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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只愿半生情长-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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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岩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沫冉努力狠狠心,也不去看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挤上洗洁精,打出泡沫,用抹布洗碗。她的耳朵却注意着客厅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把注意力全盘放到了外面。

    “我不回去。”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听得无比清晰。

    落寞而又孤单,他就那么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从厨房走出来,望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寂寥的微笑,“没有你的地方,我回去做什么?”

    沫冉双手湿漉漉的,还带着洗洁精的泡沫,她的心蓦然一疼,“啊岩……”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就那么固执地坐回了沙发上,带着酒后的醉意,肆意任性,“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回去。”

    沫冉呆站了一会儿,回到厨房把盘子洗好,洗完手,擦干净,重新端着一杯水,走回他的面前,像是在哄小孩似得,“你身上还有酒味,喝杯水,我一会儿陪李叔叔先送你回去。”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景岩抬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我没有……”面对景岩忽然发怒,她突然有些惊慌失措。

    “那我现在就走。”

    他猛地站起身,她却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他,他低下头,看着她伸出的手,抓着那一小片的衣服,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又忽然僵硬地松了手。

    她低下头,声音低微又无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他看着她的泪一颗颗从清透的眼眸划落,像断线的珍珠,在灰色的睡裙上落下点点泪痕。

    沫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而且她也不想哭,她不想再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这样的懦弱,总是每一分每一秒在他的眼里显得幼稚又脆弱。

    景岩回过身,紧紧地抱她在胸前,任由她哭湿了衣衫,却片刻都舍不得松手。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在这样一个无所顾忌的怀抱里,她永远都能肆无忌惮,于是选择了放声大哭。

    哭得他心疼又懊悔,吻着她的眼泪,她却依旧怎么都止不住地哭。

    微红的眼眸,如一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看得他心疼又心动。

    他终于忍不住勾住她的下巴,看着她因为哭得喘不过而发红的脸颊,吻住了她柔软的唇,辗转反侧地品尝着女孩落泪时候的苦涩。

    挣扎或是无助,抵抗或是拒绝。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明白他的受伤。

    最后一次好不好?

    真的是最后一次。

    她的反抗渐渐化作轻声的呢喃,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像是发泄一样地放纵着身体的本能,她只是想要靠近他,她只是想要听心里说的话。

    不要去抗拒。

    不要去拒绝。

    最后一次的温柔,最后一次就好。

    两个人什么都不顾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划作愤懑,在唇舌间抵死纠缠。

    “,我们这一次会非常的冒险,不像以往只是让你去记忆重组,如果你进不去那扇门,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进去,进去了可能还出现各种你最畏惧或者害怕的事情,因为惊慌你甚至可能会出不来,我在最后确认地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进行这一次的催眠?”

    “要。”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

    整个治疗室都非常的安静,鼻尖带着好闻的熏香,她靠在那张舒服的沙发椅上,浑身紧张。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定要被催眠,可是大脑似乎却好像不停地在抗拒这一切。

    她盯着索菲娜手里的表,紧张地跟着它左右来回的动,眼球很疲倦,大脑却很清醒。

    沫冉清楚地感觉到大脑在抗拒被催眠。

    表突然落在了地上,沫冉弯腰下去捡,却在一刹那,听见索菲娜在耳边的声音。

    抬起头,眼前的画面瞬间大变了模样。

    她站在一扇熟悉的门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手上狼狈地拿着提包,赤着足,站在陌生的州范围内,一间医院的大门外。

    有人朝她走过来,她抬头,路灯的照耀下,他的脸一片模糊,可是他叫着她的名字,而且说的话,是中文。

    索菲娜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告诉我,他是谁,他接下来说了什么?”

    沫冉耳边放大了无数倍,一个好听的男声,绅士又儒雅,印象里,他总带着清冷的幽默。

    “苏沫冉,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来这里流产的吗?”

    “这是一家妇科医院。”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不会质疑他为什么一猜就能够知道是来流产的,更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只记得孤立无援的时候,只有他,对她伸出了手。

    他说。

    我可以帮你,我和你结婚,你生下孩子,完成学业,到时候我们再离婚,你就可以回国。

    多么诱人的条件。

    她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一个很长的噩梦。

    转过身,她站在一所漂亮的小型别墅面前,外面有一圈很大的草坪,围着一圈漂亮的栅栏,有一个刷了白色油漆的信筒,这一切美化地像是从美剧里走出来的那样。

    她低头,却发现自己照样没有穿鞋,踩在草坪上,露珠沾湿了她的脚,冰凉透底。

    推开眼前的房门,她没有进去,转过身最后一次看向街道,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左右两边停着屈指可数的车,有人正遛狗从她门前走过,扫了她一眼。

    她再回过头,屋内铺着一条地毯,从门口一直蔓延向屋内,甚至在楼梯上都铺上了厚厚的毛绒地毯,装修很低调又很有品味,带着独特的田园风。她朝前走了几步,身后的门,猛地关上,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试图打开那扇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了。

    索菲娜的声音柔和地劝慰着,“别担心,穿过这个房间,后门是开着的,别害怕,继续朝里面走。”

    沫冉全身冰凉,双手死死抓住沙发椅,她闭着眼,脸色发白。

    梦境里,她一直朝前走,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上,下意识朝左边的走廊看过去,第一间是通往地下室的门,她记得那扇门,可是她却怎么都不敢再走过去。

    “试着去打开那扇门,那扇门背后也许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害怕它,我就在你的身边。”

    沫冉摇了摇头,“不,索菲娜,那扇门背后有不好的东西,我害怕,我不能去。”

    “,相信我,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那扇门带给你的恐惧,如果你想回来,就失去了你来到这里的意义。”

    她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厨房,她总觉得那里似乎站了一个人,可是望过去却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她深呼吸一口气,小步地迈向地下室,伸出手,拧了拧把手。她摇头:“门打不开。”

    “别着急,只是门生锈了,你看看再用力拧一拧。”

    咔擦,门开了。

    沫冉看向地下室,一片漆黑。她惊恐又犹豫,然后朝下慢慢走过去……

    突然,沙发椅上的沫冉开始挣扎,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开始拼了命地大声喊:“索菲娜,快跑!索菲娜,我打不开门了,快点帮我打开,快点,他要追上来了!”

    索菲娜沉住一口气,“沫冉,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追我,他要追上来了,快开门,我打不开门了。”沫冉双手拼命抓住手把,小指的指甲被用力地扣住了裂纹,她丝毫不知道疼痛。

    索菲娜冷静道:“门不是打不开,我就在你的身后,你的口袋里有一把钥匙,你拿出来就可以打开了。”

    略过了两三秒,沫冉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哀求,“不行,门生锈了,这把钥匙打不开。”

    “冷静下来,钥匙圈上有两把钥匙,你只是插错了钥匙。”

    “门开了…啊!”

    沫冉双手突然掐住了脖颈,呼吸渐渐困难起来,“索菲娜,救我,索菲娜……”

    “发生什么事了?”索菲娜站了起来,试图掰开沫冉的双手,但是她手上的力气像是无穷无尽,拼命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沫冉的声音渐渐嘶哑,“他…想掐死…我…索菲…救我……”

    “沫冉,你的右手边有一个花瓶,拿过去砸他!”

    “不行……咳…我够…够不到。”

    简歌看着被沫冉允许的视频画面,发现催眠已经完全失控了,

    “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但是擅自进入会惊动她,可能会更糟。”

    “那怎么办!”

    沫冉的脸颊通红,呼吸渐渐微弱,已经要喘不过气了。

    索菲娜一再强调,“冷静下来,你看向手边有什么东西,试图推开他。门已经开了,只要你愿意,马上就可以逃出去!”

    “我…我不行……咳…咳咳…索…菲娜……”

    沫冉的手忽然松开了,她猛地喘了一大口气,却眉心紧皱成一团,“咳咳…变了,外面…都是高墙…咳…我出不去……”

    “你仔细看看,你一定可以爬出去的,就像你当初逃出来的那样。”

    “索菲娜,他要追上来了!索菲娜!”几乎是尖叫的声音,尖锐到要刺穿耳膜。

    那是一种来自最深处的恐惧,让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无法从梦境中逃脱出来。

    “有一扇门。”

    “没有门!没有!他会杀了我的,咳…救救我…索菲娜…”声音到了最后,变成了低声的哀求,让人听着心碎。

    “有一扇铁闸门,爬上去,简歌就在外面,试着去努力,你已经逃脱出来了,它就在你的附近,找到它,爬出来。”

    “我找到了。”

    “爬上去。”

    沫冉的表情凝重,呼吸渐渐湍急起来,似乎是正在努力爬着门,却开始恐惧地尖叫起来,“索菲娜,他抓住了我的脚,他不让我离开!”

    “踹开他,简歌就在外面,就差一点!”

    “啊——”

    沫冉的尖叫声骤然停止,她睁开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颈部的刺痛感席卷而来,她猛烈地开始咳嗽,抬头麻木地看向索菲娜,空洞的双眸慢慢流出眼泪,她捂住唇,泣不成声。

    她在他的怀里,却依旧忍不住泪如雨下。

    到底还是清醒的,因为她还活着,脑海里的记忆在慢慢的复苏,一点一点,痛不欲生,在梦境里一次次地折磨着她苏醒过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她推开了景岩,退了好几步,她捂住唇,眼泪从指缝里一点一点流淌而出,她看着景岩,难过地摇头:“不行,啊岩,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回不去了……”

    景岩沉着脸看她,余温仍在手心,“可以的。”

    沫冉冷静下来,擦干眼泪,忍着心底迸涌而上的酸涩,远远地绕开他,从沙发的另一边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门边,下了逐客令:“景先生,你该回去了。”

    他的视线依旧是看不清的迷雾,却一点一点被浇凉,他阴沉着脸走到门口。沫冉仿佛怕看见他,松开手把,默默走到距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

    他侧过脸看着她,她低着头,垂着脸庞,鼻翼通红,颤抖的睫毛不安地眨了一下又一下,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她感觉得到他灼热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却始终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很大的声响。

    她以为他关门离开了。

    啪嗒一声,安全锁被扣上了。

    她没来及抬头看清,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拽了过去,带着熟悉的吻便覆了上来。

    他没有离开,反而关上了门,落了锁,不让人再进来。

    铺天盖地的吻,不像方才那样温柔谨慎又小心翼翼,他甚至用力发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吮吸,像是惩罚,霸道又无礼地不给她留下丝毫的余地。

    蛮横到让她呼吸都喘不上气力,口腔被搅和成一团乱,不管怎么挣扎和拍打,他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纹丝不动,唇上的动作却越加放肆,更加不留余地。

    她快要窒息了。

    用力地咬破他的唇,血腥味开始蔓延,他吃痛,手上一松,她狠狠地推开了他,给了他一耳光,动作停在半空,她剧烈地呼吸着,开始反胃作呕。

    因为差点喘不上气,腹部隐隐抽痛。

    “你看着我,你仔细看着我,告诉我,你爱我吗?”他说着话,眼眸渐渐染上几分红,“不是因为其他,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还爱我吗?”

    沫冉扭头,躲开视线,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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