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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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滔和彭玘对视一眼,摇头笑道:“你们西军呐,豪杰确实不少,但是小人亦是不少!老哥,你这侄子,说话有点意思!”
听到这话,这时呼延将军脸上才又显现一丝笑意,道:“这孩子,锋芒毕露,不是好事!这两天又得了殿帅府几位太尉的夸赞,愈发不知自己姓甚么了!”
呼延通叫叔父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对韩滔和彭玘道:“两位将军说小侄无妨,只是不可中伤我西军数十万将士!”
韩滔见说笑了起来,道:“贤侄,王教头是怎么落难的,你真不知?”这一句话只说得呼延通哑口无言。
“好了,通儿!”呼延将军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心气,当下摇了摇头,对症下药道:“你那军中同袍是谁?”
呼延通一听,果然不使气了,道:“此人姓韩名五,夏贼阵前多立战功,只因童贯夺了他的功劳……”
呼延将军不等呼延通说完,打断侄儿的话:“不可直呼上官名讳!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到时候临机处置罢!”
“叫两位将军见笑了!我们呼延家祖传的嘴拙,却在这个孩子身上格外应验!”呼延将军自嘲道。
见呼延通被他叔父堵得无话可说,韩滔和彭玘闻言都劝道:“我辈武人,甚么时候需要靠耍嘴皮才能封妻荫子了?照我们看,军人就该有点脾性,小兄弟直是直了点,但无坏心!”
“你们这般夸他,小心他蹦到天上去!”呼延将军摇头一笑,说起正事:“两位兵马,都在何处?”
“奉枢密院军令,小弟轻装抵京,觐见太尉。此时军马都在后面,约有二营马军,二营步军,共计两千余人!”韩滔当先答道,他说完之后彭玘也道:“我和韩将军一般,也是先行出发,路上巧遇韩将军,故而做了一路,兵马亦是四个指挥,马步各两营!”
呼延将军闻言点点头,对二人交底道:“朝廷也从我手下调了三千骑兵,三千步军,加上两位人马,马、步共计一万人,择日便要开拔。等见过太尉,二位随我去甲仗库遴选兵器、甲胄!”
“怎么?就我们三州兵马?东京兵马一人不遣?”韩滔和彭玘大吃一惊,这一万人马够甚么用?朝廷不知道梁山实力,不代表他们带兵打仗的人不知道,上回关胜、宣赞带了两万人去,结果双双战死,大军十不存一,眼下高俅不是派自己去送死么?
“二位不知,此时风口浪尖之上,太尉能派上我三州人马实属难得!”呼延将军叹了口气道:
“田虎这厮盗了朝廷的传国玉玺。不久前在河东起事建国,僭大晋!朝廷震怒,派遣御前大将酆美、毕胜为正副主帅,亲领五千东京禁军伐贼,另命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四人阵前听命,各领手下一万人马助战,总计四万五千人,就在东京会合,不日征讨河东。另有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带本部人马先行击贼!”
韩滔和彭玘见说,面面相觑,这时呼延将军又道:“韩将军,原本朝廷是要派遣你们陈州吴秉彝都监去河东协助剿贼的。是我事先在高太尉面前保举了你,是以高太尉才请官家改了旨意!他要知道被我拦了他一回立功的机会,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甚么立功?呼延将军你这分明是救了他啊!”韩滔闻言叹息一声。呼延通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酆美、毕胜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但这几州的都监,我和彭兄也略知一二,说他们是无能之辈倒是冤枉他们了。可真要指望他们全力除贼,却也是难!我看,这四万五千人能有年前关胜那一路人马的实力,此行倒还能盼他一盼,不然……”韩滔说了一半,不肯再说了,只是自嘲一笑,道:
“打着灯笼,不能只照别人。说实话我们此行亦是凶险,到时候只能依仗兄长的三千铁甲重骑,希望不要重蹈关胜的覆辙!”
“这一万人马,并不要我们抹平梁山!”这时呼延将军忽然道出实情,韩滔和彭玘纳闷的对视一眼,只听呼延灼道:“此番只要剿杀他一两万人,捉上五七个的头领,咱们就算圆满了,到时候枢密院自有班师文书下达!”
原来如此,韩、彭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眼前这位如此淡定。确实,一万人马想要移除梁山势力无疑痴人说梦,但是目的改变了,只要求尽量杀戮对方的有生力量,凭借领兵将领临场发挥与运筹帷幄,倒还不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放下心来,都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太尉这是报仇啊!”
呼延将军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他的叔父呼延庆隔的是辈分,岁数倒是相差没有几岁就是死在梁山手上,此番高俅要报仇,他们呼延家亦要报仇!管他梁山泊实力多么雄厚,也要叫他看看大宋开国功臣家族的底蕴。
“太尉该等急了,叔父、两位将军,咱们速速觐见去罢!照我看,下午还来得及去选马!”这时呼延通催促道。
呼延将军想想也是,热情的在前面引路,但韩滔、彭玘都是东京人氏,对太尉府比这叔侄二人还要熟悉些,当下四将带着随从,没用多久就到了高俅府上,门人把随从拦在府外,四人没有异议,随人走到院子深处,韩滔抬头一看,只见四个大字跃入眼帘:白虎节堂。
彭玘想起江湖上传颂的一首诗,此时也没外人,不禁念出声道:“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
他一念完,另外三人不禁面色古怪,心中都知道这句诗说的是林冲的故事,正不知该不该附和,又或该提醒彭玘闭嘴,这时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下令道:
“统统给我拿了!”(。。)
第四九七章 出师未捷身先囚()
一声令下,直见白虎堂前涌出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来,顿时将这四将围在核心,静候主帅进一步的命令。;yb韩滔大惊,暗道老子不过念了一句诗,高太尉……高俅这厮不会如此没气量罢!?
呼延叔侄也被高俅的突然之举给惊得舌桥不下,特别是呼延通,昨日才授的指挥使,还是眼前这人一力保举,怎么眼下说翻脸就翻脸?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三衙太尉虽不是宰相,可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家重臣,怎把昔日街市上的手段拿到这白虎堂前耍弄!?也不知是丢他自己的脸,还是辱没了白虎节堂这座大宋军机要地的威严。
“恩相,你这是……韩将军一时失言,还请恩相看在末将面上,格外开恩啊!”呼延将军惊讶片刻,旋即回神,出言替韩滔求情。
发令这人正是高俅,此时听到呼延灼的话,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此时目露狰狞,只顾盯着这四人看,半晌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本官岂是一言成仇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呼延灼,你说你有甚么脸面?本官在官家面前全力保举于你去干一件大功劳,可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原来这呼延将军,正是大名鼎鼎的宋初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派子孙,此时官居汝宁郡都统制,双姓呼延,单名一个灼字,人称双鞭呼延灼。大宋朝唯一一支编制三千人的重甲骑兵,便是由此人掌控。
“恩相的话,末将不明白!”呼延灼莫名其妙的望向高俅,不知这人到底唱的哪一出,自己何曾对不住他来着?
高俅冷笑一声,指着呼延灼数落道:“顶着祖上的荣光,欺世盗名不说,连我也敢蒙骗!居然还带你到官家面前面圣。亏得官家龙颜大悦,赐你踢雪乌骓马!哪知你这厮不想着报效国家,专行狼心狗肺之事,你说你对得起本官,对得起朝廷吗!?”高俅越说越气,不禁勃然作色道:
“甚么河东名将,你祖上是开国的功臣,哪知到了你们这茬,全是马下骡子,一代不如一代!”
呼延灼到底在仕途上熬了些年。此时还能稳得住,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得罪高俅了?可惜呼延通年轻气盛,一肚子话哪里忍得住,当场顶撞道:“高俅!你保举我叔侄两个,我叔侄两个铭记在心,此番尽心尽力,便要去梁山剿灭贼匪,哪里敢有半点懈怠?假使我叔侄真有怠慢处。你该说便说,何必如此相辱!”
“你这小羔子,装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本官这就叫你心服口服!”高俅瞟了呼延通一眼。回头喝了一声道:“给我带出来!”
四人都要看高俅叫甚么人出来,不多时从里间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军官来,四人都不认识,正纳闷时。只听呼延灼道:“恩相,这人是谁?”
“呼延家的统制官问你话,你便告诉他。你是谁,从哪里来!”高俅哼了一声,朝来人吩咐道。
这军官讨好的朝高俅行了一礼,复挺起胸膛望向呼延灼,道:“本人乃前任登州平海军指挥使陈定,呼延统制不认识我也属平常。只是你那叔父,却是我的从前的同僚!”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表明身份,引得呼延通一阵怒喝:“我家小爷叔为国捐躯,没有你这样苟且偷生的同僚!”
陈定闻言一阵大笑,笑得韩滔和彭玘心中打鼓,暗道这其中莫非有甚么隐情?果然只听这陈定指着呼延叔侄冷笑道:“呼延庆为国捐躯!?他如今在梁山泊上坐着一把交椅,和贼人称兄道弟,不知多快活!你说他哪个国,捐了哪门子躯?!”
这个消息直把呼延叔侄惊得不轻,呼延通此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虽然面对此人指谪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但小爷叔还活在人世的消息他隐隐又有些期盼。同是呼延家族一员的呼延灼也是这般纠结,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半晌才道:“陈定,诬陷朝廷命官的后果,你是知道的!你若再信口胡掐,我定要跟你把官司打到御驾之前!”
陈定正要跟呼延灼赌咒,哪知高俅发话了,陈定连忙缄口不言。他自登州回来之后,变卖家财打点上下,最终免了罪责,但是身上这指挥使的官职也没了。此时正在东京城里蹉跎,却不料打听到高俅要遣呼延灼征讨梁山泊的消息,他猛然发觉自己复起的机会就在眼前。
“两个贼子,对着人证,还不死心!来呀,拿了!”
高俅一声令下,呼延通哪里肯束手就擒?当即摆开架势,就要反抗!却不料叫呼延灼喝止了,他到底比这个侄儿成熟得多,知道眼下最坏的情况便是呼延庆真的投了贼,但他们叔侄也不至于死罪。若是当场拒捕,却不是把刀柄送到高俅手上?这里是太尉府,高俅又是有心发难,即便自己叔侄武艺再高,也不一定能杀出去,最后把性命丢在此处不说,呼延家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殊为不智。
高俅见呼延灼叔侄就这么轻易的任自己绑缚了,不禁暗骂了一声,忽然一脸和蔼的望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韩滔和彭玘,笑道:“那首诗叫甚么来着?好像有点意思,念来本官听听!”
韩滔见呼延灼转眼就成了阶下囚,心中又惊又气又寒,心潮起伏不定,此时见高俅猫戏老鼠般出言相问,一股热血堵在心田,当即慷慨悲歌:
“家有娇妻匹夫死,世无好友百身戕。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高太尉头耿魂梦,酒葫芦颈系花枪。天寒岁暮归何处,涌血成诗喷土墙。”
“好好好!”高俅不气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忽然咬牙切齿道:“等我捉了那写诗的王伦,还非得叫他坐在油锅之中,如你一般亲自念诵一遍才好!”
韩滔念完这首诗,便如说尽了遗言的囚犯,双眼一闭,不再搭理这个替官家掌军的弄臣,可叹国家都这个样子了,叫他们这些人为谁去拼命?
呼延灼见高俅脸上涨得通红,心知不妙,出口大骂道:“韩滔,老子不过收你一百两金子,才举荐你随军立功!你这厮反悔就明说,何必落井下石,惹得高太尉忿怒,要坏我性命,我怎么你了,你要这般恨我!”
韩滔闻言,浑身发抖,望向脸上青筋爆出的呼延灼,呼延灼面不改色,还是“杀千刀”的乱骂,高俅在一旁冷眼看着呼延灼的小把戏,听得冷笑连连。
“太吵了,给我掌嘴!”高俅把手一挥,陈定抢在众侍卫之前,左右开弓,狂扇着呼延灼的耳光,没多时,手心都红了,呼延灼犹自不肯屈服,陈定心中一虚,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呼延庆你须怪不得我!”
在呼延通哭天喊地的嚎叫声中,高俅目光落在彭玘身上,道:“彭家小子,你家祖上和小苏学士的旁支沾着姻亲,本官是小苏学士府上出来的,也不为难你,此番征讨梁山泊,就由你领头!该说的,呼延灼都告知你了,你都存在心里!此时甚么话都不要说了,你一家子,可都在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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