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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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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也侧过身来对着杨愔,认真听他说完,眸子还专注于他,盯着杨愔的眼睛。“遵彦既然辅佐我弟,便如同辅助我一般,万不可因太原公年轻便心生轻慢。”说罢他方又转过头来扫了一眼陈元康、崔季舒、崔暹三个人,一边慢声慢语道,“太原公既是我同母弟,也是高氏之嗣,我对他深孚厚望。诸公辅之于我,便当将太原公也视之相同。辅之于太原公也就是辅之于我,不可怠惰。”

    陈元康和崔季舒、崔暹倒还没什么,杨愔顿觉冷汗直下。长跪而谢道,“遵大将军训诲,臣绝不敢怠惰。”

    听刚才高澄话里的意思,仿佛是也邀了太原公高洋来东柏堂同议。陈元康和崔季舒、崔暹谁都不知道这事。正不辨真假的时候,便有仆役来回禀,说太原公来了,在外候见。

    高澄吩咐请进来,不一会儿便果然看到高洋走进来。

    高澄这时已起身,竟亲自走到门口去迎高洋。

    高洋见大兄笑容可掬地走过来,竟然向他伸过手来,高洋不由自主便身上一颤,面色大变,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高澄笑道,“侯尼于如今已长大成人,不需我扶持他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高澄却满面微笑好像毫不介意,这更让人不辨深意了。

    高澄和高洋对面而立,形成了鲜明对比。高澄穿着浅色袍子,高洋却仍是玄色。高澄满面是笑,好像特别开朗,高洋却面色阴沉,一副痴滞之态。

    杨愔、陈元康、崔季舒、崔暹几个人因为有了大将军刚才那些话的辅垫,更主要是因为高澄自己都去迎高洋,他们自然也都起身相迎,多双眼睛这时都盯着这两兄弟。

    高洋低下头,嚅嚅道,“前些日子大兄揍得太狠了,侯尼于心里害怕。”

    这说的也是实话。废立公主的风波中,高洋确实没少让高澄揍,而且每次高澄都下手特别重。但这话怎么好这个时候公然说出来?何况还是那样吓得风声鹤唳的样子。

    崔季舒、崔暹叔侄都低下头,拼命忍着笑。

    陈元康、杨愔都没笑,都盯着高洋。一会儿,两个人又不约而同一起看向高澄。

    高洋也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兄。

    高澄早暴笑起来。

    笑罢了高澄突然出手,不等高洋再躲闪,他已经一把就拉住了高洋的手腕。高洋顿时感觉手腕被非常有力地箍住了。他难以逃脱,这激起他心里真正的恐惧。高澄却根本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管拉扯着他向上首大床走去,然后用力把高洋甩了过去。高洋跌坐在大床上,不知所措地看着高澄。

    “侯尼于,我交托给你的事做得如何?”高澄自己在大床另一边坐好。他一边示意其他人坐下,一边问高洋。

    高洋手足僵硬地坐在那,保持刚才跌落的姿势不敢动,满面戒备地看着高澄,不管是动作还是神色,都非常不自然。“大兄的事,侯尼于不敢耽误,早先命高隆之为括户大使,如今已经搜括了六十万。”

    高澄倒是很自然,很舒服地靠进凭几,斜睨着高洋笑道,“甚好,甚好。”他没细问,像是非常相信高洋的样子。“我大魏与西寇对决,细微之处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宇文黑獭新立府兵之制,分属八柱国大将军,各赐以鲜卑旧姓。各军府平时耕种,战时征战,既省了军费又多了联结,可见黑獭其目光之长远,必然是做万全之备。侯尼于,我让你括户,是重任中的重任,若不因汝是我弟弟,我断然不敢交付。兵者国之大事,这岂是我一人之事?”

    高洋傻傻地看着高澄回道,“大将军是我大兄,大兄让我做的事,侯尼于必然不敢不用心。大将军是要对西寇用兵吗?”高洋抛开刚才的话题突然转了话锋问道。

    余下四人的注意力都被高洋的问题吸引,留意地看着高澄。

    河桥之战后高澄和宇文泰订了三年之约。如今三年之期未满,高澄若是贸然出兵西征,恐引天下人争议。如果兵败,更要为天下人耻笑。

    几个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天下没有败了的王者,只有败了的贼寇。当然,高澄也根本不会在乎天下人是不是争议他,耻笑他。天下,只有他去争议别人、耻笑别人的事;没有别人敢来争议他、耻笑他的。在高澄心里道理就是这样的。

    “遵彦,你说呢?”高澄转过头来,目光幽深地看着下首而坐的杨愔问了一句,把高洋抛在了一边。他的样子显得居高临下而闲散,好像聊的就是什么街头巷议。

    杨愔当然不敢怠慢,跪直了身子回道,“臣于战事上不通,大将军若要用兵,必有道理,臣唯有克尽职守不让大将军多劳心。”他说话时拱手而垂首,态度极恭敬。而且这话里意思很深,“不让大将军多劳心”几个字深入人心。

    高澄没说话,又转过头来看着高洋。

    高洋像是才反映过来,也赶紧回道,“洋也必以大兄之马首是瞻,做好自己份内事,不让大兄多虑。”

    这态度算是让高澄满意了。他笑道,“侯尼于果然是懂事了,言辞都与从前不同。”

    高澄看起来已经是志得意满,他那要想西征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

    “大兄,你不是与宇文黑獭有三年之约吗?”高洋突然在这个时候又问了一句谁都不会去问的话。

    “有约又如何?”高澄却根本不当回事地反问道。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高洋,笑道,“侯尼于,看不出,你还是重信守诺的人?”

    这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是。末座的杨愔心里紧张,看着高洋,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

第九章:高相逢危(三)() 
高洋却轻松笑道,“重信守诺要看对何人。侯尼于对大兄自然重信守诺,不敢妄言。大兄对宇文黑獭般凶丑便不必以君子之道待之。黑獭诳出帝于关中,陷高氏于不义。不念父王提携之恩,是为无义。后又行大逆而弑君,是为无道。前番因天灾而赴陕州取我大魏仓粟,是为无信。如此不堪之人,大兄何必把与他的诺言放在心上?”

    高洋说得一本正经,高澄听得津津有味,点头笑道,“侯尼于果然是进益了,见地不凡。”

    杨愔暗自松口气,但还不敢放松下来,暗窥高澄。

    “大将军,此时不宜征西寇。”气氛刚轻松下来,就有人大声道。

    陈元康从席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高澄身侧张挂的舆图边。

    包括高澄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陈元康身上。陈元康伸手指了指恒农,“大将军,河桥虽未失,但恒农已被夺,此时贸然西征,恐怕不相宜。”

    之前的河桥之战就是两魏在边境的一场混战。表面上看起来是司徒侯景作为豫州刺史欲夺回其地,但实际上是两魏争夺边境要地通路的一场大战,关键在于扼喉之处的控制权。谁把握住要冲,谁将来就能得势。最后以东魏收复河南,掌控住了河桥和虎牢要地而以全胜告终。

    宇文泰固然这时不敢轻进,但未必是顾忌三年之约。一部分是因为对河南诸州缺少控制,无法突进而已。

    可对于高澄来说,虽然上党军可由河内过河桥向西,但恒农上前为防守,后有潼关阻隔,想入关中腹地也并不容易。玉壁又扼住了晋阳军南下向西之喉,和上党军的境遇相同。

    “大将军,听说王思政早就给黑獭出主意,自请去守恒农。”陈元康把自己刚刚探知的消息送上。

    高澄猛然从沉思中醒来。王思政的将才他自然知道,照王思政的性格,如果他在恒农,必然守而不弃,确实是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脾气。

    “长猷只因王思政一人便觉西征不可行吗?”高澄口中所言和心里想的却不相同。

    “大将军,黑獭疑心重,并不肯重用王思政,已令其去守玉壁,只是以黑獭的为人,不令王思政去恒农不表示他不会另遣心腹去恒农。”陈元康又向玉壁处指了指,那正是汾水下游的通关之冲要。

    高澄站起身走到舆图前,对着舆图。“长猷,我倒并不忧心黑獭的心腹。”言外之意,高澄心里并不是特别看重宇文泰的几个柱国大将军,反倒更看重王思政。他颀长健硕的背影留给别人,陈元康只看到他美如画笔描绘的侧颜。

    “大将军,”崔暹先站起身来。“征战者,国力相较。西寇国贫力弱,我大魏蒸蒸日上,岂能输给西寇?大将军施惠遍及庶民,重信而威望深孚,这又岂是宇文黑獭比得了的?”

    其实说起来崔暹是高澄最得用的人。这人是高澄选材任人的典范,深得高澄重用,也出了不少好主意。只不过崔暹帮高澄做的都是革易时势的事,像什么立法惩贪,煮盐充军费,他自己不得利,但国之计利却以长远,说起来都是有利于社稷的大事。可那些被损了利益的人自然是格外痛恨他。

    人人不以为是大将军欲变,只为是崔暹拿主意再撺掇大将军,他自己招了不少的骂名。这其中当然有为高澄担骂名的责任。只是别人在恼努崔暹的时候自然也就把对高澄的怨恨减轻了。

    高洋和杨愔这时候就不再多话,只管留心听。

    高澄不再看舆图,又走回大床边坐下来,向下面指了指,“都说说,夫战者,庙算胜者多胜。”

    崔季舒看侄儿抢在前面了,心里不高兴,也不甘落后,长跪笑道,“大将军,季伦说的也没错。长猷将军深谋远虑自然也不能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将军深孚人望时,黑獭是失尽人心。虽说西寇国贫力弱自然不敌我,但黑獭之失更在过于专横,连帝后宫闱事都要管,更听说连柔然世子秃突佳都和他生了怨恨,二人公然相抗。既然如此,西寇失了盟友,反添仇敌,宇文黑獭四面是敌,他岂能再胜大将军?”

    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事。二崔叔侄争先恐后地为高澄分析两魏一争长短,东魏的内外优势。

    高澄其实是心里事事清楚,而且他既已做了决断,就不需要别人再来为他做这样的分析。只是他今日为了试探,想看看,如果他真的发兵征西寇,究竟谁会支持他,谁会反对他。是真的支持,还是真的反对。

    高澄满是慵懒地靠进抱腰凭几里,看着下面或坐或立的几个人,笑道,“诸公的心思我都明了,在座者不是我骨肉兄弟便是我心腹之人,诸公所言皆是为大魏社稷、为高氏存亡也。自然诸公所言我当记于心间。”

    高澄说着忽然转头看一眼与他在大床上共坐的高洋,看他满腹心事的样子,笑道,“侯尼于,汝在双堂公署议事可如我东柏堂一般人人争相进言?”

    高洋怔怔的,半天才很认真地道,“杨长史等人皆不与我言政事。”说着看了一眼杨愔。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愔低下头去,似乎是惭愧的样子。

    高澄却根本没看杨愔一眼,大笑起来,半天吩咐道,“散了吧,侯尼于是不是要回家去看儿子?”

    高洋一脸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高澄起身,吩咐人去唤刘桃枝来。

    别人都知道刘桃枝是高澄的心腹,刘桃枝也只认高澄。果然,一会儿功夫刘桃枝进来,只向高澄一人行礼。

    高澄吩咐他回府去禀报长公主,说他即刻就回去。

    这吩咐让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甚至包括高洋。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夜深了,他必然是要留宿在东柏堂,更何况人人都知道东柏堂里还有高澄盛宠的外妇、琅琊公主元玉仪。没想到夜深春寒,他竟还要赶回府去。

    高洋默默起身,看向窗外,外面浓黑一片。他忽然想,不知道元仲华此时在做什么。突然觉得有人推他,猛醒过来发现是他下首坐着崔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来。

    他不解地看着崔暹,这时听高澄笑道,“侯尼于想何事,如此入神?竟听不到我唤汝。”

    高洋这次是真的全无防备,面红耳赤地看着高澄,“大兄大将军夜深”他竟还口吃起来。

    高澄逼上一步,如透明般的美眸盯着高洋笑问道,“侯尼于在想何人?脸都红了。”

    高洋急得竟浑身是汗,嚅嚅道,“夜深了该安寝了”

    高澄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是该安寝了。”

    余者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几个人全都紧张地看着兄弟二人。

    高澄丢下高洋不再理会,又吩咐让刘桃枝回来。

    过了好大功夫,刘桃枝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高澄又吩咐道,“尔回府去到长公主院子里瞧瞧,若是长公主已经睡了,就不要惊忧。若是公主还未安寝,必是在等我,便告诉公主,我即刻便回去。”

    刘桃枝再领命而去。

    高澄看一眼高洋,“夜深了,公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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