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有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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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寒说着,肩膀微沉,左手立掌在前,右手剑指在后,摆出了下午的时候少女摆过的那个起手式。
说来也怪,这个起手式一摆出来,原本温文尔雅的书生江未寒身上异象陡生,书生气质尽去,眼神凌厉,透出浓浓的杀伐之气,竟似一个沙场百战的将军一般。
这般气息只是一瞬,一瞬间之后,江未寒就又恢复了刚才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少女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江未寒,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这招?”
江未寒叹了口气道:“姑娘,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
少女用手指戳着自己的下巴,抬头想了想,说:“好像也对,好吧,嘻嘻,看在你请本姑娘吃了这么好吃的晚饭的份上,本姑娘就破例告诉你啦。”
江未寒微微笑了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少女正色道:“听好了,本姑娘的大名叫鱼小渊,这个招式嘛,却是我娘教给我的,只是我娘教我的时候只是教给我招式用来防身,也没教我内功心法。”
江未寒怔怔道:“鱼小渊?不知令堂尊姓大名?”
鱼小渊白了他一眼说道:“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这不是占本姑娘便宜么,一人一个,才算公平。”
江未寒失笑道:“好,那就一人一个,姑娘请问。”
鱼小渊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那你说说,这个招式的来龙去脉吧。”
江未寒苦笑一声,真是个惫懒的女孩,一个问题就要把这个招式的来历名称以及师承流传都问个一清二楚。
沉吟片刻,江未寒缓缓说道:“这一招,其实是一套拳法的起手式,拳法的名字,叫碎玉拳,这套拳法包含拳掌指三种形态,奇诡难测,其中招式多半在拳上,而且招招绝命格杀,刚猛无比有攻无守,故以碎玉为名,是,是摩罗教前任教主所创。”
江未寒说到摩罗教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尴尬,又好像不是。
“啊?~魔教啊?”鱼小渊耷拉着俏脸,嘟着小嘴,好像很是失望的样子说:“我娘还说要我凭借这个招式去找到我爹,我还以为我爹会是什么大英雄,没想到居然会是魔教,唉!”
江未寒原本书生气十足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双手猛地握紧,黑着一张脸说:“姑娘,是摩罗教,你名字不念全少念一个字会产生很多误会的。”
鱼小渊没注意到江未寒的异样,不以为意地说:“哎呀,有什么呀,老百姓都是这么叫摩罗教的呀,反正摩罗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鱼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知道根据你的说法,令尊很可能也身处摩罗教,你这话是对令尊和整个摩罗教的侮辱!摩罗教和历史上那些魔教是不一样的!”
江未寒双手比划着,声音和动作都是一反常态的激动。
这个时候,别说鱼小渊了,就算是一堵墙壁也都快看出不对来了,鱼小渊奇道:“咦,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你呀,难不成~~~”
鱼小渊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揶揄道:“难不成你是摩罗教派到你们,额,六扇门的卧底?”鱼小渊说了一半的时候想了想才想起六扇门这个置身其中也觉得遥远的名字。
江未寒连连摇头道:“说什么呢,我看起来像是摩罗教的卧底吗?嗯?像吗?”
第三十二章 梦里偷香贼()
江未寒说完,似乎口很渴的样子,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低下头一小口一口地酌着。
一看就知道很紧张。
鱼小渊狐疑地把脸凑近江未寒,睁大了眼睛盯着江未寒,似乎想逼江未寒露出马脚。
眼看着鱼小渊精致的俏脸越凑越近,江未寒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双眼不停地躲闪,面颊微红,一杯酒明明已经喝完,手里依旧抓着杯子不撒手,一个劲地吸溜。
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鱼小渊倒吸了一口冷气,缩回脑袋不可思议道:“你居然真的是卧底,你可是六扇门的人啊,你怎么能是魔教的卧底呢?”
鱼小渊脸上的震惊之******不去,也难怪她会震惊,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魔教的,换了谁也会难以置信的。
“是摩罗教!”江未寒执着地纠正了鱼小渊,随即沮丧道:“鱼姑娘,你可以替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师父和师兄师弟们知道。”
鱼小渊轻轻抚了抚脖子上的白色纱布,认真地问道:“我脖子上的伤是你帮我包扎的吧?会留疤吗?”
江未寒连连摇头:“不会,我保证。”
鱼小渊嫣然一笑道:“那既然这样,我也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你来六扇门是有什么苦衷吗?”
江未寒没有回答鱼小渊,只是谈了口气苦笑道: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姑娘你发现了,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鱼小渊捂着脸哀叹了一声道:“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什么叫隐藏吗?六扇门的人不都是洞察力很好的吗?像你刚才那样的一眼能看穿真相的呀,怎么可能会没发现你?”
“师父,大师兄,还有师弟们,他们都是那种很真诚的人,尤其是小师弟,你能想象吗?他着急的时候是敢指着师父的鼻子骂老王八蛋的。我在他们面前很自在,也不会慌。”江未寒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了平静的笑意。
鱼小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天边的一角,铺在石桌上的那一片月光也早已爬到了墙角,两个人的。
“你说的小师弟,是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人吗?”
“眼睛里有星星?哦,你看到那个了呀,没错,就是他。”
“他眼睛里的星光是怎么弄的呢?”
“这是六扇门的未解之谜,连师父都不知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哈哈,那他骂你们的师父老王八蛋,你们的师父不揍他吗?”
“揍啊,当然要揍,不过小师弟不是真骂,师父也不是真揍,其实师父很可爱的,而且他和小师弟的感情也很要好的。”
“那,那个,包见的手臂是不是断了,还能再接好吗?”
“你说三师弟啊,不用太过自责,我帮三师弟缝合上了,奈何医术有限,恢复到和以前一样估计是做不到了,不过可以做一些日常的动作,比如翻翻书什么的,三师弟如果不能正常翻书了才会真的难过呢,他就是个书呆子。”
“噗嗤,我觉得你也是个书呆子。”
“咳咳咳……”
“不过你为人很好,虽然是魔教中人,虽然很呆气,但是我感觉你就像一个温和宽厚的大哥一样,很暖和的感觉。”
“是摩罗教!……话说,这算是一种夸奖吗?”
“嗯嗯,算是吧,对了,咱们一见如故,不如结拜兄妹吧,你做我的大哥怎么样?……,咦,你怎么不说话,不乐意么?”
“……怎么会,我很乐意啊。……”
“义兄在上,受小妹一拜。”
“哈哈哈,义妹请起,对了义妹,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小师弟的剑吗?。”
“我娘教过我辨识宝物,她说爹最痴迷神兵,要想找他最好带上一柄神兵做见面礼,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你的小师弟那柄剑就是一把神兵利器。”
“咳咳,义妹啊,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拿剑的事儿咱们往后还是,还是不做的好。”
“我又不是君子,义兄你这个样子也配做魔教中人的吗?”
“……摩罗教!”
细碎的笑语夹杂着风声,天边不知不觉已经见了白。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风一扬回到六扇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浑无头绪,脑袋也一团乱糟糟的,全是这个邪门的案子,风一扬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游尸一样直挺挺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周府勘察了一晚,他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回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他掀开被子,浑浑噩噩地把自己塞了进去。
在一股不知何处飘来的清幽淡香中,风一扬昏沉睡去。
他梦到暖暖的阳光有若实质地照在身上,温热,芳香,他把那团温热的阳光搂在怀里,越抱越紧,他还梦到了周家三十四双冰冷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
隐约还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是那个周家小妾的尖叫吗?风一扬在梦中苦笑,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尖叫声持续的时间好久,难道这尖叫声中竟然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所以自己潜意识下反复地梦见它吗?风一扬在一片迷蒙中向那尖叫声的方向探寻着。
尖叫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
就在耳边,不像是在梦中。
风一扬猛地睁开双眼。
看到了一双愤怒的大眼睛,近在眼前。
风一扬愣了一愣,才注意到面前是一张因为愤怒而气得通红的俏脸,精致水灵的面容,似曾相识,脖子上围着一层白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一张小嘴微张。
敢情刚才的尖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风一扬自嘲地笑了笑,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少女的声音幽怨,目光也不太友善,眼角似乎还有泪花隐隐闪动,显然是委屈极了。
风一扬心念电转,彻底清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寒毛倒竖,眼睛向自己下身看去。
少女火热的娇躯,就搂在自己怀里,搂得紧紧的,贴得严丝合缝,虽然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服,依旧能感觉到少女滚烫的体温。
最要命的,是男人早上的尴尬清晰无比地顶在一团温软之上,这时还轻轻跳动了一下。
少女的神情变得欲哭无泪,羞愤欲死。
“啊!”房间的门四分五裂,风一扬大吼一声,一脸惊慌的表情从房间里蹿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听见尖叫快步赶来的江未寒。
“小师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未寒还从未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弟这么惊慌过,不禁关切地询问。
风一扬喘气未定,鱼小渊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中举了一把青色的连鞘宝剑,样式古朴剑鞘上还有奇怪的雕纹,正是风一扬的那一把。
鱼小渊见到风一扬,气呼呼地娇喝一声:“淫贼,拿命来。”挺剑分心就刺,动作利落虎虎生风,倒是像模像样。
第三十三章 道是有心却无意()
风一扬苦着脸左躲右闪,少女的招式利落可是出手绵软无力,内劲不足,风一扬倒是躲得毫不费力,只是刚睡醒遇到的这件事情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风一扬现在仍旧没缓过神来。
所以风一扬也是愁眉苦脸,处于一个极度蒙圈的状态。
再看鱼小渊,脸涨得通红,一副气炸了肺的样子,持之以恒地拿着剑撵着风一扬满院子跑,剑上的剑鞘却始终没有摘下。
江未寒在边上看得哭笑不得,连忙上前拦在了风一扬的身前道:“义妹,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鱼小渊扁着嘴气呼呼地拿剑一指风一扬说道:“义兄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淫贼!”
“淫贼?”江未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风一扬认真地问道:“小师弟你竟然是淫贼?”
“不不不,不是的二师兄,这是误会。”风一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他深知以二师兄的迂腐程度,一旦他认定了,那以后这个淫贼的锅就要背到死为止,所以连忙否认。
“你,你还敢说是误会,你当时明明还笑!”鱼小渊说到羞人处,脸颊鲜红欲滴,一跺脚,隔过江未寒一剑怒气冲冲地向风一扬刺来。
这个恶贼,刚才那样笑,分明是心中得意,还好意思说是误会!
风一扬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闪不避,挺起胸膛直直地向着那剑撞去。
风一扬视死如归的表情让鱼小渊心中一慌,虽然明知自己手中的剑上还套着剑鞘,鱼小渊仍旧不由自主地努力把剑偏向了一边。
三声轻呼,在这个清晨的院子里,清清楚楚。
江未寒的,是叹息。
风一扬的,是吃痛。
鱼小渊的,是惊呼。
长剑,带着鞘的长剑,就像捅豆腐一样,贯穿了风一扬的肩膀。
鲜血,一部分顺着剑鞘外的纹理,缓缓地流淌,另一部分在伤口处就汇聚然后滴落。
经过了最初的愣神,鱼小渊满脸不可思议地松开了剑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向后退开一步,捂着嘴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只是一个剑鞘啊,这明明只是一个剑鞘啊!我不是故意的,……”
鱼小渊一边说一边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