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周国公-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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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李义府吓得,先不说自己还没有见过武昭仪呢,就是这时机也不成熟啊。不过在经过解释之后他也知晓了武则天具体的目的所在,之后自然就没有什么废话了。他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之后送走了贺兰敏之,自己悄悄地换了一顶素色的轿子去了许敬宗的府上。直到该上朝的时候才从许府的侧门儿走了出来。
事情果然不出贺兰敏之所料,今日一早,李义府来了建福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平日里素来好事的同僚在议论昨日皇宫内院发生之事。几乎瞬间他的神经就紧紧的蹦起来了,然后似乎是满不在意的轻飘飘的从议论的官员身边走过。对于这种人,他素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结交的。
如果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那么等待他的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不知道有多少前辈用生命告诉了后人这个经验,就是有人记不住。不过李义府也暗地里一笑,若不是有这种人在流言怎么会传播的这么快,他们又怎么会抓得住这个黄金的时间呢。
他自然是不动声色了,像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表现。
不过撇过去看向许敬宗的时候,正好也看到了许敬宗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瞬间就错开了目光,不约而同的用狐狸盯上猎物的眼神看了以长孙无忌为首的那四位宰相一眼。
在宫门开门前的盏茶时间左右,褚遂良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件事情和韩瑗来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说白了韩家和来家虽然不是寒门,可是也不是什么显赫贵族世家。不用指着什么山东士族,什么关陇世家活着。他们主要还是跟着长孙无忌混的,至于王皇后倒台与否,这只是长孙无忌的一个政治投资的失败与否而已。在他们看来,即便是王皇后倒了,也殃及不到长孙无忌。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殃及到长孙无忌了,自然更是与他们无关了。
但是褚遂良不一样,皇帝对他不喜,身后又带着家族势力。王皇后这件事情他比韩瑗来济要上心的多。
“太尉啊,如今这事情您说该如何是好啊?”
长孙无忌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没有立即回答他。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觉得棘手了,实在是棘手了。要知道这天底下,罪极莫过于谋反,而这谋害皇嗣说实话和谋反也差不了两样儿。这是要让皇帝断子绝孙啊,要是普通人这就不是一个死能够解决问题的事情了。
历朝历代,这皇宫内院就没有干净的时候儿。就算是当年太宗的皇宫也是一样干净不了。不过好在当年的长孙皇后仁慈,而且在太宗的嫔妃之中也积威甚重,所以在长孙皇后活着的时候太宗的后院儿还是比较干净的。这也是长孙无忌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
毕竟自家的妹妹就最看不得这些阴私事儿,如今到了李治这里了不光出了这些事儿,竟然还是出在皇后身上。这就是让长孙无忌保她都不好多说些什么。最关键的是,若是谋害的是李弘,这个长孙无忌还能忍。这算是为了保证李忠的太子之位,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谋害一位公主啊,你说这是安得什么心啊,这是纯粹出于女人的妒忌心理不成?长孙无忌紧皱着眉头不说话。(。)
第二百零一章 朝堂奏事()
“太尉,您到是拿个主意啊,这马上这宫门就要开了,陛下等着咱们上朝呢。若是在这朝堂之上有百官提出来此事,我等该如何应对啊?”褚遂良一张老脸着急的不行不行的,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又生怕别人听见,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韩瑗来济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两人仍旧是保持沉默。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看了褚遂良一眼:“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老夫就不信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在朝堂之上提着皇家之事。”话中虽然是提的没人敢提着皇家之事,但是也是告诉褚遂良这关陇和山东都保持沉默了,没人会触这个霉头的。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穿了也就是皇上后院儿那点儿阴私事儿。大家都是男人,谁愿意把自己的家里边儿的事儿摆在明面儿上说啊。先不说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得罪两大政治派系,而且还会惹得皇上不高兴,谁愿意说啊,谁敢说啊。
但是他想错了一点,这件事情谁说出来了,李治都不会不高兴。相反的是,他还会重重有赏。毕竟他想废皇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就是如今还并未声张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宫门打开,守门将士朝着外边儿一喊:“各位大人,时辰已到,宫门将开,请朝中文武站立朝班。文臣武将,下马卸甲,逐一核查!”
“诸位同僚,站列朝班。”来济紧随其后的喊了一声。这个活儿还是宰相做最为合适。
众位官员就跟随者引领太监走过建福门,来到大殿之中。
伴随着王来福略显的有些尖细的声音:“拜!再拜!。。。兴!”
百官朝拜。虽然又跳了一段儿舞蹈之后方才行过大礼等候着皇帝开口。最开始的时候无非是说一些国家大事。什么今年夏天关内雨水多。丰年,全赖陛下仁德。什么南方洪涝过重希望朝廷拨款赈灾。什么北方蠢蠢欲动,还望陛下斟酌。这一系列的国家大事吧,然而这些事情对于这就在朝中的官员们反倒都不是什么大事。
越是到了这盛世之中,在朝堂为官越要记住这么八个字。叫做大事大约,小事小心。像这些大事,例如说自然灾害啦,什么边疆战事啦。什么外邦朝拜啦,这些事情朝中大员们做起来是游刃有余。毕竟在这些事情都有前例可循,有旱有涝,拨款赈灾就是。边疆战事,无非就是派遣将领守卫边疆平除战乱。如今的大唐国力如此强盛,就是一场两场的仗打败了,也不过就是丢些面子而已,不会危及到什么国本。至于外交事件什么的,礼部更是从古至今就在做,总是差不了的。
但是有些小事。往往会令这些朝中大员不光是丢了帽子朝服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就连脑袋都一下子丢没了。
在如今的朝堂上也同样如此,前边儿说的大事儿坐在上边儿的皇帝都只是轻微点头吩咐下去找人做就是了。他如今就在等待着皇后这件看起来比边关打仗小了不知道多少的事儿。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敢说。大家都保持了战线上的统一,有事情奏完了就低头沉默。没事情的更是一进来就低头沉默。整个大殿之上竟然在来济奏过边疆之事后呈现了一些少许的尴尬之色。
李治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帮大臣们,又似有似无的看了一下长孙无忌,心中长叹一口气。他没和武则天交流过,自然不知道许敬宗和李义府等人已经拜在了武则天门下,或许就是交流,武则天也不会说什么。李治等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要奏的了,那今天。。。”
话说到一半儿,礼部尚书许敬宗手持着护板高高举过头顶:“臣许敬宗有一事要奏!”声音高亢,整个大殿之中从头儿至尾,上至皇帝下至最末的睡觉的大臣就没有一个听不见的。本来昏昏欲睡的一下子就惊醒过来。长孙无忌虎目一瞪心道要坏,许敬宗这个老东西要坏事儿。
“许爱卿有何事要奏?尽管奏来。”李治虽然不知道许敬宗要干嘛,但是看他这一番做派就不是什么小事儿。心里本来正为了没人奏皇后的事情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处理许敬宗的这件事。
“臣于昨日听闻街头巷尾议论皇家之事,言语之间甚为难听。臣身为礼部尚书却是身有职责所在不得不问,还请陛下恕罪。”许敬宗缓缓的走出朝班,然后跪倒在地朝着李治磕了一个之后朗声说道。
李治一下子就警醒了,这是奔着皇后去了啊。许敬宗是什么人,李治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说这朝堂之上还有老狐狸的话,这个人和长孙无忌李绩也差不了多少。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到底有多少能耐,从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就可见一斑。这许敬宗虽然或许不及他们,也不会差的太多。就是受限于人品和出身。怎么今日竟然敢得罪长孙无忌冒天下之大不为说皇后之事?这是谁在后边儿给他撑腰呢?
“朕恕你无罪,尽管说来。”
“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今日建福门外朝中文武百官也大多知晓。臣听闻安定公主于昨日上午薨于宫中,竟是皇后之责,不知陛下是否为真?”许敬宗一脸严肃,仿佛自己就是在世圣人一般。说的话就是替天行道,做的事就是天地正理。
没等李治说话,褚遂良忍不了了。本来这整整一个大朝会都快结束了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即便是明日再提也热度消退,你许敬宗这是抽什么风非得说这件事。
“许敬宗,你好大的胆子。光凭街头巷尾百姓流言公然指责中宫,你大不敬!”褚遂良一着急直接脱口而出。话说完了觉得不对了,慌忙低头。然后许敬宗是善茬吗?
“褚相公,如今可是在朝堂之上,你公然藐视圣上,藐视朝堂是何用意?陛下褚遂良公然违反朝堂礼仪,臣请陛下惩处!”礼部尚书虽然不是御史,但是褚遂良这也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褚卿,此番却是太过了。罚俸禄一年,以儆效尤,下不为例。”
“臣,领旨!”(。)
第二百零二章 老谋深算()
罚俸一年不是什么大事儿,唐朝的官吏一般也不太指着俸禄过日子。一年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若是真都指着那点儿俸禄,这迎来送往的就不说了,光是拖家带口的恐怕在场的这些朝臣就得空了一半儿,都是饿死的。
不过,这单单指的是世家大族的官员他们不用担忧这些俸禄,但是寒门就不一样了。许敬宗不用说,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经营了一辈子自然对于俸禄不在意。但是李义府这个级别的还都得指着俸禄过日子呢。穷的家中没有几个仆人也就罢了,就是一顶像样的轿子都买不起。
寒门与世家的差距可见一般,都不用从什么地位啊。身份啊什么的说。光是这个从经济上,双方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圣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像褚遂良这种身后站着一个上百年的大家族的人,自身又做到了大唐丞相的人,更是对这些俸禄并不在意。这区区一年的俸禄,别说不能伤筋动骨,就相当于是在他身上拔了一根头发一样,无所谓。
但是这个时候他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阴沉的无比难看。目光狠狠地盯着许敬宗,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其实对于俸禄不在意这件事情,在大唐官场上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连坐在上边的李治都清楚的很。所以这个罚俸这个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处罚,就成了削面子的代名词。
褚遂良是个政治家,但是同样也彻头彻尾的就是个文人。文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如今被许敬宗当堂呵斥。又被李治处罚。这对于如今已经成了宰相的褚遂良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丢面子的事情。官儿坐到他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到头了,如今在意的就是这么个面子。你说他心里能不恨嘛?
然而恨就有办法了吗?显然没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恐怕许敬宗这会儿早就让褚遂良瞪死了。可是并不能。
许敬宗这会儿跪坐在大殿中央,手中持着笏板根本就没看褚遂良,满脸都是严肃的表情。这个严肃之中还透露着三分的正义和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会儿的他仿佛不是许敬宗了,到像是宋朝的包拯,明朝的海瑞一般。
长孙无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的看着许敬宗。眼神略微朝着褚遂良撇了一下,心里也是有气。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还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在大殿之上,百官上朝的时候就公然出声,让人家抓住把柄也是活该。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的褚遂良相较于许敬宗来说,还是显得有些不够老奸巨猾。不过这也没办法了,许敬宗毕竟是跟着太宗的老人了,光是见识就不是这个在贞观后期才被启用的褚遂良比的了的。
微微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褚遂良在朝中的作用,长孙无忌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过是太宗用来替自己挡箭的一个靶子而已。然而这些年看下来。究竟是他为自己挡箭还是自己为他擦屁股,长孙无忌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好在做事虽然有些莽撞,也有些挥之不去的劣根性,好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站在哪里,这也算是不错了。
李治坐在上首,看着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了之后,又看了看褚遂良那张阴沉的几乎可以捏出水来的脸。挡在琉璃冠冕下的脸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说他对于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