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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汤律师,嘘,晚上见-第54章

小说: 汤律师,嘘,晚上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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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的气氛容不得人有半点的分神,所以就连隔着玻璃墙外走廊上走过什么人也根本无暇旁顾。

    一个年轻男子沿着走廊缓缓走来,立在玻璃墙角落里,眯眼看着会议室里的情形。

    她背对他的方向站立。能看得出面对众人,她还是有点紧张的,可是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坚定而勇敢。

    而且……她长高了。这般目测过去,即便不算高跟鞋,也已经有了170上下的高度。瘦高的女孩儿,更显得手长腿长,身上不自觉便凝起凌厉的气势。

    。

    “相信大家也留意到,几乎在媒体面前站出来指控被告的都是那个爸爸。”

    海伦忍不住打断:“这又怎么了?爸爸是家里的男人,这个时候本来就该他站出来才是。更何况……他们家的小女儿的确是在小马桶圈发出威胁之后失踪了。”

    安澄却摇头,回眸望在座的几个男子:“各位我请问,你们哪位从小到大小便的时候没有过手懒不掀马桶圈的?又有几位从来没尿在上面过?”

    大家都猝不及防,几位男士竟然当场都捂嘴咳嗽起来。

    安澄满意一笑:“大家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同样都干过这事儿的男人,其实对这样的事儿是会产生天然的同情,是不至于这样小题大做的。更何况要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上媒体前来控诉。”

    “这件事反倒是女人更在意些才是。所以如果站出来控诉的是那位妈妈,才正常。可是大家看,所有采访画面里,在爸爸义正词严控诉的时候,妈妈实际上都只是躲在爸爸背后暗暗垂泪。”

    “你想说什么呢?”海伦皱了皱眉:“这样也只能证明他们夫妻的关系是男强女弱而已,对我们当事人又有什么帮助?”

    安澄深吸口气:“爸爸的反应反常。几乎是在‘过度表演’。而这样做更可能只是一种伪装,来掩盖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124。124离你远点,如你所愿() 
海伦眯着眼上下打量安澄数分钟,这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说完了么?说完了可以坐下。”

    安澄坐回去,四面的目光已经如水浪一般浮漾地向她涌来。

    海伦垂首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边写边说:“刚刚发言的叫cherry,新来的助手。”

    原来这就是介绍了吧?

    安澄便也起身,朝大家点点头:“大家可以叫我中文名:安澄。”

    chrry最美好的时节已然老去,此时她只想做安澄,心如澄水,清冽平静,波纹不兴偿。

    。

    接下来的三天,海伦带着她的团队准备上庭,却没再叫安澄。安澄跟律所完成入职培训和签约,也只能间或透过玻璃墙看见海伦的团队风风火火地走过去。看起来他们那样忙,却也那么充实。

    可是海伦却仿佛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莫非……是海伦觉得她那天的意见不靠谱,所以干脆不接纳她了么?

    负责跟安澄签约的竟然是一位老太太,看上去怎么也有70多岁了,满头银发,烫成卷儿,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身黑白粗格子的香奈儿套装,将老太太衬托得庄重却又年轻、时髦。

    老太太自我介绍是“梅里太太”。

    安澄一边签约一边还在走神,可是梅里太太却好脾气地等着,笑意殷殷地,一点都不着急。

    “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

    安澄反倒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收回心神,将合约签好。

    为了顾着学业,她的工作只能是兼职兴致,每天下午3点放学后来上班,每天不低于4个小时。

    。

    坐回座位去,脑海里却始终萦绕在“马桶圈儿”案子里。案子里所涉及的那些字眼,无论是“寄宿家庭”、“高中生”,还是“小留学生”,都不断撬动她的神经,让她几乎要想起六年前的一切。

    她也没想到,刚回那些她曾经提醒自己应该都忘了的事,如深潭里鼓起的气泡,不断从记忆深处升腾起来,冲开一片水面。

    当年顾静嫣跳楼事件之后,她和汤燕犀的课业都陷入了半停顿的状态。太多的媒体关注,太多次需要去配合各方的调查,他们都已经无法获得平静向学的机会。

    在那个情形之下,爸给她办了休学。否则就算强撑到期末考试,她也不可能考到什么好成绩。

    他被爸护在家里,就也等于切断了跟汤燕犀的联系。

    她也曾尝试着给汤燕犀发过一次短信,可是他隔了很久很久才回过来,而且内容竟然是冷冰冰的几个字:“小结巴,从今往后,离我远点。”

    她抱着手机腾地起身,险些没忍住要打过去跟他吵。

    她离他近过么?

    她还用他提醒离他远点?

    她心烦又恨,索性将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好,离得远点,索性再也不联系好了!

    然后……一切终于渐渐风平浪静下来,家门口不再有等候的媒体,新学期的9月也来了。她是上了学,见到他的座位始终空着,这才知道他竟然……已经拿到了高中毕业证,离开了。

    同学们都说他去东海岸上法学院了。而且,这好像是他预定好了必定要走的路。他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既定的路线、不会停下脚步的。

    她就愣住,心里莫名像是被掏开了一个大洞。

    她放学回家,也只抱住了正正,对着它一个说:“好啊,远点。如你所愿,只是你何必不早早就说得明明白白?”

    。

    他走了之后,天台上的乌鸦和白鸥竟然也都走得干干净净。

    那天……她原本只是担心那些鸟,才想上天台去看看的,结果发现通向楼顶的门已经被学校贴了封条。

    因为顾静嫣就是从这个天台上失足落下去的,校方便自然得了最方便的理由,说担心学生们的安全,所以自该日起将通向天台的门彻底封上,不准学生在私自上天台去。

    她小心推开道门缝看出去,才发现尽管过了许久许久,竟然也再没有一只乌鸦和白鸥飞回来了……也许就是因为他走了,它们也知道了从此再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终于不得不终于离开了吧。

    家园,不止是指一片土地,更是一个人吧?

    。

    那天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封了的门前台阶上发呆,忘了时间。楚闲找来,带了一脸的疼惜攥住她的手,对她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别难过,这里还有我啊!他会为了自保就这么走了,可是我不会。安安,我会一直陪着你,读完绿藤,再去读大学。”

    那天她第一次没有甩开楚闲的手,任由他攥着,掉下眼泪来。

    那天,她是真的想要大哭一场的。是真的需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

    不过她的悲伤,也只允许那么几天;她的眼泪,也只掉那么一天而已。接下来她便坚强地仿佛完全忘了绿藤曾有过那么个人的存在。

    就连汤燕卿随后也入学绿藤,跟她同校,她也从未向他问起过汤燕犀的只言片语。就算汤燕卿有时候想主动跟她提起,她也竖起高墙来,警告他再说就不理他了。

    她开始收敛心性,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读书上。她的成绩开始由最初的c上下不定,到最后各科成绩都稳定在b+以上。

    因为中间没有了汤燕犀这个地雷,她跟爸的关系也日渐改善。爸也欣喜于她的变化,于是也鼓励她跟同学们一样,去享受这个年纪的快乐和幸福。

    她开始尝试接受楚闲的建议,跟他一起去参加同学组织的各种聚会,浅浅尝试喝酒,也约略接触过烟草的味道。只是每当有人故意关了灯,少男少女的情侣们开始挤在一起亲吻的时候……她却都含笑溜了。独自出门站在夜色里,学正正的叫声。

    正正越长越大,叫声也越来越爷们儿了。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也得放它离去,就像这世上所有的父母都要学会“断舍离”一样,终究要不得不放它回到更适合它的大自然里去。

    于是最终的最终,他们都会离她而去。最后,在这偌大的世界上,只会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直到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过去那段“闹腾”的高中生活,她曾厌烦过的,此刻却是如此的——想念。

    。

    汤燕卿上了高中,也像忽然吃了化肥,身高开始日新月异。隔几天一见,个子仿佛就长高了些,脸上的婴儿肥就又抽走了一针管似的,然后……就隐约之间与某个人更为相似了些。

    就因为这个,她反倒越来越躲着汤燕卿,就算他主动上她们课上来发糖,自我介绍,她也没有给他半点笑脸。

    楚闲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吧,所以并未因为汤燕卿是汤燕犀的弟弟而疏远汤燕卿,反倒每次汤燕卿到她班里来玩儿,楚闲都是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的。

    后来在校外聚会遇上,楚闲和汤燕卿两帮人也会合在一起玩儿。

    平心而论,汤燕七这小孩儿真是比他哥会玩儿多了,各种聚会,任何花样他都能得心应手。就连贴身辣舞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幸好也在最后熄灯那个环节,这小子还能把持住,也能偷着溜出来,于是也经常跟她在门外的夜色里相遇。

    也就是这样的时候,她才肯搭理他,跟他有的没的说上几句。

    只是,这话题永远不许提到汤燕犀。倘若有一点那个倾向,她转身就走了。

    。

    有几次,楚闲随后寻出来,会从后面故意上来蒙住她的眼睛。她毫无惊喜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便自然而然拥一拥她的肩。然后这个时候,汤燕七那个小子就会阴魂不散地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将她从楚闲身边扯开,嬉皮笑脸地说“暗恋她好几年”了。

    那时的楚闲也早已借由她父亲的身份,知道了她们父女跟汤家之间的关系。于是楚闲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笑,并不当真。

    直到那次的“abc聚会”……

    所谓“abc”,就是“任何材料,除了衣服”。这个意头对于安澄来说好新鲜,楚闲说也可以嵌入环保理念,所以她就也参加了。当晚学生们各出心裁,有的穿一身报纸,有的串了一身的玻璃球子,还有干脆从上到下披挂易拉罐,更有大胆的干脆直接缠一身保鲜膜来了。

    原本是积极的主题,可是随着灯光变幻,加上一点轻度酒精的刺激,少男少女们的身子在那些并不严密的材料中间开始若隐若现的时候,气氛便悄然转了。

    ………题外话………【嗯?大家把海伦当成后来“唐朝”的助理么?不是那个啦~明天见。】

125。125我有男朋友了() 
那晚她的穿着的也是易拉罐,不过不是简单披挂在身上,而是将易拉罐剪开,将铝片敲平,将铝片裁剪成一寸长、半寸宽的小铝片,然后用铁线将它们串联起来。织成后还用颜料在上面画了大红的中国结,突出中国的元素撄。

    短发向上挽起,挽成半丸子,露出颈子和耳。

    最后还从爸的诊所里拿回几个小药瓶,洗干净了用线绳串起来吊在耳垂下,做成耳坠。小瓶子里装了小枝的杉树枝,杉树枝上淋了荧光粉,在夜色里碧翠的小树枝就在小耳坠里盈盈欲滴,还带着幽幽绿意。

    这些想象力也要感谢母亲的遗传。那些年现代舞在中国并没有太好的商业市场,妈带着舞团苦苦支撑,最惨的一次演出场下只有一个观众,妈带着团员为那一个观众完成了演出之后,还要由自己来负担场租、电费、音响设备的租用费。在那样的艰苦条件下,舞团的许多行头都是妈带着团员亲手制作的,舞台设计妈甚至也要亲自上场。安澄常年跟着妈穿行在这样的艰苦里,便也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些。

    那晚她是真的想穿得好看一点。

    也许是长大了,不再是16岁时半生不熟的少女,已经17岁了的她知道自己不可以继续t恤牛仔裤。况且……即便是没了那个人,她也想要自己的生活不受任何影响,而且会过得更好。

    那晚走出家门,她看见楚闲迎上前来,眼底星光闪烁。

    她有些意外,说她可以搭爸的车子,并不知道楚闲会来接。

    楚闲举起拳头挡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挡住轻笑和羞涩。然后抬起头来迎上她走过来,坚定捉起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今晚的你一定会格外迷人。所以原谅我迫不及待想来当第一个观众,以及有这个荣幸当你今晚的护花使者。”

    她转头看爸。

    爸却含笑点了头,将女儿交给楚闲,轻轻拍女儿肩膀耳语:“这是你的青春,孩子,去吧。偿”

    。

    那晚,真的有许多人向她露出惊艳的笑,还有人过来当面夸奖她。就连汤燕卿也挤过来,整晚黏着她。

    她尝了一点果酒,开始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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