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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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脚,倒像咱们易家是他唐门的支派一样!”
“不要乱说!”易棣赶忙掩住易昔嘴巴,向着外面看了看道:“再怎么说,唐门也是咱们亲戚,况且父亲去世之后,这刀神之名也随他而去,如今江湖中想找咱们家麻烦的,何止一人两人,此前路藏锋,你也见到了,他不敢擅自入川,反倒在风陵渡找你我麻烦,你当真的是忌惮你我二人么?还不是因为咱们跟唐门有亲?”
“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兄妹,这一辈子都要寄人篱下了?”易昔一把甩开易棣手腕,有些忿忿道:“我就不信,凭着爹留下的刀谱,易家就要过的如此窝囊?就算你如今刀法失了些火候,可假以时日,难道还到不了爹的境界?”
“只怕当真是有些难”易棣面带愁容,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道:“爹这路刀法,我总觉得练着有些不太对劲,旁人看着是火候不够,其实该当是缺了些什么东西才对,爹在世之时,常常叮嘱你我,说咱们将来绝不可仗着所学刀法,跟人比试,就是因为这底子不足!”
“这话爹倒是说过,我记得的”易昔偏着脑袋想了想道:“可你我都是爹一手教出来的刀法,你比我还要用功的多,怎么会底子有些不足?而且如今就连唐门有些长辈,也说你这刀法已有小成,只需假以时日,就能与爹当年比肩!”
“说的轻巧!”易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爹在刀法上何等造诣,我就算苦练一辈子都未必能赶得上他老人家,有些事情,只可咱们心里明白,不能告诉别人,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爹狠狠打了一顿,在大太阳地下罚站一天么?”
“怎么不记得?”易昔噗哧一笑道:“那只能说不听话,就那么几招刀法,我都记住了,偏生你却记不住,爹不责罚你,难道罚我不成?不过说起来,从小到大,爹似乎也就打了你这一次,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你一根手指了!”
“不是刀法上的事情!”易棣目光深沉望了一眼自家后院,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情,半晌才道:“那次爹罚我,其实事出有因,倒不是因为刀法,而是我那天私自进了后院,看见爹竟然在使剑!”
“这不可能!”易昔脸上顿时一惊,就在方才,她还对不在和尚言之凿凿,说易百里从不使剑,没想到一转身,易棣竟然说出这么一个大秘密来!两只眼睛瞪着易棣道:“爹就不会剑法,使剑做什么?莫非是你看花眼了?”
“绝不会错!”易棣双目炯炯看着自己妹子,一脸郑重道:“那日我的确是看见爹在使剑,用的就是密室墙上那一柄,我当时吃了一吓,被爹发觉,这才将我痛打一顿,又叮嘱我不得将此事外传,从那以后,那柄剑就再未出过密室了!”
“爹会剑法?”易昔听的心里阵阵发寒,要说易百里会些剑法,她倒也不怎么奇怪,易百里虽有刀神之称,可毕竟是一代武林大家,岂能只通刀法,武林中诸般武学,该当都有涉猎,只是精与不精之分罢了,就是自己,真当拿一把剑来,也能有模有样舞上两招出来,可为此竟然重重责罚易棣,可见这剑法中必有蹊跷!
“当年我还小,不知其中门径”易棣看着自己妹子有些僵硬的脸色,眉头紧皱道:“只当是爹不愿将此事传扬出去,因此也再未提起,可那几招剑法,始终未曾忘却,十分觉得,爹那几招剑法,跟咱们家传刀法,似乎颇有几分相通之处!”
第72章 东湖水战04 封院()
“这也不能就此说是爹会剑法”易昔有些慌乱道:“或许是或许是爹从别家武学里化出几招刀法来也不一定么爹也说过,天下武学并无一定之规”
“我也是如此想!”易棣见自己妹子越来越慌,突然有些懊悔将这个秘密告诉易昔,如今易家上下,只剩他跟易昔两人相依为命,何必又让她在这个事情上忧心忡忡,便改口道:“毕竟江湖上各家各派都有不传之密,一旦被旁人知道咱们家刀法化自别家剑法,多少有些不好听!”
易昔神色略略一定,似乎还有些疑惑之意,顿了一顿,这才面容坚定道:“爹定然是融会百家,虽是从别家招数中化出咱们家刀法来,可无论威力招式,都非从前他们那些寻常招数可比,不然爹这刀神之名,纵横江湖二十余年,岂能无人认出来么?”
“嗯”易棣应了一声,算是赞同自己妹子所说,实则他心里不愿将此事再深究下去,武林门派之中,的确多有借鉴,无非是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之难?若非在武学上有大见识,大造诣之辈,绝不能在毫厘之间,分寸上下看出两门武学招式的差异来,至于那些察禽鸟百兽,观风流云转就能悟出武学境界的高人,更是屈指可数,易百里虽还到不了这个地步,可也真如唐门四柱所言,除了少林武当那两位高人,还有远扬镖局总镖头屠远手上铁剑之外,更有那家剑法,还能被易百里看在眼里!
“禀公子,唐门有客到!”一个家仆急匆匆而入,易棣目视易昔,两人顿时都闭口不言,那家仆一拱手道:“请公子亲自前去迎见!”
“唐门?”易棣神色一愣,唐门四柱跟唐散之刚走不久,怎么唐门就有人上门?易昔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她自是十分讨厌唐门频频插手自己家事,奈何唐门跟自己又有亲,总是以长辈亲戚自居,想要推脱也是个不成。只得没好气道:“既然人家要哥哥亲自前去,你还愣着做什么?”
“不用了!”外面有人朗声回应,几步转过一道月门走了过来,身材短小,面皮黝黑,可这气势却是十分干练,易棣连忙上前跪拜:“侄儿见过表舅!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易昔见了来人,只得跟着自己哥哥行礼,可起身便转过脸,瞧也不愿瞧来人一眼,自己母亲虽是唐门一脉,可家中并无兄弟,因此自己兄妹二人也没有亲舅舅,对这表舅舅也就没什么亲昵之情!
来人乃是唐门掌门唐先甲亲生兄弟,名叫唐从申,精通唐门拳掌功夫,于唐门最为精善的暗器、用毒两门功夫却是平平,因此江湖中人多愿与他来往,称为拳掌双绝,今天忽然奉掌门之名到了易家,倒是叫易棣有些不安!
“掌门吩咐,易家后院,自今日起,由唐门派人驻守!”唐从申也知这两位表外甥对自己此来有些不解,只怕心里更是有些十分不悦,可也毫不在乎道:“你父亲易百里身死之事,一日没有水落石出,这后院便一日不得擅入,就连你们兄妹也不例外!听明白了么?”
“外甥遵命!”易棣先行一步拦住面带怒意的易昔,轻轻在她手上捏了一下,示意暂且隐忍,他也知道唐门此意,自己父亲易百里莫名身死,江湖中早已传言四起,甚或连唐门都牵连在内,也让这蜀中第一大门派有些不安,早已将易家之事,当作唐门之事来处置,不然今日也不会连唐门四柱这等常年不露面的耆宿,都现身自家后院之中!
“这是后院书房锁匙,请表舅收好!”易棣从身上拿出钥匙来,一脸恭敬递了过去,唐从申却是伸手推开道:“这个不用,掌门只让咱们把守后院,例行巡视,不让外人擅入罢了,后院书房,乃是你易家禁地,没有你兄妹二人引领,唐门无论何人,也不得私自偷窥,掌门说了,这是门中四柱前辈叮嘱,须得谨守才是!”
易昔微微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唐门只怕是要将自家后院,连同自己父亲那书房,还有密室都一概接管过来,虽说那密室之中,并无什么要紧的物事,可墙上那两行字,还有那柄剑,知道的人着实不多,况且书房之中,还有自己父亲历年来所留的一些武学心得,因此十分有些疑心唐门乃是想借此将这些据为己有,哪知唐从申当真只是来把守后院,并不在意书房之中物事,要知道这书房钥匙,只有易棣手中一把,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人有!
“妹子,你不是要去武昌府看热闹么?”易棣却是一脸沉郁,看着唐从申带着几个唐门高手往后院而去,有些不悦道:“咱们这就去吧,省的在家里总是要看别人眼色!”
“你刚才不还说,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么?”易昔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哥哥,易棣摇了摇头道:“我此前本不想去,可你看如今,易家那里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索性将这家中都交给唐门好了!咱们倒落个省心!”
“早该如此了!”易昔也明白,自己哥哥面子上虽对唐门上下十分恭敬,可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喜唐门处处插手易家事情,更何况今日唐从申来,必然是要住在易家,他们跟此人名为亲戚,实无亲情,彼此相见,易棣不免有些尴尬之意,索性远远躲了出去,还能落个清静!可心中一转,悄声在易棣耳边道:“你就不怕咱们不在家,他们私自进了后院书房么?”
“这个你就想多了!”易棣看了易昔一眼道:“再怎么说,唐门也跟咱们有亲,再说掌门为人正直,四柱前辈今天跟不在禅师也见了面,决然不会做出这等不入眼的事情,我只是不愿在自己家看人脸色罢了,你去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启程!”
第73章 东湖水战05 相遇()
“我倒的确是去想看看这场热闹!”易昔见自己哥哥去意似乎比自己还坚定几分,倒有几分踌躇,圆润的小脸上,露出几分为难道:“不过这么大的热闹,你说天公地道哪两个恶贼,会不会也赶了去?”
“我还当你一直不将此事放在心里呢!”易棣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妹子道:“上次是咱们一时不察,早知道天公地道这两个煞星也在风陵渡,说什么那天也不该露面,这次出去,自然要小心些,你也别老出去惹事,再说东湖这一战,去的武林高手不少,就算是天公地道,也未必敢太过造次!”
兄妹俩商议已定,当天连家中都不愿住,就在成都府城中住了一夜,第二日买马上路,直奔武昌府而来,一路算着日子紧赶慢赶,到底是赶在五行帮跟远扬镖局约战前一天到了武昌府,就见城中早已来了不少江湖中人,许多客店都是客满,好容易寻着一家,也要十两银子一天。
易棣也是有些无奈,情知这些店家坐地起价,就算自己不住,也多有人来,易昔却是并不在乎,毕竟易家在巴蜀地方,也算豪富之家,当日在风陵渡,两千两银子也是随手而出,可等兄妹两人当真住下,打听一番,不免都有些沮丧不已!
“这可怎么好?”易棣站在东湖边上,看着茫茫一派湖水,一脸作难,五行帮跟远扬镖局这一战,原本只说在东湖,哪晓得竟是在东湖之中,水波最深之处,离着岸边少说也有六七里远近,没有舟船,根本就到不了跟前,自己兄妹来的晚,别说是船,就是小舢板,但凡能在湖里站人的竹筏木排,都被早来的武林人士搜罗一空,即便如此,湖边仍是有许多人望水兴叹,就算他兄妹二人肯出钱,此时又有谁肯将这船只让给他们?
“你看那边是不是任公子?”易昔本就是抱着看一场热闹之心来的,眼见今日这热闹有些看不成了,心里自然十分不舒服,有些埋怨自己哥哥不肯快些赶路,要是早来一天,说不定还能有点想头,此刻只得百无聊赖看着东湖水面,一脸无奈,正心灰意冷之时,猛然瞥见一个身影,赶忙扯住自己哥哥道:“没想到他也来了!”
“咱们还是离着他远些吧!”易棣顺着易昔手指方向一瞧,站在岸边的,不是任天白又是何人?只是他心里明白,如今江湖流言,大多都是在任天白身上,可谓是晦气星照命,也不知道他怎么从华州一路到此,竟然没被人半路截走,加之当日在黄河之中,潮信楼似乎也盯上任天白,不免对他有些忌惮!
“怕甚么!”易昔回头一瞧自己哥哥,顿时露出几分不悦来:“任公子又不是那等轻薄之人,再说那天在风陵渡,还救了我一回呢,多少也是份恩情,怎么到了这里,你反倒要不认人家了?爹不是常常教导咱们,行走江湖,最要紧的就是恩仇二字么,仇不忘报,恩不忘还,你怎么也跟唐门那些长辈一样变得这么势利了?”
“这不是势利不势利的事情!”易棣被自己妹子数落几句,刚要辩解,脸上忽然苦笑道:“只怕任公子也看见你我了,这下倒是如了你的心意,看看你要如何恩不忘还吧!”
“任公子也来看热闹么?”易昔听自己哥哥话里意思有些怪异,伸手狠狠在易棣胳膊上掐了一把,痛的易棣几乎叫出声来!易昔却是大家闺秀一般,迎着过来的任天白道:“不知公子有没有赁下船只,不然这水面宽阔,可是有些难过去!”
“给两位见礼了!”任天白被易昔看的脸上一红,赶忙低头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