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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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附议!”以殿帅酆美、毕胜为首的一班降将全都站出来拥护田虎,不光是拍马屁。实在是他们清楚,以晋国眼下的力量,想跟宋国抗衡,实在太难,若不拉个强援做靠山,田虎倒了,他们这些贰臣绝无好下场。
“陛下听微臣一言,咱们绝不该把希望都寄托在外族身上,将来受人控制,必是我大晋之辱啊!眼下不如集中力量,先攻下泽、绛、隰、慈四州,夺得黄河天堑,待来年与宋军周旋!传说西军不是百战精锐吗?咱们就在水上迎敌,便如梁山泊……”
乔洌不提梁山还好,一提梁山田虎的脸色都变了,顿时阴得怕人,房学度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国师所言也有道理,毕竟先攻取这四州,将来也好有个进退!就是暂时没有实力拿下来时,也得先给它来个坚壁清野,看朝廷到时候拿甚么跟我们耗!”
田虎见说,面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说话。只见赵王田彪这时出言道:“以目前意见来看,强攻太原是一路,北出代州又是一路,加上国师的建议,这就兵分三路了,要我说,这三路都是妙计,都不可缓,可咱们还要保守四座州城,兵力不敷使用啊!”
“兵力不够?笑话!街头田间,乌压压的人群,你们不会去拉麽?”田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十分有力的挥动手臂道:“民间男子十五以上者,皆可成军!”
连大宋官军往日里都有“拉壮丁”的行径,在场之人又怎会觉得这事荒唐?唯有乔洌抿了抿嘴唇,又准备建言,哪知房学度暗地里朝他摆了摆手,对着众人朗声道:“民间百姓没打过仗,战力有些堪忧!不过微臣有个办法,可以为我大晋平添十万虎狼兵,以解兵力不足之苦!”
田虎闻言都是一脸期盼的望向房学度,只见房学度板着指头道:“都说河北是梁山泊的势力范围,可王伦这厮容不下人,河北道上的许多英豪,他不但不去招揽,反而进行打压,不让干这,不让干那,违者就要剿杀,逼得大家都没有活路,是敢怒不敢言!据微臣所知,有几路人马势力最大!”
“头一伙,便是被杜壆夺了山寨的原盐山金毛犼施威、毒火龙杨烈、截命将军邓天保、铁枪王大寿一伙人,现在却在邢州干言山落草,火并了原本山寨三个头目,复聚起五七千人马。”
“另外还有飞天元帅邝金龙,摄魂将军沙摩海,艾叶豹子狄雷,饿大虫姚顺、铁背狼崔豪,锦鳞蟒马元、铁城墙周兴、飞廉皇甫雄、黑弑神王伯超、鬼见愁来永儿这些人,或单人独寨,或三三两两占据一个山头,全是深受王伦之苦,躲到河北来的,只要陛下不惜高官厚禄,我想这些人,是肯为我大晋效力的!”
“其他人还好说,金毛犼施威这厮朕是跟他打过交道的,这个人不好弄!”田虎摇头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从前咱们和他一般,谁肯服谁?如今陛下在河东闹出这般大阵势,如今国中沃土千里,雄兵十万,只要舍得花本钱,还怕捞不到这个人的心?”房学度胸有成竹道。
田虎见说,也拿出魄力道:“既然如此,招揽这些草莽豪杰的大事,便交给太尉办了!朕赐予你二十道空白圣旨,所封官爵,由爱卿临机处置!所需要的金银,只管去库里领用!”
方才大家还眼红王庆在京西刮地皮,实乃因为他们打下这四座军州时狠狠发了一笔横财,推己及人所致。所以田虎此时才能财大气粗的,再去拉拢收编从前没吸引过来的一干强人。
田虎这般大力,房学度心里有了底气,当场允诺,好不推脱,田虎大喜:“这叫甚么?来而不往非礼也!王伦这厮前番在背地里害朕,看朕他的河北大闹一通!到时候且看他令谁去!”
此言没有人觉得有甚么不妥,虽然大晋乃是一国,梁山不过一隅之地,但论起谁是河北绿林道的东道主来,就连最痛恨王伦的田虎,都说顺了口:“闹你的河北”。
“陛下,太尉,你们怎么漏算了一伙人?这伙人见今也在河北,手下有上万人马,不比那甚么施威强几倍?”田豹听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出声道。
田虎和房学度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连田豹这个二愣子都知道这伙人的存在,他们两人又怎可能孤陋寡闻?
这伙人要说他的实力,确实是够强了,强到干言山上那一伙在他们面前都不够看。只可惜这伙人中,领头的那个办事太邪乎了,且还有个“克大哥”的案底在身上,是以连田虎这样生猛不忌的汉子,此时也不由踌躇起来。(……)
第六七七章 什么!方腊也投王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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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灰蒙蒙亮,也不顾天寒地冻,踌躇满志的晋国“天子”田虎起了个大早,亲自在辽州西门之外,送别即将开赴前线的各路人马。
不过,单从这个选在西门送别的表象,但凡有心一点的人物,还是能从这处细节窥得一丝田虎内心的真实想法。
无论是北上代州打通辽国通道,还是南下泽、绛四州夺取黄河天堑,看来都无法取代田虎对太原府望眼欲穿的急迫性。这位新晋“天子”,盼望能有座属于自己的宫殿,估计是盼得眼睛都红了。
不过此人心里还算明白,胡英和乔洌的建议,都是能让他在太原府里待得舒坦、长久的先决条件。是以,在三路大军同时出征的折中之策里,攻打太原府的这一方面,并没有占用田虎手上太多。
这一路依旧是由殿帅张雄负责,今日他便要赶回前线,统领此时正在太原境内和朝廷拉锯的一万五千兵马,并加速鲸吞蚕食太原府城以外的几个尚在官军手上的县城。只不过能早日搬进这座内定的大晋都城,田虎又增派了殿c★,。帅酆美,以及两位御营兵马都指挥使李明前宋国许州兵马都监,王义前邓州兵马都监,并将佐十员,兵马五千,前往支援。
北路,则由枢密使钮文忠领衔,都督胡英并枢密副使薛时为其副手,以御营兵马都指挥使周信前嵩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前唐州兵马都监为前锋大将,另有将佐十员,一万五千兵马,攻打代州。原本,攻打一个代州,由都督胡英领头足矣,但是田虎考虑到要在最短时间内跟辽国接上头,最终还是派出了在晋国朝廷中分量颇足的枢密使钮文忠,也好与契丹交涉。
南路,乃是此番最重的一头。阵容也显豪华。乃是由国师右丞相乔洌统领,殿帅董平,毕胜,都督唐显佐之,由段鹏举前睢州兵马都监,陈翥前郑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前陈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前汝州兵马都监为先锋,统领将佐三十员。全军兵马共计五万,借道隆德府,挥师南下。
如此一来,总计有八万五千兵马将投入三线作战。已经相当于晋国眼下实力的八成左右了。旗开得胜,田虎破天荒从府库里出了数十万贯钱的血本,于昨夜开始全面劳军。还别说,效果真有。出征兵马之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要说此时伪晋军队的构成,不是宋国的降兵,便是聚啸的贼人。无论其战力如何,好歹也算是一直靠刀枪吃饭的,对厮杀倒也不陌生,跟拿惯锄头的农民还真是两码事儿。
派他们去攻打宋国的地方守军,也算是棋逢对手,一时瑜亮,倒是谈不上谁比谁差。是以在田虎祭出银弹攻势后,大军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另外田虎又给大军打了一针兴奋剂,那便是攻下城池后,将专门划定时间,纵兵掠城,直叫出征之人多怀企盼之心,怯战之意尽去。
“三弟,李丞相,薛枢密!你们各回州府以后,需多费心!最少最少,也要为朕拉起十万人的队伍来!开年必是一场大战,到时候我晋国成败,皆在三位身上!”
站在上万根火把熄灭时所散发的硝烟之中,田虎一脸的凝重,出言勉励着手下三位重臣。
“陛下放心!隆德府是个大州,地广人稠,臣弟少说也要为我大晋拉出五万人的队伍来!五十天内,不!一月之内,尽数交给陛下!”赵王田彪拍着胸脯向田虎保证道,一开口便抵了李天赐和薛时的任务总和。
田彪开了口,这两人也不敢怠慢,都是躬身领命,打着包票。这时田豹凑上来道:“三弟,放着大好一座隆德府,你才凑五万人?将来如何堪用!看为兄的,我只在这辽州,便能拉起五万人的队伍来!”
田彪笑笑不语,反倒是田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这位二弟,道:“你能拉起五万人来,我便派你去打晋州和汾州!”这两处紧挨着太原府和威胜军,乃是晋国的心腹之患,乔道清不是没有看到这一点,只是抢占黄河天堑,暂时放过了这两座州府。
“值甚么?陛下,就看你家老二的本事罢!”田豹把胸脯拍得梆梆作响。
田虎笑了笑,也没太把田豹的话当回事,当下拉过殿前太尉房学度,似个语重心长的长者,出言道:“太尉此去河北,责任重大,还望莫叫朕悬心失望!”
“河北群雄翘首久矣,只苦于没人识得他们!只要陛下登高一呼,还怕这些人不来投靠?也就是王伦这厮识人不明,才叫他们无枝可依,陛下就在太原府等微臣的好消息罢!”
房学度表明自己态度的同时,顺带说了句田虎爱听的吉利话,果然叫这位“天子”龙颜大悦。房学度此时显得信心满满,倒不是装出来的。毕竟有田虎的空白圣旨在手,又有大批钱帛财物带在身上,他就不信这个散财童子的活计还能干差喽。
“宋江这厮,能招最好,不能招便罢了!这个人我始终看他不透,即便强拉了来,也不一定是好事!”田虎难得谨慎一回,居然是用在宋三郎的身上,直可谓可笑、可叹。
“微臣自理会得!”房学度显然就这个问题已经和田虎深度交流过,此时只是一言带过。
“一定要保护好太尉!”
田虎的目光落到御前八威将中的熊威将董澄和豺威将盛本身上,房学度不但是他的心腹谋臣,此行还带有价值百万贯的金银珠宝,叫田虎如何能轻易放心?这不,连御前大将都派出两位,更带着五百精锐骑兵随行护送,也不知到底是心疼人呢,还是心疼这些钱。
毕竟同样是联络任务。田虎派去王庆处的枢密副使林昕,可算得上是轻装简行了,满打满算也才一百来人,队伍中驴车、骡车杂乱得很,如何比得上房学度身边清一色的骏马养眼。
“他既然打着老子……朕的招牌,在京西刮地皮,你无论如何要给朕捞些好处回来找补找补!不然朕直接戳破他的屁话,把他王庆和王伦统统给抖落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抱团死好了!”
虽然昨夜骂了半夜,晋国高层还是统一了看法,那就是抱着这个委屈前去两个始作俑者面前哭闹。说起来也叫人气闷。田虎此时竟然没有适合的反制手段,除了在河北恶心恶心王伦,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吃了。
毕竟不要脸的王庆打着自己旗胡闹,他大晋朝总不能再去屈身打王庆的旗帜闹罢?别说打王庆的旗了,就是打王伦的旗,田虎都觉得这个脸丢不起。
更何况有的事情第一次它灵,若再拾人牙慧的话,就不一定有效果了。更关键的,田虎眼下实在没有那个实力和精力。去博这把不一定有成效的赌局。
田虎此时的愤怒,相当于给使团定了调子,那就是这个大头不能白当。枢密副使林昕正要表态时,忽见中书侍郎兼领户部的郑之瑞急急从城内赶来。远远便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晋国的中枢官员,虽带些速成品的特质,但好歹也能算上人尖了。郑之瑞替田虎掌管财权,一直没出过大错。似他此时这般失态,在田虎印象中几乎没有先例。直让他感觉事情怕是不小,忙道:“别喊了!怎么回事?说!”
“微臣刚刚收到消息,宋国江南东路的江州和池州两座城池,不久前被人给打破了!”郑之瑞喘着粗气禀告道。
“关朕屁……”田虎还当什么大事,下意识便接了口,哪知郑之瑞脸上写着的那个“冤”字猛的提醒了他,田虎忽然醒悟过来,骂道:“干!又是打着老子的旗干的!?”
“陛下明见万里!不知是哪伙杀千刀的贼,居然自称是我大晋国的仰慕者!”郑之瑞证实了田虎的猜测,又道:“微臣听说是这伙人不是和尚,便是道士,突然在城中发难,当先便攻破了知州府衙……”
“欲盖弥彰!欲盖弥彰!!还弄甚么和尚军,道士军,不敢在两浙下手,却跑去江南东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