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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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兵大概五十余人,衣衫五颜六色,穿什么的都有,身形并不健壮,手中兵器也是破败劣等,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铺兵,而且是很次的铺兵。
他们押着一群用绳子捆绑的百姓,看样子,是奉命出来抓人破家的,王运行手中两万多人,一大半都是这种货色。
两帮人迎头相碰,大西军兵丁明显愣了一下,没弄明白对面穿白袍的是什么人,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王欢一提手中长刀,脚下加快了速度,一声不响的冲了过去。
带队的大西军头目觉得不对,刚想吆喝一声,就见对面旋风般的扑过来一人,头也不抬,闪电般的到了自己眼前,一把长刀就捅进了下腹。
头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瘫软下去,王欢抽刀在手,扎进大西军人堆里,迅捷的又向另一人刺去。
他还想再刺杀一人,却不料身后无数长枪伸出,比他的刀长了许多,也快了不少,稳重有力的抢在他的前面,将打头的十几个大西军捅成了筛子。
这个时候,后面的大西军才发现不对,有搞不清状况想力拼的,有眼尖看到对面人多转身就跑,还有被血腥场面吓得腿软,一时间乱做一团。
白袍兵最喜欢这种敌人挤作一堆的样子,刺起来比刺靶子还容易,并不十分宽敞的街道上,并排的十几根长枪很有节奏的刺出收回,刺出收回,转眼的功夫,五十多名贼军就变作一地尸体。
全程白袍兵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唯有长枪如肉的“噗呲”声和大西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欢甩甩长刀上的血,默然回头看看身后如林的长枪阵,夜色火影中,白袍兵的瞳孔反射着火光血色,隐隐生辉。
放走已经被吓傻了的一群百姓,王欢挥挥手,带着白袍兵,顺着大街又向前奔去。
(本章完)
第234章 他是汪兆麟()
厮杀几乎在同一时刻,在成都城内各条大街上发生,化为百人队散入城内的夔州军,不断与三五成群的小股流贼军遭遇,因为完全没有收到有明军攻来的警示,正在四处抓人的流贼们根本想不到,在大西国腹心之地的都城中,会突然出现大规模明军。
“杀!”
李廷玉瞪着一只独眼,络腮胡子根根钢针般的炸起,如一头疯狂的雄狮,挺着一杆白蜡杆长枪,一马当先的冲杀在一条横街上,杀气漫天。
他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韧性绝佳的枪杆左右摇摆,每一下刺出,都会准确的扎进一名贼军身体,带起一蓬血雾,斑斑点点的血花溅在他的白袍上,如白雪上映衬的红梅,充满着残忍的美丽。
他身后的白袍兵组成了一个尖锥枪阵,数十杆长枪将不到两丈宽的横街堵了个严严实实,像一个三角形的枪林,劈波斩浪般碾压而过,在他们面前挡道的大西流贼,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了豆腐渣。
马万年很兴奋的紧紧跟在李廷玉身后,捏着长枪冲在第二排,枪刃上血迹淋漓,杀死了不少贼军,方脸膛越发红得厉害,汗珠滚滚,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造成的。
李廷玉挺枪刺杀之余,屡屡用余光照应着马万年,毕竟先主之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下一任宣慰使,没有经历过这种严酷的厮杀,有些放心不下。
不过马万年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壮实的后生貌似生来就是武将的料,勇猛之气很有他父亲当年雄风,一招一式沉稳有力不慌不乱,一条长枪使得虎虎生威,让本有些担心的李廷玉很快放下心来。
街上的贼军本是乌合之众,哪里是组织严密气势汹汹的夔州军的对手,李廷玉三下五除二,就杀到了横街另一边,身后留下了满地尸首与横流成溪的鲜血。
“马公子,从这里往前走,就是内城了,你且小心,我就在城南,如遇到大队贼军顽抗,派人来告知我,我马上就带兵支援。”李廷玉用带血的长枪指着前方说道,语带关切。
借着城内燃烧的民房火光,可以看到,夜色中一道高耸的围墙竖立在前头,横过整个视线,黑沉沉的无声无息,将城区一分为二,必然就是原蜀王府、现在的内城围墙了。
“李将军放心,万年能应付得来!”马万年振声答道,他右手一挥,引着一个百人队顺着街道就摸了过去。
李廷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不禁轻轻展颜一笑,像一个看着自己后辈长大的老者,眼神中欣慰之情流露无疑。
他横过长枪,振作精神,领着剩下的白袍兵,在街上拐了个弯,向城南冲去。
城内的异样很快被禀报到了坐在北门的王运行处,让正端着酒碗等下一批人押来的王都督吃了一惊。
“什么?城内有明军攻入了?”王运行将酒碗一摔,不可置信的吼道。
“是,都督,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明军,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了咱们的人就杀,凶狠得很,弟兄们都被杀散了,根本顶不住,都督快想想办法把!”几个满脸仓皇的败卒跪在他面前,汗水和血水打湿了衣裳,急切的禀道。
“哪里来的明军?怎么进城的?城上的人都他妈睡着了吗?”王运行不可思议的叫道,刚刚不可一世的跋扈表情荡然无存,猛然站了起来。
其实这并不能怪王运行无能,王欢都到了他鼻子底下居然毫无察觉,实在是大西军的名声太臭,张献忠带着主力一走,川中就反成一片,汪兆麟和严锡命政令已不出成都,大西都城已经是孤城一座,王运行的兵根本不敢低于百人以下出城,所以消息闭塞下,城里的人无法知晓外面已经悄悄来了数千明军。
王运行骂了一通,自觉无趣,赶紧登上北门箭楼,高处一望,顿时更觉心寒。
火光中,城里处处黑烟翻腾,喊杀声似乎在每个角落里都有,隐约可见刀刃寒光闪闪,厮杀声四起,一时间,王运行竟然无法看出到底有多少明军冲入了城内,只觉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喊杀声传来,唯有自己镇守的北门一片,还暂时风平浪静。
王运行心里紧张起来,张献忠留给自己两万多人,听上去不少,却只有自己清楚这都是些什么人。两万余人中,战兵不满两千,最近招募的流民散丁占了绝大多数,这些人杀人放火还凑合,要他们上阵杀敌,只怕首先就会溃逃冲坏了已方军阵,根本不堪一用。
浑人也有脑子,王运行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就打定了主意。
“快,集合亲兵营,带上堆积在北门里的金银,咱们撤!”他几步跳下箭楼,一边朝城下跑,一边对身边亲信叫道。
作为资历很深的老牌流贼,王运行身边亲信个个都是深谙流动作战的道理,见势不妙溜之大吉是他们的一贯临死法门,王运行命令一下,手下人就很有默契的忙开了,两千人的流贼战兵都跟随他聚在北门附近,很快集合在一起,每人手中除了拿着兵器之外,还一人抱个包袱,里面都是今天抓人抄家得来的细软。
王运行也不例外,右手一把长刀,左手一把步弓,斜背箭袋,肩上系着一个满是珠玉的布包,站在北门洞里草草点了一下人数,发声喊就领头朝城外跑去。
要出城门,必过翁城,翁城中尸首堆积了好几层,都是今晚上被大西军杀死的百姓,王运行也不忌讳,直接踩着满地的尸体,向城外冲去。
正奔走间,突觉脚下一滞,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
王运行心中一骇,暗道莫非有鬼?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身中数箭,侥幸未死的老头,正死死伸手拉住自己的脚,血流满脸面目狰狞,口中还有气无力的叫道:“匹夫,贼子!还我孙儿命来!”
王运行见是个活人,松了一口气,眼都不眨下,反手就是一刀,将还剩下一口气的老头砍作两段,夺门而去。
王运行跑得快,可苦了还留在丞相府里对饮的汪兆麟与严锡命,两人听着外面哭天喊地的声音,乐呵呵的聚在一起小酌相庆,一边喝酒,一边暗笑王运行脑子简单。
等到城里的哭喊变为厮杀,二人还浑然不觉,喝得面红耳赤的听歌姬唱小曲,汪兆麟还炫耀般的拿出几味春药,色迷迷的一边对歌姬上下其手,一边邀请严锡命一同来上一点,以振男子雄风。
雄风还没振,家丁就白着脸闯了进来,报告了明军入城的消息。
如晴天霹雳,震的两人当场连春药都化作冷汗,颗颗往外冒。
“左相,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严锡命肥脸上下雨一样汗珠直冒,哭丧着脸没了主意,一叠声叫着:“我这就回去,收拾细软财务,跑了吧!”
“慢!”汪兆麟眼睛一眯,拦住他道:“外面兵荒马乱,等你回到府上,明军说不定已经封城,到时候就别想跑了!”
“那……那怎么办呐?”严锡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家中金银成堆,还有几房娇滴滴的妾室,就这么不要了,等于割他的肉。
汪兆麟瞪眼道:“别慌!事情还没到绝地,成都这么大,明军一时半会占不下来。老夫看来,这明军无声无息就拿下城门,一定有内应,而且是精锐,就凭王运行那憨货,抵不住的,我们得走,先出城再说!”
他向家丁喝到:“去,拿两套百姓衣裳来,给本相和右相换上!”
家丁一走,严锡命就呆兮兮的带着哭音道:“左相大人,就这么跑了,我们身无长物,跑出去也是光棍两个,那还不如死了好啊。”
汪兆麟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冷笑道:“光棍?秉显,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忘了,皇上临走时,拜托我俩什么事来着?”
严锡命红着两眼,惘然看着他,傻了一息,突然想起来什么,讶然道:“啊,左相是说……镇国之宝?”
汪兆麟把头上珠冠取下,用一根普通白巾束发,阴沉沉的诡笑着道:“不错,正是!”
严锡命浑身抖了一下,惊叫起来:“但是,那些东西我们拿了,如果皇上知道了……”
汪兆麟断然打断他的话头,喝道:“什么皇上?不过一流贼头子而已!你我都以降清,拿走流贼的财宝,天经地义!”
他嘴角一咧,又阴笑道:“何况大清在汉中破了贼子,张献忠如丧家之犬,活不了多久,还怕他作甚?”
严锡命低头一思量,顿时觉得是这么个理,胆气壮了起来,但又顾虑重重的说道:“行啊,就这么办!不过那财宝数量巨大,有百箱之多,藏在内宫,有忠于张献忠的太监带着御营看守,我们过去,一来要花时间,二来那些一根筋的傻子真的会那么容易交给我们?”
此时家丁拿来两套粗布长衫,汪兆麟抛给严锡命一套,自己麻溜的穿上另一套,面带得色的说道:“不必担忧,老夫前几日借口宗庙重装,支使那几个太监离去,然后调御营去洗了三十里外一个县城,告诉他们抢的东西都归自己,乐得那货兵痞子疯一样在外面抢了一天,乘这功夫,老夫派信得过的人手,将财物宝运出,装船备好,停在水关码头,随时可以走。”
严锡命听得两眼放光,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横流道:“多谢大人提携,再造救命之恩,锡命一定牢记在心,永远甘做大人门下走狗以报答大人大恩!”
汪兆麟系好长衫上的腰带,伸手将严锡命扶起,柔声道:“秉显何必如此,快快起来,你我情同师徒,当然须互相照应,快换衣服把,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章完)
第235章 死也挡住鞑子()
当马万年冲入内城时,蒋理与张广才已经带着张广才的兵在里面跟留守皇宫的大西御营厮杀开了。御营不同于普通大西军,和王运行的战兵营也有差别,全是张献忠的老底子,身经百战,战力出众,虽然人数不过千把人,却能跟张广才足足三千兵丁打得不相上下,守着皇宫内的几处门禁誓死不退。
蒋理黑着脸手持绣春刀立在后面,有些郁闷的看着前方惨烈的搏杀眉头深锁,从夔州军入城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三千多人居然连不到千人据守的皇宫都拿不下来,实在有些汗颜。听听外面的动静,东西南三面喧天的喊杀声正逐渐平复,显然别的方向上进展得非常顺利,唯独自己这边人最多,却推进得很慢,如果误了王总兵的大事,可怎么交待得过去啊?
张广才已经被他逼着亲自持刀上去督阵了,蒋理正琢磨着是不是再给他点压力,马万年就来了。
蒋理认得马万年,借着火光老远就看到了他带着一队白袍兵跑在头前,明白这个方脸少年是王欢心腹之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怎么还没攻进去?”不待蒋理开口,马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