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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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看到对着她伸出的手掌,眼眶微红,她伸出手放进他的掌心,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外厅。
这一切都证明,她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错。
先送顾安安回去,再去了趟医院。
唐绍替他去医院处理了事情,据说医院已经混乱成了一片,护士和医生都在窃窃私语,病房里的病人许多都要办理转院手续。
在医院被杀的病人。
这足以让所有人岌岌可危。
唐绍安排了gm的保镖和警方的警力在医院里驻守,这才安定了一部分的病人。
“段筱在医院被杀了,虽然苏沫冉被警察带走,但是…”唐绍顿了一顿,继续道:“简先生在她的身边,想必应该没有问题,简氏的律师团一向优秀,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给陆律师留个信息,明天一早我再联系。”
唐绍应该是知道他的心急如焚,难得有一次认真得没有开玩笑。
“你说,她今晚为什么会来?”声音很冷,冷进了骨子里,可是却莫名地低沉。
唐绍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景岩问的,是沫冉为什么会出席他的订婚宴,还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如果是订婚宴,来了也许更能死心。”唐绍再熟悉不过景岩的固执,“如果是医院,来了她也更能死心。”
景岩沉默了。
于她而言,他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可以替她解决的后盾了。
出了事,她不会再第一时间想着联系他,她手机里的收藏名单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简歌,他嫉妒或是生气,于事无补。
她消失了五年,而这五年陪着她的人,是简歌。
他否认不掉这五年,也不能不承认,他嫉妒成狂。
景岩可以不在乎这些,可他不能不在乎她。
坐在车里,从扶手的位置打开,拿出一盒烟,优雅地点了烟,看着火星在唇边跳跃。他忽然想起那天早晨,她也是这样抽着烟坐在窗户边,满脸的落寞。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滑动,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顺着路边扔进了了垃圾桶,烟头落在了车下。
从怀里拿出手机,点出收藏通讯录,只显示一个人。
头像是那天早上过后***的一张照。
他坐在她的边上,她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一条胳膊。细碎的头发微遮半张脸,投落的光线在她脸上落下好看的阴影,她睡得安逸而迷人。
播出一个常用的手机号,关机。
另一个私人的手机号,暂时无人接听。
他摁了挂断,犹豫了一下,有几分厌烦,将手机丢到了副驾驶座的地下。一向淡漠如水的耐心性子,对着她总是消失得干干净净,弯了腰,伸手去把手机捡回来,周而复始地拨打着那个无人接听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沫冉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看着一次又一次亮起的屏幕,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渐渐蓄了晶莹的泪。
他在乎她。
到底还是关心的。
可是她不敢,她没有那种自信了。
她以为,只要保护周全,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按照最坏的情况发展,可是计划脱离了预算。
段筱死了。
害死段筱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手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瑟瑟缩缩又收了回去,她也不敢接,她怕接了就会舍不得。
两个人彼此对着手机,一个固执地拨打,一个强忍着不接。
终于响了最后三声后,电话再也没有响起。
咬住唇,呜咽声藏在怀里,泪眼模糊地看着黯下去的屏幕,她心痛得不能呼吸。
她想见他,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害怕,她好想好想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
沫冉抬头,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一条短信。
丫头,我担心你,给我回个电话,好不好?
她捂住唇,心酸夺眶而出,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屏幕上,模糊了字体。
小床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把小剪刀,是秀眉用的。
她愣愣地想。
如果,她进了医院,那么所有人或者其他人来看她,都是正常的看望病人,那么秦晟也许就不会把那些来看望她的人都划作目标,也许这样,她就可以再见他一面。
最后一面就好。
她想见他。
就像当年她想着当时他能来救她,救救他们的孩子……
泪眼朦胧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慢慢伸向那柄剪刀。
剪尖弯曲的弧度恰好能很好地刺入手腕。
她右手握着那柄小剪刀,手指将它拉开,紧攥住中间固定好位置,看向白嫩的左手手腕,掌心朝上,视线望向那截布满青色血管的位置。
尖锐的位置对准青筋,咬了咬牙,狠狠用力一划。
神经崩断了一条,脑袋里嗡的一声,恍惚得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不深不浅的一道伤口很快就涌出了鲜红的血液,红得发黑的腥甜味充斥了她的鼻尖,血管里的鲜血争先恐后地钻出皮肤的伤口,瞬间染红了她的眼,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有几分清醒。
很快就可以看见他。
她微笑着躺倒在床上,望着渐渐发红的被褥,慢慢失去了意识……
第114章 我求你,别告诉他(怀孕6000+)()
♂
一夜无眠,整个房间没有了苏沫冉再也不能称之为家。
不记得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始终没有人接,他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弃之如敝履。
直到早上开会的时候,路过业务部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她好像一夜之间试图抹掉了所有能在他眼前存在的痕迹。
“景总。”顾如青在桌面上第二次叩了叩桌面,“这份计划案您到底是什么看法?”
景岩回过神,唐绍正翻开文件的第三页。低下头,看见了顾家最近的收购计划详情介绍,扫了两眼,“具体等幻灯片介绍后再做决议。”
顾如青愣了一下,之前景岩似乎对这份计划案很感兴趣,本以为答应地干脆,没想到眼下倒是三番两次地久虑,难道让他看出了破绽偿?
大家心怀鬼胎地看着幻灯片一一播放结束,景岩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微微颔首:“这份收购让唐绍先处理,具体再作商议。”
“景总,是这份收购有什么问题吗?”顾如青脸上不太好看,“我以为这一次就能够直接定下来。”
“爸!”顾安安从身边拽了拽顾如青的袖口。
景岩顺着声音和顾安安对视了一眼,淡淡道:“GM的收购计划向来要再三核对资金和收购地,顾伯伯多虑了,只是多检查一次多一层保障,唐特助做事干净利索,想来很快就能把资料整理清楚,下一次开会就可以进行投票决议了。”
“策划上已经具体写过了收购的土地市面价值和收购的最佳时机了,如果唐特助晚了一些,延误了我们的收购计划,那这份损失谁来承担!”顾如青冷着脸,非常不高兴,“听说简氏也对这件收购非常感兴趣,下午和简氏的交流中万一我们没有下手,被简氏插了空子,那这可不是唐特助就能够负责的事情了。”
这份收购多拖一天,露出的破绽就会多一天。
简氏会不会收购,景岩自然很清楚,这样的联手好戏,总要有反面才好看。
景岩不动声色,表情分毫未变。
唐绍站起身,将收购案的文件收拢在一起,“顾总,我能承担责任,我会尽快……”
“你怎么承担责任?”顾如青冷笑了两声,抽回在顾安安手下的袖口,继续呛声:“内地这块地皮有多少香港富豪也在抢,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是我牵线,有机会拿下这样好的地吗?你付得了这个责任?”
“顾伯伯。”景岩微笑的脸终于有了几分淡然,“GM的收购流程您很清楚……”
顾安安坐不住了,她怕景岩生气,更怕景岩如今和爸爸起了冲突。站起身,她微笑着扯了扯顾如青的袖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钱不赚拖着死规矩是赚不到钱的。”顾如青将文件夹重重摔在会议桌上,不顾女儿的提醒,而周围的股东开始窃窃私语。
这份收购案从明面上确实非常的吸引人。
手机微震,景岩皱眉,看了一眼唐绍,交给他去处理。他转身坐了下来,将文件再次打开,“顾伯伯,您说您确认了这一块的地皮可以用作商业盖楼的用途,但是还欠缺一份证明文件,这样,您下午派人送来,我再移交总部。”
“移交什么总部,总部不是已经授予你全权代理了吗?”顾如青不耐烦地看向景岩,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来应付这些不入流的借口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总部交给景岩全权代理,这个职位可不是一个总监所能有的。
他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这个老狐狸最近被他和陆士臻背地使得绊子摔在了阴沟里,资金流转不畅,觊觎着GM的资金去填补顾家的漏洞。但是仓促填补空缺,不但抓不到他的把柄,甚至会引来他的怀疑,拖着又不能过头,这样的把握最难拿捏。
“伯父,GM的流程一向合情合理,如果您执意要越过这一条,做个董事会的投票来决议再好不过。”想要引狐狸上钩,自然要让狐狸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地钻进去。
顾如青得逞般笑了两声,重新做回位置上,舒服地靠了靠,“这个意见再好不过。”
所有的股东重新坐下来,商议讨论,将这件事情的有一利必有一弊讨论的热火朝天。
唐绍忽然拿着手机走到景岩的边上,“白小姐的联系电话。”
“晚点我再给她打回去。”关键时刻不能出差错。
顾如青虽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对于景岩却还是有几分警惕。
手机上很快就传来了一条短信,唐绍扫了一眼,眼眸微微一变,以极快的速度锁了屏幕放进口袋:“好的,景总。”
走回座位,看着会议桌上唇枪舌战的讨论,景岩看到了神情凝重的唐绍,他微微蹙眉,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转脸和顾如青商量收购案的细节。
刺眼的灯光在睁眼的刹那晃得沫冉忙想要举手挡住,左手一阵刺疼,痛得她下意识痛哼了一声,紧接着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第一眼看见的,是简歌。
简歌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脸色暗沉,一夜无眠,微微泛起黑眼圈,茂盛的胡碴从下巴钻出有些发青,仿佛一夜成熟了四五岁,带着别样的男人味。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看着沫冉的眼神更是五味杂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什么也没问,从床头倒了一杯水,将床板摇起来,语气温和:“口渴吗?”
沫冉柳眉微蹙,摇了摇头,可是唇干得起皮,她抿了抿唇,看向病房。
除了他,谁也没在。
景岩,也没有来……
看到了她眼里的落寞,简歌颓然落座,单手撑住脑袋,唇瓣灰白:“你自杀是想要见他?”
沫冉空洞地看着自己包扎着满手腕绷带的左手,不点头也不摇头。
没有得到回应,简歌忍了几秒,生气地站起来,一脚踹开凳子,愤怒地再房间里走了两圈,压低嗓子怒吼:“苏沫冉!你是不是疯了!如果我没有进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可能会死!”
“我想过。”她的声音很轻,一下子就浇灭了简歌的怒火,她唇角微扬:“如果我真的死了,大家都解脱了,不会因为我再死人,至少不会是因为我……”
简歌痛苦地闭眼抬起头,仿佛不去看她就不会觉得心疼,“段筱的死不一定就因为你。”
“你不需要安慰我。”沫冉微微一笑,笑得很暖,却凉透了简歌的心,“我没事。”
“就算不为你自己想。”简歌的话空了下来,足有四五秒,他才沉着嗓子说:“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沫冉愣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发白,有些哆嗦,“什么意思?”
“你怀孕了。”简歌的声音颓然而无力。
这个孩子是谁的,不需要多嘴问,更是直接给了他最利落的一个答案。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沫冉的右手抚上腹部,眼神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她仿佛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答案,可是又不能不接受,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消化了这个结果,讷讷道:“多久了?”
“我以为你知道。”简歌的话很沉,重的要下一秒差一点压断沫冉的肩。
“嗯。”沫冉眸底藏不住的焦虑和惶恐,摸了摸根本就还没显出来的肚子,淡淡一笑,笑得牵强:“还好,还好没事。”
简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