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唯刀作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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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入末,入末如入魔。此生不了恨,尽在末言中。”
“什么?”
第二十一章 浮屠城、丑奴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告别离灭会长,藏心手中攥着一颗血红的珠子,快步而行。
武道三千如莲,结子成珠,此珠就名武道莲子。
武道莲子乃是铂金级奇物,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只要捏碎它,其中的神秘武道之力就可直接打通奇经八脉中的一条。
并且,若是打通后当即刻印武道,它的伟力能让刻印的武道更加深刻,或可再进一阶也不一定。
为此奇物,藏心答应半年后代表北部炼兵师协会参加一场炼兵比赛。
此间唯一让藏心奇怪的是无华院主当时的态度,似非常不想自己留下,就连陈深、江河两人想留下也被他强行拉走。
越过枫林,已近泗水,穿过石桥,玄枫湖畔到了。
水畔,入眼,是白绣鞋,碧玉箫,袜不生尘。
抬首,水镜无波,伊人赤足,静立湖面,枫叶飘洒,她就那样看着夕阳西下,弯月初升。
风吹过,伊人发梢轻拂,转头对着藏心,露齿一笑。
轻吟:
水镜无波枫自落,
落叶有情水留波。
印江夜月忽风起,
无情胜过有情多。
“无情胜过有情多?”藏心不解。
“枫叶落水,如飞蛾扑火,有情却凄美。不如无情来得畅快。”
藏心锁眉深思,似有所感。不过他依旧不理解。
“咯咯。”伊人轻笑,水袖凌波,翩翩起舞。
一舞,禅血怜。
13岁,偶遇惜败刀魔,落寞于此的智见禅师,禅师心善,见她心中有禅,是佛教圣子血禅。封之,猝亡。
二舞,流连忘。
时隔五年,封印已碎,数道冥冥意志接踵而来,她算得到,归期将近。
三舞,生死离。
血禅圣子,血禅功。血禅功成,祭苍生。
藏心看着水中央水袖流转的白若璃,这一舞,他不尽懂。
他只知,她舞出的有离,故土难离。有舍,人不舍。
离绪入心,藏心心有所感,家乡一曲《橄榄树》浮上心间。
不自禁,走到湖边,玉笛鸣,曲音响。
却仅是“呜、呜”声。哭嚎若丧。
声响,白若璃舞步停,“咯咯。”掩嘴笑不停。
妙足一点,湖面生波,落于藏心身前。
******
与此同时,苍茫星海中,一艘铁皮星舰穿行。
甲板上,一喇嘛打扮的青年俊俏和尚,对着一青衫人,深鞠一躬,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浮屠尊使,天蓝星已近在眼前,那圆月刀魔之封。。。”
“咯咯。”笑音响,却是京腔男声。
青衫转身,扇遮半面。左脸是京谱伶人,阴柔似水。右脸的折扇上,狂草书着一个“丑”字。
他两指一并,手势起。朱唇轻启,京腔随,“密宗佛下第一子,你且听我慢道来。
刀魔已做困兽斗,沉封早旧不足哀。
浮屠城有黄金子,此子落下处处开。”
随即,噗嗤,收折扇声响,青衫人右脸显露,却是漆黑一片,他展颜一笑,状若幽鬼,不男不女的怪声再起,“奴家喜欢别人称呼我为丑奴儿。不过城主之礼?”
“南无毗卢遮那如来,只要带回血禅圣子,两千妙龄女尼自当送往浮屠城。”
“好。”
道完一声好,他轻笑一声,“咯咯,铁十一,将浮屠金珠取来。”
这时,甲板上一阵内气波动,一个全身铁铠的人,凭空浮现,手中一颗金珠,流光溢彩,大放光华。
青衫丑奴儿接过金珠,望向近前的蔚蓝星球,星球前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漫,他邪邪一笑,“这就是刀魔之封吗?”
随即周身内力运起,气势一发,甲板上一阵天旋地转,丑奴儿竟是铂金阶的人物。
他将气运于折扇之上,将金珠抛起,狠狠一扇。
噗,金珠若断线的风筝,向着那颗蔚蓝的星球飞去。
临近星球,那层薄薄的雾气似有感应,化为刀气,结网而御。
“吱吱,”金珠落于网中,吱吱作响。似在与那刀网角力。
角力中,金珠再放光华,砰一声响,刀网破碎,金珠直射而下,打开一条通道。
青衫丑奴儿见此,颇为满意,京腔再起,“儿郎们,加快速度,顺此道路,全速起航。”
声落,星舰中伸出无数支划桨,速度飞升,顺道而去。
进入刀雾。
突然,砰,砰,两声,甲板上多出两人。
丑奴儿、铁十一、第一佛子皆是惊诧。
一个是爆炸头干瘦老头,一个是中年mei妇,“大哥健在,天蓝中黄金以上不得动武。”
******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湖畔前,两人互相依偎,月夜笙箫。
今天是藏心最开心的一天,此时,他忘记了仇,也忘记了愁。眼里只有伊人,还有伊人教会他的曲。
蓦然,脸颊一凉,伊人轻吻,化作流莺。
“藏心,比武那天,我会穿着嫁衣等你。”
夜幕下,只余此声回荡。
白若璃红着脸走了,心中却道了数声对不起,
对不起,藏心,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才听不到那些周遭烦人的声音。
对不起,藏心,或许大婚之后,就是别离。
对不起,藏心,又让你添上一把枷锁。
还有,对不起,三妹,是姐姐自私,抢了你的有缘人。
伊人已远,一支碧玉萧,肩头几根青丝,让藏心怅惘,怔怔出神。
“啪、啪、啪,精彩!昨日绿水芙蓉,白若曦,今日净世琉璃,白若璃,果然是登徒子,受死。”
“谁?”惊醒的藏心回神。
回答他的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八道刀光,刀光落,藏心却依旧不动,此人虽喊受死,可她的刀却没有杀气。
刀光过,落于藏心四周,卷起烟尘。
烟尘散去,树梢之上,立一蓝发黑衣女子,她的手上正提着一人。
“是你。”站着的人正是那个夜幕中的毒女刺客。她手上提着的,却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墨犬,此时正昏迷着。
嗤,一个破空声飞来,藏心伸手接过,是一本书。
嗤,再一个破空声飞来,藏心躲过。这次被扔下来的却是墨犬。
墨犬倒地,痛呼声起。
“哪个不长眼睛的,摔你犬爷爷。”
睁开迷蒙的小眼,他看到了藏心,一个哆嗦,两腿一弯跪倒在地,“主人,主人救我啊,少幕主要杀我。”
一声主人,藏心皱眉,看向树梢,可此时树梢上哪里还有那毒女的踪影。
第二十二章 生死台前()
一晃十天匆匆而过。
这些天墨犬一直跟在藏心身边,墨犬年龄不大,也就二十有三,头发稀疏,眼睛奇小,鼻、唇处骨骼很奇怪,像犬不像人。
犹记得十天前。
“什么主人?我不认得你。”
“是夜幕之主让我来做您的刀侍,主人。”
“夜幕之主?”
“对,我背叛夜幕是死罪,昨天他找到我,让我做您的刀侍一年,就放我一马。”
“什么?夜幕之主是谁?这本书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走吧。”
“主人,夜幕的人都是疯子,我走了一定会死的,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夜的书,无字。
那夜的人,墨犬。
奇怪、奇怪,都很奇怪。现在的藏心也不去想,也不想想了。因为今天是和叶奇决战的日子,亦是和白若璃的婚期。
清晨。
打开柜子,藏心拿出一件样式古朴的白袍,天蓝北部七国,越是显贵穿着就越是复古。以至于每逢双喜之事,新人都会穿一身古袍喜衣,内里套的当然也是古袍。这是风俗。
白色衣袍很合身,藏心心中一阵温暖,这袍子是养母林漫茹细心缝制的,有家的味道,他今天要穿着它,套上喜衣,迎娶白若璃。
“藏心,你今天穿的真是,绝了,有仙气。一定能败那个叶奇小儿。先吃点早餐吧。”墨犬端着一碗米粥,手却不自觉有些颤抖。
他很感激藏心没赶他走,也很感激藏心没把他当下人看。
10天相处下来,藏心不再像那夜那般可怖,他是一个很干净的少年,内心很温润,只是不爱说话。
墨犬心里很惭愧,他对藏心撒了谎,他当藏心的刀侍,只是为了给藏心下药,迷晕他,带到夜幕之主身前。
想到这里,他的手剧烈颤抖,米粥洒了一地。
落叶城西。
西门城墙,高三百米,宽七十米,通体铁之精砌成,水油泼不进,刀过不留痕,建于千年之前,抵御横行兽潮而用。
时过境迁,异兽仅余两三只,此墙也做了摆设。
三百年前,二绝世剑客,于此墙之上,惊天一战。
此后,更名为生死台。
今日,
生死台下再搭一台,是喜台,一杆双喜大旗飘扬。
台中,
白府白无生,夫人赤羽柔端坐于上首处。
下首左边是城主叶知秋,琼山仙府钱不多、等五位黄金阶强者。
下首右边则是白若曦、白若涵、朱无士等年轻一辈。
喜台中央,都是身着红服的家丁。喜气洋洋,排着整齐的队伍。
号音起,此台之上尽是欢庆之气。
台下,则是站满密密麻麻的人,议论之声不绝。
“这场生死斗闹这么大场面,有看头?三少爷叶奇,向来武道名声不显,纨绔之名却响彻落叶,还有一个张藏心,风评不好,至今一个黄铜阶。像是小孩子打闹。”
“你懂什么?叶奇未入隐世宗门,却能进入白银,你不觉得他跟九皇子很像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再说那张藏心,据传是6级炼兵师,又是金色战印,和九皇子一样是金色战印啊,百世难见,现在你期待不期待?”
“是吗?你也说是据传啊?”
“不信你拉个人问问。”
“别问我,我只是来看净世琉璃的。”
“切。”
突然,“哗。。。”
一袭红裙留波,如仙来,白若璃御空而行,立于旗杆之上。今天的她凤冠霞披,纤腰如束,广袖流仙,红底金线的衣裙飞扬。
今天的她,弯眉杏眼,唇间两点朱红,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好一朵,待嫁出尘的牡丹。
“好美,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白若璃净世琉璃之名,名不虚传,即使身披嫁衣,也是那么出尘。”
还不等感叹完,又是一阵,“哗。。。”
一蓝衣剑客,脚步生尘,飞至人群中,踏浪而行,闪身即逝,留下段段残影,城门处,脚步连点三下,百米城墙一跃而上。
留下一阵喧嚣。
“快看,是三少爷叶奇。好俊的轻功。这就是城主府叶家的绝学《踏水无痕》吗?”
“三少爷不是一向以纨绔著称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手轻功飘逸,当真非凡。”
“若那张藏心的谣传是真,今天一战,当真值得期待。”
喜台上,白无生见此,对着叶知秋笑道,“《踏水无痕》已练到第四重水过无痕,奇贤侄当真奇才啊。”
叶知秋此时也很惊诧,叶奇这孩子是他三个儿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平时自然很少关注,就连叶奇的战印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此时,他也没想到,叶奇对轻功有如此天赋。
要知道,他练此功到第四重水过无痕时,已过40岁。
按捺下心中惊诧,他摆摆手道,“你那内定的女婿也不差啊,金色刀印。”随即转头对朱无士道:“九皇子殿下,待会就拜托调解一下了。”
“再说吧!”朱无士目光闪烁,只定定的盯着出神的白若曦。
可他没注意到,白无生看他的神情闪着幽光。
叶奇踏上城墙,仅抱剑,闭目凝神。
他没有去看,双喜大旗上那个绝美的仙子,因为,他并不爱她。
他也没有去看,喜台上父亲质疑的眼神,因为今天之后,他就再没有了亲情。
他更是没去看,喜台上幽怨若泣的白若涵,因为他不敢去爱,也给不了她未来。
闭目的他,脑袋里想的只是张藏心,那个平民,金色刀印。
计划今天就会执行,虽然这场比斗已无任何意义,但今天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武道,他要压制修为和张藏心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