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之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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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的走了。
果然,她等了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小兄妹俩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
“夫人,您醒了。”
见雪辉正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看书,云家兄妹俩加快脚步,兴奋的跑上前打招呼。
“你们这两个小调皮,干什么去啦。”
“没干什么,我们醒来就去找大人们说了夫人您想要去族长家的生死林看看,所以他们经过商量,决定让您骑着坐骑去,免得出危险。”
“坐骑?什么坐骑让你们如此兴奋。”
“来了来了。”
云千度一直注意着身后,见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立刻兴奋得跳了起来。
“夫人,来了来了,坐骑来了。”
雪辉正要好好看看让云千度如此喜欢的坐骑到底是哪方神圣,不想却看到了一头毛发发亮、膘肥体壮、精神抖擞、肌肉饱满发达的,老虎。
“啊——。”
雪辉见到老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逃!
“夫人您没事吧。”
被雪辉的尖叫吓了一跳,云千度如同魔音贯耳,但他还是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见雪辉竟然吓得夺路而逃,他眼疾手快的一把牢牢抓稳雪辉,防止她跌倒。
“夫人,这是自家养的老虎,您不用怕,不会咬人。”
一个有些过意不去的男子上前,双手互相搓着,显然他被雪辉的尖叫吓得十分紧张。
“不要不要,快把它拉走啊。”
一时间,雪辉的稳重形象轰然崩塌,风度尽失。
“夫人,您也太胆小了吧。”
云千度撇着嘴,一脸的嫌弃放开雪辉,纵身一跃跨上老虎背,颇有趾高气昂的神态。
“小子,激将法对我无用,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雪辉识破云千度小儿的激将法,就是不肯去骑上老虎。
双方争执了半天,雪辉就是不肯上去,最后云千度无法,抱歉的道:“对不起,夫人不肯骑虎,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必去了,你们回去吧,让你们白来一次真是抱歉。”
不去生死林,云千度一行人怎么也想不到,争执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一句无心之语瞬间击中了雪辉的死穴。
“我骑虎。”
在瞬间的挣扎犹豫后,雪辉聪明的选择了骑虎。
“真的?”
云千度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险些给砸晕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商量了半天,居然一句话就搞定了难搞的夫人。
“把老虎牵过来。”
雪辉和内心做着激烈的争斗,挣扎着,最后命令自己站起身来。
“夫人。”
负责驯养这头老虎的人恭敬地指挥着老虎走进雪辉身旁。
“它不咬人吧。”
虽然雪辉心里清楚的知道老虎不咬人,可是让她独自一人骑上这么一个吓人的庞然大物,她还是心里发怵的很。
“咬不咬人,夫人心中自有分寸。”
养虎人也是个聪明鬼,他一眼就瞧出了雪辉内心挣扎所在,既不回答也不否认,轻轻松松的把问题完美解决。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我骑虎,骑马什么的不行吗。”
虽然骑在老虎背上很威风,老虎没咬她也没吼叫,乖巧的在养虎人的指挥下平稳的驮着她在山林中跳来跃去,如履平地,她感觉不到一丝道路崎岖带给她的颠簸,但是雪辉心里还是一直怕怕的很。
“夫人,老虎的脚掌大,更容易在山林中行走。我知道您从小长在平原上,对这些野物有一种打心里就有的惧意,可是在我们这儿,孕妇要想出行,全靠这些驯服的野兽驮着,不然的话,家里人根本不放心让她们出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您可要慢慢习惯才行。”
养虎人话中无疑间透漏出来的信息让雪辉提起了兴趣,她见养虎人虽然对她十分恭敬,可是从出发到现在走了也有小十来里路了,别的人呼吸都有些乱了,可唯独他,一边不时的对虎发出讯号,一边还要不时的看着她的安危,呼吸却一丝不乱,显然也是个高手。
族长?公爹??()
“你在族里是做什么的。”
雪辉心里轻松,连带着对老虎的惧意也没有了。见老虎颈上的毛又长又亮,她忍不住起了玩心,伸手去抚摸老虎的毛。
“我只是一个很卑微的人,夫人并不知道。”
听他的托辞,雪辉知道他不愿意讲,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山里几十里的路程,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那里就是。”
云千度指着远处山峰上烟雾缭绕的某处,兴奋的叫。
“夫人,您自己上去吧。”
这次,云氏兄妹没有跟上去,远远站在山脚下。
“为什么。”
雪辉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不能上去。”
云千度低着头,小声道。
“我知道了,那我自己上去。”
已经猜到其中原因的雪辉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腰部,安安稳稳的坐在老虎身上,手里紧紧攥着老虎颈项上的毛,害怕的盯着老虎,任由它一步一步的驮着自己平稳的走上山去。
到了山顶,一路上雪辉骑在老虎的背上,虽然有些害怕,但她毕竟胆大,惧怕之心已减了不少,见老虎停下,她缓慢的从虎背上爬下来,迎着山顶上那一处最美的地界儿走去。
常理来说山顶不可能有如此郁郁葱葱的森林,雪辉一面欣赏着,一面仔细望着周围的环境。
听着不远处是一片哗哗的流水声,雪辉定睛望去,竟是一条河流的源头,自山巅的冰雪融化以后成水,由高向低流去,望着源头的水极为清澈,远远望去竟能见底,在太阳光的反射下折射出金色的光,波光粼粼,在流到距离雪辉大约五里地的悬崖处猛地一个拐子,从高处重重跌下,仰头跳落下形成一道又宽又长的瀑布。
来时听说这里能长树木,其一是因为这面坡朝南,向阳;另一个个原因则是托了这附近的温泉水的福气。原来这里靠近板块交界处,以前地表运动剧烈的时候向上隆起,形成山脊地带,也形成了几座活火山,近些年来火山渐渐熄灭,但底下的熔岩始终在翻腾喧闹,从这附近流出的温泉富含硫酸铜等物质,人泡了十分舒服畅快。
但族长有令,任何人不得在温泉内沐浴,否则重罪处置,因此出身不低的云氏兄妹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眼馋了。
她信步走进丛林中时,黑白二圣已经在那里迎接了,但因为以前雪辉从未与二人见过面,并不相识,三人相互见礼后,雪辉跟着他们二人来到了这次活动的中心——一颗树龄超过千岁的几人合围才能合拢的古老树木。
玄竹韵也在,她一身青衣青裤,一头长发一丝不落的垂在颈后,双手捧着托盘,上供着香炉、香等物品,神情肃穆庄严。
“跪下行礼。”
执行礼法过程的长老一声令下,雪辉顺从地跪了下去,双掌合十,闭目不言。
长老围着雪辉和大树之间来回打着转,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一些祈求祖宗保佑后辈前来拜祭的敬辞。雪辉对这不感兴趣,双耳听之不闻,一心只希望这种无聊的祭祀快点过去,她好有机会在这里寻找。
大约一刻钟过去,祭祀过程便已结束。黑白二圣立即上前收拾贡品,玄竹韵想扶着雪辉一起下去,雪辉借口想一个人在这里转转,请他们自己先行离去。
几人对望几眼,最后玄竹韵留下来陪伴雪辉,其余几人则先后离去。
“我想一个人走走,好吗。”
雪辉推开玄竹韵伸过来的手,轻声道:“心里有点闷,你也知道,我刚和阿睿吵过架。”
“那好,我先去走走,自己小心。”
玄竹韵犹豫了一阵,留下雪辉一人“散心”。
雪辉先去了自己跪拜的那棵大树,根据树龄至少也有一千年以上了,想来应该是玄家在此立足的祖先吧。
雪辉围着树转了一圈,仰首望去,在大约十几米的地方隐隐看见了“玄清云”三个字迹。
玄家子弟的生命树十分繁多,雪辉望了一圈,粗粗估测至少上万。她猜想玄家如此家族,必然不会乱栽一气,肯定有特定的规律。否则,这么多人名,只怕她转到孩子出生,也未必能有充足的时间找到。
转了一圈,雪辉有了大致的了解。玄清云的生命之树自然是在正中间,由此他的子孙按照辈分分列不同的位置,众星拱卫之。
有了正确的思路,雪辉果然很快就在数万棵树中的边缘中找到了一颗树龄大约在五十年左右的年轻树木,上面用刀清晰地刻着两个大字“玄林”。而就在他的外围不过四五步的距离,栽种着三棵更为年轻的树木。
雪辉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走过去围着一看,果然,一棵较粗的树上曰“玄睿”,一颗较细的树上曰“玄竹韵”,另外一颗显然刚刚栽种不久的小树苗长势喜人,还粗不过她的小指,上面显然也是刚刚镌刻上不久,还可看见镌刻时留下的印记,上面手书曰“玄沁”。刻着玄睿、玄沁、玄竹韵三个名字的书法为楷书,虽然楷书被赞曰“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但雪辉观之手书发现作者字迹清雅灵动,潇洒飘逸,一见便知是出自那位父亲玄林之手。
玄竹韵来找雪辉时见她正扬颈望着什么,站在一棵树下出神,玄竹韵心里一个愣怔,不知为何心里没来由的打了个突,非常害怕。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立刻快步赶去,想将她拉走。
不想雪辉却突然笑着对她道:“竹韵,为何这棵树上写着阿睿的名字,那棵树上写着沁儿的名字,而你的名字却和他们两人在一起。”
“你疯癫了不成,赶紧走。”
玄竹韵生怕雪辉瞧出什么来,有些惊慌的拉着她要走,却哪里料到雪辉早已布局妥当,胸有丘壑。
“我是不是疯癫了你清楚,你们一家族绞尽脑汁把我们三人骗了来到底究竟为何。不如这样,我看玄睿这名头占了你家的地头也够久了,不如我们把这棵树看了如何。”
雪辉拍着那棵刻着玄睿名字的树浅浅笑着,说出的字却个个重重敲击着玄竹韵的心脏。
等族长听闻赶到时,雪辉却笑着喊出了他的名字“我该是叫你族长大人,还是叫你玄林,亦或是——公爹?”
谜团()
全场人没有人敢回答,也没有人知道怎么回答。
雪辉眉目光华流转间,轻轻却敲碎了所有忘忧族地位尊崇者的心肠。
“你是如何得知的。”
族长,真名玄林的男子此时第一次在雪辉面前闲去伪装,随手摘取了自己从来在他们面前不离的面具,一张与玄睿极为相似的脸头一次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雪辉眼前。
“怀疑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忘忧族人对我们的态度热络的简直可疑,比如说对我的尊重,比如说。”
“好了,不必说了。既然你如此笃定,可知你早已知晓。为何今日要突然提出,又为了什么。”
“因为今日我方找到你们不可拒绝的证据。你们千方百计想将我们住在这里,却又绞尽脑汁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必然有一个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理由。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相信,这个原因,绝对有利于我的丈夫。”
“为什么你就笃定对大哥有利?”
玄竹韵见雪辉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在雪辉面前称呼玄睿为大哥。
“世间最亲者莫过于骨肉亲情,而骨肉亲情最近这莫过于父母兄弟姊妹。何况,你们虽未禀明真相,却处处对我们照顾有加,可见对阿睿绝无一丝恶意。我凭我的直觉,我的判断。”
“那你又是如何笃定我父亲的,要知道,忘忧族人杰地灵,优秀的男子可不是少数。”
玄竹韵插嘴道。
“这要感谢慕容表哥咯,是他亲口告诉我,阿睿的父亲比之我的师父梁九霄,相差千倍万倍,云泥之别。他还告诉我,阿睿的才华,很大程度上源自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最善操琴之术。”
“只有次一点?”
“当然不止。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一件只有我知道的有关我婆婆的往事。”
雪辉说道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去观察玄林,果见他的眼神亮了一下,充满惊喜期待,随机又黯淡下去。
“那是阿睿第一次穿着青衣出现在婆婆的面前,当时我距离她很近,听她小声说了一句“玄林”,也就是你的名字。当时她惊慌失措,显然受了极大地惊扰,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当我将一切都连接一起的时候,我便想起来阿睿曾经像冯师兄打听过玄林这个地名,而且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