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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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洞!”
“这也不过是外伤呐”易棣不免有些纳闷,任天白却是脸色一变,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目露恐惧看着复动竹,颤声道:“蛇牙刺?你是说柴师妹中了蛇牙刺上的海蛇蛇毒?”
“海蛇蛇毒?很厉害么?”陶仲急忙也问了一句,他却是知道,大多蛇毒,武林之中都有解药,只要应对得当,比之有些门派的独门毒药,倒是好解的多,再说翟化鹏一代高手,内力必是不弱,哪知任天白眼睛愈瞪愈大,看着复动竹不住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那蛇牙刺蛇牙刺上没有喂毒对不对?”
“任公子你当日跟厍青环也曾动手来,又何必问我”复动竹叹了一口气道:“扁尾毒牙在海上之际,蛇牙刺上何时不曾喂毒?磐石岛上,你也曾瞧见过,那青环海蛇之毒,何等烈性?翟大侠发觉柴家小姐中毒之时,柴家小姐已是命悬一线了”
“我倒是听唐门前辈说过”易棣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神情紧张妹子,吸着凉气道:“海蛇之毒,其性尤烈,厍青环这青环二字,便是出自海中青环海蛇,柴家小姐既然中了此毒,就算是身在唐门,恐怕也施救不及”
“天下只有唐门会使毒么?”复动竹却是有些不屑之意,冷哼一声道:“天下奇毒甚多,唐门难道样样都曾见过?他们解不开青环海蛇之毒,难道旁人也解不开么?”
“我知道了!”任天白突的叫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复动竹道:“是玉婆婆?只有玉婆婆能救柴师妹,玉老公公曾说过,玉婆婆手中青龙散,乃是祛毒圣药,可是可是”
陶仲见任天白本来说的眼里放光,忽的又一脸惊慌,好似十分为难一般,只是不住的搓手,却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哪知任天白也是突然想到玉婆婆因翟化鹏做了海贼,连见都不肯见他,翟化鹏纵然知道玉婆婆能救柴影若,又如何能开这个口?
第437章 漠北雄豪09 告密之人()
“茫茫大海,船行不快,易公子也说这青环海蛇毒性猛烈,就算翟大侠知道有祛毒圣药,能解此毒”陶仲虽是不明白任天白忽而惊喜,忽而紧张到底是发什么魔症,却是有些忧心忡忡道:“这位柴姑娘的性命怕还是有些不保”
“不可能!”任天白本是一脸焦急,听陶仲这话,猛地抬头暴喝一声,声音之大,连房梁上的积灰都簌簌而下,陶仲等人更是面色煞白,任天白愣了一愣,这才缓过神来,急忙盯着复动竹,几乎有些哀求道:“柴师妹定然无事对不对?就算陶大哥说的不错,翟大侠也有法子救回柴师妹对不对?”
“这也是厍青环心思狠毒之处”复动竹却是不回任天白所问,低着头半晌,这才缓缓道:“他用这法子,就是要柴家小姐不死不活,让翟大侠深陷两难,一时难以决断,但要追杀他们,柴家小姐必无生理,可要就此放过他们,柴家小姐也未必能逃过此劫”
“那柴师妹究竟如何了?”任天白已是有些急不可耐,几乎半个身子从桌上探了过去,一把抓住复动竹领口,易昔跟程玉柔赶忙上前,用力扯住任天白手臂道:“任公子你斯文些”
易棣跟陶仲两人都是一愣,似乎是觉察出来什么,任天白被两位姑娘一喝,脑中也清醒些许,悻悻然放开手,可眼睛仍是盯住复动竹道:“我师妹究竟如何了?”
“翟大侠封住她穴道,将她跟姓顾的送去岛上”复动竹眼中一点惊慌这才散去,整了整领口,一扫任天白,似乎有些没好气道:“再让姓顾的带她去见那位玉婆婆了!”
“对对对!”任天白一拍脑门,长出一口气,眼光在复动竹脸上审视良久,这才道:“我怎么能将顾大哥给忘了,这么说来,柴师妹是有救了?”
“生不如死,救回来又有什么用?”复动竹冷哼一声,端起一杯酒倒在嘴里,用力咽了下去,就似喝了一杯苦酒一般,看的任天白微微怔了一下,复动竹这才道:“玉婆婆虽是能解去那青环蛇毒,可他们从海上再至岛上,已经耽搁许多时辰,纵然翟大侠以内劲封住柴家小姐身上要穴,可毒性仍有蔓延,到底落下些病根来”
“留得性命就好”任天白这一下才是真正长出一口气,抓过一把酒壶来,咕嘟嘟一口饮尽,抚着胸口道:“玉婆婆这份本事,只怕世间少有人及,柴师妹纵然留下些病根,只要玉婆婆慢慢替她调治,就算不能根除,也成不了大患”
“慢慢调治”复动竹眼中忽的一红,咬着牙摇了摇头道:“这世上,不是什么病症都能慢慢调治的,柴家姑娘被青环蛇毒所侵,那病根不在别处,就在脸上,半张脸就此溃烂不治变成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了!”
任天白刚还有些兴奋的神色,被复动竹这一句,好似一声惊雷一般,震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天下女子,无人不爱惜自己容颜,柴影若纵然不敢说天姿国色,那也是容颜俏丽之人,要是半张脸溃烂不治,这叫她如何面对?
“我曾见过柴家小姐”易棣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之意,看着自己妹子道:“着实说的上俏丽无双,短剑白衣,英姿飒爽,别说寻常男子,就是女子见了,也有几分动心,这要是被毁了面容,怕是她未必肯再活于世”
“柴师妹现下在那里?”任天白忽的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看着复动竹道:“你既然知晓的如此详细,必然知道柴师妹如今所在,你告诉我,我自己去寻她!”
“你未必寻的见她”复动竹眼里露出一抹痛苦之意来,声音愈发的有些嘶哑道:“若只是面容残破,不过做一个丑妇罢了,毕竟这还并非最让她伤心之处”
“那还有什么事情比得过柴师妹被毁去面容?”任天白愣了一愣,女子面容被毁,不啻一生被毁,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让柴影若伤心?自己心里一思量,突的道:“莫非是柴总捕?难道柴总捕遇上什么不测了?”
“不是柴总捕,不过跟柴总捕倒也有些干系”复动竹摇了摇头,似乎眼睛有些干涩,易昔早已拿着一条毛巾来,让复动竹在眼睛上敷了片刻,这才道:“任公子你还记得罢,此前柴总捕被朝廷捉拿,乃是有人说他是建文旧党。”
“有这回事情!”任天白心里突的起了一分警惕来,怎么复动竹又扯倒建文旧党身上去了,这么以来,岂不是跟火烧禅师又有几分关系?眼光一扫面带惊讶的易棣跟陶仲两人道:“不过这个乃是有人诬告,朝廷并未寻出什么证据来,柴总捕也就此被无罪开释,官复原职,仍是刑部总捕!”
“就算是诬告罢!”复动竹擦着眼睛,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道是何人诬告么?”
“我若知道何人诬告,还会容他活在世上么?”任天白冷哼一声道:“不过据我所想,这位诬告之人,该当只是个阴险卑鄙之辈!”
“阴险卑鄙?”复动竹拿开毛巾,盯了任天白片刻,冷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从任公子你口中说出来,却是有些好笑,这诬告之人,说来你也识得,当初你在他面前,恐怕是要自惭形秽才是!”
“这么说来,此人竟然是我认识之辈!”任天白脸色忽的一冷,向着复动竹瞧了过来道:“倒是不知此人姓甚名谁?”
“柴家小姐面容已毁”复动竹却是不理任天白这一问,叹了口气道:“可她始终未曾料到的,乃是那位跟她形影不离的顾公子,竟然是任公子口中所言的阴险卑鄙之人!”
“顾公子?”陶仲听的神色一顿,一转头瞧着复动竹道:“你说的顾公子,莫非就是京城人称苍鹰的顾层云,顾捕头?他乃是咱们捕快之中青年才俊,柴家小姐未来夫婿,怎么会是阴险卑鄙之辈?”
第438章 漠北雄豪10 柳暗花明()
“你还是捕头么?”程玉柔伸手在陶仲头上一拍,有些嗔怒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顾层云就一定是好人?”
“那我倒想知道知道,这位顾层云,究竟是如何阴险卑鄙!”任天白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利道:“又阴险卑鄙在那里?”
“你还记得你们曾在姑苏裴家么?”复动竹心绪好似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时节你们暂住在姑苏裴家,时常去姑苏城中游玩,还曾想弄些花鸟之类,比如鸽子什么的来养养!”
“尊驾知道的好详细呐!”任天白已是稳稳坐在凳子上,瞧着复动竹道:“的确有此事情,也不是什么花鸟,不过是几只鸽子而已,也是柴师妹买来的,但不知这几只鸽子,跟顾捕头有什么干系?”
“哈哈哈”复动竹仰头干笑几声,眼中之中已是透出一抹绝望之意道:“你当那些鸽子是你师妹买来的么?错了,大大的错了,你们口中的那位顾捕头,顾苍鹰,早已投在东厂门下,根本就是东厂走狗,他每到一处,东厂便有专人在当地那些卖花鸟虫鱼的所在设下局来,你们买的那些鸽子,以为是寻常摊贩所卖,其实那都是东厂卖给你们的,就是要姓顾的好用来送消息罢了!”
“顾捕头是东厂的人?”易棣跟陶仲两人都是向后一仰,险些没倒在地上,复动竹这消息着实有些太过骇人,顾层云何等前途,又是柴正高徒,极得刑部那些大人信重,只要再熬些时日,破几桩案子,将来便是京师刑部总捕不二人选,说不定不用数年,先行接任南京刑部总捕也不一定,再娶了柴影若,可谓是人生得意,怎么却要投靠东厂,去当别人的走狗?
“他在东厂门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复动竹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神色冷峻的任天白,仍是缓缓道:“当时在姑苏,他便用那买来的鸽子送出消息去,说柴总捕乃是建文遗党,你们却只当是买来的鸽子飞了回去!”
“难怪他数次跟人说起东厂来!”任天白嘴角掠过一丝狞笑,点了点头道:“我只当他是在京师呆的久了,难免跟东厂有些瓜葛,倒是没想过他就是东厂的番子!”
“柴家小姐面容既毁,悲伤欲绝,原本是再不想回来中原了”复动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顾层云眼见柴家姑娘从此再无重见当初容颜之时,也不愿就此枯守海岛,索性便将此事跟柴家小姐说明,独自一人返回中原”
“好一个薄幸之徒!”程玉柔红着眼睛骂了一句,易昔也有些纷纷不平道:“那里是薄幸,简直就是负心汉,柴家姑娘容颜不伤,便跟随左右,如今柴家小姐面容毁了,便恩断义绝,简直是无耻之尤!”
“顾层云!!!”任天白眼中寒意愈来愈盛,陡然坐直身子,眼光好似两把利刃一般,像是要从复动竹身上直穿而过,声色俱厉道:“你这一路随我而来,花了不少银子,今天又将此事和盘托出,我且问你,可是你负了我师妹,让她伤心欲绝,没死在厍青环那蛇毒之下,反倒死在你的恩断义绝之中,让你心中有愧,才故意如此?”
“你是顾层云?!”易棣跟陶仲两人都是大惊,就像这椅子上突然长出钉子来一样,不约而同跳起身来,陶仲更是几步闪到门边,细细听着外面动静,既然顾层云已经投身东厂,要是他现身在此,说不定东厂已经将自己这小小酒家围了起来!
“任公子你”易昔跟程玉柔两人,神情却是跟易棣陶仲两人截然不同,都是有些诧异瞧着任天白,程玉柔更是脸色有些无奈,正要说话,复动竹已经站起身来,伸手拦住程玉柔话头,看着任天白道:“我是顾层云又当如何?”
“你既然肯认就好!”任天白也站了起来,双手背后,在屋中慢慢踱步,突的一回头道:“你投靠东厂,算是人各有志,我不怪你,你告发柴总捕,只能说是你甘为走狗,我也不怪你,可你遗弃柴师妹,让她孤留海外,生死不知,任某却是不想饶你!!!”
“你们两个不要说话!”复动竹突的向着程玉柔跟易昔两人瞪了一眼,让刚要说话的两个姑娘顿时闭嘴,这才看着任天白道:“我不是怕死之人,不过临死之前,我倒想问你一句,就算柴影若没死,你肯守着她那半张鬼怪一般的颜面,跟她过一生一世么?你肯时时刻刻面对一张无法见人的容貌么?你能伴着她,不离不弃么?你能看着这些美貌女子,不对她心生厌恶么?”
“我能!”任天白也是一脸凝重,被复动竹问的低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来,眼光在程玉柔、易昔两人脸上慢慢掠过,似乎是在对比这两人跟被毁了容貌的柴影若异样,喉咙里低低出来一句,眼中泪水跟着滚落道:“我跟你不同,我自知配不上师妹,只说你跟他才是天造地设一对,从不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从来不曾跟她吐露心声,跟她相处那么些日子,实则早已倾心于她,当日海中一战,我只当她已身死,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