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第1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前他们与无柄同行,无柄不但说话不多,而且也很少动作,但刚才无柄跳跃的那个动作却使张仁久久不能释怀,太相像了,太相像了。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有几次都否决自己这样的想法,说到底,无柄还是赵师弟的朋友,他要是妖人,赵师弟能那样安心的和他做朋友吗?以赵师弟的胆量,呵呵。
张仁在自己遐想的过程中,无柄又试了几次,最后一次终于攀上了金像,又左手紧紧抓住了怪兽张开嘴巴的下颌。
“成功了。”
无柄淡淡地说着,拿眼睛扫射着怪兽的张开着的口内。
自从看了无柄的动作,张仁对无柄的一举一动都下意识地留心起来,这时细听无柄的声音,沙哑中略带沉闷,完全不是先前遇到的那个妖人尖利般的嗓音,他终于放下心来了。
他哪里知道无柄竟烈火焚烧,全身被火,连脖颈也不能幸免于难,喉结处受火也颇重,嗓音早就变得沙哑了。
众人见无柄成功攀上金像,都激动万分地扬起脖颈抬头看他,希望无柄很快能找出什么奥妙来。
从怪兽的巨口处望进去,竟然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等得眼睛慢慢能适应了昏暗,无柄从巨大中望去,却还是黑乎乎的什么也望不见。
他那样呆呆的望了良久,隐隐的仿佛能听到什么声音。
他转头告诫众人噤声,然后闭住眼睛,将心意都用在耳朵上,极力的去听到底有什么声音。
果然,从金像的巨口中竟然传来呼呼呼呼的连绵不绝的风声。
这巨口竟然是一个通道。
这种声音是只有长长的甬道中才能发出来的。
他终于发现了秘密。
脸上的褶皱攒在了一起,似乎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转过头,向着下面的人道:“这里是一个通道。”
接着,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道:“你们谁愿意和我进去?”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无柄。
无柄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开右手,轻飘飘地落地,道:“谁愿意去?我助他一臂之力。”
众人面面相觑。
第219章 像欣赏两件珍宝般,细细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扯淡双瞎摇摇头,相携着走了出去。
既然拿不到金子,那些冒险的事就让别人去做吧。
张仁李义看看那高高在上的兽口,心里想外面都这么高,里面进去了一定也这么高,一脚踏进去踏空了,掉下来不摔死也是摔了残废。
燕语寒轻也同样摇摇头,看来金子是无望了,原来想着那口中有什么机关,按一下便会吐金条的,现在看来……一条通道,谁知道通到哪呢?
不想公羊居里那个通道,离地仅仅几尺高,进去了落空也太不了摔个屁股,这儿,唉,还是算了吧。
不眠拽着失望重重的宋直,道:“我早说没戏的,现在可信了。”
人们都陆续踱出了门外,只留下无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金像下方。
那金像张开着的巨口,里面的神秘莫测正在召唤着他,他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便想跳进去,但下意识里又有种怪怪的感觉,感觉那里不是什么善地,进去了只会凶多吉少。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师尊邹老人的大业为重,这些事,现在还没有心力去顾及啊。
他终于狠下心来,硬生生地推开那神秘莫测的诱惑,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在他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将进入那兽口与完成邹老人的大业相提并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这种感觉非常之强烈。
他走出房门,甩开了所有的吸引。
不知何时,金像前的帷幕竟然轻轻合拢,仿佛要将这秘密永远珍藏。
没有一个人知道。
……………………………………………………………
公羊有命快要抓狂了,愤怒已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情绪,他狂乱中将假发拔的到处都是,用脚狠狠地踢着两名扇火的绿衣侍者,大吼道:“天杀的,竟然毁了了老子的黑沙鼎,老子让你们偿命。”
他表情恐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黑沙鼎颓废的倾倒在地面,炭火浓烟流了一地。
他跪倒在地,双手抚摸着已溃破为两片的黑沙鼎,口中呜咽着,愤怒和伤心都交织在一起。
黑沙鼎上缝隙处缕缕青烟向上飘起,公羊有命哽咽道:“这如何能修补的住,如何能修补的住。”
心中竟还存了奢望,希望能将黑沙鼎重新铸好。
但过不逾时,黑沙鼎上不断地冒起白烟来,一阵阵沙沙的声响,如蚕食桑叶相似,黑沙鼎通身竟然都有小缝隙中冒起白烟来,转瞬间,鼎身千疮百孔般竟都有了裂缝。
顿时,黑沙鼎残躯的身形竟如酥脆了一般,片片裂开,瓦解而碎,一阵咯嘣咯嘣的声音响过,偌大的黑沙鼎转眼之间竟成了一片瓦砾。
扑起了一片灰黑色色的尘埃,公羊有命预想不到黑沙鼎竟会遭如此的厄运,恼怒地将黑色的渣子紧紧攥在手中,大叫道:“快,快去给我抓住那两个药材。”
黑沙鼎乃天将异物,竟然在炼制药材中而经受不住神药的攻冲,化为灰烬,现在终成废物,
面对着一团乌黑的沙砾般的渣汁,公羊有命痛不欲生,
刘寄奴和白芷小心地上来拿扫帚和簸箕将黑沙鼎渣滓打扫起来。
公羊有命不住的摇头,公羊紫花上来搀扶起他,小心地说:“爹爹不要难过,阿魏阿胶已经去追拿了,谅他们也逃不出公羊腹。”
公羊有命点点头,站了起来。
…………………………………………………………
赵正好不容易从昏厥中醒转,发觉自己正在快速地移动,低头一看,却是不休和尚正驮着他,不休和尚满头都是渣滓,身上衣服更是左一片右一片的破损。
他将赵正醒转,这才放下身来,说道逃命要紧快快离开此处。
可是他两人如无头苍蝇般,转了好几圈了,还是没能找到来时的路径。
公羊腹中的阁楼看起来都一模一样,而且路径也都是整齐如棋盘一般,仓促之下,哪能一时寻得到来时路径。
他们知道公羊有命既然狠了心的要在黑沙鼎中烧化他们,再被抓住一定不能轻易脱险的,这时便分外的用力逃窜,途中遇到几名绿衣侍者也不再避让,径直从他们身边一穿而过。
绿衣侍者们大声吆喝追赶,却哪里追得上他们,这正是神药溶于四肢百骸的缘故。
赵正不由得喜上眉梢,自己原来力气不佳,常常落后于人,想不到此时那几个绿衣侍者竟追自己不上。
而且奇怪的是虽然猛力奔跑,胸中竟一点也不觉得喘息。
神药之效,真是匪夷所思。
正行之间,突然前面两人横出路径,细看原来是阿魏阿胶。
赵正不休知道他俩本领厉害,不敢从他们身前奔过,当下各各反转身形从相反方向而逃。
阿魏阿胶怎能让他俩这样便轻易逃脱,双双纵身,凌空扑击而上。
赵正不休虽然身有神力,但不会运用,只是简单的趋避躲闪,见阿魏阿胶如两只大鸟般从天而降,心中慌得只是四散而逃。
阿魏阿胶双双分开,各对付一人。
赵正脚下一沉,却是阿魏已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一脚失控,当下便身体前倾,摔了个眼冒金星,阿魏一勾一拿,不费吹飞之力便将他双手反背,用牛皮绳绑了住,赵正见自己被束缚,知道反抗无用,便乖乖就范。
逾时,阿胶也反绑了不休和尚,上来会面,同去见公羊有命。
公羊有命再次看到两人时,先前的怒火竟一点也没有了。
他眼睛等着垂头丧气的赵正和不休,见他们身体发肤,丝毫为受损,四肢也没有烧灼的痕迹,只不过是衣服有些破破烂烂。
他用惊异的眼光,从上到下,一连扫射了两人数十个来回。
惊奇填充了先前的愤怒,他眼光里满是惊奇。
神药如此厉害吗?这两个药材经过黑沙鼎的炼制,依然还是完好如初。
这……
这真是……
他缓缓地站起来,靠近些,像欣赏两件珍宝般,细细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不休瞟起乌黑的眼皮,偷偷看公羊有命一眼,想说什么,但怕说出的话会惹起公羊有命的盛怒来,到时免不了就被他扔进炉子里焚烧一番。
赵正亦是心情紧张,连看都不敢向公羊有命看上一眼。
许久,公羊有命收回目光来,在阿魏阿胶耳边嘀咕几声。
第220章 十天之后,那便无虞了()
阿魏阿胶应命走了出去,一会奔了回来,递给公羊有命一个朱红色的小瓷瓶子。
公羊有命将小瓷瓶的瓶塞拔开,吩咐两名绿衣侍者道:“给他们一人喂十粒。”
两名绿衣侍者应明,各各将药丸倒入掌中,去喂赵正不休两人。
两人知道那定是类似于毒药的药丸,心里打定了主意千万不可服用,但不知两名侍者从什么仿佛,轻轻在他们下颌一磕,他们的下巴便不由自主地松口,又一推一送,那小药丸竟不经过他们的舌头,直接从咽喉冲去了肚腹中。待到两人用力要将药丸吐出来时,药丸竟已稳稳地落入了腹中。
公羊有命哈哈大笑,道:“既然黑沙鼎都对你们无可奈何,那么我便将你们一刀一刀的割碎,腌制起来,慢慢当补益之药享用。”
赵正不休吓得魂不附体,恐惧逼上心头,奋力挣扎,嘣嘣几声,竟然将捆缚他们的绳索挣乱,几个绿衣侍者便想去再次擒拿。
公羊有命摆摆手道:“不用费劲了,他们已经服用了神仙无忧散,待药力发作便会美美的睡上十天十夜,便是刀割斧削,他们也是丝毫无感觉的。”
公羊有命哈哈哈笑着,众人听着无不毛骨悚然。
刘寄奴白芷对看一眼,连连摇头。
赵正听的身上顿时如筛糠般发软,他虽然服食了许多神药,但外来力量不管有多强大,自己主心骨弱了,那也是很难发挥其效用的。
这也是人们常说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赵正筛糠地软下来,跪倒在地,哀求道:“公羊先生,饶命饶命。”
公羊有命一甩衣袖道:“你们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两味药材,何来生命一说,哈哈哈。”
他大笑着,将胡子吹着蓬蓬乱动,只觉得虽然毁掉了黑沙鼎,但是自己服用了这两味药,也算是替黑沙鼎报仇雪恨吧。
不休虽然心中害怕,仍然装出一脸的无所谓,道:“小僧本就是来寻死的,多谢公羊先生成全。”
心里却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获得解药。
他瞟了一眼小药童刘寄奴,心想:“这次怕是也得在这小药童身上做文章了。”
心里想好,忽然伸手扯起赵正道:“快走。”
公羊有命并不派人追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心道:“不出一时三刻,你们便睡的像死尸一般,现在尽管享受这末日吧。”
……………………………………………………………
不休拉着神情已奄奄一息的赵正跑了出来,见赵正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道:“你这个样子,还没被砍死,你便要被吓死了,男子汉大丈夫,死到临头也不能怕的。”
赵正耷拉着眼睛,哪有心思跟他说话。
不多时,叶无柄一行人竟迎面而来。
赵正一见到众师兄,悲从中来,上去哀哀哭痛,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满拟要是有人说些同情之类的话的话,自己心里还好受一些。
没想到人们听了并不当一回事。
宋直道:“不就是睡十天十夜吗?你不是平时挺爱睡觉的吗?”
张仁李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不就是死掉吗?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其他人仿佛连听赵正诉苦的心思都没有。
赵正伤心透顶了。
好绝情!
人们往往在自己拥有痛苦时向他人倾诉,以其得到一些安慰,虽然安慰于痛苦无助,但总可有心里上的一点点欣慰。
但人类的痛苦是不相通的,你再痛苦,再怎样声泪俱下的向别人诉苦,别人也是毫无知觉的,大不了随合你一下,但转瞬即忘,痛苦还是你一个人的,并不因为你想分给别人些,别人便会便能够替你承担。
所以诉苦往往是徒劳的,无力的,没有丝毫意义的。
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打碎牙往肚里咽,要学会用不诉苦。
赵正心灰意冷,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