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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森罗拈花录-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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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案子,到底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经了这么些事情,程总捕岂能还看不明白?你们两人只管回去华州!”

    “仲哥,咱们能回去了,咱们能回去了!”程玉柔一时竟是有些情难自已,拽着陶仲手臂不住摇晃,陶仲却已然是有些愣怔,眼光之中尽是不敢相信之意,嘴唇颤抖,像是要说什么,可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易家兄妹都是脸上一乐,各自举杯道:“这着实是一桩大喜事,咱们兄妹先敬陶大哥跟程姑娘一杯!”

    “喝了这杯酒,我还有一事,要麻烦陶大哥!”任天白眼中一点光芒闪动,跟易家兄妹一同举杯,看着陶仲跟被绳子牵着的木偶人一般,抖抖索索,一杯酒喝了一半,洒了一半,这才一笑道:“莫慌,也不是什么大事,陶大哥也是捕快出身,此次马公子跟于牟两人,乃是华州府通缉天下的要犯,须得送回去才是,这位复兄弟,也是刑部来的,就让他在此地衙门再寻几个捕快,同陶大哥一起,连同复兄弟,将马公子跟于牟送回华州去,也算是了结此案!”

    陶仲此刻才有几分清醒过来,眼光不免向着程玉柔看了过去,却见程玉柔也是有几分神色迟疑,易家兄妹都是低下头去,任天白这安排,看似为了押解犯人回去华州,实则是要跟复动竹就此分开,不然放着自己兄妹二人在此,丰州卫还能寻出什么厉害捕快来?就是复动竹也听出这里面意思来,斜着眼睛向任天白瞧了过来。

    “这个事情也不用急!”任天白仍是脸色不变,看也不看复动竹一眼,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总是马公子跟于牟两人,也飞不上天去,你们将这里打点好了,再动身不迟,复兄弟在衙门人情活络,就请他先将马公子跟于牟两人送去城中大牢监押就是!”

    “如此如此安排也好”陶仲看了一眼程玉柔,像是有所询问一般,程玉柔却是看着复动竹,轻轻摇了摇头道:“总是我们在这里,还有些事情,一时半刻也处置不下,须得耽搁些时候,就请复朋友帮忙跟衙门里说说也好!只是”

    “程姑娘有何事不解?只管说,何必这般吞吞吐吐?”复动竹努力清了清嗓子,声音之中带出一点哽咽意思来,旁人都是难以察觉,易昔却是脸色一动向着复动竹瞧了过来,复动竹也只是那一瞬有些异样,神色已是恢复如初,瞧着程玉柔道:“但凡我能帮着你做的,必不推辞!”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玉柔也已察觉到易昔神色有异,两个姑娘眼神一对,均都将对方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程玉柔却是有些掂掇道:“我幼年间,也是熟读过百家姓的,却是不知你这复姓,出自那里?”

    “我这姓,不在百家姓上”复动竹好似怔了一下,来回瞧了瞧程玉柔跟易昔两人,已是露出几分慌张道:“乃是一个偏僻的古姓,极少人知晓,因此从不载于书籍,程姑娘觉着我这姓氏奇怪,也是自然”

    “你也是!”陶仲见复动竹有些不安之意,只当是程玉柔问起人家姓氏来,让复动竹有些尴尬,毕竟这姓氏极为少见,程玉柔如此直言闻讯,难免让人有些心中不悦,急忙开口解围道:“好端端的,反倒对这些事情好奇起来,你怎么不问问我这陶姓出自那里?”

第433章 漠北雄豪05 义结金兰() 
“桃杏从树上来的,这有什么好问的?”程玉柔白了陶仲一眼,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易棣跟任天白两人神色一愣,着实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就是陶仲也有些挠头,他虽说姓陶,从未思量过这陶姓的起始,可怎么会是树上来的?反倒是易昔捂着嘴巴嗤嗤发笑,就连复动竹眼角都带起一丝笑意来!

    “你该不是说,是从书上来的?”陶仲自己纳闷半晌,总是觉得程玉柔这话,怕是自己听差了,挠着头又问了一句,任天白跟易棣两人,也都心里暗自点头,觉得程玉柔恐怕正是这个意思!

    “你怎地如此蠢!”程玉柔跟易昔被陶仲这一问,险些笑的岔过气去,面带嗔怒道:“我问你,桃子从什么树上来?”

    “桃桃树”

    “那杏子又从什么树上来?”

    “杏杏树”

    “那你这桃杏不都是树上来的?还在这里跟我夹缠什么?”

    程玉柔跟易昔,已是笑的前仰后合,连着复动竹,都低着头吃吃发笑,只是不似两人这般大声而已,陶仲一脸的汗颜,只得跟着干笑几声,任天白跟易棣却是有些心里冷汗直流,得亏两人不曾说话,不然怕是也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

    原本有些闷闷不乐的一场酒宴,被两个姑娘弄的多少有些活泛起来,任天白虽是对复动竹仍存戒备之心,可眼下自己师父跟师叔祖两人,不知踪迹,自己心里也打定主意,但要复动竹在跟前,便绝不去寻自己师父师叔祖两人下落,若是复动竹有此意思,自己定然拦阻,要是拦阻不下,那也只好先礼后兵了!

    一场酒喝到将近四更,这才各自去歇,任天白更是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这才醒来,只觉肚中饥饿,寻出店来,程玉柔跟陶仲两人,已在店里支应生意,他们原本为了藏匿身份,从不敢在店里抛头露面,而今大敌已去,自己父亲又允了两人这门婚事,便再无顾忌!

    “复朋友那里去了?”任天白刚在店里坐定,陶仲已是命人端了酒菜上来,乃是刚出锅的煮羊肉,热腾腾的香气四溢,吸着香气,拿了一块,放在嘴里撕下一块来,这才道:“怎么不见他人影?”

    “姓复的病了。”陶仲给任天白斟了一杯酒,就对面坐下,有些纳闷道:“今天一早,姓复的便去了衙门里,将马公子跟于牟两人监押在衙门大牢里了,回来之后,便说有些不适,也不曾吃喝,也不曾请大夫,半晌午的时候,柔妹说他一病不起,也不准人探望,只有柔妹跟易家小姐去看了看!”

    “去了衙门回来就病了?”任天白正在咀嚼的嘴巴一停,想了片刻,却是面露冷笑道:“怕是想借着生病,在此拖延时间罢!”

    “说不准”陶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道:“不过我看此人,跟衙门里倒是有些熟络,任公子你是不知,丰州卫这衙门,跟别处不同,这里乃是屯军之地,衙门也是此地统军将领属下,姓复的要只是一个捕快出身,怕是没有这么大面子!”

    “我去看看他!”任天白将手里一块骨头一扔,立身就要往店后去,哪知程玉柔早已站在后面门口,笑吟吟看着任天白道:“任公子这就吃饱了么?”

    “我去瞧瞧复朋友!”任天白也是笑着应了一声,让开程玉柔,要往后去,哪知程玉柔脚步一动,仍是站在任天白面前,面带笑意道:“任公子不用去瞧他,他如今病重,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任天白这下却是一怔,回头去瞧陶仲,本是指望他来说一句,让程玉柔让开道路,哪知陶仲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将头深深埋了下去,让任天白不由心里有些冷笑,看来这两口子,还是个阴盛阳衰之运势,这位陶捕头,竟然是个惧内之人,看来指望不上,只能凭着本事过去了!

    “你要是硬闯,我也拦不住”程玉柔已是瞧出任天白心里意思,向后退了一步道:“不过这酒家说起来,也算是我跟仲哥所开,也算是我们两人如今栖身所在,在华州时,仲哥就常说任公子是个知人情,懂礼法,不强人所难的好汉,跟马公子那些人决然不可同日而语,料来今天不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罢?”

    “既然你不让看,就先不看么。”任天白被程玉柔这几句说的脸上一笑,可心里着实有些好奇复动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要让程玉柔如此费尽心思拦住自己?正疑心之际,就见后院里一个人影出来,却是易昔,也不知那里受了委屈,两眼红肿,像是大哭过一场一般!

    “这是谁得罪易家小姐了?”任天白不禁有些奇怪,陶仲这酒家上下,该当都知道易家兄妹跟陶仲交情不浅,按说也没人敢给易昔脸色看,至于易棣,对自己这个妹子,更是视如珍宝,平日里连重话都不肯说一句,怎么会让易昔痛哭至此?

    “昔妹先去洗把脸”程玉柔也瞧见易昔这副样子,赶忙让进门来,见她脸上泪痕未干,也是颇为关心,只是这“昔妹”二字听的任天白又是一怔,怎么程玉柔如今跟易昔如此亲密起来?

    “也不知她们昨天后半夜都说了些什么”陶仲远远看着一脸愕然的任天白,忍不住道:“我也是半晌午才知道,柔妹跟易家小姐,已经义结金兰,成了姐妹,柔妹年纪大些,便做了姐姐,易家小姐年纪小些,便做了小妹”

    任天白在门口听的着实有些缓不过神思来,想不到自己不过睡了一觉起来,便除了这么多事情,不过易昔跟程玉柔结拜之事,也算的上一件好事,思量半晌一笑道:“那陶大哥你这回可算是攀上高门了,易家虽说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仍是川中大家,巴蜀刀神这名头,迟早是要易大哥接承下来的,到了那时候,陶大哥你可是有些威风咯!”

第434章 漠北雄豪06 临别一宴() 
“易家如今还有什么威风”正说话之际,易棣也一脸纳闷进来,看着任天白摇了摇头道:“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姑娘如今弄什么玄虚,把个复动竹几乎是锁了起来,还要我在外面来瞧着任公子你,防着你硬闯凭我如今武功,岂能拦得住真是胡闹!”

    “那还真是有些奇怪了!”任天白低头思量片刻,觉道这里面必是有什么蹊跷,一抬腿刚要往后院走,易棣已是闪在门口,正拦住任天白去路,让任天白也是有些诧异道:“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易棣脸上有些为难道:“我刚答应过昔妹要在此看着你,让你不要闯到复朋友屋里去,难不成任公子要让我在昔妹面前食言不成?依我看,由着她们两个姑娘家去,也不怕跑了姓复的!”

    任天白着实是有些心里冷笑,转头看看陶仲,再回头瞧了瞧易棣,颇有几分无奈摇了摇头,这两人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哪晓得陶仲惧内,易棣又太过宠溺易昔,那里还有些武林中人的样子?

    “任公子”陶仲苦笑一声,慢慢走了过来道:“我知道你心里如何想,只不过你如今没遇上命中注定之人,自然是不知我的难处,也没有个骨肉相依的妹子,自是也不明白易公子为难之处还是依着易公子那句话,由着她们两个人去,别让咱们两个为难可好?”

    这一句说的任天白心里却是一沉,蓦然间想起柴影若来,自己跟柴影若以师兄妹相称,实则自己那里当过她是自己师妹只怕比易棣对易昔还亲近些,更不用提自己心中对柴影若那从未说出口来的爱慕之情,可惜柴影若佳人有伴,论容貌论家世论气宇,顾层云都跟柴影若算的上天生一对,自己当年远远不及,如今也不过是空有一身武功,可柴影若已然香消玉殒在茫茫大海之中,自己却至今还未能将厍青环杀了,祭奠柴影若在天之灵。

    “任公子这是怎么了?”易棣见任天白脸色渐渐黯了下去,眼中似有泪光转动,却是有些诧异,陶仲也是连连摇头,弄不明白任天白到底是动了什么心思,怎么忽而之间就整个人变得落寞起来?

    复动竹一连病了三天,三天之内,绝足不出后院那间小小房舍,任天白心里虽是有些奇怪,碍着陶仲跟易棣两人,倒也不曾闯了去,只是易昔跟程玉柔两人,这几天眼睛都是有些红肿,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何事。

    “今夜这酒菜何以如此丰盛?”第三天夜幕刚落,程玉柔便关了店门,摆下一桌宴席来,任天白看了看桌上菜肴,有些不解道:“陶大哥,咱们虽说在你店里暂居,可这银两你也不要,饭钱你也不要,如今还这般招待,任某着实有些心里不安!”

    “你不用不安!”程玉柔一面摆布酒杯,头也不抬回了一句道:“你们就是在我这酒家吃住上三五个月,我跟仲哥也都招待的起,不过今天这酒菜,不是我跟仲哥办的,乃是复复朋友预备下的,算是跟任公子你相识一场,就此告辞!”

    “告辞?”任天白心里一动,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不知复动竹这几日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要就此脱身?转身望了一圈,见易棣跟陶仲两人都在,可均都一脸漠然,易昔却不知在那里,便笑了一声道:“我早就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该有此一别了,怎么不见你那位结拜的昔妹子?”

    “任公子找我么?”话音未落,易昔已是从后面走了进来,跟着进来一人,却是复动竹,一声不吭,径直到了任天白对面落座,易棣陶仲两人这才也都过来坐下,易昔这才看了一眼程玉柔道:“大姐也坐罢,今天我来斟酒,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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