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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复汉-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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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箭连杀两人,又去势不减,往后继续飞射,直到又钉死了一人,这才意犹未尽地落在地上,带着丝丝的鲜血渗入土中,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吴宏冷眼看着眼前的战场,这一轮射击覆盖面很广,不仅能射到推车的辅兵,更能射击在后面待命的精锐战兵,粗粗算来,至少杀死了上百名士兵。用不值钱弩箭就能杀死珍贵的战兵,这就是武器的力量。

    这还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这远程夺命的武器很有效地打击了晋军的士气,让他们畏葸不前,不愿意再向前进攻。

    床弩需要的上弦时间远高于弓箭或者单人弩,因此这一轮飞射之后就有较长时间的空隙,因此吴宏立刻高声吼叫道;“快给我往前!往前!亲兵,给我把那个往后窜的杀了!跑?你跑得过弩箭吗?只有往前,只有进攻才有一条生路!”

    在吴宏的督促和督战队的大刀威逼下,晋军又继续往前进攻,在承受了两轮的床弩射击之后,丢掉了近百条人命之后,飞桥终于接近了壕沟。

    咕噜噜,咕噜噜

    木制的机关在人的操纵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庞大的吊桥慢慢放了下来,然后稳稳地搭在对面的陆地上,给进攻方展开了进攻之路。

    “好了,辅兵下!战兵,进攻!”

    辅兵们用自己的生命铺开了一条道路,随后就是战兵发挥的时候。和普遍穿着布衣的辅兵不同,战兵们大多有皮甲防御,最优秀的突击兵还有铁甲护身,就连身体素质都好很多,是可以用来争锋决战的可靠力量。

    数种攻城器械被同时使用,走在最前面的是撞车,也就是攻城冲车,这种攻城武器有着被铁包裹的撞槌和包裹着熟牛皮的外壳,里面则是三层的木头,由八名士兵同时推动,只要能够接近城墙,就能给城墙带来很大的打击。

    走在后面的则是云梯车,车身有三部分组成,厚重的底部装有车轮,可以顺畅移动;梯身可上下移动,往往靠人力扛抬,可以倚架于城墙壁上;最顶部则装有钩状物,用以钩援城缘,并可保护云梯免遭守军的推拒和破坏。

    还有由数名步兵自己扛着的云梯,这是最简易的攻城云梯,很容易就会被敌人推倒或者烧毁,但是晋军没有太多的时间赶制工程用具,因此只能因陋就简,用尽一切攻城手段。

    箭雨如蝗而下,接近了城墙之后的箭雨杀伤力和密度都陡然上升,这些装着铁箭头和雁翎的羽箭从天而降,带着死亡的力量,夺去了一个又一个士兵的生命。

    虽然说三箭不如一刀,但是箭雨胜在远程打击且密度极大,就算是杀伤力小一些,也不是容易对付的,更何况城中的弓箭手在晋军接近之后换上了破甲重箭,这种箭箭头呈现铲型,可以有效地击穿铁甲叶,除非是精制的筩袖铠,一般的扎甲在二十步以内就不能有效防御了。

    死亡在逐渐蔓延,但是晋军仍旧前进不止。战争就进行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能回头了,否则在溃退的路上就会被敌人的箭雨收割,倒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就能打下这座城池,享受胜利和生命。

    咔哒,咔哒

    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士兵们开始攀援,攻城冲车也开到了城墙底下,士兵们挥动撞槌,高声呐喊着口号,开始狠狠地打击城墙。

    晋军如同蚂蚁一样,随着云梯逐渐向上,而守军则用尽各种手段进行还击。

    先是弓箭,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抛射了,很多弓箭手开始直射,直射的弓箭和弩箭类似,有这近乎平直的射轨和强大的洞穿能力。

    一名胡人弓箭手屏气凝神,手中的扳指紧紧握着弓弦,胳膊上的肌肉虬结着,躁动着,抑制着力量的爆发,等到他眼中锁定的敌人渐渐接近,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弓弦松开。

    呼的一声,长箭从弓弦上爆射而出,直接射中了敌人的胸口。

    这个距离之下,已经没有盔甲可以抵抗强弓重箭的射击了,中箭的晋军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胸口的箭矢,随后就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好像都随着这一箭彻底消失,嘴中吊着的钢刀也怦然落地。

    最后,他好像是一只飘零的蝴蝶,直接从云梯上栽倒下去。

    除了弓箭之外,任何有效的投射兵器也被使用,有的士兵用飞斧,有的用标枪,有的用袖箭,这些兵器并不适合大规模阵战,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能有效地击破盔甲,彻底杀死进攻方。

    云梯上的晋军如同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上落下,而每跌落一个人,就代表着一个生命的彻底消逝。

    渐渐地,士兵们开始动摇退缩,而城墙上的抵抗越发猛烈,守兵用长槊、马刀、大剑疯狂砍杀着晋军,而晋军想要在城头上打开阵地则要付出数倍于守军的代价,将浓重的鲜血染满青石的城墙。

    终于,士兵们承受不住了,纷纷尖叫着败退回阵,而侥幸杀上城墙的晋军则被同伴抛弃,最后被守军围攻而死,化作盘旋在战场上空的又一缕冤魂。

第九十三章 战略争议() 
亲卫看看吴宏的脸色:“将军,这……”

    吴宏此时倒是不喜不悲:“换第二队上,第一队最先逃回来的,斩杀!”

    对于第一次攻城并不成功他毫不意外,古往今来攻城少有一鼓就下的城市,若是能一下就打下来,那就说明两方实力差距甚大,之前也不需要打,只要劝降八成就能成功。

    然而,虽然攻不下来是正常的,却不能容许逃兵逃脱惩罚,就算是不能斩杀所有逃兵,那些跑的最快的也要当做杀鸡儆猴的猴子来杀掉。

    亲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将最先逃走的士兵捆缚在地,这些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因此轻车熟路,很快就抓够了猴子数量。

    “而等抛弃同袍溃逃,干犯军纪,因此处以死刑!后来者必须应以为戒!攻城胜则荣华富贵,败则为国效忠,若是逃走就是人神共愤,少不了一死!”随着亲兵队长一声令下,鲜血又染红了一片土地,而第二波进攻的士兵眼中则充满惧意。

    吴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很好,要让士兵敬畏军法胜过敬畏死亡,这才是带兵的道理!

    第二波军队冲了出去,又败退了回来;第三波军队冲了出去,又败退了回来,太阳已经逐渐移动到了西边,这说明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而在这一天之内,晋军丢弃了上千具尸体,可是却仍旧没有攻下这座城池。

    但是吴宏的脸色却不错,他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一样看着眼前防卫严密的城市,忽然开口道;“好了,敌人没有力气了。该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了!”在他眼里,这些士兵就好像是消耗品一样,是用来消耗敌人力气的道具,只要能够达到他的目的,他并不在乎死亡多少人。

    亲兵队长大声应诺,准备下去传令,远处却奔来一骑传令兵,高声喊叫道:“传桓将军将令,全军暂停攻城!”

    “怎么可能!”吴宏大惊失色,高声叫道;“快把传令兵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传令兵被带了过来,他被吴宏可怕的脸色吓了一跳,不由得连连后退,眼神中充满畏惧。

    吴宏丝毫不顾传令兵的恐惧,高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要停止攻城?南门乃是主攻方向,你可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死了这么多人,眼看敌人就坚持不住,如何能停止攻城!”

    传令兵只是依照命令行事,哪里能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只好低声答道:“小人不知,还请将军自己去和桓将军分说!”

    “哼,去就去!”眼看着和传令兵说不出什么话来,吴宏愤怒地将头盔掼在地上:“一群不知所谓之辈!”

    他带着几个亲兵飞马来到中军,所有挡路的士兵一路撞开,风风火火地闯入中军,就见到桓石虔和郭铨正喜气洋洋地看着一封书信,吴宏的怒气不由得稍微消减。毕竟桓石虔乃是军中大佬,他不能轻易得罪,因此强压怒气,大声说道;“桓将军,眼看着就能攻克武当县城,为何停止攻城?夜晚不能攻城,若是给他们一夜休息,只怕第二天要牺牲同样的人命才能攻克!”

    “吴将军,请坐,请坐!”桓石虔命士兵给吴宏搬了一张胡床,这才开口道:“之所以不攻城,是因为我们有了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吴宏讥笑道:“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三日内攻下武当县城,以逸待劳应对张崇吗?”

    “此一时,彼一时!”桓石虔知道吴宏的性子,因此不以为忤,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吴宏;“你自己看一下!”

    吴宏将手里的书信草草一读,将信将疑地说:“刘正真的已经接近了?可是他怎么不来协助攻城?他手里的老兵的确是虎贲之师,又传说他有工程妙法,若是能加入我军,这伤亡只怕能够减少不少!”

    桓石虔摇了摇头:“他爱兵如子,如何肯将士兵投入攻城战这绞肉机中!他的意思是,要和我军两路夹击,来一个围城打援,彻底消灭张崇所部!”

    “这……”吴宏陷入沉思之中,若是真的可行,这倒不是一个坏主意。和张崇的两万五千军队相比,这武当县也不算什么肥肉了,而且若是真能击破张崇,武当县只怕也会迎风而降。只是,这计划究竟可行还是不可行?

    吴宏快速地思考起来,桓石虔和郭铨也不阻止他,只是在一边等待他的意见。

    想了一会,吴宏终于开口了:“这计划倒是有点可能,只是他如何能保证我军与秦军交战的时候,城内军队不会趁机出城攻击?若是刘正不能快速击破张崇部,只怕我军就要腹背受敌!”

    “行兵哪有不冒险的!”桓石虔捋了捋胡子,慢慢说:“虽然这武当县城守军已经疲惫,可是谁也不敢说就能一日打下来,若是时间久了,只怕军心疲惫,不能抗击张崇。而且若是我军打下县城,刘正也就只能来城中和我军汇合,到时候就成了正面消耗,而敌人兵力多于我军,此战是不大稳妥的!”

    吴宏苦思冥想,最后还是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刘正能从张崇背后杀出,一举大破秦军!”

    大兵团作战,除了用精骑集群突击,想要用普通的军队突击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大兵团必然有足够的斥候来保证信息通畅,若是长时间没有接到斥候回报,敌人必然会有所警觉,加强后方防备。而且想要截杀所有的斥候也是极其困难的,毕竟斥候都是骑术精熟的精锐骑兵,想要打败他们容易,可是想要截杀却困难得多。

    但是桓石虔仍旧不肯退缩,还是坚持道:“我看刘正这个主意很好!我军从正面迎击秦军,他则以轻兵锐卒抄掠其后,顺便派一支偏师火烧渡口,只要击破张崇部,他们没有渡船,只能全部留在这沔水之南!”

    吴宏坚持己见,直截了当地说:“末将还是以为,此计不可行!刘正乃是黄口小儿,不同军略,就算是偶尔打了一两仗,麾下也有些精锐士卒,也不能承担大任。此战的主要任务都由他来承担,实在太过行险!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全军性命都由将领负责,此战关系太大,我不敢苟同!”

    “你!”桓石虔有些愤怒,吴宏不过是小小的校尉,因为作战有一套才被任命攻打南城,叫他一声将军,也是安抚他一日辛苦,没想到此时竟然公然跟自己唱反调,这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他不由得将视线投向郭铨:“郭将军,您意下如何?”

    郭铨开口;“我以为,虽然此计看似行险,可是我军深扎营盘,根深蒂固,又是以堂堂之阵对敌,就算小挫,敌人也未必能击破我军,倒是可以援引大都督在襄阳之军,缓缓退却,纵无大胜,也无大败。而刘正则将全部的压力都承担了过去,胜固然是好,就算是败了咱们也不吃亏!因此,我支持桓将军!”

    这话虽然有些滑头,但是毕竟是支持桓石虔的,因此桓石虔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宏此刻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梗着脖子叫道:“刘正此人未必可行,将军还是要以三军为重!”

    “好了!”桓石虔耐心终于用完:“卫兵,请吴校尉下去休息,他的本部由副职代管!等此战打完,我再和他慢慢交涉!”

    武当县城北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这在荆州算是比较稀罕的地形,但是对于秦军来说却是优势,因为骑兵只有在平原地形才能发挥最强大的战斗力。

    空气很清新,可是杨忠只要轻轻一闻,就能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无色无味,却已经深深镌刻在了这个老兵的骨髓里面,让他不论何时都能预知到死亡的到来。

    张虎跟在他身后,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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