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八荒-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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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们拥抱欢呼,为自由而战,试图开创一个充满自由和希望的新时代。每个人都有着崇高的梦想,即便是死,也要为自由而死,为苦难的散修们死出一个榜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韩胜蜷缩成团,任由泥浆浸入衣衫,风雨吹打着脸,水滴不断淌落。就在这时,一道宝蓝色的剑光从天空划过,没入蜀山。韩胜痴痴望着那道熟悉的剑光,是清泊长老。此时他本该在蜀山修行,却从崆峒修士的住所飞出,趁着雷雨返回蜀山。
“真脏,”韩胜平躺在泥地中,身心冰冷,意识在黑暗中**:“太脏了。”
在狂风暴雨中,一行三人御剑疾飞,为首的王卫转头问道:“安大哥,我们回去后该做什么?”
安知命面色苍白,眼神却燃着火焰,他咬牙道:“盟主已死,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散修盟,只有兄弟会!”
“我,安知命,就是兄弟会的第一任会长!”
他望着蜀山,说道:“魔族不是给我们两个名额吗?通知他们,第一个摧毁蜀山!”
王卫沉声道:“属下遵命!”
想到韩胜决然离去的背影,安知命拳头攥到骨头发白,指甲刺破皮肉。当鲜血滴落,他仰天狂笑:“彼,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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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圣母神谕()
夜雨连绵,淮安府东的富湾镇,一家茶馆外,来了两个男人。
领头的男人轻轻叩打茶馆外门,三重一轻。茶馆里的小厮叫道:“谁?这么晚不睡觉?”
男人沉声道:“花开两朵,泛舟碧湖。”
片刻后小厮又问道:“花是什么花?湖是什么湖?”
男人回道:“花是天仙花,湖是东海湖。”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灰衣尖帽长相喜感的小厮笑道:“胡老大,现在就剩你们俩兄弟没到,可把我们急坏了,还想着去鱼市找呢。”
两位男人走进茶馆,将斗笠、蓑衣和背后的竹篓解下放在门后,小厮赶紧递上雪白的毛巾。
领头的胡老大弯腰拍打裤脚的泥巴,说道:“早就想过来,外面下雨,家里婆娘非不准我出门,气得我差点揍她。好在二弟及时赶到,我们俩刚出门,又遇上这场大雨,连路都看不清,差点围着富湾跑一圈。”
那小厮嘿嘿一笑:“那可不是,这场雨老人都说是百年难遇,只怕宛州要闹洪涝喽!”
后面那个粗布衣裳的汉子拿毛巾吸干头上的水珠,再把泛黑的毛巾丢在竹篓上,拍手道:“老大,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别让大伙久等。”
小厮笑道:“胡老二还是这么急性,我给你们领路,不是以前的机关,千万别乱碰。”
那对兄弟跟在小厮背后,走到厨房里。小厮在灶炉里用烧火棍捅了两下,厨房的地面突然转动,露出一个方形洞口,里面的阶梯看不到尽头。
那对兄弟依次走进洞口,小厮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对着右边的墙壁敲打四下,地面再次转动,洞门消失无踪。
胡老大惊讶道:“小九,你不在外面守着,跑进来做什么?”
小九脸色严肃道:“王堂主有命令,淮安堂口所有香主今晚一律到齐,圣母会降世宣旨!”
“什么?”胡老大惊道:“圣母她老人家又要降世吗?”
小九点头,胡老大喉结抖动,凄惨的回忆涌上心头。十八年前同样是圣母降世,下令宛州分舵全力捕杀一名蜀山弟子,结果杀了一个冒出一群,宛州分舵因此伤亡惨重,直到现在也没回复元气。当时胡老大还是个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那群杀红眼的蜀山弟子切成碎片,丢去喂狗。直到现在,胡老大都害怕见到野狗和修士。
胡老二忽然问道:“只有宛州分舵全员聚齐吗?”
小九摇头道:“不止,听说其他分舵也同样得到通知。我们现在不用管其他分舵,只听从圣母吩咐。”
胡老二低头不语,心里暗暗思量。
又转过两个拐角,推开一扇木门后,芬芳的香料气息扑面而来。地下大厅里密密麻麻站着上百人,个个右手腕上缠绕着一块白布,发觉门被推开后,齐刷刷地扭头盯着小九和胡家兄弟,感觉十分压抑。三人面色一变,赶紧捋起袖子,将里面束缚的白布推到手腕。人群顿时收回目光,气氛又轻松起来。
“小九,我们站哪?”胡老二小声问道。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在大厅里却产生回音,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别说话!”小九脸都白了,他向那些皱眉的香主报以谄媚的笑,拉着胡老二走向人群最侧面。
空无一物的大厅里,除了一百多人的呼吸心跳外,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一个铃铛的声音响起,一百多个香主同时跪伏于地,高喝道:“恭迎堂主!”
胡老二偷眼望去,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踩着十六瓣莲座从地面出现。连瞬移都不会,他心底冷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王堂主温和道:“风大雨急大家也及时赶到,足见对圣母的虔诚,愿你们多福多乐,永享光明。”
他从袖口拿出一炷白色长香,掐了一个火诀点燃此香,微笑道:“此乃敬天香,千年金丝檀木脂所制,贵不可言,愿我等用虔诚敬畏之心,恭候圣母仙驾。”
敬天香的在大厅里飘散,王堂主微笑看着面前的香主们,安静等待。胡老大和小九在吸入香味后眼神立刻迷蒙起来,甚至大口大口的吞着香气。胡老二屏气凝神,故意装作被迷惑的模样,私下观察着。
当敬天香燃到一半时,一道白光突然从敬天香中射出,直冲上空石顶。香主们虽然被香味熏迷,但还能感受到外界反应,当场跪下,三拜九叩高呼道:“恭迎白莲圣母!黑暗必死,光明永生!”
胡老二心头一震:“白莲圣母来了!”
王堂主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拿出一块铜镜,悬浮在那束光上。铜镜不断转动,直到将光芒完美反射在大厅墙面上,才停下转动。
此刻在墙面的光幕上,一名白袍赤足,脚踏白莲,面罩轻纱的女子凝视着他们,微笑道:“我的儿女们,光明即将到来了。”
这声音空灵至极,胡老二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去,正巧赶上那女子轻轻道:“七日之后,天下门派从此崩毁,在绝望的黑暗中,我们将为世人带来光明”
“宛州淮安堂口!你们中有奸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光幕中透出,大怒道:“第十一排最左侧,国字脸蓝布衣的渔夫!”
“不好!”胡老二大惊失色,起身就跑,王堂主怒吼道:“拦住他!”
刹那间上百个香主各出绝技,符箓刀剑铁锤飞镖,五花八门的武器冲向胡老二。最夸张的是一个拿着链子锤的猛士,站在门口将大锤抡的虎虎生风,谁过去都是一锤子。
胡老大惊醒过来,大叫道:“他是我兄弟啊!我亲兄弟!你们打他做什么?”
胡老二大笑道:“老大,你认错人了,真的胡老二在他家地窖里睡觉,我是专门过来看美人!”
他突然猛地一挥手,一柄赤红色的飞剑从背后破衣而出,在他面前如龙蛇游走,击退一把把兵器。胡老二手握飞剑,对着守门的猛士一剑刺去,火龙自剑中飞出,重重撞在锤影上,就湮灭。然而链子锤已微微泛红,还不等再出一剑,背后的人群攻击又来了。
胡老二急中生智,一剑插在地上,大吼:“烈火焚天!”火浪顺着地面四处游走,所到之处,无不燃起熊熊烈火。一时间如同地狱惨状,到处皮肉焦臭,哀嚎痛哭。连守门的猛士也烧的皮焦肉烂,放声惨叫。
“南明离火,离龙剑!”王堂主怒吼道:“你是蜀山道净!”
胡老二哈哈大笑:“前面说对了,第二句不对。”他突然表情狰狞道:“因为你们这群白莲教杂种,老子现在被赶出蜀山,这一剑,就当是我为那些同样被赶出来的师兄弟们报仇!”
他拔剑急旋,斩向那炷敬天香。火龙咆哮而出,席卷火浪热风,王堂主面色惊恐,大吼道:“快收手!蠢”
王堂主的声音被爆炸声所打断,当火龙吞噬敬天香时,一个米粒般的亮点在火龙腹部亮起,迅速扩大。胡老二只感觉到处都是光和热,巨大的气浪将他冲飞出去,砸在阶梯上。所有墙壁全部倒塌,连带茶馆一起塌陷,没有人能逃脱。
大雨依旧不停,除了附近的人们,别处还以为又是道响雷。
淮安府的处理速度极慢,等到第二天中午,雨势较小,负责意外事故的外门弟子才派人来现场调查。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精神,调查人员打算按下雨导致地面坍塌来结案,至于那些被掩埋的人们,就交由他们的亲人发掘。不料一位小孩在废墟中捡到一把飞剑,还是蜀山有名的离火剑!
这还了得!原本已经结案的外门弟子立马赶回现场,把之前写的报告全部撕碎,重新调查研究。等到奄奄一息的白莲教徒被全部发掘时,震动了整个宛州,这白莲教徒的数量如此之多,堪比奉天府城清才长老的收获!
于是他们被全部碎了丹田,关押起来。而无法碎掉丹田的胡老二和王堂主,则受到“特殊照顾”,被符箓铁链封印,连夜送到奉天府,交由清才长老看管。
至于离火剑的主人道净,淮安府派人挖了五天,连古墓都挖出来了,也没有找到这位天才弟子。无奈下外门弟子只好草草填埋,带着离火剑前往蜀山请罪。
等道净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周围是清淡简陋的厢房。外面隐约有清才长老的怒骂:“你们易容术都忘到姥姥家吗?明显脸、胳膊和大腿的色泽各不相同,居然还分辨不出?看来我除了每月考核外,还得再举行七天一次的小考!”
听到这熟悉的语言风格,道净轻轻叹气,对那群外门弟子深表同情。清才长老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冷冷道:“你既然醒了,就给我交代那群白莲教疯子想做什么?”
道净面色一动,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清才说道:“从茶馆子夜爆炸算起,刚好昏迷七天。是什么东西能把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元婴高手打成这样?”
“七天!”道净大惊道:“九州有没有大事发生?比如门派全被毁灭?”
清才冷哼道:“你说什么胡话?今天蜀山举办个人赛,我很忙,有事快讲。”
道净赶紧把自己一时兴起决定参加白莲教聚会,到失误引起爆炸昏迷不轻的事,原原本本讲出来。
特别是讲到圣母降临,预言七日后门派崩毁的时候,他特地注意清才长老的反应,结果除了鄙夷就是不屑。
清才长老对这件事的看法极其精短:“一群疯子。”
道净犹豫片刻,说道:“长老,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我感觉那个白莲圣母不是凡人。”
清才长老冷笑道:“那圣母难不成还是神仙?门派崩毁?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在这第七天,谁能灭亡天下门派!”
第一百零九章 峨眉昆仑()
此时在蜀山的百景世界里,个人赛正举办的如火如荼。
峨眉对昆仑。
规则简单,四大仙门抽签配对,分成两组比赛,每组四人,获胜次数最多的一方晋级。四进二,二进一,留下那一组队伍就是冠军。
现在已是第二场比赛,峨眉先输一场,对面的昆仑弟子也开始法力不支,被第二个上场的女弟子打倒在地。峨眉一阵欢呼:“流茗师姐好棒!流茗师姐加油!”
美貌的女子向台下微笑,眼神偷偷瞟向那俊美的少年,他脸色憔悴到让人心痛。
流茗咬着下唇,她理解纳兰若此时的心情。本是想替同门报仇雪恨,却亲手把师姐打成废人,不用明缘掌门责罚,他自己都快崩溃了。
毕竟他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流茗愤恨地望着蜀山,那个可恨的道玄,希望你最好能战胜崆峒进入前二,我一定要当众打败你!
当她在蜀山队伍中找到道玄时,眼中的愤恨顿时变成惊愕,这个之前狡猾多端、暴戾野蛮的蜀山弟子,此时竟死气沉沉地站在最后面,头发散乱,道袍上隐约有泥土的痕迹。
这七天他遭遇了什么?好像成了一具空壳。
旁边的蜀山弟子也在他身边说话,不断摇头叹气。流茗正想细看,一名昆仑弟子飞到她面前,双手抱拳道:“昆仑张伯阳,天玄金棍,请赐教。”
流茗遗憾收回视线,认真道:“峨眉流茗,碧海玉箫,请赐教。”
不理远处的激烈交锋,道匀神色纠结,不明白道玄这几天怎么了。自从六天前他从外面返回蜀山,就把自己锁在观天峰,禁止任何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