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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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自证这些瀑雨针,都是你们唐门所发么?”任天白冷笑一声,这三根银针除了颜色稍稍有异之外,并无区分,无论形状粗细,都是一样大小,柴正却是目不转睛瞧着第三根银针,一时间众人都不言不语,过了约莫片刻,柴影若先是惊呼一声:“血!怎么会有血?”
任天白心里再有些不忿,倒也不是一眼不瞧,自己此刻也有几分惊讶,唐先甲手背上那第三枚银针,轻轻抖动的针尾竟然冒出一粒血珠来,可另外两枚银针,仍是一切如初,并未改变!
“我明白了!”顾层云皱着眉头,瞧着唐先甲道:“唐门这瀑雨针暗器,里面所装银针,乃是中空,可是如此么?”
“顾苍鹰说的不错!”唐先甲点点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银针道:“武林之中,均知唐门善使毒药,尤其是暗器之上多有涂抹,因此对唐门暗器防备极严,实则唐门暗器之中所用毒药,岂能那么轻易让人发觉,瀑雨针寻常并不淬毒,若是要淬毒,也必是在针内,针外无人能看出异样来,一旦中针,鲜血融入针内空心,毒药这才随血而行,也是常人极难察觉之处,这银针中空之法,如今只有唐门高手匠人才做得出!”
“你不是说瀑雨针只有唐门才有么?”任天白心里也十分惊讶,可仍是对唐先甲心存戒备,面色冷冷道:“如今又说这针才是你唐门独门暗器,是不是到头来,只要你说这暗器须得你唐门所发,才算的上你唐门独门所有?”
“任公子,瀑雨针只有唐门才能做的出来!”唐先甲冷冷一笑,将手背上几根银针拔了下来,晃了一晃道;“虽说瀑雨针多用在这针筒之内,可只有这枚针,才是瀑雨针,只因这针有中空,发射之际,有瀑雨骤降之声,才有这瀑雨针一说,唐某也不是要替唐门辩白,只不过是告诉柴总捕,此事唐门担的起,也要查的清!”
“但愿你们唐门说的出,做得到!”任天白仍是有些不信,嘴角一撇,唐先甲将几根银针收好,瞑目呼吸几下,眼目矍然一睁,显出几分掌门气魄来,扫了一眼任天白道:“本来任公子今夜对本掌门数次无理,若是放在以前,此事怕是不好过手,念在你师父跟我有些交情,你又是年少不更事,今日也就算了,小小薄惩,算是教训!”
“那就请唐掌门出手罢!”任天白脸上顿时怒了起来,单手一摆道:“念在唐掌门你身上有伤,我只用一掌与你相对!”
“呵呵,年轻人,总是有些这般张狂!”唐先甲呵呵一笑,却是对着柴正笑了一句,柴正也有些无奈道:“莫说他们,你我年少之时,何尝不曾有过张狂之日,后辈能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任天白等了半晌,也不见唐先甲动手,只当他因为身上有伤,有些惧了自己,却也不来追着不放,柴正自是跟寺中普惠方丈相商,夜间几人也就暂歇于此,普惠方丈虽不是武林中人,倒也通达世事,亲自将几人安排稳妥,又到前院撞响寺钟,集合僧众,彻夜念经!
等到第二日一早,唐门早有人迎进寺来,柴正自是跟唐先甲一路,护送湘西三煞尸身一同往川中而去,任天白几人护着玉老公公,也不敢怠慢,雇了一辆大车,急趋长乐,毕竟胡禄曾叮嘱过,那里总是有船接应,现下玉老公公伤势不轻,自然是走长乐最为稳妥!
“奇怪了!”任天白在路上走了两日,只觉手背上越来越痒,不住的伸手抓挠,柴影若初时还未觉得什么,等到中午吃饭之际,见任天白已然将手上抓的满是红印,心里不禁一惊道:“任师兄,你这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手背上就是发痒,痒痒的紧!”任天白伸手又要去抓,顾层云已是过来抓住他手腕,伸手将他衣袖往上一翻,半条胳膊之上都显出一层淡淡的红色来,跟寻常肌肤红润截然不同,轻轻用指甲在任天白胳膊上一划,就见任天白眉头一拧,另一只手已经伸了上来,要去抓被划过的地方,目光诧异看着顾层云道:“你不动我倒没觉着什么,怎么你一动,我觉得比手背上还痒?”
“影若妹子,快拿唐掌门送你的解药出来!”顾层云一伸手打落任天白过来要抓痒的那只手,面色紧张道:“唐掌门曾说要小小薄惩于你,又曾给了影若妹子解药,看来说的就是此事了,你也不早些说,要是被你抓的破皮见血,怕是就难救了!”
第290章 唐门之惑12 归途不顺()
“唐先甲给我下了毒?”任天白脸上一惊,急忙抬起自己胳膊,仔细瞧了几眼,肌肤上那股红色触目惊心,可自己半点也想不到,唐先甲是如何给自己施毒,凝视半晌,这才一脸疑问看着顾层云!
“影若妹子不要沾到了!”顾层云看着手忙脚乱给任天白涂药的柴影若,神色冷冷提醒一句道:“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便是唐门奇毒,名为肤欲搔,中此毒者,从中毒所在,渐发奇痒,令人搔挠不止,若是破皮见血,痒毒浸入血脉,则全身痒不可当,终至于全身溃烂而死,除了唐门解药之外,再无可救,唐掌门那夜埋伏弥陀寺,掌上早已施了此毒,任哥儿不要忘了,你曾拿住唐掌门手腕,被他在你手背上轻拍数下!”
“那唐掌门不是也中了这肤欲搔的毒?”柴影若有些发愣,她正小心翼翼用一片布,蘸着那药膏,涂在任天白红通通的手臂上,既然唐先甲用这法子给任天白下毒,那么唐先甲岂非先要将这毒药涂在手上?
“肤欲搔号称唐门奇毒,那也是对江湖而言,再唐门之中,只怕是算不得什么!”顾层云瞧了瞧任天白手臂,见这药膏涂抹上去,那诡异的红色便渐渐消褪,看来的确是对症之物,这才有些放心道:“唐掌门手上必然先涂了别样东西,再涂上这肤欲搔,自然不会中毒,我看他也是故意而为,深怕夜来擒不住湘西三煞,这才预先做了准备!”
“所以说唐门中人,总是用心险恶!”任天白不由有些忿忿,万没料到,唐先甲只跟自己如此稍稍触碰,就能趁机下毒,心里对唐门那种厌恶,不免又多了一层!可一转头见柴影若小心翼翼替自己涂药,隔着发梢,瞧着她那略略有些紧张的俏脸,粉中透白,触手可及,心里又有些乱撞起来,脸上不免一红,赶紧低下头,免得被人瞧出来!
“任哥儿”顾层云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任天白道:“我知道唐门数次要将你带回川中,那位唐门才俊唐散之,也曾数次得罪过你,不过唐门始终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之事做事之法,跟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有些不同罢了,算起来,也还是正道门派,你如今武功虽高,可江湖阅历尚浅,这些时日以来,对唐掌门多有不敬,这不是我数落你!”
任天白嘴唇一动,正要说话,顾层云已然一句堵了过来,任天白便又没好气将到口之话吞了回去,顾层云这才淡淡道:“以唐先甲唐门掌门之尊,江湖中黑白两道,无论什么来头,便是少林武当两大当家,哪怕是玉老公公这等世外高人,在唐门掌门面前,也不敢稍有懈怠,唐掌门那夜说薄惩于你,又将解药给了影若妹子,也算是让你知道知道唐门的厉害罢了,真要取你性命,就是玉老公公身上无伤,怕也挡不住,你手臂上现下还痒么?”
任天白这半天心里虽是不服,可一直也没留意手上感觉,被顾层云这一提,这才觉察出,自这药膏涂抹上去,那股奇痒顿时消褪,如今也只手背上被搔挠的多了,稍微多了一点刺痛,其余竟然再无异样!
“任师兄”柴影若也知顾层云说的不差,收好药膏,看着任天白道:“云顾大哥说的不错,江湖上这些门派当家,身上都有不凡艺业,你如今武功虽说也不惧他们,可该有的礼法还是要有的,唐掌门此次恐怕也是要小小告诫于你,往后见了唐门中人,还是小心些好!”
任天白倒也不是那种脾气十分执拗之人,只不过对唐门有些芥蒂罢了,这才难免对唐先甲有些不敬,柴影若跟顾层云两人之话,都是中肯之言,多少也听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顾层云回头瞧了一眼低着头收拾东西的柴影若,心中阵阵失落之感,方才柴影若那一声云哥,差一点便叫了出来,可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分明是对自己疑心颇重,想着自己跟柴影若相处那么些时日,几乎已成两情相悦,就连江湖上都传闻柴正要将女儿嫁给自己,不想今日几成陌路,多少有些伤怀!
过了两天,任天白手臂上所中之毒,已经尽数消褪,肌肤也尽都恢复原本颜色,让任天白心中也放心不少,可对唐门忌惮之心,也重了许多,顾层云每日里都是当先一马而行,不住留意四周山势,任天白跟柴影若却不乘马,只在大车上陪着一路昏晕的玉老公公!
“顾大哥,咱们既然一路南下,何不走洞庭水路!”不过几日,几人已至洞庭湖畔,照着任天白所想,从洞庭赁舟,穿湖而过,才是最为便捷的道路,可顾层云却不舍陆路,宁愿绕湖而行,多走许多路程,让任天白心里也有几分不解!
“不是我不愿意走水路!”顾层云回头见柴影若也有些疑惑瞧着自己,摇了摇头道:“一来咱们水上功夫都有些不济,一旦上了船,便由着人家摆布,二来么,我总是有些不放心,玉老公公伤重至此,万一遇上什么动静,在水上咱们也不好照应,陆路虽是远了些,可也不会误了玉老公公三月期限,再说有任哥儿在,就算有些麻烦,凭着任哥儿本事,多少也能抵挡一二不是么?”
任天白跟柴影若听了都不吭声,若论思虑周详,他们两个跟顾层云比起来,多少还差些火候!知道他这也是稳妥之法,自然也都听他安排!
“呔,来的可是姓任的么?”这日眼见要绕过洞庭湖,拐上大路,远处一片树林之中突的冲出几十号汉子来,均都是一身渔夫打扮,手中仗着鱼叉刀剑,散在前面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人怒气冲冲,手里提着一张渔网,指着任天白等人呼喝道:“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束手就擒,不要等老子动手,让你们好看!”
第291章 唐门之惑13 栽赃陷害()
顾层云勒住马头,瞧了瞧站在前面那人,心里思量半晌,突的见此人渔网之上挂着许多细钩,却是想起一人来,双手一拱道:“前面可是洞庭湖人称网开一面的卜其三卜大侠!”
“你是那位?”卜其三却是不认得顾层云,身边倒是有知道顾层云名号的,暗暗过来道:“卜老大,这个就是京师刑部总捕柴正的徒弟,江湖上号称苍鹰的顾层云,听说手上有些本事!”
“我管他什么苍蝇蚊子的!”卜其三眼睛一横,瞧着顾层云道:“既然是公门里的差人,那就更好说了,将姓任的小子交出来,不然惹的爷爷怒发,那时叫你们知道厉害!”
任天白在后面听的有些奇怪,已是下了马车赶上前来,看着卜其三道:“卜大侠,我与你素未谋面,不知在那里得罪过你?今日要跟咱们过不去?”
“你就是那个任什么白?”卜其三倒是没料到任天白不过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眉头一皱回头问道:“他娘的,这消息到底是准不准?铁老爷子是死在这小子手上?看他年纪,能有多大本事?”
“铁戥死了?!”任天白跟顾层云两人都是一惊,当夜在杭州慈云岭,那位银秤铜砣铁戥铁老爷子,被是剑非刀言家兄弟打的重伤,可并未毙命,不在和尚也曾看过铁戥伤势,并不致命,只是伤势好了,寿命也要大打折扣罢了,怎么突然就会死了?
“卜大侠!”顾层云听见铁戥死讯,已然知道有些不妙,急忙问了一句道:“不知铁老爷子,是什么时候驾鹤西去?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死?”
“为了什么事情?”卜其三回过头来,冷眼一瞧任天白道:“铁老爷子往杭州去追捕点心剑客,在慈云岭跟姓任的小子相遇,这小子怕铁老爷子得了头功,暗中约同海贼言家兄弟,在慈云岭设伏,将铁老爷子打成重伤,结果让点心剑客趁机逃遁,姓任的小子怕此事传出江湖,索性尾随铁老爷子等人,在半路上将他们全部劫杀,你敢说没有此事么?”
“我敢说没有此事!”柴影若在后听的分明,站在大车上高声应了一句道:“那夜铁老爷子的确被言家兄弟打伤,是任师兄出手将他们救了下来,你们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诬赖好人?”
“你说是姓任的救了铁老爷子?”卜其三冷冷一笑道:“那我问你,当夜可有见证么?铁老爷子一身功夫,难道也抵不住两个海贼?要你们前去相帮?就算当夜你们是去救了铁老爷子,那我问你,你们既然也是去寻点心剑客,为何第二日却要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