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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南明工程师-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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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珍转身向身后几个裨将问了几句,扭头回来向李过和高一功道:“两位将军,我们已经进了夔州地界,前面就是奉节江面,再走一段,就能看到白帝城了。”

    李过闻言,油然有感道:“白帝城,刘备托孤之地啊,千年前诸葛武侯在此临危受命,辅佐后主数载,留下佳话和彪炳武功,不知我等今日从此出川,是不是也能效仿武侯,为皇上尽力效忠,成就大顺百年大计。”

    高一功昂然道:“制将军所言当然,皇上虽然南撤,只不过是一时失势,我大顺还有百万大军,挥鞭断流,只需休养一段时间,当能卷土重来,满清鞑子不得人心,早晚会被我汉家儿郎杀尽驱逐,将军不必多虑。”

    贺珍听了,也附和着说了几句,不过他说话间眼神闪动,仿佛言不由衷,似乎有些勉强,恰好李过与高一功将注意力放在观察两岸江面,没有在意。

    三人交谈间,船队顺江而下,又过了一段江面,转过江上一个大弯,眼前就看到在长江右侧,有一座建在岸边的城池赫然出现,城池古色古香,沿江而立,却没有城墙,只有一座小小的码头,筑在岸边。

    码头边,泊有十条长江上常见的平底货船,船上盖着苫布,船帮子几乎靠着水面,显然船上装满了货物。

    码头上空荡荡的,别无他物,立有一根高杆,上面飘扬着一副白布,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绣在上面:“大明夔州总兵王”。

    高杆下,设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桌上备有一坛子酒和几样菜肴,一名身穿白色儒衫,头戴方巾的男子,正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感谢萧飞和我想去桂林的支持,感谢感谢感谢,重要的事说三遍。

    (本章完)

第162章 占重庆() 
儒衫男子如此醒目,在空旷的码头上隔得老远就能看到,李过三人立在船头想不看到都难,

    高一功面色一变,一迭声的连下几个命令,座船旗杆上连发旗号,有十余艘哨船见了旗号后向前后江面飞驰而去,侦查是否有异状。

    同时多艘战船围了上来,如临大敌,将中军座船护在当中,盾牌手涌上甲板,将三位主将护在盾墙后面,以防不测。又有许多弓手弩手鸟统手涌到船边,靠在船舷上,瞄着岸边,随时准备射击。

    八万大顺军紧张的注视着白帝城码头,静静的等待着一声号炮,然后伏兵尽起的场面。

    江风吹拂,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波纹,数万人似不存在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有白鹭由江面掠起,从船队与码头间飞过,长鸣一声,直冲云霄。

    李过的目光随着白鹭起伏,在江水上划过,移到码头,然后定在了儒衫男子身上。

    儒衫男子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看年纪,不过双十弱冠,却显得无比沉稳,视江面上无数战船如无物,一边喝酒,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李过。

    隔着数百步的距离,鸟统劲弩都无法射到彼此,李过推开挡在身前的盾牌手,不悦道:“惊慌什么?码头上那人一人而已,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高一功道:“须防备万一,此地开阔,有冷箭射来就不妥了。”

    李过晒道:“隔着数百步,什么箭手能如此神力?叔叔多虑了,盾牌护身反而显我畏惧,都撤了吧。”

    他凝目打量着码头上的儒衫少年,奇道:“此人胆魄无边,竟然敢独自一人坐视我大军涌至,不知是何人?”

    贺珍看了看码头边上停靠着的十艘货船,有些迟疑的猜测道:“码头上的船都满载货物,数目也与悬崖白布所写的粮船数量一致,莫非此人就是夔州总兵王欢?”

    李过目光上移,看到了高杆顶端飘扬的旗号,那一个个斗大的字隔着这么远依然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个“王”字,更是比其他的字还要大上几分。

    “看来就是此人了,却没料想到此人竟如此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吧?不知夔州总兵的名号是谁人封的。”李过手按腰间长刀,微笑起来。

    高一功晒道:“谁封的?说不定时这小子自己给自己封的官儿,反正这山岭之地,没人来管,那些土匪山大王自封什么元帅大将军的多了去了,封个总兵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几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为之一松。

    是啊,看来码头上的毛头小子在故弄玄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摆了个貌似空城计的姿势,想吸引李过等人的注意。

    “既然是个山贼之类的,咱们就别管他了,前面路还长着呢,驱船过去吧。”贺珍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码头上的儒衫少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了江边,张口高声吟唱起来。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声道清澈,扬于江面,回荡与两岸山壁之间,数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过等人原本已经不再注意他,这诗歌一出,立刻又转脸看了过去。

    王欢身着白衫,衣袍带风,抬头遥望着渐行渐远的李过座船,一手置于胸前,一手背于身后,与看过来的李过隔着江面对望,神色凛然。

    伴着王欢的歌声停止,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在船队前方远处江面上响起,爆炸声如此响亮,让船队中的几万人都短时失聪,同时巨浪骤起,江水颤动,靠的近的几艘哨船被掀翻,就连李过等人的巨舟隔得老远,都晃荡了起来,船上众人立足不稳,全都摔倒在地,滚做一堆。

    李过大惊失色,慌忙爬起,高一功大声喊叫着,催促士卒站起来防备。

    “有埋伏!”高一功大喊着,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刚刚的爆炸如此厉害,半边江水都在翻滚,如果靠得近一些,怕是整个船队都会翻到河里去喂鱼,着实可怕,不知道用了多少炸药。

    李过站了起来,扶着船帮子狠狠的看向了白帝城码头,那个白衫少年悠然自得的站在岸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看着一群手掌间的蚂蚱。

    “冲过去!斩了他!”高一功咬牙切齿道。

    “慢!”贺珍立刻阻止道:“那小子有恃无恐的孤身站在那里,说不定就是引我们过去,我猜岸边也埋了炸药,一点就爆!”

    李过皱眉还未表态,却听白帝城方向有无数个声音高唱起来:“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随着歌声,从王欢身后的白帝城中,涌出了无数身着白袍、手持长枪的士兵,在码头上排列成队,一起纵声高唱,看人数,起码有数千之众。

    李过的脸色一连数变,他眼神很毒,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白袍兵都是精兵,纪律森严,士气高昂,比自己的战兵还要强悍几分。

    白袍兵们唱了一遍歌儿,又齐声高喊道:“李将军不必惊慌,我们乃夔州白杆兵,奉总兵王大人之命,恭送李将军东去,为将军炸去江中暗礁一处,以示敬意,希望李将军此去千里,不忘汉家儿郎之身,勇于杀敌,驱逐鞑子,复我江山!”

    数千人一齐高喊,回音嘹亮,几乎把李过那边几万人的惊慌叫喊声都压了下去。

    随即白袍兵中奔出十几个人,都是短刀水靠打扮,上了停靠码头边的货船,解开缆绳,驾船朝李过船队驶去。

    白袍兵又开口一起高喊:“十船粮食,乃我总兵王大人一番心意,无他,只为敬李将军忠贞为民,请李将军收下!”

    十艘货船靠近李过船队,不待近身,十几个驾船的人都冲着李过方向拱了拱手,大笑着翻身入水,沉入水中不见了。

    眼看着货船就要撞了上来,李过的兵士连忙伸出长竿,将货船撑住,然后派了一些人跳帮过去,搜查一番。

    稍息之后,上船的人回报李过,船上的确都是粮食,不是火船。

    李过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的模样,按刀肃立在船头上,回味着白袍兵的歌,自语道:“这是元末红巾军的战歌啊,唱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高一功则没有去管王欢唱什么歌,而是派出善水的士兵,跳江去前面爆炸的地方摸了一片,发现果然有一片暗礁被炸开,船队通行无忧。

    李过听了,更加感到意外,合着岸上的白袍兵,真的是又送粮食又炸礁石,瞧着这架势,不是敌而是友啊。

    “白杆兵是秦良玉的兵,与我大顺素无来往,那个叫王欢的小子大概是秦良玉封的总兵,他为什么帮我们?”贺珍站在李过身边,他熟悉四川各派势力,立刻反应过来,向李过说道。

    李过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岸上整齐列阵的白杆兵怔怔的不动,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而岸上的王欢,则肃容向李过站立的船只凝神一直看去,距离太远,他只能略略看个大概,模模糊糊的能瞧见有一个披甲将领模样的人站在船头同样看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李过,可惜身处江水两端,不能见面。”王欢叹口气,摇头心道。

    不过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既让李过对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展示了夔州兵的实力,也送出了一点粮食,日后再见,就好套交情了。

    对于这位明末堪称天才的战将,王欢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过去,只是自己实力不足,不可能让李过强留下来,唯有赶在李过病死在湖广之前,想办法将他争取过来。

    在历史上,李过是在到了湖广,收悉李自成死亡之后,才被堵胤锡收编的,等到了那时,都是明军,也许更容易下手招纳。

    王欢满怀不甘的向李过的方向望了一眼,怅然转身,向立在身后的祖边和马新田道:“走吧,该表达的意思都说到了,我们该去重庆了。”

    祖边和马新田躬身领命,带领几千白袍兵有序的撤离码头。

    江上的李过,看着王欢离去,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抓着船帮的双手,愈发用力,几乎在木质船板上,抓出印迹来。

    而一边的贺珍,也满面凝重,本来就满腹心事的眼中,透出几分深深的忧意。

    (本章完)

第163章 下合州() 
曾英很痛苦。

    他坐在顺庆府灵泉山土城箭楼中,一脸的疲惫,身穿的山纹铁甲上有好几处破损,似乎是被箭矢射中后造成的,头顶的八瓣铁盔上尘土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身披的大红披风早已不见踪影,手中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大口的喝着水。

    在他下手左右两侧,脸上还带着鞭痕的杨展与王祥分坐在条凳上,还有一些参将、游击之类的军官也在座,人人都是一副灰头土面的样子,个别人还绑着白布绷带,有血渍渗出。

    箭楼外面,不时响起一两声鸟统发射的声音,有不少人在噪杂喧哗,高声叫骂着什么。

    曾英放下碗,有些不悦,眯起了眼睛。

    王祥会意,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冲外面扯起嗓子吼道:“乱喊什么?搬个礌石滚木鬼叫什么?都******给老子安静点,吵着大人休息砍了你们的脑袋!”

    一嗓子吼出去,外面的叫喊声立刻低了下来。

    王祥骂骂咧咧的坐回原位,口中道:“这些龟儿子,杀敌没力气,扯蛋抱怨倒起劲得很,早晚收拾他们!”

    杨展叹口气,淡然道:“你也不必怪底下的儿郎,这战事拖了这么久,铁人也得熬成渣滓了,他们发点牢骚也不奇怪。”

    曾英眯着的眼睛瞥了杨展一眼。

    杨展心中一颠,连忙道:“大人,我可不是说别的,只不过说句实话,张献忠天天攻打,****不休,已经两个多月了,底下的将士们辛苦得很呐。”

    他似乎随意的瞧了一眼王祥:“城上守卫的都是我奇兵营步卒,这两个月下来,八千兵散在各处城寨,七七八八的都死了一半,剩下的也有三成带伤,这么打下去,耗不起呀!那些蹲在城里吃干饭的,也该换上来打打了。”

    王祥闻声大怒,刚坐下去的身子一下就蹦了起来,粗声道:“杨瘸子,你******说什么?你的兵在城上打光了,老子的兵难道就没打吗?哪次出城反击不是我的人去的?老子的人也死得不少,你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杨展嘴角一扯,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堆在脸上:“谁答应就说谁。”

    王祥身子一动,下一秒就扑到了杨展身上,两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个子,扭打在一起简直是惊天动地,杯碗乱飞,一众参将、游击有拉架的,有原本投靠在两人门下互相叫骂的,还有冷着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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