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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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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泰一边说一边又从腰间箭壶里抽了三支箭,同时暗中握紧了手里的牛角弓,一边又笑道,“澄弟身后何人?待兄助弟除之。”说着已经飞快地抬臂张弓搭箭向着远处的高澄。一瞬间看到乙弗氏惊恐的眼神,心里一软。但心思飞快一转,咬牙狠心地用力射出了三支箭。

    高澄竟没想到宇文泰如此心狠。已经是反映极快了,左躲右闪。不但要自己躲,还要护着怀里的乙弗氏。但三支箭躲过了两支,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第三支。偏巧又是在左转右闪之间听到了“扑”的一声钝响,接着便是怀里乙弗氏一声痛呼。

    那支箭终于还是射在了月娥的左肩。月娥立刻便是身子一软,高澄心里失悔没有护好她,用力揽紧了她,以防坠马。但见月娥忽然急促呼吸了几个轮次便晕了过去。

    宇文泰见月娥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利箭,心里痛如油煎,甚至居然心中生出些许轻微的悔意。宇文泰情不自禁纵马上来,身后大队骑兵也跟着徐徐缓进。

    “骠骑将军是否操之过急?!”高澄厉声怒喝道。他已经抽出宝剑,以剑相向。而他身后的小队骑兵也纷纷散开,护于高澄左右,个个盯着渐近的敌人,以备于应战。

    “澄弟何必为了一个南阳王妃如此动怒?”宇文泰脱口道,“天子所在处便是庙堂。既然天子愿意迁都关中,澄弟和王叔也不妨率百官赴关中以就天子。兄也不敢不尊王叔,不会薄待兄弟。”他似乎一刹时完全清醒过来了,持剑逼近高澄。

    高澄干脆仗剑纵马而上。一边看着面上平静无波的宇文泰,一边首先出招。一剑刺来,怒意犹在,“人人都说骠骑将军坐拥关中心中必有大事,我只不信,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吾父大丞相恐怕都要望尘莫及了。”

    宇文泰笑道,“人云亦云的事澄弟也会信吗?”手下却毫不手软,奋力还击。

    两个人你来我往,兵士也浑战一团。

    毕竟高澄马上还有乙弗氏,受了拖累。而宇文泰也不是等闲之辈。果然战过一时便见分晓,高澄渐渐处了下风。而宇文泰却越战越勇,他心里必要夺了月娥才能罢休。

    高澄再尽力也失了上风,宇文泰不但招招逼近,最终还是在两马相错之机伸手便将高澄马上的月娥夺了过去。

    此时他已经完全遂了心愿,向高澄笑道,“是去是留,澄弟尽管和王叔商量后自行做主。”说完带着乙弗氏转头向潼关急行而去。

    高澄又气又急,纵马便要急追。忽听身后有人大呼“世子。”听见就似没听见,扬鞭便抽了下去。

    耳边生风之际,觉得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握着缰绳的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拖住。不由得被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操控着勒住了缰绳,最终停了下来。

    “世子不能再追了!”

    高澄回头一看,是陈元康。

    陈元康一路从洛阳追来,此时见世子目中血红,深知他心中又气又急。况且大丞相不在都中,天子竟弃都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于刚刚入朝为官的世子来说此刻是千难万难。往后的事,真的是难以预料。

    “世子,来日方长。”陈元康心里铁定了要追随高澄,但口中却只说了这一句。

    高澄心里波涛汹涌却无渲泻处。只能眼睛红红地盯着潼关处宇文泰等若隐若现的身影良久,硬是把心里的忿闷忍了回去,声音低沉地吩咐道,“回洛阳!”说罢便提缰掉头向潼关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时崔季舒才纵马追来,见高澄返回,大声唤道,“郎主!”

    “你早做什么去了!”高澄并没有停下来,看也不看崔季舒一眼,只是怒喝道。

    风沙早已止歇。出潼关再往西又是另一番景色,只是天空格外得湛蓝。天子车驾仪仗默默向着潼关再往西的长安进发。经历了那样一番艰难曲折,皇帝元修终于达成心愿,脱离了大丞相高欢的掌控,不再是任高氏父子拿捏手中的傀儡。或者这还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心愿达成,包括元明月、斛斯椿、于谨等人都达成了心愿。从此开始考虑,到了长安之后的未来该会如何。

    似乎所有人都在这漫长的一路上陷入了沉思,在自己的心境中挣扎,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骠骑将军宇文泰。

    当潼关被远远甩在身后时,重重护卫中的一辆牛车缓慢而行。牛车里,骠骑将军宇文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僵直。他习惯于在马上,顺风而来,逆风而去,而此刻他却坐在车里。

    其实这样更让整队中一部分人惴惴不安。或者说,让本来就前途未卜的长安之行变得更加神秘。谁也不明白,骠骑将军为何忽然以这种方式将自己和别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

    牛车里,宇文泰瞥了一眼他身侧仍在昏睡中的乙弗月娥。这几日,她的箭伤未见好转,并且还总是处于昏睡中。若对于一个习惯于征战的将军来说,这点伤只能算是小伤。但对于长居于闺门之内的乙弗氏来说无异于失了半条性命。

    月娥在牛车的颠簸中从昏睡状态下醒来。半醒之间想了很久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快点到长安,快点见到夫君元宝炬。而此刻,尽管能感觉到车里铺陈有意识地要让她舒服一点,但还是疲累至极并不那么舒服。

    这时牛车忽然大幅度地颠簸起来。月娥此时没有能力掌握平衡,被颠得身子一歪便向这简陋的临时铺榻的下面滚落而去。

    眼看半个身子已经要着地了,宇文泰却迅捷地一转身,一把捞住了她。他伸臂抄起了她的身子,又坐了回来。觉得她的身子又轻又软,竟不能再放手。如果他放了手,甚至怀疑她是否还能在这如此颠簸的车里躺得住。

    月娥蹙眉喘息。宇文泰知道是触到了她伤口的痛处,便轻声安慰道,“且忍一忍,等到了长安就好了。”

    月娥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连挣脱他的力气都没有。闭目养神,直过了好一刻才喘得不那么厉害了。睁开眼睛问道,“骠骑将军,我夫君可好?”忽然发现宇文泰正出神地瞧着她的面庞。既像是在看她,又像并不是在看她。他的一双眸子又大又黑,深如不见底的寒潭。浓重的剑眉在眉梢处微微挑起,显得特别刚毅霸气。

    月娥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见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便又问道,“骠骑将军,我夫君可好?”

    宇文泰这才猛醒,有点语无伦次地道,“南阳王南阳王殿下甚好”他若有所思地把头偏了过去,“只怕日后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月娥本就怕他,忽然间又觉得他双臂收紧,在他怀里极不舒服不说,以两个人的身份也显得逾礼。她用力想脱出他的怀抱,一边问道,“骠骑将军可知道,有多少日子可以到长安?”

    宇文泰轻而易举地就收紧了双臂,月娥被迫与他紧紧相贴。两个人面对面,四目几乎交睫。宇文泰看着月娥问道,“王妃倒是很想去长安?”他的声音忽然轻柔起来。他心里真是希望这一路长一些的好,至少他可以身在梦中。

    “骠骑将军不是也盼着快些到长安吗?恐怕只有主上是蒙在鼓里的。”月娥冷冷地道。她觉得有愧于长公主元玉英还有自己夫君元宝炬的嘱托。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宇文泰蹙了眉盯着月娥,声音也变冷了,“天下事无一不是主上定夺,我等身为臣子只能遵从主上旨意,尽忠报国。难道王妃是说有人敢欺瞒主上什么事不成?”

第95章 :几番起伏总不平(下)() 
月娥看他分明就是幕后主使人,却表现得这么浑然不知的样子,心里更觉阴冷,不敢再看他,把头偏了开去。

    宇文泰却把头低了下来,双唇几乎贴上她的面颊,如梦幻般低语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子有德者居之。你看古来尧舜禹汤哪个有道明君是当今天子这般的?天子失德不要紧,只要有德有才者辅之,一样可以安邦定国。在洛阳,庙堂上尽是城狐社鼠,不如到长安重开局面以安天下、兴社稷。这有何不好?”

    “骠骑将军真是自信。”月娥淡淡道,“这些邦国大事,将军何必告诉贱妾?”她不敢把头转过来,还是偏着头,只觉得热热的气息就在她面颊上。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宇文泰低语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他既没有放开月娥,也没有再动一动,只这么抱着她。

    洛阳,因为天子出奔而百官尽散。国都,对于洛阳来说,变成了一个尴尬的称呼。

    当高澄带着陈元康、崔季舒和大队的军士赶到洛阳城西时,恰好后将军孙腾也带着人迎出来。

    天气阴沉,乌云浓重。这时忽然一道闪电在遥远的天际划过,接着便是一个响亮的炸雷。又大又重的雨点密密实实地砸了下来。

    孙腾驱马上前,与高澄并辔而返,低语道,“世子当心,大丞相已经回来了。”

    高澄抬头看了孙腾一眼,见他面上甚是忐忑,自己心里却反倒如卸却了千斤重负,只淡淡道,“事已至此,且随它去吧。”

    另一侧的陈元康跟上来道,“世子千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一直极为关注高澄却一路没说话的崔季舒忽然大声道,“世子若是如此灰心,我等又当如何?”

    高澄环顾三人,没再说话,却忽然奋力一鞭,向着洛阳城而去。

    渤海王大丞相高欢的府第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院子,这是高欢密议朝务的地方。而此刻,倾盆大雨之中,从晋阳赶回来的大丞相高欢就面色极难看地坐在屋檐下。二公子高洋则安静地侧立在父亲的身后。

    大丞相安坐许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有一点点的不耐烦,甚至看不出来他有没有怒意。而此刻这府里安静极了。就连在后边院子里的娄夫人和高洋的妹妹高远君似乎都能在摒息之间听到前边院子里大丞相高欢的呼吸声似的。

    娄夫人今日只管念佛。而高远君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般的若无其事。

    满府里笼罩着哀戚之色。

    高澄一进府来就感受到了这异乎寻常的气氛。他早就已经浑身湿透,不知道是因为宽大的袍服被浸湿后太沉重以至于受裹挟而行动不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阖府里看到的人都觉得世子的脚步格外沉缓。

    高欢终于看到他爱如珍宝,寄预厚望的儿子出现了。他眉心一跳,却没有任何言语行动,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儿子一步一步走近。而他的另一个儿子高洋却唯恐自己多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极安静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

    “事已至此,任凭父亲大人处置。”高澄在大雨中跪下来,看着高高在上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父亲身后的弟弟。

    “高侍中好大的气魄,大魏的朝政大事你一人便可专断。只是如今连天子百官都没有了,你这侍中要如何自处?”高欢声音阴沉却不急不缓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问道。

    “父亲大人问的是,都是儿子一人之过,无论大人如何重责,儿子决无怨言。”高澄侃侃道。或许在他心里反倒是希望父亲会重罚自己的,不然让他情何以堪?而眼前父亲不急不怒的样子让他心里更不安。

    “父亲大人,”这时高洋从上面走下来,跪在兄长身侧,任凭大雨瞬间就浇湿了自己。父在上,兄跪在下,他早就觉得自己昂然立于上边并不合适。况且,兄长在父亲心里的份量他是深知的。

    高洋大声向高坐在上的父亲高欢道,“大事既已出,责怪兄长一人毫无用处,不如先妥善安排以稳定朝局。”

    高洋没说这事该怪谁,不该怪谁。这是说不清楚的问题,而且他确信父亲心里早就有定论。而如今争辩这个一点用也没有,不如先做些实际的。

    高欢没说话,看了高洋一眼,又看看高澄,却忽然向二儿子问道,“高洋,你说如今该如何妥善安排?”

    高澄心里愕然,没想到父亲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静观其变。

    高洋也一怔,想了想,有点不太敢说似的,一边看着父亲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道,“大魏社稷总是在的,天子弃国弃家便是自弃。既然自弃便不再是天子。帝位归元氏帝裔,但并不是主上一人之物,既然主上自弃,不妨另择有德者居之,以安天下人心。”高洋一边说一边转头看了看兄长。

    高欢心里一亮,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二儿子心中如此有谋略。这番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至情至理,不由人不信服。况且,这一高论和他的心思也不谋而合。

    高欢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儿子,没回答高洋。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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