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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森罗拈花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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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那种直柄,竟是从这刀刃接头之处向后一拐,极似奇门兵器丁字拐,手持刀柄之际,刀锋正好贴在胳膊之上,难怪他双手始终拢在袖中!

    “你这他娘的是什么兵器?”池胜海也被这两柄奇门短刀弄的阵阵心烦,手中双刺半架半攻!饶是他纵横江南水陆两道这么些年,竟然从未见过有人使过这门兵器,尤其这招数更为诡异,似乎取自灵蛇御敌之法,每每双臂高举,这两柄短刀就如毒蛇亮牙一般,向外一翻,跟着便是一招厉害杀手,几次都险些被一击而中。

    屠非常却是看的两眼放光,这桓卿毛遂自荐来了远扬镖局,让他也是半喜半忧,喜的是江湖上到底有些侠义之辈,还能在远扬镖局危难之际前来相助,忧的是池胜海一走,远扬镖局江南的生意几乎一夜之间丧失殆尽,就算要重起炉灶,也没个得力的帮手,索性就将这统揽江南镖局事务副总镖头的光杆位子给了桓卿,不想今日一见桓卿出手,才知此人本事还在池胜海之上,心中如何不喜,回头向着岳如山望去,却见他不知为何有些面带愁色,隐约像是替池胜海担忧一般!

    “老池,暂且罢手!”车安步越瞧心里越是有些不安,眼见池胜海步步后退,再有十余招必定落败,一旦失手,五行镖局今日便颜面大损。谁知池胜海本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今日被人家寻上门来,一旦停手,岂非是等于就此认输?听见车安步劝自己住手,心里更怒,手中分水双刺猛然一振,连环而进,恨不得就地将这位桓卿身上戳百八十个透明窟窿。

    桓卿嘿的一声冷笑,双手倏的递出,手掌微开,双手拇指在刀柄上一按,原本贴在胳膊上刀刃,突的向外一翻,跟着便是双掌一紧,两柄短刀刀尖向后一收,正点在池胜海手腕之上,众人但觉眼前亮光一闪,叮当两声,池胜海双刺落地,两只手背上早已被各划出一道血槽来,这还是池胜海眼见不对,急忙撤手,不然这两柄短刀非要扎进池胜海双手不可,再被这圆形刀背一拖一拽,这一双手掌只怕就要被废在当场!

第33章 五行镖局() 
“没想到阁下还是深藏不露!”车安步见池胜海落败,身影一晃,隔在两人之间,挡车手一摆,两指虚点,便要替池胜海接下这位桓卿的招数!

    “呵呵呵”桓卿一阵冷笑,身影一退,双手又拢在袖中,看着车安步摇头道:“车门主,我知道你这挡车手乃是江湖一绝,不过我也不怕,只不过今日我乃是替远扬镖局出一口气,并非是要跟五行帮为难,若是你心中不忿,只管叫齐你们帮中五门主,我若是皱一皱眉头,就永不在这武林中出头露面!”

    “桓副总镖头好身手!”屠非常见池胜海双手鲜血淋漓,顿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向前一步道:“车门主,远扬镖局今日虽是没了我父亲,可也不惧旁人,五行帮但凡想找咱们镖局桓副总镖头的茬子,先来跟我远扬镖局掌剑旗说话!咱们回去!”

    “少镖头且慢!”桓卿在后跟了一句,眼光一扫站在五行镖局门前的几个镖头打扮的人,冷冷一笑道:“远扬镖局原本南七省总管,既然转投五行镖局门下,咱们也不强求,只不过事情不可做的太绝,南七省各分号账目,客商来往明细,须得原封不动送回!若是差了一张纸,一个字,我这个副总镖头,就有本事让你们用命来赔!”

    他这几句话,说的虽是投奔了五行镖局的几位镖头,可却是看着车安步所言,目光之阴寒,让车安步也身上一颤,隐约觉得此人决然不是在虚言恫吓,只怕是当真能做出这个事情来的,有心今日撕破脸面,可自忖也未必能胜过这位来历不明的桓卿,好好的一场开门立旗大典,让此人搅的一派丧气,只得眼睁睁看着屠非常带着两人转身而回,这才一使眼色,让两个镖头搀着双手鲜血的池胜海回去,许多来客见了今日这个场面,心中如何还不明白,远扬镖局今日虽是没了屠远,可似乎比当日还厉害几分,那里还敢进门贺喜,急匆匆做个礼,便借口还有他事,拱手相别!

    任天白站在街上,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心里不免微微生出一股怨气,屠非常遭遇之事,与自己相差不多,都是因为父亲身死,在江湖上地位声望一落千丈,可今日一战,不出一月,就能传遍整个武林,远扬镖局声名复起,屠非常也尽可从容再创家业,重立掌剑旗在江湖上的威风!反过来看自己,先是家中被火几乎烧成白地,如今辗转投靠自己父亲故旧,只落个人家白眼想看,如今屠远一死,自己再去远扬镖局也再无用处,思前想后,再看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大街上行人渐稀,不禁悲从中来,两眼一红,猛的一点头,离了五行镖局门前,寻路过江向北,指望再往京城一行,找当年提拔自己父亲的那位大人,或许能寻个着落!

    “李捕头李捕头?”任天白落寞而去,这边一家酒楼二层雅间之中,却是坐了三个人,正是赶来武昌府的柴影若与顾层云,还有一位便是这武昌府捕头李入竹,方才这一幕,三人在楼上也是看的明白,柴影若顾层云两人自楼下人群散去,便回了座位,李入竹却是始终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一般,一只手轻轻在自己腰刀刀柄上不住摩挲!

    “哦来来来,我敬二位一杯!”李入竹被顾层云叫了两声,蓦然回过神来,赶忙满面歉意,举起面前酒杯道:“今日能与京城苍鹰顾捕头还有柴总捕千金柴大小姐共饮,着实是李某的一大幸事!我先自罚一杯!”

    “李捕头客气了!”顾层云端起酒杯陪着一饮,面带疑惑道:“我师父常说当今捕头之中,唯有李捕头堪与他老人家跟任总捕两人比肩,对这武林之事,更是知之甚广,依李捕头看,方才那位桓卿到底是何来历?”

    “看不出来!”李入竹见顾层云,柴影若两人都瞧着自己,淡然一笑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昨日才赶回武昌,得知两位来访,着实有些荣幸,今日一早给我家大人回禀完公事,就急着来请两位在此喝一杯,略尽地主之谊,不想竟然看了一场武林火并,要说这位桓卿么,那两把兵刃着实有些稀奇,并非江湖常见,武功更是有些蹊跷,大明两京十三省但凡有些名头的武林众人,绝没有使这兵器的!”

    “这位桓卿手上本事,似乎纯走诡异狠辣一路!”柴影若一脸沉思道:“方才看他动手,尤其是身形转动之际,往往身动而臂不动,直至身形转过来,这才猛的甩臂出招,还有就是他那怪模样兵器,刀刃所向,始终对着池胜海,连寻常江湖中那种左右邀击,互为遮挡之法都没有,双臂上招数也极为简单,纯以身形步法带动双臂招式,与此人对敌,须得看他身形如何转动,才知这双刀去向,池胜海就是吃了这个亏,只顾留意双刀,这才被人一招所伤!”

    “柴大小姐不亏是少师爷的亲传弟子!”李入竹一脸惊诧道:“如此眼力,足见柴大小姐已得少师爷真传!假以时日,这江湖上能胜过柴大小姐的,只怕不多!”

    “李捕头谬赞了!”柴影若脸上一红,有些羞涩道:“我也是信口胡说罢了,这要是让我爹听见,必然又要责骂我不知高低,在李捕头这等高人面前出乖露丑!”

    “那怎么会!”顾层云呵呵一笑道:“影若妹子这可有些多心了,往常京城那些人夸赞,不过是为了讨好师父他老人家罢了,十句之中,倒有九句是空的,李捕头何等人物,他若是说影若妹子有眼力,那自然不是信口谬赞了!敢问李捕头,你这些日子不在武昌府,可是为了任总捕被害之事么?”

    “京城传闻苍鹰顾层云铁面无私,为人最是刚正!”李入竹笑着看了一眼顾层云道:“如今看来,这刚正之外,还另有几分细致,着实难得!我这些日子在外的确探听出来不少消息,其中多有骇人听闻之事,原本想修书一封,呈上柴总捕,既然两位在此,倒省了我写字的功夫!”

第34章 五行镖局() 
“愿闻其详!”顾层云柴影若两人对视一眼,都知李入竹得来的消息,只怕非同小可,脸上都露出几分郑重来,顾层云更是小心谨慎,起身在门外站了片刻,确定无人在左右,这才回来坐定道:“李捕头请说,任总捕之事,其中到底有何内情?”

    “倒也不是内情”李入竹摇了摇头沉思道:“不过是些江湖风传,其中真真假假,扑朔迷离,着实有些令人费解之处,两位到武昌也非一日,自然是去过远扬镖局吊过丧的,不知对于屠远屠总镖头死讯,是如何一个说法?”

    “旧疾难愈!病重亡故!”柴影若接了一句道:“可我跟云哥,心里都有几分疑惑,屠总镖头并非是寻常武人,乃是当今武林堪称一流高手,以他一身本事,能有什么病始终难愈?着实让人费解!”

    “旧疾难愈,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李入竹沉吟着点了点头道:“自任总捕被人杀死在武昌府,这案子至今未破,虽说其中有潮信楼行刺的嫌疑,可只怕柴总捕未必就信,我在外探听这许多时日,倒是得了一个消息,屠总镖头并非旧疾难愈,而是伤重不治!”

    顾层云眼光一跳,倒吸一口气道:“伤重不治?这么说来,屠总镖头是跟人动过手来?可武林中能胜过屠总镖头的人,似乎不多,若果真如此,动手之人不难查出,只是此人为何要与屠总镖头为难?”

    “似乎是为了一趟宝货!”李入竹向着窗外看了看道:“屠总镖头一年之前闭关参禅,当时众人只当是屠总镖头不过是要清心修静,实则是一年前一趟镖失手,被人半道劫走,折损五千多两金子,只能由远扬镖局全部赔上!”

    “五千两金子的确不是个小数目!”柴影若有些纳闷道:“可远扬镖局纵横武林这么多年,该当不会连五千两黄金都赔不起罢?难不成这远扬镖局竟然是个外强中干不成?”

    “金子倒是小事!”李入竹皱着眉头沉吟道:“远扬镖局就算此刻,也能拿出两三万金子来,奇就奇在,这区区五千两金子,当初竟然是屠总镖头亲自押运,这趟镖也是从他手上被人劫走的!”

    “这就难怪了”顾层云冷笑一声,眼光里露出几分犀利,若有所悟道:“如此看来,这趟镖只怕不止五千两金子,也不知是何人所托,又是从那里发出,押往何处?据我所知,屠总镖头这六七年来,坐镇武昌,江湖上轻易不见掌剑旗护镖,多是远扬双雄跟十三总管走镖,这次为了区区五千两金子,竟然要屠总镖头亲自出马,足见其中必有奇怪之处!”

    “苍鹰所见不差!”李入竹也点头附和道:“这一趟镖乃是从南京发出,据说是送往成都府,据江湖上消息说,这一趟镖中,藏着一个武林中绝大的宝藏,出手劫镖之人,似乎是巴蜀刀神易百!”

    “巴蜀刀神?!”顾层云这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道:“巴蜀刀神易百里,久已不出巴蜀之地,何以这次要跟屠总镖头为难?再说易百里出手,屠总镖头不可能看不出来,岂能不上报官府?”

    “或者是易百里邀同旁人一同动手?”柴影若也知道此事若是牵扯到易百里,少不得牵扯道蜀中唐门,一旦传扬开来,必然是江湖上一场大案,面带疑惑道:“只是易百里与屠总镖头,两人名声武功,都不相上下,常常被人一并提起,我听闻两人私下好像也有些交情,何以易百里要来劫屠总镖头的镖?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宝藏么?”

    “江湖交情,不过是一句虚话罢了!”李入竹淡淡一笑道:“如今江湖上传出来的,正是这一趟镖中藏着的宝藏,据说除了这五千两黄金之外,另有一副藏宝图,乃是当年海寇头子陈祖义之物,图中记载的是陈祖义一生劫掠所得金银珠宝,数目之大,几可敌国!”

    “又是这张图!”顾层云脸上阴云笼罩,沉吟道:“当年罗定世,申飞举两人被人灭门,便有传闻是为了陈祖义藏宝之事,只不过当年说的是陈祖义手下临阵脱逃的六大升帆使所为,可这些年来,也没听说有人将这一批宝藏挖掘出来,想不到二十余年过去了,这张图又出来为害江湖!”

    “顾老弟见的明白!”李入竹看着窗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照着江湖传闻,这张图的确是不祥之物,据说当年六大升帆使连杀罗定世,申飞举两人,这才得了这张藏宝图,可六人都想将此图据为己有,为此大打出手,结果一场混战之下,不是就地身死,便是身负重伤,辛辛苦苦得来那张图反倒落在一位路过之人的手里!”

    “此人既然得了这张图,为何不去将这宝藏发掘出来?”柴影若一直静听,此刻却是有些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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