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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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姓刘,叫刘正,还是彭城楚王之后!倒也是出身名门大族了!”少女暗暗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过了一会,就听得刘正开口说道:“车中的小娘子可还安好?在下这里有自己酿制的蒸馏美酒,可以安定心神,对于稳定心情大有裨益!”
“他没有要我出去见面,可见是个懂礼节的,还能拿出酒来助我安定心神,可见是个怜惜女人的男子汉!”和对待王澍的态度不同,少女心里却是给刘正找出了无数的优点。
这时候,就听到王澍那令人乏味的声音;“刘小郎君,多蒙救助,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酒乃败德乱身之物,如何能够安定心神?这酒,还是不喝也罢!”
“与你有什么关系!”少女手里的一张丝帕攥得紧紧地,好像它就是王澍一般。
这时候,就听到刘正说话了;“王兄,这酒可是好东西,不仅酒力奇大,还能够助人安眠。若是受惊之后喝上一杯,就能进入梦乡,岂不是有助于安定心神?”
“天下美酒我倒是尝过不少,哪里有这样的酒!刘兄莫要骗我!”
“兄弟真的没有欺瞒,此酒七蒸七滤,十斤原酒出一斤,堪称是金贵至极。若非遇上大族贵人,我也不舍得拿出来。”
“纵然你如何说,我却是不信的。”
“王兄不信,一试便知!”
少女好奇地听着,车外传来的是一股飘荡的酒香,而后便是打开酒坛声、倒酒声、喝酒声,最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少女好奇地想到,随后便听到刘正尴尬地对王松解释道;“王松大哥,我看王澍兄弟吹得那么厉害,还真以为他酒量甚宏,没想到一杯就倒了!这,这倒是没想到!”
王松的声音也颇为尴尬,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这,这事却和小郎君无关,实在是王澍太过逞强。”
“原来王澍竟然这么不堪!”少女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王澍记了一笔,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刘小郎君,不知道此酒为何如此浓烈?妾身在车中就能闻到酒香扑鼻,如同酒坛就在眼前一般!”
听着这声音,刘正眼前一亮。
这个声音不算温和,也不算妩媚,好像是一块雪山深洞中的万载冰晶,蓝盈盈、清亮亮、光融融,带着一种最纯粹的清纯和自然,让人一听便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车中,只怕是个美人啊!”刘正这么想着,立刻抖擞精神回答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酒其实就是水做的,只不过是比水多了些东西,因此才有了酒的风味!”
“那究竟是多了些什么东西?还望小郎君如实相告!”
“这个好说!酒者,水为之也,以粮食酿造,因此具有风味。这个过程,就是把粮食中的糖分,转变为风味物质,如酯类、酒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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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凤凰有意()
他有意卖弄,把自己半吊子的有机化学知识拿出来大讲特讲,生怕少女不信,还专门介绍了糖分的知识;“咱们吃的粮食,最后都得转化成糖类,譬如你吃馒头(这是和馒头其实是包子),嚼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丝丝甜意,这便是糖类了!”
少女听得一双美目中异彩连连,不由得连连点头:“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这刘小郎君文武双全,不仅武能指挥千军万马横扫沙场,更是对于格物方术颇有认知!只是毕竟这格物致知还是小道,就是不知道这圣人经义懂得多少呢?”她有意考较,因此又开口道:“小郎君果然学究天人!这圣人经义想必也是烂熟于心的吧!?”
“要遭!”刘正心里暗暗叫苦,他只是大只看过四书,稍稍知道几个人名,可是这时候的圣人经义其实不是四书,毕竟这东西在宋朝才出现。
这时候的圣人经义就是汉代经学,讲究的是考证训诂,比如杜预作《春秋左传注》,就算是圣人经义的重要成就了。
“要是问我孔夫子和南子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我倒是还能给你编出一段来,但是问圣人经义,我可是一问三不知!”刘正正想着,就听到少女开口问道;“妾身近来只觉得心神不宁,有如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处理?”说着,她就命一个丫鬟送上来了一段盘旋扭曲的丝绸带子,算是一团乱麻的实物了。
“竟然是这个问题!”刘正一听就来了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郎君为何发笑?”
刘正豁然抽出宝剑,一剑砍开丝绸,高声叫道:“此事简单,乱者,斩!”
“乱者,斩!”
一声大喝彻底扰乱了少女的心神,她低声喃喃着:“乱者,斩,乱者,斩……这究竟是什么圣人经义?为何我从未读过?”
“这事当然有圣人原话!孔子为大司寇,杀伐果断,国内一清,这不就是乱者斩!”刘正开口说道。
“竟然如此!”少女立刻心悦诚服地说道;“小郎君文武双全,天人之姿,妾身今日得闻教诲,茅塞顿开,不胜感激!”
“只要你不再问问题就好!”刘正心里嘀咕着,连连谦虚:“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又说了一会话,刘正就命人送上安神的美酒和食物,算是给少女压惊,然后便告辞下山了。
下山途中,王松神神秘秘地看着刘正,连连啧啧有声;“厉害,厉害!”
“厉害什么?”刘正好奇地问。
“我是说,小郎君果然厉害!”
“厉害在哪里?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这位小娘子可不一般,自幼聪慧过人,虽然身处胡地,家族也不愿意让她流落在外,因此王氏才专门让我去北方把她接回来。你能三言两语让她折服,真是令我打开眼界!”
“这不就是南朝的林黛玉!不过别说大开眼界,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刘正一想到这事就来气,古代女子的很多是没有名字的,就算是有名字,也只能给父母和丈夫知道,有些人甚至连丈夫都不告诉,因此很多古代才女甚至都没能留下个名字来。他和少女萍水相逢,人家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毕竟,像徐裳那种作风开放的少女只会出现在华夷杂处的北中国,不可能发生在钟鸣鼎食、诗书传家的琅琊王氏。
王松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是正常的,虽然她堂尊早逝,可是究竟是名门闺秀,名字如何能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丫鬟说她有个小名芄兰,估计八九不离十。”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刘正点了点头:“出自《诗经》,倒是颇有诗意!”
两人正说着话,王芄兰的丫鬟却从背后追了上来,喘着气喊道:“刘小郎君,刘小郎君,且住,且住!”
刘正转过身来,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我家小娘子让我问你,凰有意,凤有情乎?”
凤凰出自“凤求凰”的典故,雄者为凤,雌者为凰,这就是近乎赤裸裸地说倾心刘正了。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王芄兰所能做出的最大胆的举动。
刘正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这个时代琅琊王氏的政治浮沉状态。
眼下的琅琊王氏正处于整个家族的最低谷状态,早几十年是王敦、王导两兄弟雄霸东晋的时代,王家的官员占据朝堂四分之三,就连晋元帝见了王导都不敢站着,非得把龙椅分给王导坐,可见王家势力之大。
可正是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家的势大引起了其他世家的不满,比如颍川庾氏就后来居上,在和王氏的争斗中占据了上风,夺去了江州的军政大权,眼下主政的更是谢安谢玄,在之后的淝水之战中更是要压过王氏一头去。
这固然和王敦作死要谋朝篡位有很大关系,但是也可见王氏是行高于众,因此必然要遭到打压。
整个王氏的颓败要等到刘裕篡晋之后才能得到缓解,眼下的王氏正好是个潜力股,若是能够和他们联合,到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刘正最讨厌的就是门阀世家,这些人要是真的渗透到了他的统治系统里面,只怕想要清除出去可就麻烦了。
他又不是****有本事发动一场群众运动,可就是***都没能干过这帮红色新兴世家贵族,可见这世家力量之强。
沉吟着,刘正看了看王松,这家伙是王氏的子弟,应该能代表王氏的一些态度。
看到刘正看着自己,王松呵呵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小郎君中馈犹虚,又何必太过辞让?”
眼下王氏正处于被打压之后的恢复期,整个王家拿得出手的人就王珣一个,可是王珣却卷入了桓温叛乱之中,因此在朝中总是不得施展。而且随着王家在军队系统的势力逐渐减弱,王氏的衰败更是明显。
若是能够得到刘正这样一个手握强兵又大有可为的人物加入,那就等于是强强联合,对于王氏的复兴大有裨益。
也正是因此,他才出言鼓励,甚至不惜在某种程度上背离礼法。
刘正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建立自己的势力,有了王家的支持总会好办一些,反正他已经打算脱离南朝自立,这王家手再长也伸不到自己军中去。
这么想着,他便开口道;“请你回去回复你家小娘子,在下有意做王氏东床快婿,只是眼下胡狗南下,大丈夫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等我大破秦军,就携大胜之势向王氏求亲,也让你家小娘子风风光光过门!”
丫鬟听了这话,眼中闪现异彩,王松更是轻轻赞叹;“好,好一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冠军侯(霍去病的封号)一去,世上再无霍骠骑(霍去病的军职)!而今一看,分明便是军神再世了!我相信小郎君定能大破胡骑,挽回社稷!”
将丫鬟打发走,刘正就和王松攀谈起南朝形式来,毕竟马上就要打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听到刘正询问南朝形式,王松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慢慢说道:“眼下形式不算太好,自桓武子叛乱以来,南朝失去蜀中天险,又失去了襄阳,只剩荆、江二州为建康藩表,而今北朝南下,胡骑蔽天,只怕必有一场血战!”
刘正点了点头,自古以北统南易,以南统北难。除了明朝朱洪武北上,近代国民军北伐之外,没有能奏全功的,哪怕是宋武帝刘裕那样的强人,最后也只是为人做嫁衣。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北地民风彪悍,武骑千群,而南朝多为步兵,战胜不能追击,战败难以逃脱,因此北伐多不能奏全功。
而北朝南下,必先去巴蜀之地以为援应,比如唐朝灭萧铣,蒙古灭南宋都是如此。而南朝北上,则必先平定长江沿线,安定蜀地而后才能安心北伐。
而今前秦占据了襄阳,就等于在南朝脖子上套了一根绞索,形式简直是险恶之际。
襄阳古来就是战略要地,当年关羽水淹七军都未能攻克,最后落得身死麦城,可见襄阳战略意义之大。
这么想着,刘正便慢慢开口;“我有意投靠荆州刺史桓明公,不知王兄可能引荐?”
王松苦笑着;“兄弟算个什么东西,能够引见你给桓刺史!”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兄弟出身也算名门,又有这近千劲卒,而今正是用武之际,以明公的才略,自然不会慢待于你!只要你前往战区,想来就能得到重视!”
“如此,甚好!”刘正这才放下心来。
王松要继续将王芄兰送回王氏,因此两拨人就在接近襄阳处分道扬镳,可是王芄兰以礼法自持,自那日派人向刘正吐露心事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倒是让刘正大为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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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抵达上明()
眼下已经是五月初,也就是说桓冲要么已经展开对于襄阳的攻略,要么马上就要出兵,留给刘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行军路上练兵是极其困难的,毕竟能够行军已经是极其疲惫的了,还要每日行军几十里,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好在距离桓冲的治所上明已经不远,因此刘正命令半日行军,半日原地扎营操练,训练的项目主要还是行军和队列。
冷兵器时代军队基本都是“阵而后战”,除了哨骑斥候对战可能类似后来散兵对攻之外,哪怕是骑兵也得结成战阵与敌人作战,否则根本形不成冲击力。
一路行了将近十天,在大战将至的压力下,士兵们训练颇为辛苦,因此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时间,总算把队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