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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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在,去哪儿她都可以。
……
到了楼下,这里人少的出乎意料,似乎是一栋年代比较久远的小区,里面都是一些中年和老年人,门口的保安是一位很慈祥的大爷,看着景岩开车停在路边的停车站,甚至还乐呵呵地上前打了招呼。
景岩将病号服拿在手里,身上还披着西装外套,短发的发梢还湿漉漉地贴在脖颈边上,身上有些腥臭味,看起来很狼狈。
“小景啊,怎么这幅样子?要不要先去我的传达室借你一件短袖,你这幅模样进小区,一会儿大妈们都要心疼坏了。”
“刘大爷,没事儿,我从花园小道绕路走。”
景岩的性格本不易亲近的,看着和善骨子里却格外疏离,但是对着大爷的问候,语气听起来倒是非常有耐心,并没有任何的不悦。
“诶,这位姑娘是?”刘大爷看向车副驾驶上下来的沫冉,眉开眼笑,“小景知道带媳妇儿回来啦?”
“嗯,刘大爷,我们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岩脸上的笑温煦如光,照得人身心舒坦。
他朝身后看了一眼,沫冉只是笑了笑,朝刘大爷微微颔首,跟在他的后面。眼眸渐渐变得温柔,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朝花园的小路走了过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还能听见刘大爷的笑里掺杂着说话声。
“小景带回来个姑娘,以后你们就别老是给人家介绍对象了,知道不?”
接着身后细细冉冉的说话声慢慢就小了,拐了几个弯,到一栋公寓楼的小门,他松开手,从口袋掏出钥匙***锁芯,有些生锈的锁发出低哑的响动,随即‘嘎吱’一下,铁门开了,楼道里的台阶是水泥浇筑的,旁边还贴着各种小广告。
“你,住在这里?”沫冉有些疑惑地看了两眼,堂堂GM总监住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太让人意外了,“小区的大妈大爷好像都不知道你是……”
“嗯,他们经常会跳广场舞,打打牌什么的,不会上网,不用担心。”
她嘀嘀咕咕地跟在身后,“我没担心什么……”
只是刚刚,他跟刘大爷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否认呢……
走到三楼右手边,他打开门,忽然转过身,看向几节楼梯下的她,目光烁烁,唇角微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陷入温软的视线旋涡里,“你先进。”
沫冉小步迈进门,里面是很简单的家具装扮。入目处有玄关和鞋柜,被的背后是一扇人高的衣着镜,里面看起来别有洞天,小小的空间居然还有个榻榻米在窗边,放着几本书,环境简约大方,收纳性强。
“这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当年,是为你买的。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对上他的眸,烨烨发亮。
原本,是我们结婚后半年就应该入住的房子。
只是,后来你走了,然后就缺了你。
“哦。”沫冉转过脸,他的眼神太火热,看得她整张脸有些发烫,“你去换,我等你。”
他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自己换上,又从鞋柜里拿出另一双花样不同的拖鞋,放在了沫冉的面前,然后转过身,回他的房间去换衣服。
房间陈设很简单,她用手扶住鞋柜,换下高跟。柜顶上也没有灰尘,看起来似乎经常回来,因为榻榻米上的书本还是翻着的,中间插着一片白色书签。
她小心翼翼地换好拖鞋,迈入客厅,整个房间感觉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拥挤,房间装修简单并不奢华,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坐在沙发上,她这才看见电视柜上,放着相框。
走近,拿起相框,里面裱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皮肤很白,五官清秀,眉眼间和景岩几分相似,仿若温婉的水乡女子,气质款款,第一眼就很亲切,越看越漂亮的女人。
沫冉记得景岩的父亲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姓姜。
“那是我妈。”
冷不丁的出声,沫冉瑟缩了一下,手上的照片没有拿稳,落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相框没有摔碎,只有一个固定的角摔歪了一下,照片从相框里掉出了半张。
背面似乎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个字。
第091章 如果可以,我宁可消失在世上(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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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冉没来得及看清,景岩就已经快步走过来,将照片放回了里头,调整好,将相框重新放回了电视柜上。
沫冉站起身,犹豫道:“我之前一直以为……”
“我知道。”景岩走到厨房,从顶柜上拿出了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没有饮料了,只有矿泉水。撄”
“嗯。”沫冉以为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应和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换了一身简单地轻衫,休闲宽松的裤,带着柚子味的沐浴露香味。
“你要去洗澡吗?”景岩的视线已经停留在照片上,却对着她说话,“里面有干净衣服。”
“不用。”条件反射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他转过身,探究的眼神让沫冉不敢直视。
看了两眼,他收回视线,轻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沫冉,他再开一瓶,仰头喝了几口,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手臂靠在沙发背,语气很淡,“我不想让你知道。”
沫冉低着头坐在另一边,小抿了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相框上,照片上的女人正看向这边,唇边的笑轻柔而温和,她不解,“为什么?偿”
“不想让你用现在这种眼神来看我。”景岩看着电视,面无表情,“没那个必要。”
她咬住下唇,手里抓住水瓶,有些歉意。
注意到她的情绪,他放下了遥控器,到底还是拗不过她。
她想起事情来简直能把自己纠缠成一团乱麻。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
她的眼里正好倒映出他淡漠的姿态。
冷冽的眸扫过照片,眼神放空,“我妈妈姓姜。”
沫冉低声道:“我知道。”
“他告诉你的?”像是嗤笑,他走上前把相框拿了过来,“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母亲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他也可以算是杀人凶手呢?”
“你别这样。”沫冉被他的戾气吓地愣住了,“叔叔说,她是自杀……”
“她怎么能不自杀?”景岩发怒的时候,气场很冷,只是他总是藏着冷傲甚至淡漠的样子,用微笑和儒雅来掩盖最真实的自己,而不经意间流露出冷漠的姿态让人会下意识畏惧。
他冰冷地笑了,“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家境殷实的亲人,生下孩子,为他付出了一切。最后换来的,却是那样的下场。”
沫冉咬唇,默默低着头等着他去倾述。
“在我七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景岩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懑和怒火都藏在心底。皱了皱眉,指尖摸了摸照片的女人,“你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沫冉摇了摇头,耐心地坐在一边,听他讲。
“永远不要原谅他。”
小王子说过,真正重要的东西肉眼是无法看见的。
沫冉却能看见对自己很重要的他,背负着羁绊和承担不了的重量,被一点一点的压垮。
“她不是自杀。”景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沫冉心里一凉,“啊岩,你别这样……”
“假设我知道有一天我的出生,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如果可以,我宁可消失在世上。”
她的心很疼,钻心的疼,仿佛被人用一根冰冷的针紧紧地扎穿,丝线将她的心脏牢牢束缚成一团,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脆弱地好像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仿若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
她张了张嘴,却想不到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他说完话,完全沉默了下来,整个人看着照片陷入了沉思。
……
他打翻了桌上的饭碗,白米饭洒在了地面上,刚做好的红烧肉被他扣在了桌面,“不吃。”
“景岩!这是你阿姨刚给你做好的饭!”
“我不要,我要妈妈”
“我不要阿姨,我要妈妈!”
不管怎么抗拒,怎么拒绝,怎么无理取闹,他的决定改变不了大人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姜倾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的唇角有淤青,脸颊上还留着清晰的手指印,衣衫不整。
“啊岩,别发脾气,你越是生气,那些坏人就越是得意。”姜倾流着泪,冰冷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越是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越是懂得掩藏目的,你要记得妈妈说的话……”
“妈妈,你回来了?别走了,好不好?”
那时候年纪还小的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阿姨和妈妈会吵的那么厉害……
“啊岩。”
他回过神,看向沫冉的眼越加深邃。
这么多年了,这样叫过他的人,除了姜倾,就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
“没事。”景岩放下手里的相框,藏起眼底的疲倦,“你刚才咳嗽了两声,是不是感冒了,抽屉里有药箱。”
“嗯,不要紧。”她的目光忍不住一直盯在他的身上,刚刚他分明看起来并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话说到一半却又没有说完。
犹豫片刻,她终究还是开了口,“阿姨很漂亮,你的眉眼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很像她。”
姜倾有很好看的双眼皮,景父是单眼皮,显性遗传基因让景岩看起来像姜倾更多些。
“谢谢。”他略略抬起头,表情很淡。
她知道她在试图安慰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他的笑意却直达眼底。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沫冉有些尴尬地盯着电视屏幕,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来打破僵持的氛围,她摁了几下遥控器,空气安静得让她有些慌张,“你和顾安安是怎么认识的?”
话一说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沫冉的反应他自然看在眼里,不留痕迹地藏着笑意,他把相框放回电视柜边上,一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边上,拉过一个枕头靠在背后。
就在她以为自己被冷落的时候。
他却突然开了口。
“因为你。”
第一次遇见顾安安,她穿了一条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纯白色短袖,扎着高马尾。从GM一楼擦肩而过,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看见了曾经大一时候的苏沫冉。
仅此而已。
“我?”沫冉眼里全是迷茫,“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倾斜着身子,靠近沫冉,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单手摁在了她的大腿边上,眼底含笑,可还没来及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沫冉惊了一下,从沙发上滑坐到了地毯上,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景岩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愣了愣,突然觉得刚才的举动很幼稚。
他伸出手,接起电话,应了两声,回过头,方才温和的情绪似乎消散干净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将拉过的安全索打开,“他们一会儿就来。”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约不过十几分钟,急促地敲门声,一听就是唐绍的风格。
沫冉忙上前去开了门,唐绍找急忙慌地闯了进来,身后带着简歌。
简歌眉头紧锁,焦虑的表情在看到沫冉的瞬间变得慌张。他抓住沫冉的肩膀,左右看了两下,“没事吗?”
她摇了摇头,看向简歌的眼神带着疑惑,她似乎忽然感觉简歌有些变了,却说不上来。
简歌仿佛被这一个眼神烫到,倏然松开了双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怎么每次都不能给我省点心留出约会时间,居然还让别人把我从酒会上叫回来了……”
沫冉倒抽了一口冷气,摸了摸脑门,“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景岩看着他俩站在门口的举动,周边勃然大盛一股冷意。
“喂,简大少爷,那样的酒会,明明是把你救出来!”唐绍从桌面上拿过矿泉水正要灌,被景岩一把抓住瓶身,他咽了两口唾沫,“我这么赶过来,你不是连水都不让我喝一口吧?”
“这瓶不是你喝的。”他拧上矿泉水的瓶盖,递过了另外一瓶。
沫冉抬眼看去,唐绍拿的那一瓶,是她的。
“我去,喝你的我怕会中毒。”唐绍没好气地丢下那瓶水,跑到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等唐绍简单说清楚事情的经过结果,虽然还不明白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但是至少也清楚了应对的流程。
简歌站起身,拉过沫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