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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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如今这庞万春已经上了梁山了!王首领还叫小弟多多拜上天王和公明哥哥!”花荣抱拳道。
“你这个兄弟,何时说过谎来?你收服了庞万春我信,王首领关照晁天王,这我也信,可他怎么会叫你给我带话!”宋江起身,“戳破”花荣,道:“贤弟且坐,这几日我一直没个主心骨儿,你回来就好多了!”
花荣知道王伦不待见宋江,此时也不说他在江南的事情,只是道:“哥哥,这山寨气氛好生奇怪!怎地晁天王下山一回,山寨弟兄们就如丧考妣,这样下去,军心不稳啊!”
宋江闻言慨然长叹,道:“贤弟不知,保正今番下山,不比往常。在他下山之前,我和加亮先生便苦苦相劝,跟他说这去处不比寻常州县,可他偏偏不听,后来我说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代他走一遭,哪知加亮先生瞬间变脸,又转过来撺掇保正下山,你说这……唉!”
宋江这一叹,只如胸中有万千丘壑,不吐不快,仿佛那晁盖听信谗言,偏不信任他这个忠良,直叫他这样的正直忠义之士万分委屈。
“我就知道这趟没那么简单,果然,当夜狂风吹断帅旗,山寨里议论纷纷,我当即下令山寨里人不得妄言,违者军令处置,当时又竖起帅旗。哪知就在翌日,那帅旗又兀自倒在地上,只叫我也失了方寸,哪里还禁得住孩儿们?实不知保正这一去,到底是凶是吉?”
终于搞清楚了,原来是编辑大人做好事不留名,给了兄弟一个大惊喜,多谢书评区留言解惑的几位好汉!拜谢!(。。)
第五三零章 天王归西()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我催眠自己都相信从自己嘴中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那么心怀善意的观众又怎能不信?
见宋江伤心欲绝的模样,花荣忙上前将他扶起,劝解道:“哥哥节哀,天地风云,何足为怪?晁天王此去未见得就有旦夕祸福!”
宋江闻言,红着眼睛,双手抓向花荣,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花荣见宋江伤心过度,不好再烦动他,只望着孔氏兄弟道:“到底怎么回事,晁天王到底去了何处?”
孔明、孔亮这两个不愧是宋江的徒弟,手脚不行,嘴巴却还利落,当下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那慕容彦达看着二龙山在自己管下逐渐长成气候,又见耀武扬威的宋江都打破几个县城了,这样下去州城也不安稳,当下未雨绸缪,连连派心腹人上京到妹子处活动求调离此处。
也不知是不是官家隔三差五去李师师哪里,把慕容贵妃给冷落了,反正慕容彦达在青州左等右等,调令就是不来。慕容彦达实在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求朝廷在青州派驻大军。不过他这次却是找的童贯,童贯正和蔡京争权,抱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想法,还是顺手拉了慕容彦达一把,枢密院的大印一按,河北边军便有六个指挥接到调令,前去青州“就粮”。
若只这六营三千人,这也不打紧,只是童贯好人做到底,又给慕容彦达调来一个宝贝,何谓“宝贝”?原来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童贯给慕容彦达调来一个六十好几耳顺之年的团练使。这人姓庞名毅,也在西边立过战功,本事倒是真有,但是脾气叫人不好消受。童贯正不喜这人,慕容彦达又请求派遣良将相助,于是最后这人就到了青州。
慕容彦达是见识过猛将的,眼见这个老汉年纪一大把了,一身手段却不让当年霹雳火秦明,又兼有谋略,顿时欢喜成甚么似得。当下温言细语把这老汉哄得心甘情愿,绞尽心机也要为慕容彦达除了这二龙山心腹之患。
他到任不久,便见青州府贴下缉捕榜文,捉拿二龙山贼首宋江,悬赏三千贯赏钱,晁盖的名字反而跟其他头领并列,只有一千贯赏钱,这张榜文的传到江湖上,许多好汉只是看二龙山的笑话。并不觉失实。
要是晁盖和宋江亲密无间,这等低级的离间计,肯定丝毫不起作用。但坏就坏在这两人如今早已不是当初推让头把交椅时的尊兄与贤弟,且二龙山里其他头领都对这个榜文议论纷纷。怪话不绝,于是这小小一张悬赏告示,便成了引发晁盖怒火的导火索。
晁盖当即便点起四千人马,公孙胜、吴用、朱仝、雷横、李成、蔡庆、蔡福、刘唐、韩伯龙。白胜等十个头领相助,就这么浩浩荡荡杀往青州,用晁盖的气话说。要叫庞毅这老贼睁大狗眼看看,到底二龙山是谁作主。
花荣安静的听完事情始末,最后不禁默然。
想当初晁天王和宋大哥二人是何等情同手足,那时公明哥哥失陷江州,晁天王亲身犯险,几乎丧命。
就是这么一位能拿自己性命去换兄弟性命的大哥,眼下官府一个低级的离间计愤而出走,做弟弟的公明哥哥难道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位居第二把交椅的副首领,老是质疑首领制定的山寨大略,又在头领中拉帮结派、广市私恩,搞得山寨内外只知有宋江,而不知有晁盖,这些都是一个老二该做的事情吗?
花荣没有指责宋江,他只是觉得心下很累。连带此时看着宋江泣不成声,心中也翻不起多大涟漪了,当下只是推说舟车劳顿,想下去歇息。
宋江见状,收住啼哭,起身相送。花荣突然觉得宋江对自己客气了许多,当下想说些甚么,终是呐呐不语,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像当初那样,话都可以不经考虑便在宋江面前吐露了。
两人走出寺门,忽见山前那排阶梯上,一只耳韩伯龙哭喊上山,嘴中不停道:“天塌了,天塌了!天王……天王重伤不治,已经……已经……驾鹤西去了!”
花荣一听到这个消息,猛地转身望向宋江,目光中夹杂着许多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哪知这时宋江的大戏才刚刚开锣,不等孔明、孔亮上前,他已经哭昏在地。
花荣此时已经顾不上宋江了,上前一把揪住韩伯龙,喝道:“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天王重伤不治,已经归西了!”韩伯龙从来没有见过花荣这般狰狞,又重复一遍。
“我不信!我不信!”花荣满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青筋爆出,看都不看宋江,忽然朝天吼道:“这一寨之主的位置,就那般!?非得挣个你死我活不可!?你们……你们一个个猪油蒙了心,却不知梁山泊的眼睛是雪亮的!”
孔明听花荣话里有话,上前道:“花知寨,你怎么这般说公明哥哥?天王仙逝,却跟公明哥哥有甚么关系?”
“没有你们一个两个的逼迫晁盖天王,他会走到如今这条不归路上吗?在我面前,你们不消得再装了,一个个口口声声尊他为山寨之主,却将他的根基腐蚀得八面透风,连官府都知晓了我们山寨的丑事,对症下药,施以离间计,你们……你们竟然还真叫天王去了,好一个合作无间!”
花荣指着孔明吼道。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谁的面子都不看了,不为别的,实在是晁盖这个宽厚长者归西的消息太令他痛心了,他突然觉得这世上什么感情都是假的,一时间万念俱灰。
孔明吓一大跳,却被一向温文尔雅的花荣大转变所吓到,慢慢往后退着,这时孙立和戴宗路过,听到花荣的吼声,赶忙跑了过来。
“天王归西了,花知寨也疯了……疯了……”孔明回头指着花荣,对孙立道,孙立见状上前去拉花荣,道:“花知寨,节哀顺变!其实你有所不知,当日晁天王下山时,便有狂风折断帅旗的凶兆……”
花荣闻言,猛地把孙立推到一边,冷笑道:“是以你们便都认为天王的死是顺理成章的事?孙立,你一个败军之将,为朝廷所弃,若不是天王收留,你们一家能去得哪里?为人须知感恩,你现在劝我节哀顺变,闻得这等噩耗之时,你心中可有一丝哀伤?”
孙立闻言面色一滞,旋即强笑道:“瞧这话问得?天王仙逝,这二龙山上下谁不伤心欲绝?花知寨干嘛揪着我不放!”
“好一个感天动地的伤心欲绝!”花荣仿佛醉酒之人一般,把许多往日心里压抑的言语都释放出来,这时指着尴尬的孙立只说了一句话,把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原来花荣说的是:“你心里装过这世上的谁?连小舅子都耻于与你同在一山!”
戴宗见孙立就要发飙,连忙上前隔开两人,作势吼韩伯龙道:“一只耳,你的消息准不准,晁天王哪里是那般容易仙逝的!”
韩伯龙最恨人喊他这个李逵送上的绰,可惜此时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他生怕一个不慎,叫面前这二龙山两大高手活撕了,连忙指着山下道:“灵柩都快进三重关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抬上宝珠寺!”
花荣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闻言飞奔下山而去,戴宗和孙立对视一眼,暗想这花荣不是公明哥哥的心腹之人,怎么到了这个关头,倒像是晁盖要杀人的模样!?
这时宋江终于在孔亮的照耀下,幽幽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那保正哥哥现在何处?
戴宗上前道:“哥哥,一只耳韩伯龙传的信,天王灵柩就在山下不远!”
宋江闻言,立马弹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山下奔去,戴宗叫孔明、孔亮护好宋江,他去后山通知在家头领。
等宋江跑得气喘吁吁,哭得咳嗽之时,一队白衣白甲的喽啰出现在视线之中,只见刘唐睛红似血,举着绣有天王蒙难字样的白旗,吴用、公孙胜一左一右的护住棺头,白胜一人在前哀告啼哭。
“保正哥哥,俺的好哥哥啊!”宋江放声大哭,如丧考妣,直往晁盖棺前迎了上去,宋江的嗷嗷大哭和花荣的无声泪流成了鲜明对比,吴用和公孙胜示意队伍停下,却都冷眼看着宋江,咬牙切齿,一声不吭。
宋江越哭越觉不对劲,怎么也没个人来拉自己一下,并深深的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敌意,只是他隐隐看到朱仝、雷横就在队伍中,心中稍稍安神,这才硬扛着一直痛哭了下去。
渐渐山寨的头领们也陆续赶来了,可吴用和公孙胜满面悲痛,根本不上前招呼众头领,扑天雕李应是个老成人,看出宋江这时不方便说话,上前道:“两位军师,就让弟兄们在此瞻仰一下天王的遗容,再请上山寨罢!”
吴用闻言把眼一闭,两滴浊泪挂在眼角,伤心到了极点的模样,公孙胜叹了口气,道:“开馆众头领瞻仰天王遗容!”(。。)u
第五三一章 花荣刀劈宋公明()
宋江那颗心扑腾扑腾都跳到嗓子眼了,这可是他名正言顺上位的唯一机会,只听“噗通”一声,宋江已是跪倒在地,用两个膝盖在地上蹭土扬尘,爬到晁天王的灵柩跟前,欲要一睹为快,眼见为实。。。
刘唐大吼一声,将上前开棺的众喽啰推了个趔趄,使神力揭开浑厚的棺材盖儿,宋江是个五短,这时禁不住起身探视,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拿石灰裹了,那颗头颅之上,双眼瞪得圆鼓,兀自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这……啊!”
宋江在目睹了天王遗容后,不禁捂嘴惊呼,双脚就往后退,这时随他一起旁观的众头领均是大惊失色。在这当口,谁也顾不上黑三郎,只见宋江不知是腿软了还是怎地,居然平地失足,一坐在地上。
“怎……怎么是李都监!?”穆弘是宋江身边为数不多的知道一些内情的头领之一,这时嘴张得足以塞进一整颗蟠桃。
“很失望是不是?若不是这个天王身首异处,便该是我晁盖躺在这副棺材里罢!”一个铁塔巨汉分开白衣白甲的众喽啰,昂首走了出来,朱仝和雷横此时都羞愧的低了头,不知眼下该如何收场。
“兄长……兄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怪那韩伯龙乱传消息,我还以为兄长蒙难,如此天佑我二龙山,一只耳那厮真该重重责罚!”宋江到底不是常人,在这种心理落差下,还能面不改色,起身救场。
“他嘴里的话,是我让他说的!不然眼下便要多添一副棺材了!公明贤弟,你此刻很失望是不是?”
此时的晁盖,面上再也看不到昔日那种温和宽厚的笑容,这声“公明贤弟”。叫得宋江是毛骨悚然。
“兄长,这话怎么说的?我与你自幼相交,算来总有一二十年了罢!小弟是甚么人,你还能不清楚?我这里一颗诚心,可昭日月啊!”
宋江的一生,是绝不可能叫别人喊“咔”的,这位戏剧大师最执着的信念就是,只要没到他闭眼的那天,这场戏就不可能收场。
因为,他已经全身心的融入了他自编自导的这场人生大戏中。
“二十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