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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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种死而复生的奇迹可以一次出现,那么,就很有可能,第二次也会出现的。
只不知,当奇迹再次出现时,自己再次见到寿儿时,会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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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秃的那一力击并没有要了寿儿的命,他还没有死掉。
他此刻又在一柴刀一柴刀地砍伐着院子中的杂草,而院子里西面,已经堆了高高的一堆柴草。
那都是寿儿一个人砍伐下来的。
这些日子来,他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砍柴了。
原先很生拙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起来,柴草也越砍越多。
狐秃在东面的废墙上卧着,晒着太阳,它的身躯明显肥了许多,皮毛也没有先前那样的黯淡了,这自是每日不是吃饭就是睡觉保养的原因。
它此刻虽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但两只乜斜着的小眼睛,还是一刻不离地死盯着寿儿。
自那次后,寿儿的额头上多了一块疤,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但奇怪的是,他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哭哭啼啼,而是每日里像发狂一样地砍伐着院子中的荒草。
这小子八成是被自己打的神志不清了。
狐秃在心里懒懒地想着。
自那次寿儿被自己重击后,也再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每日除了见他仅仅吃少的可怜的饭菜外,就是见他砍柴砍柴,好像还没见他睡过觉似的。
自己初头还是怕这小子扛不住,每日给他舀一大碗的饭菜,可是这小子吃在嘴里,竟一点都不领情,反而连以前对自己的神色都不如,简直是再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这真是奇耻大辱,自己辛辛苦苦给他做饭吃,他竟然这样。
狐秃憋着一肚子的气,以后总是有意做很少的饭,自己和付东流用罢后,寿儿吃的只剩下一丁点了。
但是这小子竟然没有任何的怨言,还是那副样子,吃多吃少一样的样子,好像不吃饭也可以的样子。
狐秃心里的气愤更加的重了,他想了很多折磨寿儿的法子,比如给寿儿的饭里放脏东西,让他吃的拉肚子,更比如在饭里放虫子,让他吃的恶心,还有更厉害的,他甚至想到在饭里放毒药,毒死这小子。
但是这些他也都是想想,没有付诸实施,毕竟有付东流一同吃饭,万一付东流不小心发觉了,自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所以,狐秃除了给寿儿吃少的饭后,也只能在心里怨恨寿儿了。
它舒舒服服地晒着皮毛,在这个方向望过去,寿儿左手抓着一簇的野草,右手向着野草的根部砍去,砍了十几下,才将那一簇野草全部砍断。
狐秃看了,喉咙里嘿地发出了一声笑。
寿儿抬起头来,向它这边看来,狐秃望去,短短的几天工夫,寿儿更加的瘦了,两颊深深地凹陷着,颧骨突出。
怎么这个孩子,这几天工夫,竟变的这么瘦。
看了一眼,狐秃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它摇摇脑袋,不知是怜悯,还是感概,只是这样地摇了几摇脑袋。
它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寿儿,只见寿儿一双眼睛也是向自己看来,那双眼睛里竟然没有了先前的恐惧,没有了先前的可怜,没有了先前的泪水,那双眼睛,竟然是那样的陌生。
狐秃恍惚地怔了一下,这个孩子,怎么……怎么忽然这样陌生。
正在它愣神之际,忽然看到惊人的一幕,它差点就要大叫出来,但是它忍住了,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的失态。
原来此刻在寿儿的后面,一条手指粗细的草蛇正无声无息地缘着寿儿的手臂游上。
狐秃忍着失态,不动声色地看着,它仿佛看到下一刻这个小孩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哭,自己又能看到他那可怜兮兮,哀哀哭泣的样子了,狐秃想到这些,心里就由不得想笑出来,但它还是忍住了。
寿儿似乎依然茫然不觉,那条草蛇依然上游着,游到了寿儿的肩头,一口便向着寿儿的脖颈咬下,寿儿茫然不觉,直到痛的他大叫一声,才发现一条小蛇正咬住他的脖颈。
那是条普通的草蛇,身子也不甚长,寿儿回头,竟毫不犹豫,向依然停留在自己肩头的蛇身咬去,那蛇吸血之际竟忘记了躲闪,被寿儿一口咬去,痛的它松开了口,但敌人仍不罢手,依然在它身上咬着,仿佛比刚才还更加的用力,寿儿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了,张嘴狠狠地在蛇身上咬着,不管蛇疯狂地挣扎着,还是疯狂地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巨痛侵心,他依然不松口,往死里咬着,那蛇挣扎了一番,竟然垂下身子,再不一动,竟然是死了。
第453章 疑神疑鬼()
原来寿儿误打误中,咬住之处正好是那蛇的七寸,蛇被他咬死了,他还是没有松口,许久,他才狠狠地咽了一口,一块蛇肉竟被他吞到了肚子里,草蛇啪地掉落草丛,而寿儿的嘴角,已血淋淋的一片。
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狐秃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拿爪子揉了好一会眼睛,又以为是自己这是在做梦了,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很眩晕,也不是在做梦。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它身子竟无端地抖颤起来,这小子,这小子难道疯了吗?难道是自己的一石头将他砸疯了吗?
他竟然,他竟然去咬蛇,他……
狐秃的内心里很凌乱,它不敢相信它亲眼所看到的,那小子……并不是自己预料中的那样反应,而是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那样反应。
狐秃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了,这个孩子,究竟……
它彻底凌乱了……
它喘着粗气,心脏砰砰地撞击着胸脯,好像刚才的一幕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它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镇定了。
就在下一刻,当他的眼睛不小心再次瞟向寿儿时,那一刻,它的心脏几乎就要冲破它的胸脯……
它看到寿儿,抓起地上的死蛇,一口一口地咬着,仿佛竟是咽到了肚子里。
狐秃再也受不了了,眼前一黑,身子扑地从矮墙上掉落,撞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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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不安,狐秃特意给寿儿盛了满满的一碗,寿儿没有道谢,甚至也没有抬起头看它一眼,但它不知为什么,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反而是讪讪的,看了寿儿一眼。
这小子被蛇咬了,竟然还好端端地没事,那蛇不是毒蛇吗?
狐秃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心不在焉地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它怎么忽然变成了那样,怎么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跟以前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那么厉害,一石块将他砸成了另外一个人。
狐秃心里烦乱地想着,不由得叹气。
“那个孩子头上多了一个伤疤?”付东流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狐秃悚然惊觉,哦了一声,向四周环顾着看了一圈,寿儿不知何时已吃完饭又出去砍柴了,而只有付东流在庙里的一角据桌而食。
“哦”狐秃才反应过来,呐呐地说“好像……好像摔了一跤。”
付东流没说什么,还是慢慢地吃饭,过了一会儿,放下筷子道:“你对那小子越来越好了?”
狐秃不知付东流这句话何意,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道“没……没有……”
付东流看了它一眼,又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今天看你给那小子的饭菜分外的多。”
狐秃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今天不小心做的饭菜多了,所以……”
“嗯。”付东流点点头,道:“你有没有发觉那小子和以前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狐秃听了这话,立刻大有赞同之意,滔滔不绝地说道:“确实如此,以前这小子动不动就哭鼻子,现在几乎见不到他哭了,而且……”
狐秃又将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仔仔细细地述说给了付东流,付东流听了,没有说什么,几乎连表情也没有变一下,狐秃很奇怪他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惊奇。
正在它疑惑的时候,付东流忽然问:“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这个……”狐秃一时语塞,它总不能将自己砸了寿儿一石块的事说出来。
等了一会儿,付东流又道:“你说这会不会和天帝斩妖台的开启有关?”
狐秃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很好的借口,摇着已经秃顶的尾巴道:“对对,一定是和天帝斩妖台有关,天帝斩妖台开启在即,这小子吓得魂飞魄散,预先失心疯了……”说了这些,忽然觉得说的有些不妥,天帝斩妖台跟这小子能扯上什么关系了。
付东流默默地听着它胡言乱语,没有打断,一会,才说道:“天帝斩妖台开启之时,天地间必有一股戾气,这小子会不会是每天在外面,不免无意中就感染了戾气,才变成这样的。”
狐秃见自己的罪过可以简简单单地推脱过去了,欢欢喜喜地点头道:“极有可能,极有可能。依我看,确实是如此。”
心头欢喜的一颗心砰砰乱跳。
付东流听了,眉头反而紧皱起来,隔了半晌,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狐秃说的,道:“这样说来,天帝斩妖台开启的事是真的了。”
狐秃又狠命地点点头。
付东流不说话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朝一侧的小屋内走了进去。
空旷的寺庙就留下了狐秃一个,它低低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天帝斩妖台开启的事是假的了。”
晃晃身子,跳跃着,又去收拾吃饭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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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稚紧紧地闭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沉思,似乎已经睡着了。
谁也没有去惊扰他。
其他人都默默地坐着。
在他们的合力追击下,酒虫还是逃掉了。
韩稚紧缩眉头,忽然一拳砸在身前的木桌上,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众人都看到他已经舒展开了眉毛。
王中散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办法?还能抓住那酒虫?”
韩稚哼了一声,爱理不理地不做声了。
王中散知道他还和自己傲气,讪讪的也没追问下去。
一会儿,韩稚似乎忍不住了,干咳一声,道:“老叫花,你那葫芦里不是还有些好酒吗?”
王中散点点头。
韩稚道:“咱们就用那点好酒,引出酒虫来,待酒虫一入葫芦,咱们便把盖子牢牢盖住。”
王中散苦着脸道:“那怎么行,虫子进了我的酒葫芦里,那多脏,我以后还怎么喝酒呢,心里会疑神疑鬼的。”
韩稚又哼了一声道:“你这老叫花,以前讨饭的时节什么脏东西不吃了,以为现在当了骑鹿真人就真的高贵了不成。”
王中散哑口无言。
第454章 快拿出来()
魏踏忽然想到什么,道:“老前辈,我以为不妥,想那酒坛封的严严实实酒虫都能出入自由,就是它进了酒葫芦,那里能关的住它吗?”
魏踏说完,王中散接口道“就是就是。”
韩稚不动声色地道:“这个我也想过,不过老叫花那酒里不是有酥骨散吗?等那酒虫钻进去喝上几口,还不是酥的全身麻软,哪还有力气逃走?”
众人想想也是。
樊夫人忽然问道:“老前辈,那酒虫到底有什么用呢?”
韩稚最烦樊夫人叫他老前辈了,但是她是女流之辈,自己也不好与她一般见识,道:“等喝你的喜酒时再告诉你。”
听了这一句,樊夫人脸刷地一下起了红晕,虽是半老徐娘,风韵还是一点点地显现着。
王遥也颇为尴尬,低下了头。
韩稚似乎还戏谑的意犹未尽似的,又道:“这次怎么没见你们那两个小娃子呢?”
他故意将你们两字说的很重,樊夫人和王遥更加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王中散见韩稚越说越厉害,忙站起来,拍了一下韩稚的肩头,道:“老伙计,咱们做正事要紧。别婆婆妈妈了。”拉着韩稚就往外走。
魏踏见两人走出去了,也干咳一声,道“我也去相帮两位老前辈。”
边说边往外走。
屋里只剩下了王遥和樊夫人两人,两人都默默不说话,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之间总得有个说法了,不然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是办法。
即使别人不说什么,他们也总是不自在,更不用说是听到这些有意无意的言语了,更让他们无地自容。
只是在他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