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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水浒求生记-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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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达三四十人,真正有这个资格的,目前也只有原盐山的杜壆、卫鹤、酆泰寥寥三人,如果他危招德能够就此踏入梁山的主流野战军头领,那么这次被王庆背弃的惨痛经历,反倒有可能成为他们人生中不折不扣的转折点。

    一想到这种祸福相依的奇特际遇。四兄弟的情绪看上去更加高涨了。危招德一时不知道说些甚么来稍微掩饰一下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只是搓着手道:“昨日五哥在旗舰上召集纲首议事,怎么没见乔正哥哥的人?”

    “哦!这事啊……”阮小五笑了笑,道:“这条冲波龙如今已经调离了俺们舰队,这不,我还给陪嫁了十条客舟哩!”

    梁山内部的调动,在阮小五看来寻常得紧,但是在新加入的危招德四兄弟看来,却是充满神秘与敬畏,便听刘悌问道:“不知乔正哥哥有了甚么好去处?”

    “年前的时候,哥哥在明州外海上看中了一处海岛,正好可与那晁天王的四明山成掎角之势。这四明山原本离着本寨与高丽就远,若遇上紧急情况,山寨一时救护不及,是以便在这岛上设一水寨,也算是预先给陆上留一条退路。如今乔正便是去主持那处水寨!他原本就是杭州人,对那一带的海况乱熟于心,虽说让他去做个水寨寨主有些委屈了,但换其他人去,哥哥也不放心!”阮小五解释道。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这时忽见危招德拍着胸脯道:“若是如此,那五哥身边岂不是没了帮手?如若不弃,我们兄弟四人便去王伦哥哥面前毛遂自荐,匀两个兄弟在五哥身边帮衬,也好替五哥分忧啊!”这一路上阮小五对他兄弟四人甚是照顾,早叫这几条率直汉子倾心,一直觉得无以为报,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还报的时机来了。

    阮小五闻言有些意外,继而感慨道:“我虽与几位兄弟相识不过数日,但实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如今上了山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存在私相结拜这回事,但我小五,认下你这几位好兄弟了!”

    四人闻言,又激动又兴奋,纷纷去拜小五,阮小五如何肯受?却听危招德剖白道:“无论如何,五哥要受我兄弟四人这一拜。想你是绿林中成名已久的好汉,梁山水军乃是你和二哥、七哥一手创建,江湖上说起阮氏三雄,谁不竖大拇指?我等在黄河上小打小闹之时,便是以三位哥哥为榜样。如今你对我们这些后进之人还能如此诚挚,叫我们如何不感激?不管怎样,五哥都要受我兄弟一拜,不然,我等心里只不稳便!”

    阮小五见他说得恳切,无奈只得受了这四兄弟一拜。礼毕,大家又说起副将之事,阮小五颇为遗憾道:“要不是我那新副将不日即将上任,我还真愿意和诸位兄弟在一起!”

    众人见说,大感惋惜,原来五哥的副手已经配好了。张经祖听到阮小五语气之中,对新来之人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动问道:“五哥,新来的哥哥是谁?好像叫你不大顺意?”

    “也谈不上顺不顺意,只是这人……算了,不说了,我已经跟哥哥保证过,对他不带偏见!”阮小五摇了摇头道。

    外面都传梁山泊人人亲如手足,各个好似兄弟,怎么还有如此叫阮小五排斥之人?众人都好奇的追问阮小五此人是谁,哪知阮小五说出一个名姓来,大家压根都没听说过,均纳闷道:

    “党世英?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人不是江湖人,你几位自然不知。他原是高俅身边的牙将,当初随着刘梦龙统领水军前来偷袭大寨,后被我方俘虏,一直死硬着不肯投降。这不高俅被我家哥哥带着林教头几位给亲手宰了,后来这人方才投降,遂和他的兄弟党世雄一起,在山寨帮着训练水军。”阮小五介绍起新副手的来历。

    “我道是谁,原来是朝廷的官军啊!”四人恍然大悟道。官军和山贼历来是十分对立的两个群体,难怪五哥这般排斥,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不光是我的副手调了,我二哥那里,刘梦龙调了过去。小七那里,党世雄调过去了。呼延庆那边,也给他把牛邦喜调过去了。呼延庆还好,虽然当初和这四人干过一仗,损失不小,对这伙颇有微词,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再大的仇慢慢也淡了,毕竟当时是各为其主么,刘梦龙的水军还不是悉数散到咱们各军之中?抛开这些过节不说,他本是官军出身,和降将倒也能尿到一个壶里去。不过到了我们兄弟三个这里,自然有些不舒服,曾找到哥哥面前分说,不过哥哥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就叫我们三兄弟无话可说了!”

    阮小五说起梁山秘辛来,危招德四人听得很是入神,这时忽见阮小五停顿下来,顿时催问道:“王伦哥哥说了什么?”

    阮小五摊开手,学着王伦语气道:“马军、步军都使得,偏就你们水军使不得?”这是王伦的原话,阮小五此时全部照搬过来,其实要说这话很重了,但以三阮和王伦的渊源,却足以承担得起这份沉重。

    果然危招德听到这话,没有半分小瞧阮小五的意思,反而劝慰道:“官军虽然稀松,到底是吃了上百年军饷的正经队伍,总有几分可取之处。王伦哥哥这是拿五哥当心腹兄弟哩,毕竟人熟不拘礼嘛!”

    “谁说不是呢?”阮小五摆了摆手,道:“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你们没看懂这次头领调动的奥秘。想我们这四支船队,副手均是浙江四龙中人,哥哥这次将他们四位置换出来,除了乔正,其他三人九成是要用来组建一支新军的。想我们水军一直都是八个军的编制,比步军和马军均要少两个军,如今已经照顾不来眼下的局面了,我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成贵他们和你们四兄弟,便是哥哥扩充水军的首要人选?”(。)

第八三二章 先声夺人() 
与已经略有底气的危招德四兄弟不同,眼下同船共渡的另外四、五十个难兄难弟,心情就如同脚下波澜起伏的海潮一般,一直忐忑难安。

    事实就摆在眼前,任谁心里都有数。对于从前在各自体系中混得大多都还不错的强人来说,加盟梁山这座天下绿林第一山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身价贬值的情况。

    比方杜壆这种足以拿来支撑门面的扛鼎之人,虽说此番成梁山野战军的一员正将,倒也未曾辱没他,但同时,却也丝毫没有拔高他。

    毕竟,梁山四军下属的各支野战军,大大小小足有三、四十支。他的木兰军,放在里面不说泯然众人矣,毫不起眼却是个大实话。

    杜壆的安排,就是大家的上限,这是目前可知的。而不可知的,乃是梁山安置他们这些弃子、败将的下限。特别是许多人不但本事及不上木兰三杰,就是论起关系远近来,亦是毫无优势可言。这就更让大家从初时的兴奋劲头缓和下来后,迅速冷静的回归到对自己前程的忧虑上。

    毕竟,人在排除了死亡威胁后,总会慢慢复苏些其他追求。

    李助在海上这几天,算是深刻体会到人该在甚么时刻惜言如金。与他同船的头领们差点没难为死他,总是想旁敲侧击从他这位未来主公的师兄嘴里问出点端倪来。李助一次两次还没联想太多,总是温言宽慰于人,毕竟大家是他拉来的。但十次八次以后,李助终于察觉出不同的味道,言语也开始趋于保守起来。

    毕竟眼下大大小小的头领加起来五十多人,将来难免有个上下高低之分,若是自己不小心说岔了,不但自掌嘴巴,也给师弟出了个大难题。

    久而久之,连李助都开始忐忑起来。他虽不是个人名位,却是害怕自己再次陷入两头为难的怪圈之中。

    事件的发酵,在阮小五中途离去之后,变得更为加剧了。摸不着头脑的众人被集中到了三条船上南下。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朱武留在月坨岛精选劲卒不曾随行,随行的主人翁乃是都护府功曹的孙定,饶他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也不禁叫众人问得头晕脑胀。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都护府临时更改命令。却是因何缘故。

    好在这支临时分出来的船队才往南行驶了两日,便在一处略显简陋的码头上靠岸了,众人焦急的情绪自此才得到缓解。这些人都是生平头一回出海,在水上漂泊了好几日,早耐不住了,纷纷抢上岸来。

    此时梁山泊早有头领在此间相候,见大家争先恐后的下船,负责接待任务的小旋风柴进和“帮闲”的智多星吴用带着县里一众官员,纷纷上前慰问。

    柴进的分量虽比不上王伦,但也是江湖上有数的大豪。见他甘冒寒风亲自迎候,客人都觉面上有光,一时间宾主尽欢,气氛很是热切。

    孙定看到迎接的官员里面站着海冥县令,心中不由纳闷,悄悄拉过吴用,问道:“加亮,不是说带大家到汉城直接面见元帅么?怎么临时改道真番?元帅在此处不成?”

    “如今形势恁地紧张,哥哥如何能轻离汉城府?小弟和柴大官人替哥哥在此迎候贵客,准备带大家游览游览咱们的梁山辖下的新郡县哩!”

    吴用对孙定很客气。不客气不行。都护府州县一级的文官任免,全部是由这位老兄过手,没瞧那位海冥县令对自己都还有意无意的端着体面,见了孙定却比见了柴进还亲。娘的。这些个太学生!

    “游览!?”孙定一愣,旋即瞧见吴用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即意识到甚么,不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需要要我陪同吗?”

    “你老哥的时间比谁都金贵,那么多官员还等着恁考查哩!哥哥的意思。让你明天一早先行赶回汉城府,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柴大官人和我这个闲人来操办了!”适当的玩笑总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吴用这时的表情略显生动。

    孙定点点头,面上露出会意的神情,目光不禁转向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柴大官人。这时柴进已经告知了大家接下来的安排,客人们都是头一次“出国”,脚踩在这“异国”的土地上,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不介意、甚至有些暗暗期待想见识见识这异域风情,唯独少数几个人心中已有明悟,不由暗叹梁山泊此举背后的用意。

    不过常言道:“客随主便”,既然主人家这么安排了,无论是田虎这边过来的八都监两御将,还是京西这边人数上占了大多数的头领们,此时都没有人唱反调。柴进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人头带来了高头大马,鞠嗣复和智真长老虽然非战将,但都会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便往海冥县城而去。

    有道是“冬闲人不闲”。此时在道路两旁的田间,不少年轻后生在村正的组织下,热火朝天的挖掘着水渠水道,为来年的春播作着准备。宽广的田野间,散布着三三两两面带满足笑容的老人、妇女,在自家田间侍弄着抢时间种下的菜蔬。更有发出欢快嬉戏声的泥猴儿在田埂上来去玩耍,享受童年。抬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里上演着。

    “咦!这些高丽土人好生大胆,见了大王们也不躲闪。你看那稠密的村庄,我怎么就不自觉想往里撞哩?”马队中传来强人们的笑耍声。

    李助一听就知道是谁在说便宜话,回头把眼一瞪:“说甚屁话?你抢一个村庄试试?”

    众人闻言都大笑了起来,面带厌恶的神情的鞠嗣复赶马小跑几步,多少离这帮凶神恶煞远了些,京西来的头领们见状顿时不乐意了,笑声更肆意了。

    “你娘的,你这厮们还真是狗肉难上正席!眼下咱们已经不是贼了,要记住你们现下的身份!试问这世上有自己抢自己的傻鸟麽!”李助高声道。

    “没有!”京西众头领这次倒是回答得很齐,只是喊完复又故态萌发笑闹起来。看来,他们对于从破坏者到维护者的身份改变,不但兴奋。还很新奇。

    不过,在这种极为放松的状态下,大家心中一直积压着的那点心思,此时已经暂时被抛诸脑后了。

    鞠嗣复耻于和这些强人为伍。连带看柴进和吴用也不大顺眼,只是赶马来到海冥县令身边,问道:“刘大人,怎地高丽百姓看起来和我宋人相貌无二?”

    这鞠嗣复在大宋是吏部任命的正经官员,而这位刘县令不过是徘徊在仕途边缘的太学生。骨子里对鞠嗣复有一种天然的敬慕感,此时见问,答道:“鞠大人你误会了,这些压根就是我们大宋的百姓!”

    鞠嗣复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沉声道:“梁山泊竟然千里迢迢裹挟百姓至此!?”

    “裹挟?”刘县令苦笑一声,道:“要说裹挟咱们倒是真的。但这些百姓,还真都是在大宋过不下去了,哭着喊着要自愿来此的!”

    天下之事,躲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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