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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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萧嘉穗此时便在心中默想,此事还真不是刚才马勥老父想得那么简单,只是为儿子的前途考虑。起码此事便涉及到两大势力的关系,当初自家山寨縻貹跟王庆亮肌肉,自己是亲身参与了的,当时的局势是何等紧张,差点两边就干了起来。这回马勥兄弟两个要是过来,两边关系变成甚么样子,还真难说清楚。何况以马勥的那种性格,就是过来了,心中只怕也会一直想不开,估计这是王伦态度不明确的主要原因。毕竟这山寨都是斩头沥血,心甘情愿上山的兄弟,还从没逼迫一个不愿上山的人上山,哪怕逼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人家老爹。
“哥哥,等等小弟!”这时杜迁从小路赶来,叫道。
“你浑家呢?”王伦见杜迁一人而来,出言问道。这团圆饭不比其他,家属是一定要参加的。
“老娘们磨磨唧唧,待会自己过来!”杜迁笑道。
“当着我们那小嫂子的面,你敢说再说一遍不?”许贯忠打趣道。
“她不是这里么!”杜迁笑道。
王伦摇头笑了笑,望着天上那轮圆月,叹道:“还有好多兄弟在外面没有回来,不然一起吃个饭,多么热闹!”
“是啊!邹渊在沂州,守着咱们的银矿,乐和在东京,给咱们当眼睛,盯着朝廷的一举一动,朱富和杨林下山去了,接关胜、单廷珪、魏定国他们的家眷去了,还有闻先生带着好些兄弟在济州岛,一分就这么远!”萧嘉穗把思绪从别人的家事中抽回,叹道。
“他们起码有个信儿,分别也是暂时的,我现在想的是广惠大师,去了西夏这么久了,整整两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希望他不要出甚么事!”王伦叹道,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广惠脱离了成为人肉馒头馅的命运,可是这么久不露面,不禁让王伦又担心起来,他不会被命运强大的惯性给拉了回去罢?
“吉人自有天相,天叫他遇上哥哥,躲过这一劫,必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就能等到他了!”萧嘉穗出言劝道。
“嗯,大过年,咱们说些吉利的话,希望明年再过年,广惠大师便能跟咱们一起喝酒吃肉!”王伦点头道。
“你们都忘了还有四个弟兄哩!”杜迁卖关子道。“,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扬子蛟卜青,瘦脸熊狄成,这四个好汉要是知道我们没良心,少不得要叫他们灌酒哩!”杜迁笑道。
“不是我忘了他们,而是他们快回了,山寨已经收到他们的书信了,估计没个三五天,倪云就会提前回来!”王伦笑道。
“哥哥,我说你到底差他们干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说个痛快!”杜迁埋怨道。
“倪云回来了,就知道我叫他们办的事情有没有眉目,若是成功了,对我山寨来说必然是一大飞跃,若是不成功,说也无益!”王伦摇头笑道。
“罢了,我也不问了,还是盼他们早些回来罢!”杜迁叹气道,顿了一阵,又有忍不住道:“哥哥,咱们现在家大业大,山寨花钱如流水,你得给小弟再想想办法!”
“你就知道逼我!”王伦把手一摊,道:“大年三十晚上逼债,恁还是行行好吧!”
杜迁哈哈大笑,道:“谁有能耐我逼谁!再说了,我若不逼哥哥你,天天找我要钱的弟兄们能把我逼死!钱给他们了,没准还在背后说我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能省的地方,就省着点用,不能省的地方,一定省不得!比如弟兄们的抚恤金,山寨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拖欠他们的,这是咱们山寨的根基,万万不可动摇”王伦闻言认真道。
“知道,知道,这点事情小弟还是心里有数的,比如这回山寨在郓州大战,财务上完全是谈不上缴获,除了马匹、盔甲、刀枪等实物,银钱加起来才几万贯,我说皇帝还不差饿兵了,怎么咱们关老爷出征,才带这么点钱!”杜迁说来语气颇为苦闷。
“野战就是这样,你以为次次都是攻城战,能有大把的收获!”王伦没好气道:“关胜都是山寨弟兄了,你们说话都注意点,不要伤了自家人和气!”
“没别的意思,开个小玩笑罢了!不过哥哥,说句实话,这样的仗还是少打为妙,这回山寨损失也是不小,抚恤金还没缴获多!”杜迁点头道。
“不是我想不想打的问题,是朝廷逼上来,叫你不得不打!”王伦叹了口气,道:“所以那个东西必须尽快脱手了,不然一批又一批的人马过来,耗也能耗烦咱们!”
许贯忠和萧嘉穗都是深以为然,只是现在河东、江南两地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过来,就是发现急机会,这两地隔着太远,一时能不能把握住,还真是个大难题。相信王伦也一直在为这个事情操心,两人不忍再把话点明,叫王伦心焦。
五人站在聚义厅前说了一阵,王伦进去看了看,见还有少部分人没来,从人群中找到宋万,吩咐他道:“程婉儿一家好不容易找到咱们山寨,又留在此间过年,你给做顿好的,给人家送去,也算是咱们山寨的一点心意!”
“得勒,知道了,绝对少不了他们的!哥哥放心,我亲自送过去便去,一定把哥哥的心意带到!”宋万笑道。
“是山寨的心意!”王伦纠正道。
宋万哈哈一笑,跟王伦告辞了,哪知走出三两步,却又折回来道:“原本那老汉要送程小娘子回家,不知为甚么程小娘子不走,我看哥哥还是要把握这个机会啊!”
“这事我知道,哪里像你说的那般,老汉要送程小娘子,心里又担心小环一个人在山寨照顾不好她娘,程小娘子要是一个人回去,路上又不安全……”王伦说着说着感觉不对,道:“我用得着跟你解释么,去!”
宋万哈哈一笑,溜得比耗子还快,当即叫了几个往聚义厅送菜的汉子,选了几样好菜,便叫上他们跟自己一同往后院而去,不多时,这行人径直来到程婉儿的屋外,宋万敲门道:“团年饭到了,几位开个门!”
没过多久,便见程小娘子打开们,宋万一张马脸凑了上来,道:“小娘子,咱们见过,还记得我把,当日在山下挂花灯的!这不,你们到了我们山寨,就是缘分,今日大年三十,咱们做主人的不能慢待了客人,这些酒菜都是我们家寨主的一番心意,还望姑娘笑纳!”宋万果然言出必行,开口闭口只说是王伦的心意,半点不提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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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七章 女儿去哪了?()
大年初三,袭庆府奉符县那场从年尾下到年头的暴雪终于停了,一大早,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城门口,跟亲自过来参与救灾的知府大人送行。
程万里看起来有些疲倦,加上思念女儿心切,也就跟那知县没有太多虚文,只是再次嘱咐他,要把府里此番带来的救灾物质妥善安排了,并安顿好灾民,务必不能叫百姓生活没有着落,因而集聚成寇,为害乡里。
知县唯唯诺诺,唯独在顶头上司临走时,却着重强调,此番没让相公过好年,心里愧疚难安。
程万里对这些倒是不太计较,宽慰手下几句后,和众人告辞,带着一同运送赈灾物资而来厢兵望南面回府而去。
只因天气严寒,积雪未化,一路走得甚慢,回到袭庆府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夜晚了,袭庆府观察使,兵马总管王禀出城二十里迎接,两人相见,年还未曾来得及拜,王禀就给老相识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侄女不见了。
程万里大惊,忙问详情,王禀说出实情道:“大年三十,小弟想着侄女一个人在家也不热闹,准备叫她过来一起吃团圆饭,哪知兄长家门房说她腊月底就出去了,好像带着奶娘四处寻医去了,奶公和丫鬟也跟在身边!”
程万里见是这么个情况,倒是镇定下来,道:“既然是求医,十有**在这左近州府名医府上,咱们按图索骥便是!贤弟,说没说我家奶娘是何病症?”
“好像病的不轻!照说咱们州府里也还有几个名气不小的大夫,如果是一般病症,也不会素手无策,导致丫头她带着奶娘四处求医!”王禀想了想道,“奶娘病了,她还这般用心,倒是个性情中人。看来这丫头性子倒是随兄长你!”
程万里摆摆手,道:“当年若没有这位奶娘,便没有我家闺女。如今奶娘生病,她尽尽心也是应该。只是却不该不辞而别!”
王禀点点头,叹道:“说这丫头懂事,她也懂事,总怕麻烦别人!说她不懂事,确实也有些鲁莽了,他们三个人,带着一个病人,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
程万里低头想了想,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也不知这山东是民风淳朴还是怎么着。我来快一年了,很少有恶行案件告到府衙,就是下面属县,知县们都说告状的人越来越少了,境内基本没有蟊贼抢劫和盗窃的事情发生!我做了半辈子亲民官。这袭庆府的情况是最怪的!”
王禀闻言,苦笑一声,道:“小贼是没有,大贼恨不得把天翻过来!”说完不禁看了一眼自己胯下的宝马,感喟的摇了摇头。准确说来这也算是“贼赃”罢,不过王禀就是舍不得换,一来是林冲亲手所赠。二来纵然少见,也值不了大钱。三来将来驰骋沙场,有它能帮上很大忙。
“我倒觉得,可能正是因为梁山泊的存在,包括他们所实施的所谓的纲领,在某种意义上。影响了水泊周边府县的治安以及风气!叫富户不敢欺压佃户,强盗不敢在此作案,贪官收敛不敢贪婪,所在在我大宋其他地方显得很尖锐的矛盾,在我们这几个州府里。仿佛消失了一般!”程万里说到这里,苦笑一声,
“一个占山为王的山寨,居然可以影响到他力所能及之地的社会风气,真是讽刺!”
王禀摇了摇头,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程知府的看法,只是禀告道:“就在前几日,朝廷的征剿大军全军覆没,领兵的凌州知州刘豫兵败逃亡,不知所踪。副将关云长嫡派子孙大刀关胜、郡王驸马宣赞双双战死,凌州那两个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都降了!这一战,梁山又多了万余俘虏,这伙人的势力看来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将来怕是朝廷的心腹之患!”
程万里点点头,叹道:“所以咱们在他边上,也不知是福,也不知是祸!”
“这梁山泊崛起也没有两三年,前任济州知州简直是养虎为患,当初他们只有几百人时,都干甚么去了!还有郓州也是一般,梁山泊离他只在咫尺,他却如没事人一般,坐视不管,现在好了?两个州府成了梁山泊后院,朝廷大军前来征讨时,竟然就地得不到补给,百姓多给梁山通风报信,真不知到底谁是王师,这两处还是不是我大宋疆域!”
王禀气愤道,他与林冲有旧不假,也能理解他的选择,但就是无法叫他认同武装割据的梁山泊,哪怕王伦也算对他有救命之恩。
“蔡相公此番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岂能容一个草寇在他跟前耀武扬威?我想过不了多久,战火怕是又要再起!贤弟还是多多操练士卒,说不定哪天助战的旨意就下下来了!”程万里说道。
“这是小弟分内之事,兄长放心!”王禀点头应道。
程万里“嗯”了一声,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董平这个人,你怎么看?”
“武艺出众,本领高强,我若出阵,必使他为先锋!”王禀想都不想,直言道。
“他累使人过来求亲,欲要我把小女许配给他!婉儿喊你叔父,你这个叔父的意思呢?”程万里问道。
“不可!”王禀同样语气坚定。
程万里示意王禀有话直说,只听王禀道:“此人风流成性,生性轻佻,不值托付终身。丫头嫁给他,算是毁了!”
程万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时已经可以看得到城墙上燃起的火把,程万里吩咐裨将把厢军带回去安顿他,他和王禀飞马入城,急急往府邸而去。
两人刚到衙门前,只见一员骁将甲胄在身,正在门口徘徊,一见两人,忙上前见礼,程万里和王禀对视一眼,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当下下马回礼,问道:“董都监有事?”
“闻得婉儿不见了,小将心中着急,特来……”董平开门见山道。
听他无礼直呼侄女闺名,王禀眉头微皱,程万里心中也是一般不舒服,只是觉得对方也是一片好意,也不跟他计较,当下带着两人走入后堂,门房老程出来道:“老爷你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