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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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些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杂物,但细细一看,这些东西上面皆有符箓文字,他虽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一定不是平常之物。
屈大或面色凝重,上前一步,向着赵正道:“这些究竟是什么?”
语气之中,带了一些不易觉察的激动。
单大新宁大莫等人亦是手中抚着泥团、旗子,细细而看,只是看不出个究竟来,都拿诧异的眼光看屈大或,希望能寻找到一些线索。
屈大或望着赵正的眼神都有些凶恶了,急切地道:“这是什么?”
赵正见原来是这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并不值一文钱的,心下放松了下来,正要回答据实回答,这时当空一声长笑,一个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我来告诉你们这是什么?好吗?”
声音绵软之极,令人听之心魂欲醉。
众道士大惊,纷纷再次拔剑,并抬眼而看,令他们惊奇的是周遭却无有人影。众道士举头四望,野草凄凄,崖石高耸,那声音竟不知是来自何方。
第336章 你不是在做梦()
他们右手持剑,各各护住全身要害,警觉地向四面八方而窥视,在这是非之地,当更加谨慎才好,那一声过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叫人以为仿佛刚才是生了错觉一般。
见再没有动静,众人都放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当真是错觉吧。
但在这时,却无端地有寒风拂面,众道士立刻慌了手脚,看不见对方,却分明感受着对方来的气息,纷纷舞剑将身前护住,但仅仅就在一瞬间,却分明感觉身边有人影晃动,而寒气袭来,却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闲暇看来者是何人,但又仅仅是一瞬,寒气抖地消失无踪,而众道士的眼前,亦是不见了那个包袱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那几件法宝。
屈大或大叫:“不好,妖人逃了。”
但眼睁睁的他们认为是妖人的赵正好好好地就在身边。
四顾苍茫,众道士一时都无有头绪。
只听耳边刚才那个声音又说道:“你们拿着也是无用,不如我替你们保存吧。”
口气中仿佛是相帮他们一样。
屈大或凌空抱拳,恭敬地喊道:“阁下何人,还请觌面相见,晚辈们正要请教。”
他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即使对方是前辈高人,也不会得罪,要是恶人,说得更是有道理了。
只听那声音道:“不敢,你们不是有个好师父吗。”
屈大或细细而听,那声音来自西北方位,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他循着声音方位,慢移脚步,以期探明来人身份,嘴里还一句一句地说着谦卑的话,以迷惑住对方。
哪知孟大得武大和等人却是忍耐不住了,尤其是听着师兄这样低三下四的说话,难道是怕了来人不成,都纷纷开口叫嚣起来。
“你是什么贼人,鬼鬼祟祟的,偷我们的东西,有本事现出真形,面对面的较量。”
“八成是什么邪魔外道,使用了妖法,既然害怕我们,便趁早留下东西逃命吧。”
“除了偷盗,看来没有什么大的本事,”
“听声音分明是个妖妇,而且声音那么荡,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众道士熙熙攘攘地恶声怒骂着,那声音再不闻有什么动静,众道士以为他们的恶言相向,那女子一定是羞赧而无言相对了,但没想到他们的这些七嘴八舌,正说恼了那女子,霎时间,众道士只觉一片寒气凌身,呼吸竟然为之一窒,他们知道来人被惹恼,已经凌厉无比地攻击过来了,当此时刻,还能讲什么呢?都各个舞起手中长剑,虽然看不见来人的方位,但还是将师门的精湛剑术舞将出来,凌厉无比地向着身前三寸刺出,但仅仅又是在一瞬间,他们手中的七柄长剑,如受了什么利器一般,剑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纷纷被削掉,落在地上,这一变故,令场中众道士更是大骇,要是这看不到的利器招呼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即刻就要损命?
就在这众人呼吸急迫之时,陡然见正北方一片云气飞速而来,婉转曲折,却是一个由云气结成的大大的“危”字,顷刻间便至眼前,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危”字法诀撞在什么东西上,众人身前的寒气陡然散去,一个包袱啪地掉落在地上,众道士都大为惊喜道:“是师父来了。”
不远处,栾若冲一身淡青色布袍,负手而立。
只听那女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道:“好你个栾若冲,世间最硬的不是钢铁,而是人心。”
那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回荡在若冲子的耳际,最后一丝一缕般消失在了天际。
若冲子却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霎那间,有些诧异,随后脸色竟微微一变,待急望向天际时,哪还有一点踪迹可寻,若冲子一时心神摇曳,竟不能自已。
直到众弟子团团挨过他来,若冲子才缓过神来,屈大或见师父有些神不守舍,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若冲子轻轻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屈大或道:“弟子无能,刚才竟被那人削断了剑锋。”
若冲子拿起一只长剑,细细看去,剑头有一寸多被折去了,边缘参差,并不是被用利器削断的,他轻轻摇头,道:“是用手拗断的。”
用手拗断的?
众弟子皆面露诧异,竟有人能在临阵之际用手拗断剑头吗?
若冲子似乎不愿意再多说,看了赵正一眼,和那两个孩子,问道是怎么回事,屈大或详细说了赵正是妖人的事情,在此相遇正好擒住,若冲子在武林盟主大会中见识过赵正的本事,知道他不是妖人,但也有点本事,不愿跟他为难,说道:“让他们走吧。”
屈大或似乎还不想就此放走赵正,拾起包袱递给若冲子道:“请师父辨别这里的几样东西,这正是这妖人随身带的。”
说着轻轻解开包袱,让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若冲子本也没心思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一下子就震惊住了,从屈大或的手中拿过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了,道:“这……这……”
声音竟一时因为激动而说不下去,因为包袱中的正是九老山遗失许久的七件法宝,这七件法宝若冲子也只是在二十年之前有幸一观,想不到此刻竟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眼前,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双眼也似放出光来,各种情绪一时之间又纠结在了心头,最后他忍不住了,竟还有些哽咽地说道:“这是真的吗?这不是在做梦?大或,你告诉为师,这是真的。”、
众弟子们见师父心情激动,知道此包袱内的物事一定不同寻常,屈大或也因为师父的激动而受了感染有些激动,郑重其事地说道:“师父,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他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若冲子才有些相信,怔怔地抬起头来,眼角竟有些泪花在闪动,激动地说道:“徒弟们,你们这次为本派立了大功了。”
听了这句话,众弟子都欢呼雀跃起来,都询问师父这个包袱里是何物事,若冲子跟他们说了就是本派遗失许久的七件法宝,众弟子更是兴奋。
第337章 她竟然来这里了()
当下,若冲子也不再说让放走赵正了,反而叮嘱一定留下赵正,回去好好询问询问,当下,带着众弟子回到了他们所住的那个洞穴之中。
落弧山上,黑夜很快就来到了,落弧山的黑夜更加的有些荒凉,虽然自从石阵破后,落弧山才有了生气,但生机一直不是很旺盛,树木也一直是低矮的,野兽也是瘦骨伶仃的,景象更是荒凉的无法入目,看来昔日术人的石阵已将这落弧山的生气都吸走了,现在留下了这么一个衰败的景象,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了。
月轮高挂,将一天的月色洒在落弧山上,清冷一片,远处的山峰投下巨大的阴影来,像要噬人的野兽。
若冲子站在月色之下,获得师门法宝的激动渐渐平息了下去,另一种心情又在心头荡漾。
“世间最硬的不是钢铁,而是人心。”
他苦笑一下,摇头,这莫名的情绪左右着他,今夜怕是要失眠了吧。
那虽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还在他记忆的深处封藏着,他一直不敢去触动,很怕牵扯起自己巨大的心思来,但是今天,一切仿佛就回到了从前,时光仿佛一直都在那里,一直都没有些许的挪动,若冲子轻叹一口气,心情有些许的暗淡,只是心里一个劲地不停地念叨着:“她竟然来这里了,她竟然来这里了,我出手太重,虽说没能伤得了她,但不知她心里是否会恼我呢?”
他心里反复地念叨着,似乎有极大的心事重重地压在心头,久久不能释然于怀,一天的蒙蒙月色也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缓缓地将身形隐在了乌云之中,再也不露半点光亮,若冲子望着暗沉沉的天,有些茫然,又站了一会儿,还是回洞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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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落弧山山腹之中,一个极大的不见天光的洞穴之中,兀自点着明晃晃的油灯,照耀洞穴有如白昼,一条长长的走廊笔直向前伸展着,石壁上挂满了淌着油的灯台,里面的油火拨拉拉地爆着,十来个叫不出名字的野兽,穿着人的衣服站立着守着灯台,亦如人类的小卒一般,而在笔直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约百丈的大殿,大殿的壁上亦是挂着几十盏的油灯,照耀大殿中如白昼一般。
大殿中陈设极其的简单,靠北是一个高可盈许的台阶,立了一把硕大的石椅,而台阶往下,有十来级,又是平地了,两排置放了十几把石椅,而这下面的石椅平均每个大概有台阶上的石椅的三分之一大小,可见台阶上的那个石椅之大,制作这么大的石椅,更能显示出其威严来。
初头大殿里空无一人,但过不了多久,就有三四个人走了进来,先后落座了,似有什么秘密的事情一般,静静地商议了起来。
那台阶上的石椅上郝然坐着的便是荆棘,只见他身材虽然极其的瘦骨伶仃,坐在石椅上极不协调,但也有一股威严在,让人仰视之中不由得生出恭敬之意来。
台阶下左侧的石椅上首坐着的是白微尘,下首坐着付东流,而在右侧的石椅上,坐着的正是李虚。
只听李虚禀道:“现下各派人马已来至我落弧山探听修真宝录的下落,对方的一举一动已在属下的掌握之中,现下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荆棘点点头,又看向白微尘,想听他此行的收获。
白微尘神色暗淡,点头示意付东流禀报。
付东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向荆棘禀报道:“如今合山派司马玄天已带着寸光来到了落弧山,只要一有修真宝录的眉目,属下们自然动手。”
荆棘点点头,道:“万不可露了我门的踪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举万动,还是等的坐收渔翁之利的好。”
几人点头称是。
隔了半晌,荆棘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人应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只有白微尘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等李虚和付东流走的不见了,荆棘面色才放的缓和,道:“白兄,你还有事情要说吗?”
白微尘惨然一笑,离座道:“小弟不谙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愿就此扯入江湖上的纷争,还请荆兄高抬贵手,给一条生路的好。”
荆棘霍地离座,声音变的跟先前的庄严一点儿也不一样了,道:“白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兄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荊吉门一派的盛衰还得靠白兄鼎力相助才行。现在怎么可以说这些丧气的话呢?”
白微尘摇摇头,道:“素性使然,违己交病,小弟从来都是山野之人,实在是不能堪当大任,只愿恣情恣意地活一回,与草木同朽便罢了。”
荆棘听完他说的话,没有说话,从硕大的石椅上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在宽敞的石阶上踱了几踱,低头看地,道:“白兄,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弃我了?”
白微尘想不到荆棘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话的意思仿佛荆棘已将他和自己看成了一路之人,他背转身来,承受着从荆棘那里而来的巨大的压力,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求荆兄放我和阿香走。”
他说完这句话,许久都没听得荆棘有回声,他微微侧脸,隐隐瞥见有什么不适,回转头去,荆棘竟已不在当地了。
他讶然而立,一瞬间,愤懑如火般冲了起来,“荆棘竟然这般小看自己,太也过分了。”怒火起处,嘣的一掌,拍在身边的一张石椅之上,那张石椅的椅背瞬时如土崩般瓦解,石屑纷纷散落于地。
荆棘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分明是在羞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怎么还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