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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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其子孙甚是不贤,故而惹得上国圣朝派兵来讨,小人遇上诸位天朝人物,一时喜不自禁,所以才甚为失态,还请元帅恕罪!”
见他宋语说得倒是顺溜,王伦想了想道:“你说王建篡了你祖宗的王位,有何凭证?”
“小人有祖宗传下王玺为凭,还请上国元帅一观!”现在弓某首先要证明自己没有欺瞒眼前这班宋臣,至于证实了自己身份后的命运,已经是没有余地多想了。
王伦接过这王印翻看了一番,递给了许贯忠。其实要说玉玺,他手边就有一块连大宋皇帝都承认的秦玺,这简陋的番国王玺实在叫他难以提起兴致。
“不像作假!”许贯忠甄别一番,得出一个结论,随手又把王玺递给仇悆,仇悆也看了一阵,又递给柴进,弓某见自家祖传之王玺在宋人手上递来递去,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们失手摔了,又或最终不还给自己,那可就惨了。
好在柴进看完,便笑呵呵的把王玺还给弓某人,回顾王伦道:“如此说来,咱们倒是对这位前朝王孙有些失敬了!”
“不敢不敢!”弓某人把王玺小心翼翼收回腰间锦袋中,心中这才安稳,暗道这些宋人见宝不昧,果然有上国君子之风,莫不是他们发粮并不是久留?想到此处,心中陡然又生出了些复国的底气来。
“即便事实如你所说,高丽王氏纵是篡位,却也建国近二百年,其间辽国和我大宋都承认过其藩属地位,你今天要面见我家元帅,却是所谓何事?”
许贯忠在王伦示意下这高丽人坐了,待上了茶,出言问他来意。其实这手持王玺之人是不是前朝王孙一点都不,的是此人到底能起甚么作用。
“小人刚刚收到消息,听说王俣失德,为圣朝所弃,命我高丽人自推明主,小人斗胆问一句,不知此事属实否?”弓某一双小眼望向王伦,掩盖不住其内心中野望的光芒。
“你也想来插一手?”王伦心中一笑,道:“你消息倒是灵便,此我大宋官家的旨意,我等做臣子的自当遵守,克日便要大军返宋!”
弓某大喜,扑翻身子便拜,口中叫道:“望圣朝元帅怜我弓氏失国二百载,助小人复国!元帅的大恩大德,弓氏一族永世不敢相忘!”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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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九章 捡漏捡成炮灰()
李资谦和韩安仁的恶斗还没有开始,这个弓某人就粉墨登场了,倒是让王伦有些出乎意料。…顶…点…小…说…不过他并不介意添上这个自称前朝王孙的家伙高丽政坛再热闹一些。
不过给此人上场的机会并不代表王伦就一定要替他背书,是以有些话,一定得说在前头:
“本朝天子已有明令,不许王建一脉再登基乱国,你若有民望在身,我大军自然不会干涉!”
弓某闻言不免有些失望,王伦的潜台词他完全听懂了,不干涉就是懒得管,谁上位都跟他宋朝无干,只要按时进贡,不是选出王建嫡派就成,如此就是说,自己能从宋人身上获得帮助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想到此处弓某不禁有些泄气,这些宋人还真是死板僵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难道扶持一个听话的藩属国王,比他们那点可怜的仁义之名还吗?真不知道这些个所谓的圣朝君臣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中原之地那点事才是事,这化外之地连君王的更替都入不得你们的眼?
弓某想归想,说却不敢这么照直说,只是犹豫一阵,道:“小臣有一桩大富贵,献给圣朝天子,聊作见面之礼!小臣不求别的,只求元帅高抬贵手,能在一件小事上作成小臣!”
获得和宋人对话的机会后,弓某言语中不知不觉已经不再自称小人了。
“讲条件?”王伦见说笑了笑,好歹才有两千六百万贯财物进账,此时还有甚么大富贵能晃住自己的眼?当下很轻松的道:“本帅若为你的事情,获罪于官家,你觉得这个理说得通么?”
“小臣万万不敢!”弓某一听,连忙复又拜下,暗道不吐硬货对方是不会松口的了,当下道:“元帅还请听小臣一言。小臣并不敢让元帅作难!小臣略闻上国缺马,而元帅若是此番为贵国带回去一万匹北地良马,上国君主定然不会怪罪元帅!而且小人要的不多,只是一点小小的虚名而已!”
一万匹良马?众人听到这个数字不禁都有些动容,毕竟战马这个东西,只要上了规模,拿钱都没地方买去,特别是这一万匹,加上之前一战的缴获,足够梁山泊此番扩军之用了。此时只见许贯忠神色一禀。暗暗朝王伦点头。
“你要甚么?”王伦微微颔首,在回应了许贯忠后,伸手揉了揉眼眶,一宿没睡,确实有点累了,此时也不想跟此人再绕圈子了,直接要看对方底牌。
“小臣亲眼所见,圣朝大军不但不扰民,还在开京城里给百姓分发粮食。小人斗胆请求元帅,能否将这点虚名记在小人头上……”弓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伦的脸色,“毕竟上国要这些名望没有多大用途不是?”
“不行!”王伦断然拒绝。这人眼光也算毒了,居然想在他抚民大计上分一杯羹。简直是活腻了,当即道:“天兵讨伐无道,虽是上合天道,仍不免惊扰了城中居民。这些举措都是我圣朝天子安抚藩属百姓的隆恩,岂是你能觊觎的?”
弓某自进殿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大宋元帅作色。心里不免一慌,这时却听仇悆出面转圜道:“拿圣上的心意做人情,我们可没有这个胆子,阁下要是将来复了国,做了一国之主,想必也不能忍受手下大将如此做派不是?”
“是是是,大人说得甚是!小臣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元帅作难了!”弓某得了仇悆的台阶,连忙放下身段,跟王伦赔罪。
王伦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跟他计较。这时只听许贯忠十分默契的出言道:
“一万匹北地良马,阁下怕也是拿王俣的底子做人情罢?我闻这开京附近的地域是三韩之地上少有的平原,只怕有一两座牧马坊也不为怪!多谢阁下提醒,赶明日寻两个高丽大臣问问,料想他们会争相告知!”
弓某大惊,直看不透许贯忠是何许人也,居然能举一反三,连自己最后的底牌也叫他一下子掀开,当即目瞪口呆。又见众人鄙夷的目光朝自己看来,生怕在他们这里得不到,连忙道:
“小人不敢跟上国元帅讲条件!小人连夜过来,就是想通知元帅,开城此去西北边上便是王俣的御用牧马之地,里面良马牛羊无数,而此时看守官吏已经得知开城已破的消息,有些蠢蠢欲动,只怕天兵得到消息时,马匹已经被这伙人都遣走了!”
话说此时他方寸已乱,又从“小臣”自降到“小人”了。王伦见他惶恐无地,暗道一味打压此人也没有甚么好处,他如果真有实力,倒是还有一用,当下试探道:“王建篡位至此也有快两百年了,百姓里记得你们弓氏的只怕寥寥可数,你觉得高丽文武百官,凭甚么能够服你?”
弓某闻言不禁心生出一丝侥幸来,当即道:“经过我弓氏十几代人锲而不舍的秘密筹备,小人手上掌握着一支秘密武装,随时能转化为复辟的大军,只要元帅能给小人一点点,不管将来大宋撤走之后这开京城是姓李还是姓韩,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你有多少私卒?”王伦饶有兴致的问道,“又需要甚么样的?”
“小人破釜沉舟,也能聚起三两万人来!”弓某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此时才略有点复国者的气势,“元帅恕小人斗胆,不知天兵在回国之时,可否把开京城交给小人!”
“把开城交到你手上,跟扶你为王,有甚么区别?”王伦觉得眼前这厮倒是真敢张嘴,不由一晒,道:“到时候别人都会说,我大宋处事不公,本帅回到朝堂上,同僚们会弹劾我擅立番王!”
弓某闻言一阵黯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忽听王伦此时又说出一句话来,直叫他只如绝处逢生一般喜出望外,原来大宋元帅的原话是:“不过,我可以把礼成港交给你!”
“元帅所言,是真……真的?”弓某狂喜之后,又有些不敢相信口风甚紧的大宋元帅居然松口,要把礼成港交给自己。
却听王伦道:“本帅没空跟你逗乐子!你应该知道,礼成港乃高丽第一良港,高丽与我大宋的贸易九成以上都是通过此港,你们高丽是贵族政治,贵族和君王共同掌控这个国家,是以地方势力根深蒂固。不过他们如想进行对外贸易,增加自己的财富,十有**要通过礼成港,所以说礼成港掌握在谁手里,谁就有跟高丽半岛上绝大部分地方势力交好的本钱!是不是这般说?”
“元帅……很了解小国啊!”弓某咽了咽口水,都说宋人重文轻武,这个身穿便服的元帅,怎么看都不像武臣啊。不过这种感觉一晃而过,弓某定了定神,他眼下迫切需要的是对方松口将礼成港赐给自己,连忙道:
“无论元帅需要小人做甚么,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高丽各地州府的士卒,不明我大宋天子的良苦用心,据说还在往此间集结。你如果真想要礼成港,最好趁我还在开京之时,将他们一一解决掉,因为你兜不住时,我还可以出手拉你一把。不然,就是我把礼成港让给你,等我走了,你也保不住!”
王伦一句话,把投机者弓某变成了患得患失的当事人,好比后世炒股炒成股东的苦角色,闻言愣了半晌,最终抵挡不住礼成港这块肥肉的诱惑,终于道:“富贵自当险中求,小人便万事仰仗元帅了!”
见他咬钩不放,王伦安抚他道:“你放心把人召集过来,我见了多少人,便给你配上多少刀枪衣甲,如是在战阵之上,真有甚么绕不过去的坎儿,我也不会看你白白挨打!”
弓某人得了王伦这句话,顿时安心多了,出言道:“我高丽精兵,除了京军,就属东界和北界两道士卒最为精锐了,因为他们长期和大辽、女真接壤,自然少不了摩擦,军中多少都是打过仗的人,不过他们靠近边界,北边又是山地,他们短时间不可能调集大军过来。除了这两道士卒,其他都不足道也,小人也有信心对付,但如果真是这两道大军过来,小人怕……”
“自然还有本帅!”王伦笑道:“开城仓库里还有五万石的海盐,我也不准备带回大宋了,就全数赠与你做军费,也算我们联手对敌的一点表示!但你要想明白,本帅此时已经是功德圆满了,走了便走了,丝毫不存在损失甚么的问题!但你若是三心二意,有所保留,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到时候别怨我,此时没把话说清楚!”
“不敢不敢!小人愿与元帅并肩作战!”弓某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此生若不抓住眼前这个机会,岂不是又和十几辈先人一般抑郁而亡?好赖拼一把,好过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你们两个听好了,给我去起尽方圆两百里之内潜伏的暗线,咱们这一回,不需要留退路,不胜,则死!”跟王伦告辞而出的弓某,招来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死党,直截了当道。
这两个武艺不错的死士,此时望着自己打了鸡血似的主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准备押上筹码的赌徒,也不知道刚刚被庄家怎么给忽悠了。(。。)
第五七零章 缴获多得拿不完怎么办?()
直到弓某离去良久,大殿中仍无一人说话,最后还是吕方忍不住了,笑出声来,道:“这样也行?!”
他的这声感叹,直引出大殿之中压抑良久的一阵笑声,连严肃如仇悆,此时都不禁嘴角带笑,摇头不止。不过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只听他感叹道:“都快两百年了,这弓氏一族还真是执着。他若心里没这个执念,只怕还真难叫他下场!”
“关键是礼成港让他动了心。毕竟此处良港能够交好三韩各地的地方势力,我想他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肯放手一搏,哥哥这个鱼饵够肥,怎能不叫他有些迫不及待?”这时许贯忠也加入分析中来,
“联系此人身份,他应该一直是从事的秘密活动,势力多在底层,不比李资谦家族把持朝政达七十余年,对高丽上层有着无人能及的影响力。这两个人将来做了对手,也不知能唱出一场甚么好戏来!我还一直担心韩安仁在李资谦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现在多了这么个弓某人,实力这才算是平衡了!三五个月内高丽局势大概就看这三个人了!”
王伦闻言微微颔,表示赞同许贯忠对大局的这个判断,伸手示意大家讨论,他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一宿没睡,其间又劳心劳力,还真是让人长风感觉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