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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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岩有话想问医生,于是追了出去,一一记下医生说的话,着手安排医生交代的事情。
还没等景岩回来,就在这个时候,简歌忽然闯进了病房。
他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多嘴问,穿着最简单的家居服和外套,他焦躁地抓住了沫冉的手臂,声音很急,“沫冉,什么都别问,快跟我走。”
沫冉听完这话,眉头微皱,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简歌顺着视线拿过轮椅,快速展开,抱住沫冉坐在了上面,急忙推着沫冉离开了医院。
等景岩问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推开病房,看着一张空荡的床铺,他看了看厕所,没有人。衣柜里的衣服还在,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都在,甚至连手机都留在了床上。
他抓住门外的护士,急问:“501病房的病人去了哪里?”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她刚才好像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
第126章 我抢新娘(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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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冉跟着简歌办理了紧急出院手续,他身边跟着简氏的医生,一直不远不近地呆在沫冉触手可及的位置,简歌神情严肃而紧张,一路上都小心谨慎地推着沫冉快速前行。
甚至连电梯,也是同事摁下了两下,选择下了晚来的那部电梯。沫冉注意到简歌看了好几次的时间,甚至手机响了两声就挂断,他没接起却加快了速度。
刚走出医院的门,门边就有三四名警察将他们左右护在了中间,沫冉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车很快就行驶了过来,可是车前和车后都被同款车型前后夹在中间,车内的副驾驶座上配了一名警察撄。
沫冉上了车,关上门,视线却下意识朝刚才离开的楼层看了一眼,这里可以看见她的病房,因为她的病房外恰好有一抹绿荫。
不知道景岩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不再,会不会着急?
“回到刚来的地方。”
司机听令,发动引擎,松离合加油门,极快地离开了原地。车开动,景色随着速度在迅速后退,立刻就看不见了原来的街角。沫冉收敛了情绪,将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她看向简歌,终于有时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简歌眯了眯眼,手指抵在额头上,眉心紧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他把手伸进口袋,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沫冉的面前。
照片的像素很高,甚至连沫冉每一根发叉都拍得清清楚楚。左边是何维青正穿着便服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伸手接过救护车的动作偿。
他就站在路灯下,照片里还有着形单影只的阴影。
她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沫冉葱白的手指握住照片的一角,仔仔细细地看了眼照片,探究似地又看了一眼简歌,重新又看向照片,手上渐渐开始发抖,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她打了个寒颤,声线压抑着恐惧,“确定是他了吗?”
简歌很清楚地看着沫冉的所有反应,他也想回答不是,但是所有的事实证据都已经指正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人做的,简歌顿了一会,点头:“是。”
“还有其他的?”沫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被放大了无数遍,仿佛心脏的律动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用尽全力忍着恐惧的颤抖,装作冷静和若无其事:“大家都没事吗?”
“没事。”
简歌侧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沫冉。
她双手摆正,指尖在止不住的颤,细微的眸不安地眨动,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冷峻的眉带上了一丝心疼,他伸手握住了沫冉的胳膊,掌心一片冰凉。
“沫冉,接下来才刚刚开始。”简歌薄唇微抿,“答应我,如果害怕,就不要再继续。”
简歌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沫冉对上他的眼,咬了咬舌,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立刻做出反应,她摇头,忍着疼,笑道:“我没事。”
“之前摄像头里我们的同事看到了疑似秦晟踪迹的出现,于是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他其中一个落脚点,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沫冉,你必须要做好最差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准备好了。”沫冉的语气有些僵硬,在说出话的那一刻,连她的声线都止不住地开始发颤,她的手护住身子,深吸一口气,“再给我一点时间,在到之前,我一定没问题。”
“如果不行,一定要告诉我。”简歌清冷的目光落在她固执的脸上,她倔强又害怕的情绪完全呈现在外面,连同声音都放大了无数倍的恐惧。简歌摇了摇头,拿出手机,“你不行,我给索菲娜打电话,我们不去了。”
“不!”沫冉双手拽住简歌的胳膊,抢过他的手机拽在怀里,“我必须去!”
“沫冉,不是什么都必须要你做到这一步的,你已经帮得够多了,这一次你去不去都他们都没有帮助!”简歌眼里的拒绝的意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沫冉死死抱着手机,眼睛有点酸,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咬牙点头,将手机塞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松手,“我一定要去。”
“沫冉……”简歌泄气般的垂下头,他知道沫冉的执着,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强求,他朝沫冉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我告诉索菲娜,我们快到了。”
沫冉犹豫了一会,慢慢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简歌的时候,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掌心里,她抬头看向简歌,在背光的位置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简歌,谢谢你。”
简歌许是察觉了她的情绪,却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手机,轻叹一口气,“沫冉,我欠你一条命,确切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帮你,是应该的。如果可以,哪怕我替你去……”
“别说出那句话。”淡淡的声音打断了简歌的话。
车子刚行驶过了几条街,刹那间跃过的光线落在沫冉的脸上,她正低头在看手里的那张照片,也许她也没在看,只是低着头攥着那张照片。在车内的她显得无比的落寞和深沉,可是她抬头落在简歌眼里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冷静。
“一个都不许少。”沫冉将照片放回简歌的手里,单调地重复了一遍,“听见了吗?”
听着沫冉恢复底气的声音,简歌的瞳孔里映衬出沫冉的样子,唇角勾了勾,“听得很清楚。”
车子逐渐驶向简歌报出的地址,然后停在一栋公寓外面的街道上,沫冉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栋小区公寓大概是新建设的,入住的人并不是很多,周围来往的人也没有多少,哪怕周围停了三辆车,甚至都没有引起别人的瞩目。
沫冉抬眼看向简歌,发现简歌应该已经清楚了小区周围的情况,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解释,只是下了车,抬头看向沫冉,说:“一楼这里没有电梯,中段才有,我抱你上去。”
沫冉犹豫了一会儿,简歌猜得到她的顾虑,嗯了一声,解释道:“十层楼,你确定你要自己走上去吗?”
“你确定你能抱我上去吗?”沫冉打消了自己的顾虑,笑了笑:“别再把我摔了。”
“摔了我也付不起责任,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重量。”简歌假意做出懊悔的表情,“我就是客套客套,你看你还当真了。”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快快快。”沫冉朝外坐了坐,将身子探出去,伸出手揽住了简歌的脖颈。
简歌手臂上的肌肉很硬实,抱着沫冉完全没有问题。
沫冉的体重很轻,本身就八十二斤多一些,怀孕后又重了一点,骨架很小,抱着她感觉像是抱了一团带骨头的软棉花,他怕不小心一个用力就捏疼了她,太松又怕她摔了,两番为难下来,到了五楼,手就开始有些酸了。
沫冉一直也不敢挣扎,即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简歌的心跳声,上楼带起的热多透过病号服烫的灼人,她红了红脸,不敢动弹。
沫冉感觉到了简歌的僵持,他用手朝上撑了撑,沫冉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是不是累了,我下去走一下,没事的。”
“你最好别动,万一再摔了。”他微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贴近。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景岩。
记得有一次她扭伤了脚,大庭广总,她想让他抱着她,他什么也不说,将她扛了起来,一路扛到了校医院,半途中间她又气又恼,忍不住埋怨他:“扛着我,你也不怕我摔了。”
“抱着你,我怕你摔了。”
他也不解释自己的左手刚受伤了,不辩解,就这么单手扛着沫冉去了校医院。
直到扭伤的脚被处理好,沫冉也不吭声去理他。景岩也不解释,就这么站在外面等着。
“小景,你的左手好了吗?”昨天景岩帮着救猫的那个老奶奶恰好是主治医生的外婆,住在学校里,来给医生送饭,恰好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景岩。
在病房里面的沫冉听得很清楚,又着急跑出来,一瘸一拐的,景岩皱眉就上前揽住了她,“胡闹,乱蹦跶什么?”
“刚刚…你受伤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
有时候,是不是他们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于是就错过了很多的东西
……
简歌很快就抱着达到了楼层,还没有进去的时候,简歌把沫冉放下来,却没有直接带着沫冉走进去,他抬头直视着沫冉,仿佛要再确认一次她的选择。
沫冉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于是点头,和简歌并排进了房间。
索菲娜就在外面的客厅里协助侦查工作,看见简歌和沫冉进来,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找了个人让他去带路。
去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很远,只是房间被改造的略微有些复杂,于是绕了两圈就到了。
沫冉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带路的小探员戴着手套的手拧开了把手,推了进去。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平方左右的暗房,里面不是很亮,但是显影灯的照射下每一张照片都看得清清楚楚。
沫冉在每一处留下的痕迹和照片,全部都藏在这个房间里面,不仅如此,还有白玥、紫苓、索菲娜、简歌、薄教授等等,每一个人都被拍摄了无数张的照片,分类归档贴在了一面墙上。
除此之外,每一个人的文档上,都有着各类人际关系的整理和归类。
比如白玥的档案上,还有晋萱萱和位杰的照片,甚至连何维青在医院抢救病患的照片也拍摄的非常清楚。
每一个人所有的小细节、日常行程上的事项都被拍入照片,留在了画面里。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
沫冉站在了一副完整的照片墙面前。
上面贴满了她和景岩的每一张照片。
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一张***的角度,地点正在上午的医院里,透过病房外清透的绿荫,落在房间里,景岩站在她的床前,半靠在墙上,而她正偏离视线去看白玥。
甚至,还有几张照片,是透过了窗帘的缝隙,他拍到了昨晚景岩闯入她的公寓,将她压在门板上的照片,他攥住她的手腕扣在了墙上,俯在她的耳蜗边,像是在喘气又像是在说话,动作暧昧不明。
每一张照片,都被一张张洗好,贴在了墙上。
沫冉震惊了。
她双手捂唇,就站在那张照片墙的面前,所有做好的心里准备,仿佛在被赤-裸揭露前打击的体无完肤,所有想好的情况,却在这样一幅无所不用其极的画面前,全然幻灭。
简歌将沫冉所有的反应都收在眼底,他用手示意门外的人可以进来了,他问:“整个房间已经拍摄过了吗?”
来人点点头,看向照片墙,“可以拆下来了。”
简歌看了一眼沫冉,继续道:“拆。”
沫冉被简歌的话怔住,她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死死攥住了双拳,退后了一步,看着门外的人来了两三个开始把贴着沫冉和景岩照片的这堵墙上的东西统统整理到了一个纸箱里。
约莫花了十五分钟,才把整面墙上的东西都彻底拆除了下来。
这堵墙是一副巨幅照片。
只有一个人。
景岩。
沫冉拿着简歌的手机播出了景岩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了起来。
“是我。”
她赶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忽然应了一声,可是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
“你去哪儿了!”电话里的景岩显然情绪不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没了踪迹,已经让景岩的耐心到了极限,“我最后说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这个电话,是沫冉第一次主动想要给他打电话。
就是忽然很想很想他,想要给他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