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风云录-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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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大汉道:“我为了赚钱,只要我杀了他,我就可以得到两百两银子。”
沈寒竹道:“哦?如果你杀人的理由真的这么简单,那么明天中午你可以到‘凯悦楼’问我拿两百两银子!”
黑脸大汉“哼”了一声,走过去拔了刀,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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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回将军府()
老头看着黑脸大汉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问道:“你信不信他的话?”
沈寒竹道:“我当然不信。”
老头道:“那你还会不会去‘凯悦楼’等他?”
沈寒竹道:“我会。”
老头道:“你觉得他还会去‘凯悦楼’?”
沈寒竹道:“他一定会去。”
“这么肯定?”
沈寒竹叹了一口气,道:“我的麻烦已经来了。”
老头不语,沈寒竹突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老头,道:“看上去你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
老头居然承认得很快:“到目前为止还不愁吃穿。”
沈寒竹道:“那你肯不肯借我两百两银子?”
老头笑了,道:“看起来我不仅看上去比较有钱,还比较空闲。”
沈寒竹道:“你想陪我一起去‘凯悦楼’?”
老头眯着眼道:“你又说对了!”
这个时候,张丛德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显然还心有余悸。
他朝沈寒竹拱了半天的手,他一定想说“谢谢”,但却一个字都没从他嘴里说出来。
老头朝他点了点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你跟我走吧,没人再敢来动你半分毫毛。”
不知道为什么,沈寒竹听老头这么一说,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在吹牛。他甚至觉得让张丛德跟着这老头,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来。
沈寒竹又回到了“将军府”。
一路上,他想了无数个理由,但又被他无数次否定掉。答应人家去杀人,结果人没杀掉,反而还出手相救,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合理的解释。他甚至做好了让一堆人用刀子一样的指责的眼光扫在他身上的准备。
人已在门外,突然他发现“将军府”竟然变得异常安静。
灯已亮起,门却紧闭。
一股不祥之兆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他定了一下神,轻敲了几下门。
半天,才有家丁过来把门打开,那家丁一见沈寒竹,神情顿时显得紧张。
沈寒竹陪笑问道:“李大将军人呢?”
那家丁说话竟然有点结巴:“李大将军不在。”
沈寒竹皱了一下眉头,道:“知道李大将军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那常元帅他们呢?”
“跟着李大将军一起出去了。”
沈寒竹疑惑顿起,他想探个究竟,于是走了进去。
没想到那家丁将身一拦,道:“李大将军吩咐过,没他允许,今天谁也不许进府。”
沈寒竹一听这话,稍稍一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了原地。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让他进来吧。”说话的是听风。
那家丁回头一看,听风正站在他的身后。他马上躬身道:“是,夫人。”说完让过一边。
听风将沈寒竹领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屋内有灯,灯下有桌,桌上有酒,配以好菜数碟。
沈寒竹心中疑惑,问道:“听风姐姐,晚上有客人来?”
听风摇了摇头。
沈寒竹更加不解,道:“那这桌酒席是为谁准备的?”
听风轻叹道:“自然是为你准备的。”
沈寒竹心中一热,道:“姐姐知道我会回来?”
关上屋门,听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的脸色在灯光下看上去有点苍白。
“你真不应该回来。”听风道。
“我必须回来。”沈寒竹的表情看上去异常地淡定。
听风又是一声叹息:“你这一回来,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沈寒竹倒是淡然:“莫不成姐姐也听说了关于我的事?”
听风幽幽地道:“那绝对是一个圈套。”
沈寒竹道:“即便明知是圈套,我一样会钻。对了,姐姐,大将军他们去哪了?”
听风道:“他们都被一个人喊去了。”
“这个人是谁?”
听风咬了一下嘴巴,嘴里吐出三个字:“胡惟庸。”
“胡惟庸又是谁?”
听风道:“他是宰相,当今皇上身边红人,权倾朝野。京城是个大染缸,你实在不应该涉足进来。”
沈寒竹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故意打趣道:“既来之,则安之嘛。”
听风不说话,她现在一定有满腹的心事。
沈寒竹又问道:“府上现在还有谁在?”
听风道:“将军的叔叔在。”
“李存义?”
听风奇怪地看着沈寒竹的脸,问道:“你认识他?”
沈寒竹道:“见过一面。”说完,想起常遇春路上对他说过李存义要来将军府商讨李祺另有他娶的事,心中顿觉黯然。
听风自然不知,仍娓娓说道:“其实李存义和胡惟庸是两亲家公。”
沈寒竹闻言,并不惊讶,官家儿女相配本是再正常不过,何况人家的事,他也懒得搭理。
听风望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你看看我们光顾着说话,都忘记叫你喝酒吃菜了,来,坐下,肚子一定很饿了吧?”说完,给沈寒竹满满地倒了一杯酒。
沈寒竹听话地坐下,仰起脖子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现在的脑中也已被满满的琐事所占据,纵是山珍海味,也是食之无味了。
正在这时,听风突然一声作呕。
沈寒竹连忙起身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姐姐身体不舒服?”
听风微微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不瞒寒竹兄着,前两天上街叫郎中把过诊,郎中说我有喜了。”
沈寒竹“啊”的一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打住,改口道:“恭喜姐姐!”
听风的脸上荡出一丝幸福,道:“谢谢寒竹兄弟。”
沈寒竹心中难过,问道:“姐姐有喜的事可否已告知将军?”
听风道:“将军这几天忙里忙外,我还来不及说。”
沈寒竹叹了一口气,道:“那姐姐早点休息,我也休息去了。”
听风点头道:“那好吧,你还是住原来的那间屋子。”
沈寒竹心领意会,答谢步出屋外。
屋外凉风习习,星光黯淡。
突然,一个黑色人影从他的面前闪过。
这个人会是谁?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夜闯“将军府”?
沈寒竹心中疑惑顿起,于是一个纵身,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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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又一起凶杀案()
黑衣人几个起落,在一处偏辟的墙角止步。
沈寒竹赶紧躲于一株大树身后。
但见那黑衣人悠悠然转过身来,冲着沈寒竹藏身之处喊道:“出来吧。”
沈寒竹见已被发现,只得硬着头皮出去。
黑衣人将蒙面巾一摘,赫然竟是朱棣。
朱棣缓缓地道:“见到我,你一定很吃惊。”
沈寒竹不说话,他的心思转得很快。
顿了一下,沈寒竹问道:“看样子,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朱棣道:“兄台是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沈寒竹道:“说你的来意?”
朱棣竟拍起手来:“看来兄台不仅是聪明人,还是个爽快之人。我来找你,只是想救一个人的命。”
沈寒竹剑眉一扬,道:“救谁的命?”
朱棣轻轻一笑,道:“自然是兄台你的命。”
沈寒竹道:“我看上去还活得很好。”
朱棣道:“兄台果然豁达,但实际上我明白你一定知道自己现在正身处危机。”
沈寒竹摊了一下手,道:“好吧,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朱棣道:“只要你听我的命令行事,我保证你万无一失。”
沈寒竹道:“我听着。”
朱棣道:“你应该很清楚你的祸源起于我兄长叫你杀人。”
沈寒竹道:“可以这么说。”
朱棣道:“但你却没有将那人杀死。”
沈寒竹道:“你的消息可真快。”
朱棣冷冷一笑,道:“所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哪一条?”
朱棣一字一句地道:“杀了我兄长!”
沈寒竹直直地盯着朱棣的眼睛,道:“就这么简单?”
朱棣道:“没错,就这么简单!”
沈寒竹冷冷一笑,道:“我若杀了他,你定会杀了我。”
朱棣仰天一笑,道:“非也,如果你杀了他,我不仅不会杀你,而且保证让你享不了的荣华富贵!”
沈寒竹道:“我在期待理由?”
朱棣道:“你不需要明白,我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言出必行。”
沈寒竹道:“我必须得信你?”
朱棣道:“你现在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沈寒竹道:“杀人是大事,我得考虑。”
朱棣道:“我说过了,你是聪明人。”说完,起身要走。
沈寒竹道:“你就不怕我把今晚的事告诉你兄长?”
朱棣哈哈一笑,道:“你是将死之人,在京城,我保证没人会信你的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寒竹见他走远,一掌狠狠地拍在了大树上,惊起夜鸟数只。
他暗中寻思:朱标是太子,朱棣为什么要我去杀他的亲哥哥。难道?想至此处,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朱棣想学李世民杀兄继位?!
京城果然人心难测,危机四伏。
天,仿佛一下子冷了很多。
夜不能寐。
金鸡还未报晓,沈寒竹就起了床。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将军府中,心中却乱成一团糟。
这时,院中竟传来“霍霍”拳声。
寻声而去,但见练武场中一老人正在练功。那老人正是李存义。
边上有三三两两之人观看,偶尔传出掌声喝彩声。
正在这时,匆匆跑进来一名武师,慌慌张张地道:“李老,出出大事了。”
李存义将身一收,淡定地问道:“何事惊慌?”
那武师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府内,府内有人被害。”
“哦?”李存义眉头一皱,道,“谁人被害?”
那武师显然惊魂未定,依然结巴道:“是一位陌生的外人。”
“死在何处?”
“后院。”
李存义问道:“后院里住的可是将军夫人,夫人可安恙?”
“夫人只是受到惊吓。”
李存义道:“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那武师带着李存义匆匆而去。
沈寒竹一路尾随。
一干人果然在临近听风住处前停下。地上躺着一人,胸前有个大窟窿,显然被利器所伤,血流一地。
李存义俯下身去检查。
沈寒竹远远地望着。
正在这时,他的袖子被人猛地一拉,他回头一望,竟是听风。
两人飞速离开,至一偏辟处停下。
沈寒竹连忙问道:“听风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快快离府。”
沈寒竹道:“姐姐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风脸色苍白,道:“死者是宰相胡惟庸所派,进府有书信交于叔父李存义,不料昨晚被一黑衣人撞见并将其杀死。叔父是个多疑之人,此事追查起来,定会连累到你,你再不走,恐怕性命难保。”
沈寒竹一听那黑衣人,马上想起了朱棣,于是问道:“姐姐可有认出那黑衣人是谁?”
听风脸色一变,道:“我自然知道那黑衣人是谁,而且那封书信也已落入他的手中,但这些跟你却没有任何关系,你快快走吧。”
沈寒竹又多问了一句:“姐姐亲眼所见?”
听风点了一下头,道:“自然是我亲眼所见,人家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快走吧。”
沈寒竹双手一拱,道:“寒竹先行谢过姐姐,姐姐多保重!”
说完,一个转身,飞身出府而去。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沈寒竹一路狂奔,脑中却不断地思索着。
朱棣为什么要截取那封书信?
朱棣又为什么非要置那送信人于死地?
他又想起了听风,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她是否还经得起这样那样的折腾?等待她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奔着,想着,发现自己已置身闹市之中,方觉肚中饥饿,于是想找家店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