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唯刀作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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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默担心的雪莉看得心胆欲裂,一颗颗眼泪不自觉的掉下,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太子殿下,你快叫他们收手,我什么都答应你!”
“哈哈哈!可惜,晚了!”在狐影太子得意的狂笑声中,台下的人们也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纷纷转过头去。
而场中,袁大头看着近前四道内气光束,心中默哀一句,那小子铁定完了。
他的招式已蓄力完毕,当即一声沉喝,再次装模作样道:“你们都别跟劳资抢,袁氏——无回。。。”
随此声,他手中军刀遽然而亮,一丝丝刀气纵横缠绕,几欲脱刀身而出,只静待一个斩字激发,此刀气便成了。
可刚要喝出一个‘斩’字的袁大头,刀还没落下呢,他那大大的圆光脑袋上,一对小眼突然瞪得滚圆,刀势瞬间卡壳,变成了一声:“额!”紧接着又是一声:“额?”
他看到,天地间不知为何莫名的一暗,紧接着一道道血光冲天而起,‘刷’、‘刷’、‘刷’、‘刷’、四声齐响而鸣。
一道血色刀芒闪过,空间瞬间撕扯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而前一秒还在他身前自信满满的四人,现在已是四颗狠厉的头颅冲天而起。
眼看着那漆黑的裂缝还不停歇,正冲自己这边而来,这一刻袁大头惊骇欲死,闭上眼睛,不由‘蹬蹬’而退,就连那颗噗通直跳的小心脏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刀芒在半空中画弧一弯而过,那四人血彪如柱,‘噗’、‘噗’。。。又是四声响起,四具无头的尸体就在他面前轰然倒地。
‘啷呛’一声,闭着眼睛的袁大头手中军刀落地,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光头,提着的心在那么一瞬间落地,心道一声还好,自己的还在。
蓦然睁眼,看着那道近在眼前残存的裂缝,他悚然一惊,不禁惊呼一声,“刀罡!竟然是刀罡!我的妈啊!”
而且那道刀罡激荡出的空间裂缝竟然就在他一米之外,就像是已经预计好了他们出手时的落点,已先他们一步,斩断空间。
若不是刚刚他想了太多,故意放慢一拍,刚好落下几人一米远,现在的他一定也是那无头尸体之一了。
抬眼对上藏心那只妖异的血色左眸,那张与玄衣极为相似的脸上散发着的邪魅笑意,让他浑身一个哆嗦。
一个不慎跪倒在地,双手拄着地面止不住的向后退缩,嘴里喃喃念着,“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蓦然间,一个残影闪烁,那张妖异的面庞已近他眼前,一柄带血的刀刃已架在他的颈脖之上,‘咕噜’一声,袁大头不自觉咽一口沫。
这时,一道寒声从耳边响起,“你想怎么死?”
袁大头浑身汗毛树立,“别杀我,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儿孙满堂,我是纯良民啊!”
说到这里,他看着自己颈脖处已开始渗血,心中一窒,连忙叫喊道:“少主人,你一定是少主人,我也是末中人啊!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随这一声声叫喊,人们回转目光,一时间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几具无头尸体。
“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疯了?”
“白银斩了黄金?还连斩了四个?”
“他,他杀的?”
“你信吗?”
“我。。。”
而舞台上,在人们的嘈杂声中,雪莉放开捂住眼睛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由得有些呆傻,她看着正在恐吓袁大头的藏心,心中惊喜与惊讶杂陈。
而她身边,那狐影太子亦是有那么一分钟的错愕,他不由后退一步,回过神,狠捏了一捏舞台上自己身边那唯一幸存的那一位军士的脸蛋。
“诶!痛!痛!太子垫底,你捏全蛋干嘛!”那人痛叫出声。
狐影太子目光一凝,快速吩咐道:“那家伙就是个变态,快去,让下面隐藏的火枪队上来,快去,准备。。。!”
正吃痛,捂着脸的全蛋闻言,机灵的小眼睛一转,立马会意,小声道:“是、是,太子殿下,我们还有这么多兵力,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狐影太子闻言,目中一戾,再次伸手,狠一拧全蛋的耳朵,“你特么傻逼么?小爷我是说准备撤退!火枪队殿后,尼玛,非得小爷我爆粗口才行!艹!”
说着,一脚踹上那全蛋的屁股。
“是、是、是!全蛋领命!领命!”他揉搓着屁股,连滚带爬的跑下台去。
第一百零八章 算计()
全蛋悄悄的下了舞台,台下,一队手持鸟铳的队伍正在暗中集结。
而台上的藏心却似没有发现舞台下的异样般,此时的他正因刀身饮血而感到全身愉悦,心中那种莫名的怒火也随之消退一半。
他虽将刀架在那袁大头的脖子上,暂时却没有击杀此人的打算。
而是悉心感受这种奇怪的状态,他知道这种愤怒并不是自身吹雪吟的后遗症造成的,影狞被那玄衣的斩恶给封印住后。
他心上的豁口也被堵住,体内的负面情绪也逐日正常,那么造成这种状况的,就只有血刀了。
意识沉入血刀中,却被刀灵告知,血刀因斩了另一柄血刀,正处于进阶名器的蜕变期,需要饮更多的血。
就在这时,袁大头见藏心不为所动,一把抱住藏心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我也是末中人啊!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闻声,藏心稍显诧异,没想到此人竟也是那神秘的‘末’中之人,随即饶有兴趣的看着半趴在他身前的袁大头,本能的有种直觉告诉他,此人隐藏得如此之深,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藏心决定吓唬一下他,看能否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关于‘末’与玄衣的情报。
当即寒声道:“你说你是末中人?”
闻言,袁大头眼巴巴的望着藏心,小鸡啄米似的狠狠点头,“少主人,我真是‘末’的人,想当初,在终末之城,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末’中那些小崽子见了我都要喊我一声袁叔。。。”
听着这袁大头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过往,却没有一点干货,藏心嘴角拉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断然打断道:“袁大头!呵呵,我看你这名字真该改一改了。”
正口若悬河的袁大头遽闻藏心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他脑袋再大,装的东西再多,也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插科打诨了一辈子的书记官袁大头啊。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不管怎么样,只要是顺着上边的话来说,那就准没错了,当即他卖起个讨好的面容,“嘿嘿,少主人说的没错,这名字一点都不好,我爹娘非要给我取这名字,弄得我这脑袋越来越大,都畸形了,我早就想换个名儿了。”
说着,他眼珠子机灵的一转,巴结道:“要不,少主人,我认您做个干爹,您给我换个名儿?”
闻言,周围的人们都是满头黑线,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认藏心这个还不满二十的人做干爹,这也太特么能扯了吧。
而袁大头带的军士们,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边的墨犬更是长大着嘴巴,嘴里碎碎念叨着,“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地步,是特么来抢我饭碗的吗?”
藏心闻言也是一愕,一听要认干爹,下意识便道了句,“大头儿子?”
这声没有刻意压制,稍显高调,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原本还在错愕的人们闻声,不由看向那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滚圆大脑袋,双眼正灼灼的望着藏心,真像个等爹买玩具的儿子模样。
他们错愕当即不再,紧接着,是潮水般的哄笑声,
“哈哈,大头儿子?笑死我了。”
“袁大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居然主动让一个毛头小子叫成‘大头儿子’?”
“这动作,好滑稽!”
“太能扯了!”
就连那正脚底抹油的狐影太子闻声,也不禁,‘咯咯’笑了两声,笑完,他轻咳一声,左右观望一番,见没人注意到他,面上又变得肃然。
人又开始向后滑开一步,可那面上的忍俊不禁却怎么都憋不住。
一时间,全场爆笑出声。
在这般的哄笑声中,那袁大头却不以为耻,似反以为荣般,在藏心面前连连讨好卖乖的叫嚷着,“大头儿子好,这个大头儿子妙,干爹真是好文化。我老袁以后就叫大头。。。。”
“别!。。”藏心见他为了活命已经完全不要颜面了,赶紧将他的话打住,现在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呢,就这样凭白无故多出个大龄儿子来,还怎么问?
不过,这袁大头三言两语就能把藏心无形的杀气给化解大半,也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声‘别’,
藏心蹲下身,故意扭曲着脸,努力憋得很认真的对着他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应该叫作‘冤大头’才对!”
“噢噢!冤大头也不错,不错!”袁大头闻言,下意识的嘿嘿讨好着。
说着,他方才意识到什么,‘冤大头?’那不是个好词儿啊,而且,他看藏心的表情不对,仅小声问一句,“额?那个干爹,冤大头何解?”
见此,一旁的墨犬狂拍地板,已经快要笑翻了。
当即插嘴笑骂道:“大头儿子,那玄衣和藏心虽然是兄弟,其实却是死仇,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说你是末中人,你自己说说,一会儿你大头搬家,冤不冤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劳资了。”
“额!”听到墨犬的话,袁大头一愕,转眼便看见藏心眼中的嗜血残忍,心下拔凉一片,哀嚎道:“别啊!少主人,干爹!我早就叛逃出末了。”
刚说到这里,他见藏心依旧不为所动,那眼中的嗜血之意更甚,隐藏的秘密当即一股脑全盘道出,“别杀我,我很有用的,我通晓三百六十八种语言,就连古语我也懂的。我是末的书记官,我知道末中的秘密,很多秘密!”
叫喊完,袁大头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藏心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这人不简单,想罢,把敲晕的袁大头扔给墨犬。
他身影一闪,来到狐影太子身边,手中长刀犯寒,正指着这位太子的头颅,“太子殿下,你又是准备上哪儿去呢?你要是走了,我们岂不是又有麻烦?”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位太子殿下已经慢慢溜到了舞台的边缘。
被叫破行踪,太子狐媚的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刀尖在前,他也不显害怕,只淡淡道:“果然,你一直关注着我这边。”
说着,他伸出两指一捏藏心的刀尖,阴阴一笑道,“不过,还是小爷我棋高一着,料定以你的自负,看住我就行了,完全不管那全蛋的踪影。”
话完,他放下手,‘啪啪’轻拍两声。
随他手势,台下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全蛋救驾来迟!”
说着,一阵‘叮当’随响,一队蓝白军士,三百人左右,他们手中鸟铳步枪已然上膛,并排成三排。
前排蹲下,以功下路,其上半蹲,功中路,再上直立,功取上路。
这一刻,一排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舞台之上,
狐影太子见此得意至及,高昂头颅,斜视藏心一眼,“只要我一声令下,虽伤不了你,可这台上之人,武功稍差的,全都会被打成塞子,到时候,你能救下几人?”
他看着藏心愣愣的表情,继而玩味道:“现在还敢与我死磕么?”
说着,他面露怪异之色,也学着墨犬,竖起一个细嫩的中指道:“怎么?后悔了么?死变态。”
“切!”藏心见此只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保住任何人,我只需要拿住你就行了。”
第一百零九章 剑子()
藏心楞神却不是因为被这火枪队的阵势给吓住了,也不是因为自负放那全蛋下去而后悔,而是因为这队人手中拿着的鸟铳这种燧发枪。
鸟铳身管较长,口径较小,发射同于口径的圆铅弹,射程远,侵彻力强,增设了准星和照门,变手点发火,为枪机发火,
枪柄由插在火铳尾銎内的直形木把改为托住铳管的曲形木托,持枪射击时由两手后握改为一手前托枪身、一手后握枪柄,可稳定持枪进行瞄准,射击精度也更高。
而天蓝之北地才开始逐渐制造三眼铳这种命中率惨不忍睹的枪械,且三发打完就歇菜了,只能当棍子抡。
在这里,藏心不得不感叹一句,天蓝之南的科技水准确实要比北地先进得多。
不过,枪械这种外物在武人面前又有什么用呢?何况还是最原始的枪械。
继而雷动,为了不必要的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