯!”
“姓程的!”柴影若见任天白已有动手之意,闪身往前一拦,面如寒霜道:“本姑娘刚才说过了,此事跟任师兄并无关系,等我爹来了,他自会跟你说明白!”
“我不认得你爹!”程捕头脸色一横道:“你叫他师兄,想必也是同门了,看来你们都是一窝子的,先将这两个拿下,再去拿了她爹,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捕头,你是要拿我去问什么话?”
一众捕快正要动手,巷口有人冷冷应了一声,程捕头一回头,就见两人联袂而来,其中一位看打扮是个秀才样子,只是这脸上神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