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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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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他逐渐的总感到出宫巡视,或围猎什么的,只要稍事体力活动,时间长一点,便身体疲软,甚至有点头晕目眩。让太医看过,说是肾虚所至,年纪尚轻,稍事调理,便会很快复原。

    他知道这是过度沉湎于酒sè所至,可是他又改不了,虽暗下决心要改了,可每晚临睡前,没演一番儿女之欢,就根本睡不下。

    他喝完那杯观音茶,放了杯子,便传管家傅泰道:“你速去把右虞侯传来见我。”管家傅泰应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此刻,檐外正星星点点的下起雨来,太子看着傅泰退了出去,想那右虞侯住在宫外,一时半刻还来不了,坐等着遂觉无聊,便进了书房来,推开窗户,见檐外几枝斑竹与兰花,在星点雨中中显得格外娇媚,遂一时来了豪兴,让宫女侍侯了笔墨,展一张雪浪草萱,画起石竹兰花来。

    这太子,武事不敢恭维,文事倒是有一手。看他长得瘦高,一副粉黛书生模样。长安城中有知他底里的人,背地里叫他花花太子。

    可太子却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竹树、兰花之类,画得真有点出神入化;这大概是因为尹德妃喜欢花竹的原因。他在宫中也多栽兰竹,常常细细欣赏,感悟入心,每一作画,则心驰神往,常常画得竹如人之婀娜,花若带羞含娇。至于那些他以为是他画中的珍品,则题诗装裱,送与尹妃珍藏。

    此刻,窗前微雨刚住,他把那幅《兰竹霁雨图》便画得好了,看画中那兰花掩映于怪石翠竹之中,若隐若现,似娇似羞,太子左看右看,感到这幅画,真画得出神入化了,不禁心里大喜,遂提笔蘸墨,题诗一首曰:

    玉兰初霁似可妍,

    微把香熏送君前。

    娇能迷倒上林客,

    妆成妩媚捧心甜。

    太子题罢这首诗,听管家说右虞侯传到,遂掷笔于案上,叫传可达志进书房来。

第二十五章 清风花香美人全占了() 
不一会儿,可达志进书房跪叩道:“奴才来迟,殿下恕罪。”这可达志五短身材,跪地叩首,却拿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偷窥着太子。

    太子看着这可达志,那一付躲躲闪闪的鼠蛇模样,便有些不顺眼,可眼下要派他办事情,也就装了一脸微笑说道:“你是燕王的舅舅吧?”

    “是,殿下有何吩咐?”

    “你拿我的手谕,往幽州燕王那里,调取三百匹上等战马,送到东宫马坊,你就说这马是宫里调用,不要明说是东宫调用,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不过殿下,要这么多马匹……”可达志心存疑虑,吞吐着问。

    “你不要问那么多,照着去做就是,要记住,照我说的话去做,不要多生是非。”太子目光如一道寒光,shè在可达志脸上,可达志瑟缩一下,心里打了一个寒颤,速避开太子目光,低声应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这幽州离长安几百里地,,可达志带几名家丁,第二天便上路,可一路走一路想,觉得总不是滋味,这太子要这么多马匹干什么?又打着宫里的名义,要是皇上知道了,查起来可是欺君之罪!

    细想,这太子平白无故,要这三百匹战马究竟有何用呢?平常听说太子与秦王有隙,莫不是太子想对秦王下手?这可是造反呀!咱平白无故涉嫌这些,都是死罪的罪名呢 。

    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害怕,后背一路沁着冷汗,直至到了幽州燕王那里,他仍然忐忑不安。燕王李元轨见他神sè不对,问他心有何事?可达志吱吱唔唔许久,心想,燕王毕竟是咱妹夫,说了何妨呢,遂说道:“太子派我来,要从你幽州营里,挑三百匹上等战马,你是俺妹夫,俺不能瞒你,太子让俺对你说,这三百匹战马是宫里选用,但实际是往上林军院里送,我也不知太子,要这些战马有何用意?”

    燕王李艺一听,暗暗吃惊,心里却有了底。这燕王与太子是堂兄弟,年长太子几岁,从小与太子、世民、元吉一起长大,各人的心xing、脾气都很了解。

    太子与元吉结党,早有铲除秦王之心,这些事他是心知肚明,但他只能装聋作哑,不愿掺和其中。此刻听大舅说话,太子要在他这里选三百匹战马,这不想而知,要这些战马,实属充实长林军军备,目的就是对付秦王来着。

    这样一来,他虽然不愿掺和他们兄弟间党争之事,实际上已掺和进来了。可目前该如何办呢?燕王心里明白,这可不能由他想,马肯定要给的,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只能先给了马,事后再作打算。

    当晚,燕王李元轨为可达志设宴洗尘,席间与可达志密语道:“倘若将来事发,皇上追究起来,你就实说太子让你到这里调马,说是宫里用的,其余你一概不知,皇上定会派人到我这里对口实,我也如此说了,你便可免罪。”可达志听燕王这番话,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第二天,燕王给可达志挑了三百匹战马,正想送他上路,但仔细思忖:“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好呢?按说这太子与元吉结党,为争权夺位,不惜残害同胞骨肉,而秦王功盖天下,心存仁义,看来掏我燕王良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王吃亏。”这么想着,遂修书一封,差一密使,先驰快马送往京城,第三天,才让可达志上路回京。

    燕王李元轨派差使往京城送信,你道他让差使把信送给谁?送给皇上?不,信没有送给皇上,他让这差使把信送给长孙无忌。那信写道:“宫里所选三百匹战马,正从各营中挑选,三i后可望回京。”

    长孙无忌看了这封信感到很奇怪,先是一头雾水,心想,宫里啥时要从燕王那里调取三百匹战马呢?宫里调这些马有何用?近来又没战事,就是有战事,宫里也不须调用战马。莫非皇上要围猎,要是围猎动用这几百匹战马,那规模也太大了。。。。。。长孙无忌想着,觉得还是先问问兵部再说。

    当夜,长孙无忌吃了晚饭,牵了他那匹大白马,翻身上了马鞍,缓步朝兵部尚书屈突通府上来

    。

    这屈突通是隋朝遗官,当今皇上本来也是前朝官员,因昔i造反,攻陷京城时,屈突通倒戈投降,李渊为了笼络前朝几十万未降官兵,便委屈突通以重任。然而,兵部i常之事,不过处理i常来往于朝廷、各属兵营将领之间的奏折、信简的传递和i常兵务,真正调用兵权是在皇上手里。

    长孙无忌习惯于乘马消谴,有事无事,他总爱乘马出门遛遛,就是出门办事,他也喜欢乘马而不坐轿。此刻,他来到屈府前下了马,屈府家丁都认得他,远远见了,一位家丁便迎过来,为他牵马道安。长孙无忌问一声道:“你家大人在吗?”

    “在。”家丁答道。

    长孙无忌也不需屈府家丁往里通报,径步便进了屈府大门。那时,已是掌灯时分,正是明月之夜,屈突通吃完晚饭,正坐在大厅前院假山旁纳凉。这屈突通生得油头大耳,两个年轻小妾,在两旁为他把扇摇风。这屈家前院,盘景、花圃、假山、鱼池点缀,实称得上个典雅、jing致的小院子。屈突通在前朝是宠臣,武功也了得,李渊攻下隋都后,要笼络旧朝军马,给了他个虚设着的兵部尚书衔,可兵部尚书也是一品大员,位居百官之上,他倒活得像个神仙似的。

    长孙无忌进了屈府,穿一条游廊,从一垂花拱门,进了屈府大厅前院,一眼便见老屈旁着假山,斜躺着,坐在一张檀木靠椅上与两个宠妾**扇风。长孙无忌未等老屈看见他,却先“哈,哈”笑道:“屈兵部真个会享福,这院里明月、清风、花香、美人你全占了。”

    那屈突通见是长孙无忌,也只欠了欠身,说道:“是长孙大人呀!”说着又朝一旁的家丁挥挥手道:“快给长孙大人看坐。”那身旁两个小妾,只朝长孙无忌撮了撮嘴儿,照样扭捏着坐在屈突通身旁,摇着扇子。这屈突通风流好sè,妻妾成群,在朝廷中是出了名的,长孙无忌看惯听多,也就见惯不怪了。

    屈突通在靠椅上扭动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说道:“长孙大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必有事让下官讨教呀?”

    长孙无忌微微笑了笑,试探着问道:“没什么要紧事,可知道宫里从燕王那里,调用三百匹战马?”

    “没听说。”屈突通随口答道。却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坐直身子,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宫里啥时要从燕王处调三百匹战马?燕王所统军队,属兵部管辖,调用他的马匹,兵部为何不懂?就是皇上调用,一般也是让兵部办理的。”

    长孙无忌听屈突通说完,心想:宫里能从燕王那里调用军马的,除了皇上也只有几位皇子,如今秦王远在河南,看来必是太子和元吉无疑。但太子、元吉调用这么多马匹干什么?难道他们要趁秦王不在,要拥兵夺位?不管怎样,他们二人唱的这一出决不是好戏!长孙无忌眉峰微蹙,沉吟一会,心里对这事便有了个底数,遂从袖中拿出燕王派人送来的书信,递给屈突通,一边说道:

    “你先看看这个。”

    屈突通看了燕王书信,也皱了眉头道:“ 看来这事确有蹊跷。”

    “这事非同一般,咱两一起去见皇上如何?”长孙无忌说道。

    “调用军中战马,且数量多,事关重大。好,我与你连夜觐见皇上。”屈突通答道。说完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朝二个小妾大声说道:“爷要进宫见皇上,快给爷侍候袍褂。”说着,又差家丁往门外备轿,自己让两个小妾搀着,往寝房更衣去。

第二十六章 让娘娘吹枕头风() 
屈突通更衣出来。屈突通乘轿,长孙无忌乘马,两人经里安巷,走西华门,折玄武门,到广安门前停轿下马,进了御苑候着,由内侍太监往垂拱殿给李渊传话。

    一会儿,内侍太监出来报说皇上宣见。长孙无忌和屈突通趋步入垂拱殿寝宫,见皇上穿着睡衣,侧身斜卧于榻上,长孙无忌和屈突通随即跪下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李渊见长孙无忌和屈突通晚上才来见他,心想必有要事,遂缓缓从榻上下来,坐在案前龙椅上,立即有宫女端了茶来让李渊清口

    。李渊这才摆手朝跪着的二人道:“起来吧,起来吧。”又喝了一口茶道,“这么晚来找朕有何事呀?”

    长孙无忌朝屈突通看了一眼,示意屈突通说话,可屈突通不动声sè。长孙无忌便道:“臣今天下午,接到燕王派人送来的快信,说宫里从他那里调用三百匹战马,三天后便可到京。臣想,调动军队马匹,应是兵部的差事,遂找屈大人,随便说了说这事,可屈大人根本不知。按常理,军中调动,须持圣意由兵部调谴,我二人不知,这三百匹战马是何人所调,故来打扰皇上。”

    “你说什么?谁从燕王处调了军马?”李渊陡然变sè道。

    “是三百匹战马。”长孙无忌说道,把燕王派人送来的快信递给李渊。

    李渊看了信,重重把信摔在案上道:“是谁胆大包天,私调军马是何居心?你两作速查清此事,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长孙无忌和屈突通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来。

    那可达志在燕王那里,逗留了二天,第三天才押着三百匹战马缓缓上路,一路上风餐露宿,怕丢失军马,连睡觉都轮流在马背上睡,直走了五天,人都走的脱了形,才回到了京城。可那可达志,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路打着瞌睡,刚入那城门,便被那守门军士从马拽下来,五花大绑的捆了。

    那可达志不知啥意思,大声骂道:“你们反了,俺是给宫里押的马匹,为何捆了我?”

    “咱不知你为谁押马匹,咱就知兵部有令,要捉拿你,这马匹先送柳营,你呢,只好先送兵部了,其余不干俺们的事。”守门军士头领,笑嘻嘻的说道。

    可达志一路骂骂咧咧的,让守门军士直送到兵部来。既然皇上让长孙无忌和屈突通查清此事,那他俩也得郑重其事的审理,但因朝中律法,不能私设公堂,便与刑部尚书萧造交涉,借刑部公堂,审理此案。本来,长孙无忌对此案已经心知肚明,调马之事,只要一问那可达志,他根本不敢隐瞒,事实上也根本不用公堂审迅,便直接呈报皇上便可以了。但长孙无忌却不动声sè,故意推让由屈突通主审可达志。他觉得此事闹得越大,对秦王就越有利,太子和元吉就越难下台。

    屈突通不知底里,坐在主审官位置上,一拍惊堂木,cāo浑厚的四川音喊:“升堂———”

    衙役带出可达志,押跪于堂前,可达志只一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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