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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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儿也喊道,“这下面生着火哩。”
小乙笑笑,拉寿儿走上山来,嘱咐他以后不要来这玩,担心烫着了,自己心里却想,不知这里为何这般怪异,地下还生着火,还是这下面另有一个太阳了,可不知道这地下太阳是否有精,这地下太阳之精可否吸得。
寿儿忽道,“看,小哥哥,地穴上面的白气好多啊。”
小乙抬头时,地穴上面的雾气越聚越多,随风散着,宛若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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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李义宋直赵正一路下山,他们三人一路之上对赵正百般折磨,打骂呵斥,任其所欲,赵正自知理亏,任其摆布,一声都不敢吭。
这日已走出浮寿山地界,来到一个小茶馆歇息喝茶。
小二迎上来问“客官几位?”就要摆碗倒茶。
张仁说声“慢,我们自己来。”就打发赵正去捧茶。
赵正皱眉不愿,宋直早已伸腿把他屁股上狠踢一脚,叫着“快上茶。”
赵正只好接过小二手中茶具,摆碗倒茶。小二干瞪着眼,不明所以。
三人见他慢腾腾的样子,李义道,“看着你这熊样就气人,倒茶都这么慢,你还大言不惭,下什么地穴,要下你自己去下,平白无故把我三人搭上,”
张仁道,“要老子陪着你去送死,想得倒美。”伸口将碗中的茶一口喝干,又要赵正斟上。
宋直喝一口茶,吐在地上,叫着“不新鲜”,又让赵正重倒。
茶不新鲜只能是煮得不新鲜,和重倒有什么关系呢。
赵正提茶倒茶,跑的满头大汗,嘴里却不敢有丝毫怨语。
小二一看这三人情境,穿着打扮都一样,就知道是来茶馆找茬的,却不明白这伙人为何只对自己人发火,站在脚落里相时而动。
赵正不敢发一语,忽然一杯茶热迎面泼来,正泼在他脸上,烫得他顿时扔壶哇哇大叫,抱脸而跳,正是李义冷不防泼的。
三人看着赵正一副落汤鸡的损样,都乐的呵呵大笑,喝茶的客人见状都纷纷离坐而走。
这时三人对面桌上坐的一人也呵呵而笑,三人转头看时,只见对桌坐着一名道士,正举杯独饮。
张仁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道人又笑笑,把茶杯搁在桌上,抚须道,“好玩,好玩,只是众位兄台还不会玩?”
三人听他说的有趣,都问“玩什么玩”,连赵正都伸头而看。
道人笑道,“当然是玩人了,世上难道还有比玩人更好玩的么?”
张仁道“有意思,有意思,来,道长请这边坐,共饮一杯如何?”
道人欣然就座,李义忙叫赵正再添一幅茶具,小二见这些人喧宾夺主,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敢怒而不敢言。
道人打了稽首道,“贫道莫玩道人,平生最是爱玩,这里见过各位了。”平生最爱玩,却是道号莫玩,真是有趣。
宋直道,“道长既然爱玩,为何又称作莫玩?”
莫玩道人道:“问的好,问的好,贫道因为玩心太重,曾经做错了一件事,发誓今后再不玩了,所以才改名的。今日见诸位玩的有趣,贫道见猎心喜,也想再玩上一玩。”
张仁听这道人名字奇怪,由不得生了好奇之心,凑上前去问道,“不知道人想玩什么了?”
莫玩道人嘻嘻一笑,眼光在四人身上各转了一转,最后落在赵正身上,说道:“诸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玩玩这位仁兄如何?”说着向赵正一指。
赵正也伸指自指道,“我。”
莫玩道人又是一笑,“对,就是你,不知仁兄是否介意我玩你?”
李义抢口道,“当然不介意你玩他了,道长请随意。”
莫玩道人朝张仁宋直瞧瞧,一示意见。张仁宋直也想看看这道人怎生玩法,都点头赞许。
赵正不知道人有何举动,但被人玩总是不好的,当下撤腿便要逃走,宋直早已眼明手快将他一把抓住,道,“要道人玩玩让大家开开心怎么了?你不是吃了你,这般害怕。”
看着赵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李义吐口唾沫,骂声“孬种”。
第13章 风筝()
只见莫玩道人从随身携带的被囊中取出一块红褐色的东西,放入杯中,倒水化了,片刻之间,茶杯中已变的成了红黑红黑。
道人叫宋直给赵正饮了,宋直看着那红红的颜色,有些犹豫。可不要有毒了,喝下去把师弟毒死了那可不是玩的。打骂固然是打骂,可师弟还是师弟啊。
张仁李义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亲亲的亲师弟啊。三人犹豫之间,道人已倏地夺手而出,将一杯黑红红的茶灌入了赵正喉中。
赵正只觉下颌一紧,一只大手已紧紧握住他下巴,接着一股奇臭扑来,喉中火烧,不知什么东西已倾入了他腹中。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见赵正呕喉吐舌,甚是难堪。
道人潇洒回座,呵呵而笑,宋直急问,“师弟,没事吧。”
赵正见师兄方才还对自己打打骂骂,此时忽然关心起来,心中感激,忙道,“没事,就……”
话说出口,但觉毫无声音,不禁心内大急。三人见赵正张口结舌,却是说不出话来,不为恼怒。
李义“飕”地拔剑道,“道人,你把我师弟怎么样了?”张仁宋直也怒目而视。
道人不慌不忙,哈哈笑道;“如何,看把你们急得,我刚才说众位兄台还不会玩,果然果然,贫道只不过开了个场,诸位就这般模样,还叫贫道如何表演下去呢?”
张仁作个手势,叫李义宋直不要慌张,看看赵正依然喉中哼哼而响,冷冷地盯着道人说道,“那么请道长继续了,只是我这位师弟要是有什么闪失,道人可掂量着了。”
莫玩道人不动声色,从背囊中取出一根长长的管子来,银白而柔,将管的一头叫赵正嘴里含了,自己双手拿了另一头。
众人都不知道道士弄什么玄虚,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连小二也爬过身来。
赵正把道人塞进他嘴里的软管一吐而掉,朝道人怒目而视。
道人叹口气,“你不想再说话了么?咬得紧一些啊,不紧的话你再要说话可就难了。”笑笑把银管捡起来,又塞进赵正嘴里,管子在地下已沾满了泥土,但听道人威胁之语,生怕以后说不成话了,赵正只好把银管紧紧咬住,不叫掉了。
只见道人把自己这边的管子也塞在自己嘴里,忽地鼓气大吹起来,赵正只觉得有风呼呼而入自己腹中,自己腹部顿时涨了起来。
众人只见道人肚皮一股一股的,初时银管软软的连在地上,在道人的呼呼吹气声中,软管直直而起,竟尔不再垂下。
道人双手箕张,面目紫涨,似是十分用力,只听得喉中隆隆而响。
道人度来之气愈来愈多,赵正初时开不觉怎样,愈到后面,愈是感到呼吸难耐,胸中之气憋的他只想一吐而快,只是嘴把已被银管紧紧塞住,动之不得,鼻中咻咻,出气艰难。
众人只见赵正双眼憋出,显是窒息之过,李义拔剑在手,看得赵正支撑不住时便挥剑斩管。众人都屏息而望,仿佛他们的嘴巴也已被塞住,呼吸困难。
又过得片刻,只见赵正身躯渐渐隆胀,而道人身体却越来越扁。
赵正被吹得昏头涨脑中,忽觉腹内一阵凉意慢慢散开,已没了方才那种呼吸不畅烦闷之感,知道这定是刚才所服之茶生了效力,心下也渐渐安了许多,只觉自己身子渐渐变粗,自己低下眼皮便能看见鼓起的腹部,心中想道,“这是怎么了?道士要把我吹胖么?”他本是极瘦之人,从前一心便想着身体发福,好有男子气概。此时却用这种法子胖起来,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李义本待赵正支撑不住时,便一剑斩了管子,这时见赵正脸上颜色渐渐和缓,脸上还有笑意出现,似是极为舒服,便慢慢地把剑送回鞘内。
眼见赵正身躯愈来愈大,张仁宋直看得目瞪口呆,世上竟有如斯异事,心中只是叫:“真个好玩,真个好玩,真个是太好玩了。”
店小二也不做了生意,蹲在一旁看的直抱嘴惊呼,陆陆续续茶馆又有客人来到,见此情景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在一旁呆看。
只见赵正的身躯越来越大,越来越圆,手脚反而变小,渐成一个大圆球。
赵正初时还有不适之感,到后来什么感觉都没了,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随风而去。
在众人的嗔目结舌中,只听得道人喉中大吼一声,软管暴涨,一团圆气循管而进,直趋赵正腹中,赵正只觉喉间猛地一涨,道人撤管深吸一口气,手一陡,银管凝住,赵正圆圆的身体竟倒栽在了半空。
道人叫声“放风筝了”攥住银管便跑,赵正飘在空中,被道人拽着迎风而跑,宛如一件风筝。
道人跑开了大约二三里,众人才回过神来,皆叹神妙。
宋直遗憾道,“怎么就走了?”
张仁猛然省悟,大叫,“快追啊,他把师弟……带,带走了。”
三人这才想起那风筝是他们的师弟,慌忙而追。
赵正当空而飘,一面心里喊着“快救我”,一面却是极目四望,看到当空景色异常壮阔,脸上不由露出喜意,以前可是从来没这般欣赏过景色啊。
第14章 了一()
白微尘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转过来,见自己所处是乃是一方斗室,室内清洁,一桌一几,陈设甚是简陋。
想到自己方才还和阿香在落弧山,现在怎么在别人屋子里了,想到阿香,猛地想道,“阿香呢,阿香去哪里了?”
举头四顾,正要起身时,木门嘎吱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白微尘见来人光头僧衣,却是个和尚。
和尚年纪并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见白微尘醒了,忙过来扶他,道;“施主醒了,头还痛么?”
白微尘急道:“这是什么地方?阿香呢?阿香去哪了?”
小和尚扶白微尘坐起身来,给他倒杯茶道;“施主现下在寺中,那位女施主已送往我师叔庵中,想来此时也已无恙了。”
白微尘受伤较重,身上已被重重包裹起来,挣扎要站起来时,却是浑身无力。
小和尚倒完茶,道;“施主既然已醒,我去禀明方丈过来看视施主。”说着便退了出去。
白微尘独卧木床,心中思潮无限,落弧山遇妖情景又在他心头激起,阿香不知怎样了,既蒙就助,性命当可无危,不知她现在醒了没?猛地想起小乙还在玉墟洞中,这不知道几日了,大叫“坏了”,就要据床而起。
正在这时,木门一响,又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青衣布衲,古貌苍然,却是一老僧。
老僧慈眉善目,一对长眉之下的炯炯双目注视着白微尘,微微一笑道:“施主醒了,身子可安好?”
白微尘见老僧双目之间颇含深意,心下一懔,竟然忘了回言。
老僧又微笑语道:“老僧了一,不敢请教公子大名。”
白微尘这才回过神来,道:“贱名白微尘。多谢大师相救之恩,不知与我相随那位……她怎样了?”他不知如何措词阿香才是,
了一僧微微一笑,道:“女施主现已无恙,施主请安心便是。”顿了一顿又道,“如果老僧没猜错的话,施主是玉墟洞人氏吧。”
此言一出,白微尘如遭雷击,玉墟洞并非人所居住之处,哪里会有什么玉墟洞人氏,了一如此相问,定是知道自己来历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了一道:“玉墟洞原住之人是一个术人,想来白施主是知道的。”
白微尘耸然一惊,颤声道,“你……你怎会知道?”
了一叹口气,朝窗外望去,良久良久,方才说道,“人世悠悠,真如白驹过隙,几百年的光阴弹指间便已过完了。老僧了一,可是何曾能了一呢?你名微尘,也并不只是一粒微尘。”
白微尘一愣道,“大师语含玄妙,我……我不懂。”
了一回过目光来,缓缓说道,“那术人是老衲的一位故人。”
白微尘大惊,那术人之事,已过了整整三百年了,而这了一僧面相最多不过百龄,就算他们自孩童时结识,也差了两百年啊。
了一僧见白微尘惊奇,淡淡的道:“施主与我有缘,施主有何疑难,请相问便是。不过,我只会答施主一个问题。”说完默然而笑。
白微尘满腹的疑问,却不知为何了一僧只答他一个问题。
他想问了一僧如何能结识三百年前的术人,他想问了一僧如何知道自己是玉墟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