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唯刀作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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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僵持不过一秒,“咔擦”一声,骨刺巨刃破碎,残渣四溢,一柄细长血刃,应声而飞,于空中百旋。
“哗。。。”此一幕全场哗然,
“鹰杀的刀碎了!”
“第三刀泪,让人心惊胆寒的第三刀泪,竟然如此轻易就碎了?”
“那千源藏心的刀道,到底达到了何等程度?”
惊绝下,他们的心再次提到心坎上。
他们看到那红芒得利,却并不休止,藏心刀亦不停,右手反向握刀,左手捏上影狞刀尖,遽然发力,以刀柄之底,欲捅上鹰杀咽喉,
“神刀——穿喉击!”
穿喉击,是击技,虽然不是刀尖之刺,亦是平凡无奇的一击,时快时慢而动,可此击,于鹰杀眼中不易于催命之符。
此时的鹰杀精血散尽,已无力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刀之柄破空而来,欲碎他候。
“败了!”
这两字心间闪过,此战他赌上所有,却落得刀心毁灭的下场。
“什么都没有了。”他如是想着,唯有闭目待死。
鹰杀闭目,血发乱飞,一股无尽萧索之感扑面而来。
见鹰杀就要凄凉落幕,青葙子心神抖动一下,同为翘楚榜上翘楚人,他心中,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微挣,到底救还是不救。
台上,
看着这闭目待死的人,藏心被其心悲凉所感,也闪过一丝不忍,影狞之柄临近鹰杀颈脖间时,下移了三分,于他锁骨中心一点。
“咔擦”,胸骨碎裂声,鹰杀兵甲尽解,紧接着,“噗”,口血喷,人更无力,双腿跪地。
“叮”,此时空中血刀回旋,落地,刀尖插地,于他身前。微嗡鸣,似也在痛述悲凉。
刀风吹起他染血的发,鹰杀抬头,新松迷离的双眼,似要努力看清眼前的人,虽未死,可他却愤怒,血牙一呲,“为何不杀我?千源藏心,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不想杀你!”
“哈哈哈哈!”闻此声,鹰杀仰天长笑,一边笑一边摇头,似自嘲自己无能,笑罢,颤巍巍的手胡乱前抓,却抓住血刀之刃,拔起,手上已是鲜血横流。
他不在意,只轻轻抚摸刀身,血刀似感他之心,再嗡鸣。
心声回应,“老伙计,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苍凉之声随响,“我鹰杀之刀道,不想竟会败在一柄为开锋的刀上,奇耻大辱,何其悲哀,我不甘!不甘心!”
话罢血刀一横颈脖,
“他要自刎!”
“好凄悲!”
“不忍看!”
青葙子见此,所感甚深,此人刀心醇厚,是平生难得之敌,只是所行太率性而为,名声不好,心下一叹,哎,师门重名,要怪罪就怪罪吧。
他不忍见鹰杀就此落幕,再不犹豫,飞身而上,希望还来得急。
心中急,迈步如飞,于舞台边缘,却是诧异,身形一顿,他看到一只染血的手,抓上鹰杀手中血刃。
“你应该还有未尽之事,怎能甘心自刎于此。”任凭血刀割掌,藏心握住血刀之手死死不肯松开。
刀拽不动,鹰杀怒言,“千源藏心,不杀我,是想让我臣服于你吗?告诉你,不可能!你这个刀心系鞘之人,不配!”
对,是不配,虽败于此刀之下,但鹰杀孤傲,不服。
一个被命运摆布而不自知的人,一柄被人心束缚而悲怨的刀,一刀一人,各行其道,虽然都有强大之能,可人心与刀不齐,便不配刀道,这种人,怎能让他信服。
而且今败,他刀心已碎,此生刀道恐怕是再无寸进了,想到那个他无时无刻不想杀的可恶人,现在的他,再没有了希望。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臣服简直就是妄想!
“臣服?我不需要,或许可以再多一个朋友。”藏心摇头。
鹰杀既然能血泪成河,那便同是被命运束缚的不乐之人,这让他想到了于不痴的一战,那个喇嘛的喋喋不休,这样的同病人真实,每多一个,便能多出一份对命运不公的分担。
第七十章 三字()
闻言,鹰杀心中颤动,模糊的眼望向藏心,双眼已迷,蒙蒙不清,却看到一双真挚的眼,那双眼在心间一闪,藏心之意,他明了。
拳紧握,脑中过往一幕幕浮现,曾经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想有一个人能与之分担呢。
记忆的画面,最终定格在这一月里听来,千源藏心的故事上,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让人不禁想与之亲近,与之为友。
不过,可惜,已经晚了,今日之败,周身精血以空,他鹰杀已半残,没有自保之力,在叛经离道的血戮刀门中,他活不过一晚。
反正不过一死,不如死得更有意义些。
压下心中莫名情绪,“呵,”鹰杀似癫,轻笑,染血的手摸上藏心衣衫,“千源藏心,我听过你的故事。。。”
鹰杀似言未尽吐,更是说得莫名其妙,藏心皱眉。
可紧接着的,却是肆虐的疯狂,鹰杀怒斥,“虽败于你刀下,可你的刀心是钝刀,是护不了一人的废刀。”
“你说什么?”藏心遽闻此言,怒气稍显,和尚护秃,瞎子护目,他最听不得这种话,正如昨夜拔刀试刀鬼时的怒。
“哈哈哈,”看着怒气冲霄的藏心,鹰杀笑得开心,声线却冷得发寒,“我说什么?我说,你身边的人都要死!要死!你也要死!陪我下地狱吧!”
疯狂间,他周身气血翻腾,一缕血丝顺着他的手,注入藏心体内。
血气入体,藏心心中一紧,暗愤,冷然挥刀,天地间茫茫仅余黑光。
如此变故,人群惊愕,
青葙子于台边,站的最近,陡见那丝残血、黑芒,疾呼一声,“《血戮法》,千源藏心,不要!”
话落急奔于两人之间,意图挡下那遽冷之刀。
可他的速度,怎能及藏心刀快。
黑刀不带一丝犹疑,横斩,刀划上鹰杀脖间,血流喷洒。
青葙子见此,穿行间一怒,疵瑕欲裂。
寒光过,“啷呛”如落针,血刀掉落于地。
鹰杀颜带解脱,应声而倒,只手抚上血刃,“世人情,凉薄意。心中泪,血不停。此生、无悔、入、刀途。”
话落。似被吸干全身气血,化作一具枯干的尸骨,骇人至及。
鹰杀死状蹊跷,可藏心却无暇顾他,体内血流袭心,忙运黑白内气抵挡,内气与血流接触。
他惊愕难当,鹰杀此为哪里是要拉他陪葬,这血流分明刻印的是他的本心武道‘锐’字真意,以及那兵解之法门。
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一丝微弱的传音入心,是鹰杀生前心声,“刀背十万血,方能斩红尘,我已无力背负,今,以我刀命为你之刀心开锋,千源藏心,你欠我,血戮刀主,帮我斩了他。”
“刀背十万血,方能斩红尘吗?”藏心喃喃而念,刀陨鹰杀之命,其间玄奥于心中留存。
你是以命来嘲我刀道软弱,不见血,有失刀之威仪吗?鹰杀,你的话我虽不尽认同,可我之刀,亦能斩命。
想罢,眼神一变。
这一刻,刀心之锋遇血而开,藏心浑身气质皆变,染红的衣衫,残血的发,猩红的左眼,滴泪的刀。
黑刀一挥,甩出一地血痕,“呼呼”声响,身周刀气纵横,仿佛这一方天地间,只余一柄落血慑人的刀。
“咕噜。”人群退避三舍。
“咕噜。”叶尘心中急促传音,急待援手,此人现在如此锐利,他是真怕,不敢再面对,得其师弟耳语几声,心下稍安一分。
此时,台上一声怒斥,青葙子全身股胀,须发皆张,“《血戮法》,了残生。胸中意,遗故人。千源藏心,杀了他,你现在可曾后悔!”
爆豆的声音噼啪作响,似藏心不给他一满意答复,便要大打出手了。
藏心闻言,仅抬眼斜睨青衫影,似有不屑,收刀,影没其身,边行边言,“我此生杀过两人,一人走得洒脱。”
就这样平淡的与爆裂青衫错身而过,于鹰杀身前,续道,“你,却死得冤枉。”
蹲下身,手抚上鹰杀眼眸,“刀道如人世,万般无情,既然你不愿面对,心如死灰,那么,下辈子便别入刀道了,那人,我会帮你斩了。”
话罢,拂灭他不闭的眸。
青葙子闻言一震,心中万般滋味杂陈,竟说不出一话。
蓦然再震,他看到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人群亦惊,这血光太妖艳,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嗜。
却是藏心握起鹰杀血刀,血刀有灵,心念感应下,它与鹰杀的一幕幕传输入藏心脑中。
往事如梭,脑中画面一幕幕闪过,最先出现的却是叶奇,叶奇被一人鞭打,是其兄,唤名叶尘。
是台下那人!
藏心怒气隐现。
紧接着,杀父,杀兄,杀师,杀妻,不想杀,而不得不杀之人,血泪成河,原来如此,竟然都是因为他,血戮刀主。
此人极恶,当诛。
此刻,胸中怒焰再压不住,“咔擦”一声,阳维脉破开,一个血红的‘锐’字真意铭刻其上,锐气血光冲天而起。
“他!他突破了?”
“这,这血气,是鹰杀本心武道真意!他竟铭刻其上?”
“你看他的眼,隔得如此之远,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他,他不会要学那嗜血的鹰杀,随意屠戮我们吧!”
“残血衣,怒焰人,好、好可怕、他、他是要杀人了!”
见此,原本稍安的叶尘,心中一凸,不禁遍体生寒,白银四阶,两个武道真字,不发真罡,他还敢一拼。
现在,白银三阶,三个武道真字,且不说那真罡,仅三个真字,便已是他师傅七星子的层次了!
此刻,援手未到,师弟仅说快了,快了,可也不知何时能来。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命要紧,不比了,那女人也不要了。转身,他要偷偷溜走。
这时,一个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入他心扉,“你就是叶尘?”
此声响,被一股杀意笼罩,叶尘不得不回身以对,遽见台上那血影之势,心中生寒,他牙齿打颤,哆嗦着,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叮、叮、叮、叮、”场中带兵之人,手中之兵,叮当鸣叫绝响,兵之意,杀之气,若实汇聚于台上,凝聚于血刀之上。
人们按不住己身兵气,皆是不可思议的望向台上那持刀吞兵血人。
只见血衫人前踏一步,气带万钧之锐利,血刀一指叶尘,刀气溅射而出,森寒的话音传遍全场,“你给我上来,今日我非要活剐了你!”
此言出,空间刀气直斩叶尘内心。
“噗通”,惧意再压制不住,叶尘眼神呆滞,双腿跪地。
“哗。。。”一片哗呼。
“他还是那个翘楚第二的若风剑吗?”
“他还是那个一招败猴君的叶尘吗?”
这时,凝香院大门被一缕剑风推开,人未至,声先到,“谁敢活剐了我徒儿?”
第七十一章 剑阵()
一声怒后,人群侧目。
他们看到,
一紫色身影立于大门处,紫影前行,光影初明下,此人面目显现,是一中年道袍人,右眼一道指长疤痕,颌下一缕山羊胡须。
他目带怒,手执一柄七星长剑,踏步而行,风尘吹烟。
在场众人,被藏心血煞气势所慑心恐慌,可遽见此人,心下虽有鄙夷七星门,却都微有喜色。
“七星门掌门到了!”
“他会救我们吗?”
跪地呆滞的叶尘,遽闻此声,一见此人,也是心中恐转惊,哀转喜,师弟说师门发讯,捉拿千源藏心援手正疾步赶来。
他却没料到,来人竟是自己师傅。七星门掌门七星子,心下又是惶恐,自己窝囊一幕被师傅看见,若是怪罪又当如何。
可此时发狂的千源藏心点名要杀他,他已顾不得颜面,当即语无伦次,“师傅,救我,是他要杀我,他就是千源藏心。”
起身,飞奔至中年身旁。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又是对七星门一片鄙夷之声。连带刚才之喜悦也消散三分。
这时,却是“啪”,叶尘被一个耳光打得响亮,“没用的东西,滚。”
叶尘一怔,这是师傅第一次打他,让他滚。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以后将不再得宠,心中惶恐下,呐呐跪地,眼神哀求,“师傅,他很强,您一定要小心!”
心念电转下,他竟打起了感情牌。
可七星子话落后,再不看叶尘一眼,脚步不停,凝视台上血衫人,面上声色不动,心中却是讶然,小小年纪,竟然与他一样,已刻下三个武道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