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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南明工程师-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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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狩猎的女真人射倒的羊。

    躲着箭矢,苏勒有些奇怪,白甲兵为什么不停下砍杀呢?骑兵对溃卒,简直如儿戏一样简单,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略微的想一想,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抄退路啊!

    心中凛然,苏勒疾步跑进树丛间喘着粗气,牙齿咬得格格有声,有几支箭在他躲进树林时擦着他的耳根“笃笃”的射进了树干上,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

    大清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心头的恨意如滔天的江河,翻腾不止,苏勒在树林里面漫无目的的跑着,不停的超过一个个同样奔命跑着的清兵,后方不时有惨叫声惊起,有明军追进来了。

    前方也有喊叫声传来,兵器交加金铁撞击,有人堵住了前面。

    从树木间望出去,能够看到,有大队的白甲兵在树林那一头下马,站定,用月牙斧架起鸟铳,对着树丛开火,这是夔州军的骑马鸟铳手,似乎要顺便把逃进这片树林的大队清兵剿一剿。

    苏勒站住了脚,竭力冷静下来,思量着,如果多尔衮在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站了一会,他抬头看看天,亭亭华冠顶上,艳阳正高。

    大致判断了一下方位,他聚拢了一些身边惊慌失措的兵,朝树林另外一侧跑了。

    ……

    树林前面,满达海伏低了身子,双目赤红的看着外面开枪的明军。

    他早就命人丢掉了代表身份的巨大王旗,谁知明军还是认出他来了,前后堵死这片林子。

    一声声枪响,伴着一个个清兵的惨叫,在树林里回荡,铅弹在树木间横飞,迸飞大块的树皮,他身边没有马,这林子里空隙狭窄,枝丫横生,骑马没法跑,只能弃马步行。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跑散了,很多人被杀掉了。

    满达海被逼得亲自挥刀,连杀掉数个拦路的明军,方才逃到这里,他年少从军,挥刀杀人冲阵,难不倒他。

    林子外面白甲兵有两百多人,排成两排放着鸟铳,林子里起码有一千多清兵,愣是没人敢冲出去。

    窝囊啊,是在是窝囊。

    大清勇士的脸都被这帮憨货丢尽了。

    满达海满面黑线,指着一个拔什库:“你,带人冲出去,为大队冲破一个口子!”

    拔什库倒是勇猛,站起来领命而去,跟着他的有数十人,呐喊着冲出树林,一阵枪响,喊声顿时小了许多,又一阵劈砍突刺的厮杀声里,喊声彻底没了。

    满达海额头青筋暴跳,这些人都是白巴牙喇兵,一个杀十个明军都是谦虚的,此刻却成了别人枪下的鸡仔。

    他彻底爆发了,这一仗从开始到现在的压抑如爆发的火山一样烈焰熊熊,不可抑制,当年在辽东十骑冲溃明军数百骑的过往刺激着他浓厚的自尊心。

    恰好这时,后面有惊叫声传来,满达海扭头一看,大股的黑烟在丛林间冒起,木头烧焦的味道由远及近,该死的明军,他们在放火烧山!

    “都起来、随本王杀敌!”满达海长身而起,暴戾的喝道,声若夏日惊雷:“大清勇士无苟且之辈,杀~~!”

    身边的数十人簇拥着他,冲了出去,远近各处,都有人影站起,左右都是死,不如博个活路。

    林子外面,端着鸟铳的明军将领眼睛眯了眯,他看到了满达海的动静,也听到了“本王”这两个字。

    “是个王爷啊~!”白甲兵们兴奋起来,赶紧的放下鸟铳。

    “灭虏弹准备!”将领喊道,从腰间摸出了竹筒:“点火!”

    鸟铳手都有燃烧的火绳缠绕手腕,保证随时可以点火开枪,点燃灭虏弹很方便。

    “扔!”竹筒飞出。

    满达海奔出树林时,被明媚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眯,朦胧里看到了飞来的竹筒,这东西很厉害,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是,前后都是人,朝哪里躲呢?

    退后一步,撞到了后面冲上来的人,两人跌在一起,摔了个狗吃屎。

    一个竹筒就落在满达海的眼前,“呲呲”冒着火花,导火索一烧即尽,他伸出手去,想掐灭火头。

    晚了。

    一朵红色的火光乍现,仿佛生命里最后的一朵烟火,盛开在满达海瞳孔里,迸射、瞬间变成一片耀眼的光。

    最后的意识里,满达海还在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败呢?怎么败的呢?

    摄政王会逃回去吗?皇帝会饶了他吗?

    黑暗降临,他死了。

    (本章完)

第478章 逃二() 
小冰河时期的天气,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冬天格外的冷,夏天又能把地面晒得开缝,隔了一座吕梁山,山两边就是两个天地。

    山东边多少下了十几天雨,水分充足,万物浇灌,而山西边,则连一颗水珠都没落下来。

    这种天气,从春末最后一场雨后就持续到了现在,旱了几个月,地里除了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什么也没长出来。

    山西西北边的几个县,已经十室九空,能走的人,要么逃荒到陕西去,那边虽然也是旱涝连连,不过听说明朝凉国公在赈灾,广开粮仓,也许能活命;要么越过吕梁山,去山西富饶的东边,那边晋商成堆,多少有些施粥的善举,不过明清两边正在打仗,兵荒马乱,十分凶险。

    无论去哪一边,对扶老携幼背井离乡的人来说,都是九死一生的绝路。兵灾、赋税、徭役等等人祸,与天灾合在一处,已然肆虐了十几年,这两代的山西百姓,在苦难中默默的承受着,大明官员被李自成赶走了,辫子兵又赶走了李自成,前几天又跑回来的明朝故官叫嚣着要复国重开衙,来来去去,上演着一场场的大戏,百姓们麻木的看着,听着,然后背起自己的铺盖卷,踏上逃荒的路。

    前路漫漫,何处是吾乡?

    王欢站在忻州城头,忧色满面。

    多尔衮料想得没错,忻州守将第一时间就投降王欢了,连铁弹都没有费一个。

    不过王欢依旧在忧虑,刚刚得到的消息,河南开封黄河决堤了。

    大明崇祯十五年,农民军大队围攻开封时,明军曾经人为的绝了一次黄河大堤,希望淹死李自成,不曾想李自成没有淹死,却淹死了三十几万开封百姓,开封一夜成为鬼城,断壁残垣,遗尸遍野。

    这场水患,新造就了数十万流贼,充实了李自成的队伍,这是闲话,权且不表。

    此刻又决堤了,却不是人为的。

    “前些日子下了那么久的雨,我就知道,黄河迟早会寻个口子泻泻火。”王欢用指节敲打着关楼上的柱子,低声说道:“万河汇入,黄河也吃不消的。”

    “大堤十年前绝过一次,就没有好好休整过,此次决堤,并不意外。”马万年翻着一本地方志,说道:“连年战乱,地方官哪里顾得上整修,只是苦了百姓。”

    “死了多少人?”王欢声音更低了。

    马万年合上书本,摇摇头:“不知道,河南还在吴三桂手里,那家伙卡着潼关靠河南一侧,不肯退去,等着观望我们这边的结局。他守得很严,陈大人不好过细的统计死伤数字。”

    “平西王当然也不会去赈灾了?”王欢苦笑着摇摇头,看着马万年。

    “当然,听说还借机招兵,愿入伍的就发一斗米,现过现。”马万年叹气道:“听说应者如云,大家都想求口饭吃。”

    王欢沉默了,背过身去,抬头看着天上云卷云舒。

    马万年无声的站在后面,低头数地上的蚂蚁。

    “人生百态,花开花谢,自有定数,我们现在鞭长莫及,做不了什么事。”良久,王欢道:“百废待兴,方可大展宏图,天灾人祸,熬过了,就是盛世,看时间长短而已。”

    “对官僚大族来说,天下更替,不过换个老板过日子,站好队跟对人,又是一个好年景,只要不投机行险,很少有举族倾覆的例子。遭殃的却是老百姓,天底下最无助的就是他们,君王一怒,伏尸千里,有时候想一想,都觉得可笑。凭什么他一怒,就要伏尸千里?谁给他的权利?”

    “家天下王天下,为什么天下人都要为你这一家子尽力?这种模式,早晚就玩完,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凭什么君王家就要百世传承?后世子孙就没个二愣子傻儿子?这种人当了皇帝天下能不乱吗?”

    “天下乱则百鬼生,又是一次浩劫,穷究根本,就是家天下的弊端,王朝更替,那一次不是初时欣欣向荣,过得百年就暮气沉沉?其实都是在历史中痛苦轮回,没有制度上的根本性变革,早晚都是一条死路。”

    仿佛对着太阳自言自语了一阵,王欢摇摇脑袋,看到了张大了嘴巴作痴呆状的马万年。

    见王欢回头,马万年猛然垂首,双手乱摇:“大人、大人,末将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看他小心翼翼如遇鬼神的样子,王欢不觉莞尔,笑骂道:“怕什么?我都敢说,你就不敢听么?这么小的胆子,滚去李廷玉手下当几年兵再回来!”

    马万年立时抬头,笑颜逐开:“那敢情好,大人,说话算数。”

    王欢无奈,指着他鼻子道:“别这么猴急,等你满了二十一岁,就外放你出去当兵,现在,踏踏实实的把差事做好了再说!”

    马万年欢喜的应承着,想起刚才王欢的话,不由得少年人的好奇心作祟,低声问道:“这个,大人,刚才您说什么要革除家天下王天下,那革除了,又换成什么呢?难不成要让几家人来坐天下,皇帝轮流当?这不是说唐传里面的瓦岗寨吗?”

    王欢一愣,没料到这少年联想还挺丰富,仓促间居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给他解释,原地思量了一下,恼怒起来,喝道:“多尔衮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快去催问!”

    马万年落荒而逃,屁颠屁颠的去了。

    ……

    苏勒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躲在草丛里,如一头隐蔽伺机的猎豹,静静的看着远处一队明军呼喝着经过,一边走一边推推揉揉的押着一蓬头垢面的清兵,清兵们被卸了甲,用绳子串成一串,个个带血,好像都是蒙古人。

    那队明军,衣甲混乱,好像是乡勇。

    一队乡勇,居然就可以生擒大清军兵,放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

    苏勒已经很疲倦了,他闭上了眼,躺在地上,任凭杂草在遮蔽了身形,他跑了好几天,很想休息一下了。

    当然,手上那把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刀锋崩得宛如锯齿的长刀,依然紧握在手中。

    半梦半醒间,有轻微的响声,苏勒眼睛陡然睁开,轻轻的跳起,蹲在原地,双目疲意尽去,发着狼一样的光。

    一个身影摸摸索索的从草堆里过来,似乎没有发现这里还躲着个人,苏勒屏住了呼吸,静得像一块岩石。

    身影一直到了眼皮子底下,才陡然惊觉,还没反应过来,苏勒就扑了上去,一只手捏住摸向刀的那只手,一只手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手掌如铁夹,掐得那人直翻白眼。

    天依然晴朗,阳光洒在草丛间,明媚透亮。

    那人怀中有金色的光,让苏勒一下松开了手。

    “摄政王的大氅?”他低吼道,揪住那人的衣领:“你是谁?”

    那人低声咳嗽了一阵,才用怨恨的目光瞪着苏勒,打量了一番,看清楚是个旗人打扮,没好气的问道:“你是何人?”

    苏勒正色道:“本将镶黄旗甲喇章京苏勒,随摄政王讨伐逆贼,兵败流落到此,你是何人?为什么有摄政王的大氅?”

    那人面色一变,没想到遇上的是旗人大将,连忙换了一副嘴脸,恭声道:“我是蒙古察哈尔部台吉多贝伦,奉摄政王之命,朝忻州方向探路,不料与明军相遇,恶战一番,部下尽失,我避祸到此间,没料到遇到将军。”

    苏勒眉头一皱,这人如此不济,带的兵连些乡勇也打不过,实在无用,不过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摄政王现在何处?”

    多贝伦将手回头一指:“摄政王与护卫等人,在后面大山里,有意朝西行,准备在西边出长城,以避明军锋芒。”

    “朝西走?”苏勒讶然,继而又佩服万分,反其道而行之,别说明军了,就连自己人也想不到,王欢要抓多尔衮,方向都猜不到。

    苏勒把长刀抓在手里,就欲朝西去,问蒙古人:“前面都是明军,你过不去的,不如跟我回去保护摄政王?”

    蒙古台吉忙道:“不了,摄政王命我去忻州传令,我岂能违抗?”

    苏勒眯眼看他一眼,拱手而别,蒙古人多贝伦等他走远,缩在草堆里哂然自语:“傻蛋!走西边比走东边还要艰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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