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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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做事好汉当!”唐散之既然站了出来,心里惧意顿时散去,带出几分慨然来道:“不错,是我让他去的!不过我没用天机令号令他,只不过许他此事办成,将来我以唐门一门武学秘法相赠!”
“你好大的胆子!”唐先甲脸色已是有些潮红起来,他原本以为唐千丝乃是五行帮擒住,严刑拷打之下,用来栽赃唐门,哪想到竟然真是唐门弟子所为,只不过这心里也顿时明白过来,唐千丝肯答应唐散之,怕是也跟唐散之在武林之中的名声有关,许多武林之人都默认唐散之将来必是接掌唐门之人。
“请天机令!”唐谷熟一直端坐不动,此刻突的沉着脸,肃立而起,口中语气极为冰冷,唐门四柱其余三位也都恭肃起身,在唐谷熟身后垂手侍立,其余唐门弟子见门中长老如此,那里还敢怠慢,都依照各自年龄辈分,在四柱身后站的整整齐齐!
“唐门弟子唐先甲遵命!”
唐先甲听见唐谷熟那一声号令,心里已是一寒,唐散之今日可说是凶多吉少,他所触犯的,乃是唐门严规,即便是假传号令,调动唐门旁支,也不用请出天机令来,唐散之所触犯的,乃是以唐门武学秘籍相赠唐千丝。须知唐门武学,密不外传,许多唐门支派,所学也不过是唐门皮毛,可唐散之则全然不同,他是唐门嫡派弟子,所学所见,都是唐门武学精义,一旦传了出去,为福为祸,便不由唐门了!
金顶群豪此刻都目不转睛,一瞬不瞬看着唐先甲,武林中听说过天机令的人大有人在,可见过天机令的,在场之人连两三个都没有,想不到今日竟然能见识见识唐门天机令,群豪心里都是好奇万分,五行帮这边,却大都是冷笑,只看唐门要如何处置!
“还迟疑什么?”唐谷熟见唐先甲颇有几分迟疑,登时声调一高,唐先甲百般无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来,也不知是什么,只见用黑布包裹的极严,等着黑布绽开,里面露出一柄黑色的短剑,只是这剑格之上,似乎用银丝镶嵌一个字出来,旁人自是有些瞧不清楚,任天白如今眼力非常,凝神细观,已是看清楚上面乃是一个墨字!不由有些疑惑道:“唐门这剑这天机令上,为何是个墨字?”
“据说这天机二字,乃是唐门创派祖师的名讳!”易棣易昔两人见了天机令,也有几分震惊,语气颤抖道:“我爹曾说过,唐门这位祖师爷,乃是秦末汉初墨家弟子,后来入川创立唐门,只因当年墨家钜子仍在,因此不敢称宗称派,因此唐门这一派,千年已降,都只称呼唐门!”
“这么说来,唐门岂不是墨家宗派?”任天白也有几分惊讶,想不到这唐门渊源如此长远,吸了一口凉气道:“便是少林武当,怕是也没多少年”
“那可不是这么说”柴影若摇头道:“少林立派虽晚,立寺却早,距今也有千余年,武当立派百年,乃是道家武学大成之家,论起源流也不逊于唐门。”
第499章 恩怨之由 11 僵持不下()
“先甲”唐谷熟率领唐门弟子,恭恭敬敬对着那黑色短剑磕头行礼,这才站起身来,面如寒霜,拉长声音道:“你身为掌门,这教下不严之罪,暂且搁下。唐散之不得掌门号令,私下调动唐门支派,又私自应允传授唐门武学,依唐门门规,该当如何?”
“唐门训诫”唐先甲添了添有些发干的嘴唇,咬了咬牙道:“私自调动唐门支派者死!私自外传唐门武学者死!尸骨不得入唐门祠堂之中!”这最后一句,连唐散之都身子一颤,此话之意,便是永世逐出唐门,须知武林中人,名大过命,此举身死名毁,连后人都面上无光,算的上是最为严厉惩处!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罢!”唐谷熟眼中尽是肃杀之气,身后唐而殽跟其他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开口道:“大哥散之虽是违背唐门门规,可一来羌唐一脉,已说不上唐门支派,二来散之应允武学,也并未传授,是否是否”
“唐门门规,可是你能改的么?”唐谷熟回身厉斥一声,唐而殽身为唐门四柱之一,也赶忙躬身退后,唐谷熟这才瞧着唐先甲,缓了一口气道:“四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唐门门规,乃是唐门铁律,散之,你若是肯自刎谢罪,便还是唐门弟子!”
金顶之上,诸多武学豪客,大都默默无言,其中不乏跟唐门交好之辈,只不过唐门门规,旁人都插手不得,即便是柴正、冼镇南、少林武当两派这些唐门请来的贵客,也都轻轻摇头,均知此事难有回转余地,唐谷熟应允唐散之死后还是唐门弟子,已然是法外开恩了!
“动手!”
五行帮木厅之内,车安步忽的一声断喝,四门主陡然发动,连同请来的几位高手也都一齐杀出,直扑唐门众人,让金顶上群豪都是一怔,再看五行帮那位帮主,身形一闪,径到唐散之身边,不等唐散之明白过来,已是将他穴道封住,往后一掷,结结实实摔在五行帮木厅之前,两个帮众立时上前将唐散之捆了起来,五行帮这些高手,也不恋战,已然尽数退回木厅之内,让唐门诸多好手都有几分愕然,更添几分气恼!
“仇帮主,你这是何意?”唐先甲此刻才明白过来五行帮是何用意,车安步却是站在木厅之前冷笑道:“是何用意?咱们五行帮信你们唐门不过!这位唐散之,怕是要交给咱们五行帮才对!”
“唐散之是我唐门弟子,违背门规,自当由唐门处置,只怕还轮不到五行帮插手!”唐先甲脸上一怒,向前几步,身后唐门高手列于身后,向着五行帮木厅道:“不然别怪咱们唐门今天懒得跟你们分辨!”
“唐掌门想动手么?”五行帮帮主仇疾在木厅内应了一声,语气之中全无惧意道:“如今鄙帮佘门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根由所在,须得落在你们唐门身上,这位唐散之乃是其中知道底细之人,就这么死了,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先交给咱们五行帮暂时照料,若是唐掌门不依,只管动手便是,五行帮今日敢上峨眉,就不怕血染金顶!”
“这么说,你是信不过咱们唐门了?”唐先甲心里已是明白五行帮为何如此,可方才这一下,唐门被人打了一个出其不意,还被掳了一个人去,在群豪面前,着实有些难堪。
“信你们?”车安步一脸讥讽看着唐先甲道:“佘门主之事还未查明,而今私下打探五行镖局的是你们唐门,指使其事的也是你们唐门,你们寻出区区一个唐散之,便要以门规将他处死,咱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想杀人灭口?车某有句话,不妨挑明了,五行帮觉得这位唐散之身后,还有指使之人,既然你们问不出来,咱们五行帮自己问!”
“呸!”唐散之方才被仇疾那一掷,已是摔了一个昏头昏脑,此刻方才明白过来,奈何身上穴道被封,难以动弹,躺在地上啐了一口道:“鬼知道你们那什么狗屁门主那里去了?暗中打探你们的是老子,指使唐千丝的也是老子,都是你老子我一个人的主意,老子这一条命,随你们要杀要剐,想从老子这里污蔑我们唐门,你们痴心妄想!”
“你不要急!”车安步撇了一眼地上的唐散之,颇为不屑道:“咱们五行帮,向来不愿强人所难,可那也是旁人不曾冒犯咱们的缘故,佘门主这事,既然落在你头上,你说了,自然好说,你不说,咱们五行帮有的是让你说话的法子,唐门会的,咱们未必会,可咱们五行帮会的,唐门也未必会!”
“老子不急!”唐散之怒极反笑,躺在地上,仰面朝天道:“老子生为唐门之人,死为唐门之鬼,你们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老子若是皱一皱眉头,都不姓这个唐字!”
“想不到这位唐大哥倒是硬气!”任天白对唐散之原本并无几分好感,可见方才唐门要以门规处死他之际,脸上也只是一副罪有应得神色,并无太多惧意,此刻落在五行帮手中,明知五行帮为了佘灿花下落,决然不会轻纵于他,还能如此硬骨头,倒真是一身硬骨头!
“可眼下成了僵局弄不好一场大战难免”柴影若却是有几分担忧,唐门高手已然四散站开,不少人手中都藏了暗器,眼光齐刷刷看着唐先甲跟唐门四柱,只须一声令下,唐门高手必然纷起而攻之,五行帮木厅之内,也都严加防备,要他们放了唐散之,定然是不肯,可不放唐散之,唐门定然不依,就是柴正等几位高手,也都有些面面相觑!
“不如让在下来个两家分个公道如何?”正在五行帮跟唐门磨刀霍霍之际,山道上忽的传来一声,柴影若听见这声音便是一愣,任天白也听着有几分耳熟,金顶群豪都一齐向着山道方向瞧了过去,只听那声音一落,一个身影缓缓而来,穿着一身捕头服色,可跟寻常捕头又不全然相似,无论衣服鞋帽,都要鲜亮的多!
第500章 恩怨之由 12 密捕佥事()
“这不是顾公子么?他怎么来了?”易棣瞧的一怔,不免便回头来看柴影若,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也都有些惊讶!一时猜不透顾层云此刻上金顶来,究竟是何意思?唐门跟五行帮两家也不免愕然,不知顾层云到底是帮着那家而来!
“顾佥事!”旁人认出顾层云的,虽说不少,可认出这身服色的,却只有在座的柴正一人,早已惊讶起身,双手作礼,让在场之人都震惊不已,武林之中大都知道,顾层云不过是刑部捕头,按理该归柴正所属,又跟柴正有师徒名分,可现下看柴正神色,分明是见到朝廷贵官的模样,更何况这佥事职位,算是官职,已不是捕头所能担任!
“师柴总捕请安坐!”顾层云见了柴正,脸上浮出几分尴尬了,一句师父还未叫出口来,便改了称呼,连声音也低了几分道:“徒层云此次来,乃是奉命,柴总捕不用如此客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任天白未免有些看的不明白,尤其是顾层云两番几乎跟柴正以师徒相称,又半路改口,算是他不认柴正这个师父,也倒罢了。可这佥事二字,又是从何而起?只得一脸茫然望向柴影若!
“朝廷捕快,大都分属南北两京总捕头!”柴影若陡然瞧见顾层云,心里已是波涛翻涌,当日让自己倾心想从的是此人,可让自己肝肠寸断,心若死灰的也是此人,今日看见他这一身打扮,再听自己父亲叫出佥事二字,脸上冷笑顿起,眼中颇有几分恨意道:“可另有一路捕快,不归两京总捕所管,便是刑部密捕,其中管领之人,称为佥事,虽说身上牌票,职位都由刑部签发,可其实乃是替东厂跟锦衣卫办事!”
“我倒是知道刑部密捕”任天白顿了一顿,神色诧异道:“可不知道他们那当头儿的,还有官身?这么说来,顾大顾公子此番是替东厂上山来了?”
“早知道顾佥事必成大事!想不到如此了得!”柴正已然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缓缓坐回椅子到道:“此前有赖顾佥事在海上照料小女,柴某颇有几分感恩不尽呐!此番来,莫非是替东衙门办事来了?”
在场之人,除了任天白跟柴影若是当事人之外,也只有易棣兄妹知晓其中隐情,其余人等都是一脸雾水,柴正这几句话说的好像是要感谢顾层云一般,可脸色却极为冷峻,一点也看不出谢意来,至于这东衙门,有人略略咀嚼,便神色一怔!
“东厂来的?!”
“他是阉狗?!”
“不知是哪一位说的阉狗二字,还请站出来让顾某瞧瞧!”顾层云猛一转头,看着在场群豪道:“莫非是敢做不敢当?只会逞口舌之快?如此与小人何异?”
这几句话说的群豪都鸦雀无声,就是刚才说出阉狗两字的几人,心里也颇有几分后悔,既然知道顾层云是东厂所遣,还敢在人家面前骂出阉狗来,这要是被东厂知道了,当真是后患无穷,那里还敢站出来!
“顾佥事何必跟这些粗人计较!”柴正向椅背上一靠,神色淡然道:“他们都是粗人,自然不知朝廷法度,只不过刑部密捕,向来自有职责,顾佥事身为密捕之首,怎么管起这江湖闲事来了?”
“柴总捕有所不知!”顾层云对柴正却是还有几分恭敬在,回头微微一欠身道:“若只是寻常武林之中帮派相争,自然用不上顾某前来,不过这一次唐门跟五行帮的争执,其中该当另有隐情,前有河洛、关中两地劫案频发,后有蒙古武人大举南下,就是今日这金顶之上,也有不少蒙古来的朋友罢?”
他这话音一落,不少人眼光便向着五行帮这边慕容兄弟瞧了过来,这两人正是蒙古所来,且还是其中武功最为高超之辈,又是五行帮所请,莫非今日之事,竟然是这两人在背后弄鬼?
“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