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6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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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算盘不得不说打得很精,如今各地州郡基本不动刀兵,到了年限还能解甲归田,享受退伍军人的待遇,就算比汉军低个一筹半筹,仍是优越得紧,令人垂涎。
王伦耐人寻味的看了金富轼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我会考虑的”。便不再多言,只是转过头去,对杜壆道:“杜老大,你们木兰军和刚从大宋过来的**万人马,就驻扎在此地如何?”
“哥哥,这,唉!此等丑名,何敢于哥哥面前献丑!”似杜壆这样的老成人。颇为难得的面现出一抹尴尬神色,此时脸都红了。一旁的卫鹤和酆泰见状都咧开嘴直笑。毕竟能从王伦哥哥嘴里说出一声“杜老大”,倍有面子啊!
“如此说来,就是没异议了?”王伦并意,笑了笑道:“你们盐山下来的老兄弟,此前留下不少人在月坨岛。眼下还不足七千人罢?如今咱们梁山泊一个军满编是七千五百人,十个战兵营。五个辅兵营。我准备就在这段时间,给每支野战军补齐到一万人,也就是说诸军要增加五个战营。正好就从你们木兰军开始整编,兵员就在那**万人里面自行挑选,到时候把花名册上交兵曹便是!”
“小弟领命!”杜壆和卫鹤酆泰见涉及到了正事。此时都是一板一眼,躬身领命。
涉及到整军,自然少不了谢宁以及从前线赶回来的邓元觉,王伦正与他们交待之时,忽见这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飞奔而来,不多时,只见一个俊逸的男子跳下马来,来到王伦面前禀报道:“哥哥,倭国紧急军报!”
王伦见是酒店系统在安东都护府负总责的头领浪子燕青,道了声:“讲!”
燕青显然对情报了然于心,也并未在身上乱翻,直接禀道:“田虎已然攻破倭国平安京,此时派邬梨前来,向哥哥紧急求援!”
众人都没有把打破一个番国都城算作多么大的事情,毕竟梁山泊打破的都城还少了?大宋的大名府陪都王俣的开京,李资谦的王京,韩安仁的罗州,弓奇的平壤,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些老江湖看来,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更何况田虎这厮虽然惫懒,到底也是把大宋河东路闹了个底朝天的枭雄,手下人渣又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雏儿,打破个倭寇都城,多大点事情?
和其他人反应不大一样,此时王伦却有些意外,这平安京的军民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二十万上下,倭寇又多是天生的死脑筋外带偏执狂,能这么轻松叫田虎得手?
燕青是何等的精细,头一个看出王伦面上的疑惑,当即将战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出来:“当时倭寇察觉有异国武装登岛,并未谨守城池,而是第一时间组织主力出城征讨,双方就在平安京城外对上了。只因倭寇上十万人马规模混战的经验不足,正面攻不破田虎军的阵势,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田虎这边又派出女真骑兵绕道倭寇背后包抄,最终首尾夹击之下乱了倭寇的阵脚,倭寇纷纷退败,平安京守军偏偏又不敢放败军入城,生怕田虎骑兵顺势抢城,导致城外倭寇四散而逃。尾随而来的田虎并不追击逃兵,而是不计代价猛攻城池,最终打破南门入城!”
“干!这厮既然这么能打,还请求甚么援助?”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助冷晒道。
“据说田虎曾逼问倭寇高层,得知此时平安京守军并非全部在京城,还有一支兵马在其境东北威压毛人,田虎有感倭寇战力与事先预想有很大差别,此战又伤亡达六千余众,十亭去了一亭,所以紧急派遣邬梨前来求援!”燕青介绍道。
“毛人是甚么人?”众人都觉不解,纷纷道:“就这么小个岛子,倭寇都没搞清爽,反来我们手上找死,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倭寇绝非偶犯!早在大唐之时,倭寇就曾侵略过我新罗故国,我先祖新罗王室辅佐大唐名将刘仁轨在白江口一举击破倭寇主力,自此倭寇才懂收敛!”金富轼是新罗王室后裔,说起其先祖的事迹来,还是一脸自豪,若不是眼前站着的乃是正主儿的后裔,说不定故事就成了大唐名将辅佐新罗大军击败倭寇的说法了。
“好了,都静一静!”王伦掌控住现场局面,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对蔺仁吩咐道:“这件事还是交由你来办,给我在牢城营里选出五万人马来!不必像前几次那般只注重在高丽京军和边军里面选人,此次不拘出身,甚么大仁军,天遣忠义军都可,只要能打仗便行!”
众人见说,皆吃惊道:“哥哥,你还真要给田虎这厮派援军?”
金富轼此时已经快晕过去了,有一种恨不得把自己这张嘴撕烂的冲动,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建议就这么被王伦采纳了。天呐,这个田虎是甚么德性,他早在出使大宋时便有耳闻,若是把高丽子弟交到他的手上,铁定是十去九不归的下场啊!
。。。
第八四五章 田虎者;当世靶神也!()
“主公,万万不可给田虎派遣援军啊!”金富轼突然叫出声来,可惜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论此时显得软弱无力,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以能言著称的金富轼急切间竟然编出了个听之颇有些道理的理由来:
“田虎乃狼性之人,驯养难熟,久后必反噬其主,主公此时派遣援军给他,实乃养虎为患,下下之策啊!”
“金参军,你倒是颇为识人呐!想你与那田虎,只怕连面都没见过,就把他的性子看得如此透彻,着实难得!”
王伦见说,波澜不惊,反调侃了一句。试问这金富轼的小算盘他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眼下没有当众戳穿他的意思而已。此人说到底乃是梁山泊在土著中竖起的一面旗帜,轻易折断殊为不智。虽说此人在小问题上虽然想法不少,但大势上尚能看清,也不敢乱来,这一点王伦还是心中有数的。况且这件马甲在日后的外交战线上用处颇大,目前拥有别人无法替代的独特性。所以,王伦多多少少能够容忍他在某些事情上的些许出格。
不过容忍归容忍,但绝不存在姑息,只听王伦接着点了他一句,道:“可当≦初我在放归田虎出海时,怎不闻你的高见?”
金富轼见说哑然,此时心中正天人交战,他很想抵赖到底,但一想到对方连宋国天子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那点小心思若是坚持拿出来卖弄,跟老寿星上吊又有甚么差别?最终,金富轼还是决定沉默以对。
他沉默,不代表别人就会沉默,只见李助冷笑一声。道:“我们这次若是增的是汉军,金参军只怕还会三缄其口罢?”
金富轼闻言,顿时表情一滞,正待出言解释,忽见邹润炸毛了,大骂道:“干!我汉人就能在前线搏命。偏尔等高……土著就不能上战场,是何道理?难不成老子打天下,你们享生活!干!”
侄儿说完,叔叔邹渊的手已经握在刀把上了,若不是王伦没有发话,他气得直想给这厮先开个瓢,放些新鲜空气进去洗涤一下他那龌蹉的想法。
其实,众人原本都是极其反对给田虎增兵的,压根大家对田虎秉性的了解和判断与金富轼没甚么差别。但是金富轼眼下做得实在是太露相了,大家顿时不爽了,纷纷把矛头指向这个“外人”。
金富轼输在理上,再如何能言善辩此时也不敢发挥,面对群雄的指责,唯有低头不语,王伦见他此时够惨,向下压了压手。道:“你们哪只耳朵听说我要给田虎派援军了?”
这下子,不但金富轼愣了。就连刚刚还破口大骂的群雄也是彻底愣了,难道,新组建一支五万人马的仆从军真不是给田虎派去的?!可如今都护府六郡皆已经派驻了相当数量的仆从军,汉城府真番临屯济州岛四郡各有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高丽兵进驻,乐浪和玄菟郡因为是和金国接壤的前线边郡,仆从军的配置自然加强。但目前已经增加到每郡三万人,照说也差不多够了。另外单独再组建这五万人,往哪里放?总不能……送到大宋去罢?
哥哥可是最反感领着异族反噬汉人的做派啊!
见众人疑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王伦笑了笑,也不卖关子。随即蹲下身子,顺手捡起一个枯枝,就在松土上划了起来。
没多久,四个相隔不远的岛屿形象便被勾勒出来,众人见状,纷纷好奇的跟着蹲了下来。此时有不解其意者相互打听,在得知这就是倭地四岛的大概形状,不禁赞道:“这天下都在哥哥胸中装着哩!”
“来,我如今就跟兄弟们说说,这五万大军到底准备干甚么!”王伦招呼一声,便指着四岛中那座最大岛屿的中腹部位,解说道:“田虎眼下就在此处,这岛便叫它本州罢,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眼下岛上的倭寇应该在四五百万左右!”王伦顿了顿,随即将枯枝指向四岛最下方的那座岛屿,道:
“这座岛屿便是与我们济州岛挨着最近的岛屿,名曰九州,此次偷袭济州岛的倭寇,极有可能便来自这座岛上的地方势力!”
群雄见说,满面顿现怒色,下意识里便握紧了拳头。梁山泊甚么时候被人从背后捅过刀子?!当年方腊倒是想来一回,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乖乖低头认错,就差没有端茶赔罪了!就凭这小小倭寇,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胆子?此时别说梁山好汉群情激愤了,就连金富轼也不禁咬了咬牙,毕竟王俣一脉,便是绝于这些倭寇之手,当真可恨可恶!
哪知就在这时,房学度望着王伦手上的枯枝,陡然间脸色大变,浑身顿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你以为当着闻焕章的面踩下我就能出头?你以为逃出了梁山泊的掌控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天可怜见,你压根还是在人家巴掌心里面蹦跶啊,我的陛下!”
就在房学度呆若木鸡之时,只听王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在本州岛中腹部之下,又有另一座大岛,名唤四国。而最后这座靠北面的这座大岛,眼下还没有被倭国侵入,此时被倭寇唤作虾夷岛北海道。这个虾夷,也就是毛人的别称。初步估算,这三座岛屿加起来,大概约有百万人口!”
“我的哥,你真是绝了!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呐!汉高祖不过如此罢!”吴用失声惊呼道。虽说他平时专门喜欢干些拍马屁的事情,但这回并不显做作。
此时还想不明白王伦用意的好汉一听,顿时都恍然大悟,纷纷大叫道“妙啊!”连杜壆都有些跃跃欲试了:“用田虎牵扯倭寇的主力,然后咱们顺势先夺了其他三个岛屿,这招出其不意,高!实在是高!小弟初来乍到无尺寸之功。哥哥这回,不如就派咱们三兄弟去罢?”
在场之人,几乎对田虎都没有好感,只是想不到田虎居然还有变废为宝的一天,只听酆泰放声大笑,道:“对。哥哥一定要派咱们去!我说哥哥一世英名,怎么会把田虎这厮放走了?原来这厮还真是个宝贝呐!当靶子我看他最适合了!”
“何止当靶子,简直就是个靶神!”谢宁笑了笑,亦出言道:“当初梁山泊和伏牛山联手,摆了田虎一道,直把朝廷集聚起来的大军引往河东去了,给梁山争取了多少时间?真可谓多少年难得一见的经典战例!只是没想到如今,王伦哥哥居然还能让这厮再次心甘情愿的再当一回靶神,唉。我只恨上山太晚!”
一直情绪不怎么高的李助,这时情绪也明朗起来,瞪着谢宁嗔道:“你上山哪里晚了?我上山才晚了!老了老了,还栽这么大一个跟头,老脸都丢尽了!”李助说完,哈哈一笑,又对众人说道:
“各位兄弟不知,虽说当初我和闻军师是唱的双簧。但凭良心说,当时我说的话却都是我的心里话。似田虎这样的人。就该一棍子把他打死,不然放出去还不是祸害?哪曾想,祸害到了元帅手上,就不再是祸害,连我现在都有点喜欢他了!元帅,咱们不能看着他死。多少还是要给他些援助啊!你说那甚么本州岛上有四五百万倭寇,他才五万人马,杠不了几天,靶子倒了怎弄?”其实李助在人多的时候,一般很注意对王伦的称呼。师弟这种称谓。只在极亲密的小圈子里才会出现。
“是啊,就该让这儿皇帝活得滋润点,毕竟哥哥是这厮的太上皇嘛!只要这厮没有明着反水,咱们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你们说,咱们不照顾他,谁照顾他?”吴用笑嘻嘻道。
刚才还一个个强烈反对给田虎派遣援军的头领,现在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真有些把田虎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意思。唯有金富轼无端担惊受怕起来,他此时生怕王伦突然开口,再组建个五万人马,送给田虎吸引倭寇。如此还真不如让他们在这牢城营里当苦力,每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