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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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穿着这么贵重的衣服,来参加今晚的酒会,还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呢。”
沫冉柳眉微蹙,她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件衣服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小姐,登门是客,应该不止苏小姐一个人?”简歌站在沫冉的身后,微微朝身侧挪了一点。
顾安安这才注意到沫冉身后一直不声不响的简歌,简歌最近以雷霆之势渐渐掌握了简氏,已经一点一点彻底站稳了简氏的脚跟,现在不交好就算了,至少没必要交恶。
顾安安举起手里的香槟,朝简歌敬了敬,“那是自然,简少爷。”
简歌颔首,从侍者手里端过几倍香槟,正端了一杯给穆蓉蓉,其他的没来得及送出去。
穆蓉蓉心急地想要上前和顾安安打交道,一下子没走稳,一脚踩向顾安安的拖地长裙,安安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脚步,微撩裙摆,可是突然趔趄了一下,身子一歪,没站稳,手上的香槟尽数泼向沫冉。
沫冉躲了一下,香槟没泼到裙子上,到是腿上沾了一些,其他大半都意外地洒在了穆蓉蓉的身上,这下穆蓉蓉脸上可挂不住了。
“顾小姐,现在怎么办?”话里有了几分追责的味道。
顾安安眼看没泼到沫冉,有人替她背了个黑锅,有几分不悦,她斜了一眼穆蓉蓉,客套道:“穆小姐,楼上有干净的备用礼服,我派人拿给你,你去换一下。”
“好的,谢谢顾小姐。”穆蓉蓉忙道谢,扯着湿了大片的衣裙跟在安安身后走开。
唐绍和简歌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丝巾递给了沫冉,唐绍一看简歌递了丝巾,于是又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没想到这样急着上位的女伴,简少爷也带出手。”
“一场酒会净赚一笔上千万的投资者,为什么不带?”简歌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朝远处某个打了招呼的人做出敬酒,点头回礼,然后继续道:“这场酒会的男主人公可是景先生,我这样的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简少爷言重了,不过投资了一笔为数可观的资金,简少爷就能让简氏起死为生,这样的高明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沫冉到不是很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仿佛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站台上,景岩的出现。
他穿着手工西服,头顶的白光投射在他雕刻完美的五官上,深沉的眼眸带着不见底的情绪,唇角永远挂着一抹微笑,若有若无,幽深的视线很快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孑然一身,唇角带笑,装上他的视线。
她假装无所谓,可是他眼底的黑洞仿佛要吞噬她所有的情绪,每多看一秒,心里就像是有一千根针在密密麻麻地扎着,煎熬又疼痛,可是却就是移不开视线。
顾安安从身后提过裙摆,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眼神带着警告似得盯住了苏沫冉,微微一笑,贴近景岩的身子,站在全场的焦点下,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沫冉眼里一疼,微微低头,避开了画面。
这个上午还在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现在却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说完全不在乎,她扪心自问做不到。
身后有人伸手攥住了她的肩,推着她朝前走了几步,原本已经躲开视线的沫冉,不得不迎头直上,让他的注意力重新再放回她的身上。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
沫冉却又退缩了,摇着头朝后退了两步,缩回了黑暗里。
景岩眼眸里看不清的情绪渐渐弥漫开来,顾安安却从送上台的侍者手里拿过话筒递给了一旁的司仪,司仪接过话筒,热情满面:“感谢今晚大家的赏光,今晚的酒会主要是为了宣布顾小姐和景先生的最新婚讯。”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
司仪将话筒递了过去,景岩双手放进兜里,似乎没有伸手的打算,安安忙接过话筒,生怕有一丝一毫被别人察觉,她红唇微展,笑得大方得体,“谢谢大家肯赏光,希望大家能够参加下周一我和景岩的婚礼,请帖之后会派人送到大家的手上,非常感谢。”
顾安安举起侍者送来的香槟,“敬大家。”
所有台下的人都附和似得渐渐举起酒杯,轻轻抿过,于是灯光散场。
至始至终,景岩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视线静静落在台下,那个身形娇小的女孩身上,目不转睛。
下周一。
不过几天而已。
他竟然瞒得这样滴水不漏。
沫冉苦涩地扬起一抹弧度,她举起香槟,可没有来得及入口,手上瞬间被扣住,酒杯转眼就到了简歌的手里,他冷着脸,夺下了沫冉的香槟,放到了侍者的盘里,带着她准备离场。
“简歌。”
“跟我走。”
他用力地攥住了沫冉的手腕,扯着她往外走。沫冉也不吭声,默默地踩着小步跟上他。
没走几步,就被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安安恰好挡在了前方。
顾安安自然是有眼力劲儿的,看着沫冉和简歌的动作,立刻抱紧了景岩的胳膊,笑道:“看来简少爷和苏小姐的关系真的是一直很好。”
“要走了吗?”景岩却不在乎这一点,他的视线一眼就缠在简歌握住沫冉的位置,眼眸一深,盯住了沫冉,语气轻柔,“我让老李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沫冉忍不住错开视线,努力看向其他的地方,避开他,尽量保持着平稳的情绪,微笑道:“简歌送我回去就好。”
“看来简少爷和苏小姐住的很近。”
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这句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从楼上下来的穆蓉蓉就恰好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从楼上跑下来,质问:“顾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穆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吗?”顾安安柳眉微蹙,作势闭了口。
穆蓉蓉羞愤地转过身,格外生气地看着简歌,手指着苏沫冉,“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穆小姐,她和我什么关系似乎都和你没关系。”简歌轻扫了一眼,揽过了沫冉的肩,深情如水,唇角微勾,“她很快就会是简氏的女主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景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的视线看向简歌怀里那张本该有些诧异和紧张的小脸,她只是就那么毫无反抗地被他搂在怀里,表情淡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他的眼神格外的深沉,沫冉低着头也能够感觉到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的思绪全都一一看清。
她不能拒绝,现在影响的不是她,是简歌。
如果一旦直接回绝,话说出口,是不是会影响简氏,沫冉不确定,但是至少,会影响简歌,让他颜面扫地。
“简少爷真爱开玩笑,之前从没听说过,怎么突然苏小姐就成了未来简氏的女主人了?”唐绍端过一杯香槟用力塞进简歌的手里,轻抿了一口,“我对苏小姐可是也颇有兴趣,没结婚的话,可是人人有份。”
简歌皱着眉,把手上的香槟放了下来,胳膊刚离开沫冉的肩,沫冉被扯了一下,拽到了唐绍的身边,唐绍轻轻吻了吻沫冉的手背,绅士一笑:“让我送苏小姐回去。”
“不用了,谢谢。”沫冉收回自己的手,犹豫了几秒,抬起头,嗓子微微发涩,她轻轻扬起一抹笑,哀求道:“简歌,送我回去,好不好?”
可是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
甜美的声线,透着柔柔的呢喃,酥化了男人的心。
“好。”简歌拧紧的眉心松开,他牵过沫冉伸出的手,挽在臂窝。
景岩却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的气势压满沫冉的肩,仿佛什么都不说就给她莫大的压力。眉梢敛着几分情绪,她却看懂了。
沫冉瑟缩着抬起头,眼底透着冰凉,视线却看向了顾安安,松动的眼角带着一抹悲伤的笑意,她轻轻道:“景先生,我,预祝你们新婚快乐。”
一句话,将他推回了现实。
她在怪他?
景岩就这么想着,却没有问出口,唇角微动,什么也没说。顾安安伸手将他拉开一些,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角。
“顾小姐,我先送沫冉回去。”
“快去吧。”顾安安点头,礼貌而客套:“伴娘服我会派人送过去。”
“好的。”
简歌伸手,护住沫冉,颔首示意,带着沫冉离开了会场。
他就那么看着她,从眼前擦过。
她发间的清香从鼻尖飘过,手掌摊开,却什么都抓不到。
他看到她眼底的难过,她看到了他的挣扎,他们彼此折磨,却互相隐瞒。
掠过伤痛,他望着她的背影,神情淡漠,眼眸黯然。
简歌送沫冉回了和索菲娜合住的公寓,索菲娜今晚在办公,简歌犹豫了一瞬,坐在沙发上,将钥匙放在茶几面,倒了杯凉白开,打开电视,“你很累了,先去洗澡。”
“你不回去吗?”沫冉麻木地看向他,走到他面前,“为什么这么说,简歌。”
简歌换了台,“等你洗完澡,睡着,我就离开。”
“为什么这么说?”沫冉将提包丢在沙发上,重新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重要吗?”简歌将遥控器丢在桌面,有几分失控地捶向沙发,“沫冉,他要结婚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两个人从没有这样对峙过,简歌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半分重话。
沫冉咬住下唇,眼神闪烁,试图去解释,“我说过,等他结婚我就会回美国。”
“你真的会吗?”简歌松了语气,颓败地抱住头,随即站起身,低下头看向沫冉,手指尖轻轻拂过她下午挨打的位置,心疼道:“你的美梦还没有碎吗?”
沫冉用力地掐紧的手掌,十指成拳,她慢慢仰起头,让简歌直视她的眼底,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片刻,落下实现,她转过身,走向浴室,“我去洗澡。”
简歌的手停在半空,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看着沫冉转身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固执,正如一往如前的他。
他们就好像两条射线,可是却背朝北对着不同的方向,无论再远,出发点不同,永远都没有交集,他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不想试图挽留或者是有其他多余的关系。
可是,如果她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对他来说却更加残忍。
浴室很快响起了水声,他坐在沙发上,思绪飘离,只觉得水声响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慢慢走向浴室,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他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沫冉换下了礼服,穿着睡衣蹲坐在地。
她双膝屈卷在一起,双手抱住,把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头发散乱两盘,背后的衣衫被溅起的小水花打湿一小片。
“沫冉?”简歌慢慢蹲下身,坐在她身前的瓷砖上,冰凉的触感通过西裤的质地触及他的体温,他眉梢微下,抚了抚沫冉的头发,轻声道:“地板很凉,我们出去说。”
“我是不是错了?”
沫冉没有抬头,就这么抱着,声音无力而悲伤。
不该是这样的,直到今天她从来没有仔细去考虑过自己做事到底对不对,一味地贪图靠近,最后伤害得却依旧是周围的他们。
她是不是错了,错得很离谱。
明明活在世上,可是她却觉得身上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庇护,没有安全感,没有依赖的人,没有永远在旁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果这是一场梦,到底如何才能醒来?
她想回到那个段最开心的时光,有爸爸,有妈妈,有紫苓,有白玥,还有他。
“没有谁做错,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简歌稍稍用了力气,伸出手,用力将她抱进怀里,送回了房间。
他看清了她清透的脸颊,通红红肿的双眼,清澈见底,却又将自己摒弃在世界里,孤独得像沙漠里飘摇的书页,孤苦无依。
简歌从来都没有完全了解过沫冉,可是他还记得第一次听见沫冉声音时候的惊诧。
丢掉的准考证上落款是中文,写得是他的名字。
他还记得沫冉说过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捡到了你的准考证,你要来拿吗?”
简歌扑哧一声就笑了,“不拿的话你给我打电话不是白白浪费了话费吗?”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她的呼吸声萦绕在耳,他喂了好几声,才听见她说话,却又好像不是在对他说话,“有的电话即便是想浪费也是打不出去的……”
他还记得拿过准考证后,那个站在喷泉边上,长发及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