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风云录-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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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竹扯着嗓子吼道:“花姑!明知故问的你!”
王东道:“你怎么知道我明知故问?”
沈寒竹道:“因为刚才你说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明明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所指的那个人!如果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又怎么会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东道:“这样居然都没把你气糊涂,看来我要重新赏识你。”
沈寒竹催道:“你能不能别再有那么多的废话?你能不能现在立马带我去见她?”
王东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沈寒竹再也忍不住气了,但听“刷”的一声,雪剑出鞘。但见寒光一闪,王东面前的桌子已被雪剑劈成两半。同时听到沈寒竹断然喝道:“你居然消遣我!”
王东居然还是稳坐泰山地坐在原地,他淡淡地道:“我不带你去见她,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沈寒竹的眼睛再次瞪得很大,他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王东点头道:“是的,死了。”
沈寒竹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亲眼所见!”
“死于何人之手?”
“一个男人。”
“这是答案?”
“是的,这是答案。”
“你没看清他的脸?”
“你能不能从背后看到一个人的脸?”
“我不能。”
“所以我也不能。”
沈寒竹略顿一下,道:“既然你当时在场,你为什么不出手解救?”
王东道:“如果我出手,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沈寒竹眉头一皱,道:“那人武功很高?”
王东点头道:“绝对比我高。”
沈寒竹沉思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害花姑?”
王东轻叹一声,道:“因为花姑是杀害‘三姐’的凶手。”
沈寒竹一声惊呼:“你说花姑是杀害‘三姐’的凶手?”
“是的!”
沈寒竹苦笑道:“你把一个‘凶手’的大帽子强扣在一个死者的身上,算你本事大。我倒是怀疑你这样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你自己是凶手?”
王东也苦笑道:“这是你第二次说我是凶手。”
沈寒竹冷冷地道:“是你的言行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王东的脸色微微一变,道:“照你这样的逻辑,是不是杀害花姑的人也会是我?”
沈寒竹面无表情地道:“非常有可能。”
王东道:“现在你可以这样怀疑,但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推翻这个逻辑。”
沈寒竹道:“我现在谁也不信。天知道你找来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王东微微一笑,道:“这个人绝对靠得住。”
“是谁?”
“冯婆!”
沈寒竹又是一怔,道:“冯婆会来替你作证?”
王东道:“你真是犯晕了,什么叫替我作证?难不成你还真把我当凶手?”
他的话音一落,不远处传来了冯婆的声音:“两位别争了。”
冯婆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走路的姿势依然很稳健。她的身上依旧穿着一件洗了发白的棉布袄,慈祥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和蔼的微笑。看上去,真是一位可亲的老人。
王东见冯婆到来,立马起身作了一揖,道:“冯婆,快快请坐。”
冯婆是个实在人,见王东让座,心里顿感不好意思,忙要推却,王东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了那把椅子上。冯婆也就不好意思地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她的额角居然有细汗冒出。
王东道:“冯婆,事情可有眉目?”
冯婆道:“基本清楚了。”说完看了沈寒竹一眼。
沈寒竹明白她们交谈的是哪件事,见冯婆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冯婆,王先生所说杀害‘三姐’的人,真的就是花姑?”
冯婆笑眯眯地道:“你看你,都什么样子,还不快把雪剑给收起来。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王东见状,忙给冯婆使了个眼色。
沈寒竹一边尴尬地将雪剑插回鞘内,一边问道:“他?哪个他?冯婆指的是凶手吗?”
冯婆笑笑,道:“啊,哦,哦,对,凶手。”
沈寒竹问道:“他是谁?”
冯婆道:“我们还要等一下人过来。”
“等谁?”
冯婆道:“就那个老和尚!”
沈寒竹忙问道:“冯婆说的老和尚是不是就是沐讲禅师?”
冯婆笑道:“‘死人谷’到目前为止,就只进来过一个和尚,你说不是他还会是谁?”
沈寒竹心中纳闷:如果冯婆真的已经断定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干脆地说出来,而是要请这么多人到场才讲。想至此处,心中也挺着急,于是道:“要不要我现在去把他请来?”
冯婆道:“不用了,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快到了。”
果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准是你这个老太婆又在说我坏话了。”
冯婆爽朗地一声大笑,道:“难道我还不够格说你吗?”
沈寒竹催道:“冯婆,人都到齐了,你倒是说出来呀,到底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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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人谷 二十八()
雪突然停了。
天空中居然可以看到星星。
但这个时候,“死人谷”却一片死寂。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步入了梦乡?
不是所有“死人谷”的人都会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事情,有人在睡觉,也一定有人睡不着觉。沈寒竹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的他正挂坐在一棵大树树枝上,仰头望着天空。他当然不是在数星星。那他在干什么?
他在等待。
他不是在等车,也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时机。
终于,他定了一下神,从树上跃了下来。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快步朝“死人阁”走去。
“死人阁”一楼的大门居然敞开着。
沈寒竹并没有冒失进入,而是在大门口驻足了一下,他抬头望了一下“死人阁”。
顶楼亮着灯。
是谁住在那里?
又是谁这么迟了还不睡?
虽然大门开着,沈寒竹还是在开着的大门上敲了两下。
没人应答。
于是,他的脚步迈了进去。
他的心里是不是早就知道顶楼上亮着灯的人会是谁?
其实,凭沈寒竹的身手,要想进入顶楼,只需轻轻一跃就能到达,但他还是选择了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而且每走一步,都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实,发出“噔噔”的声响,仿佛在告诉顶楼上的人,我上来了。
短短的几层楼梯仿佛突然之间延长了很多似的,让人感觉走了很长时间。
终于,沈寒竹来到了顶楼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
沈寒竹又是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屋内说这话的人是陈复汉。
沈寒竹推门进去,但见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精致的餐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菜香味直窜鼻孔。
陈复汉就坐在这餐桌边上。但是他却压根就没动面前的那双筷子。能面对这么一桌丰盛菜肴而无动于衷的人真的很少,就好像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美人而无动于衷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沈寒竹恭手而立,道:“临餐而不动筷,陈谷主在等人?”
陈复汉道:“是的。”
沈寒竹道:“陈谷主在等谁?”
“等你!”
沈寒竹略感惊讶地道:“等我?”
陈复汉道:“你意外?”
沈寒竹承认道:“确实意外。”
陈复汉道:“你不是在找我吗?”
沈寒竹并不否认:“是的,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死人谷’。”
陈复汉道:“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沈寒竹道:“我听说陈谷主从来不住这里。”
陈复汉道:“但你还是找来了。”
沈寒竹歪了一下脑袋,道:“我来碰碰运气。”
陈复汉叹道:“你的运气看起来不错。”
“好像是的。”
陈复汉注视了一下沈寒竹,道:“你的剑不应该在你的背上。”
沈寒竹一愣,道:“依陈谷主的意思,我的剑应该在哪里?”
陈复汉冷冷地道:“应该在你的手上。”
“为什么?”
陈复汉道:“剑在你手上,杀人可以快一点。”
沈寒竹道:“我没打算要杀人。”
陈复汉道:“所以你的剑离你的手并不近。”
沈寒竹道:“一个人如果想杀人,那么他的身上一定会流露出杀气。陈谷主,我的身上有没有杀气?”
陈复汉摇了摇头,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沈寒竹道:“所以我一定不是来杀人的,而陈谷主也一定知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陈复汉问道:“为什么?”
沈寒竹道:“如果陈谷主认为我是来杀人的,又怎么会费心摆这么一大桌的菜在这里等我?”
陈复汉道:“听上去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寒竹笑道:“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陈复汉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寒竹就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你到处找我,是因为什么事?”陈复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寒竹的眼睛上。
沈寒竹似乎根本就没去注意陈复汉,而是一把抓过桌上的筷子,狼吞虎咽地用起餐来。他满嘴塞满了食物,粗着声音道:“我找谷主,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谷主汇报。”
“什么事?”
沈寒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一本正经地道:“我查出杀害‘三姐’的凶手了。”
陈复汉的脸变得异常严峻:“是谁?”
沈寒竹抱拳道:“陈谷主,我此时说出来,生怕隔墙有耳,寒竹有一不请之请,恳请谷主答应。”
陈复汉连忙道:“不必客套,有话尽管直说。”
沈寒竹道:“凶手自然在‘死人谷’之中,我希望陈谷主下达命令,明天午时让所有在谷中的人全部集合到练武场中,我当场揭出真相,并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陈谷主,你意下如何?”
陈复汉满口答应:“就这么定了!”
沈寒竹连忙起身作了一揖,道:“如此就多谢谷主了。”
陈复汉道:“好说,好说。”
沈寒竹道:“既然这样,那我先行告辞了。”
陈复汉一愣,道:“这一桌的菜,你就不打算替我分担一点吗?”
沈寒竹道:“我懂陈谷主心意,陈谷主一向卧薪尝胆,生活廉俭,今天突然摆出这么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自然是款待贵客用的。寒竹我无职无位,又怎么有资格享受这般款待。刚才实在饥饿,所以冒昧扒了两口,还望陈谷主不要往心里去。”
陈复汉一听这话,又软又硬,脸上极不自然,只得“咳咳”两声。而沈寒竹说完上面那番话,人早已步下楼去了。
这时,内屋一阵轻响,一个女子从里面盈盈而出。
出来的竟然是傲雪。但见此时的她满脸憔悴,一副愁容,脸上泪痕依然清晰。
陈复汉见傲雪出来,连忙一脸堆笑地相迎:“傲雪姑娘快快请坐。”
傲雪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他走了?”
陈复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笑着道:“是的,他走了,像他这样花心的男人,走得越远越好。此时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了。我也不知道傲雪姑娘喜欢吃什么,所以各式各样的菜都备了一点,傲雪姑娘快过来趁热吃了。”
傲雪淡淡地道:“我不饿。谷主如果没有其他事吩咐,就请先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当然,相当感谢谷主安排这么好的住处让我居住。”
陈复汉讨了个没趣,心中暗自道: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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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死人谷 二十九()
油灯一直亮着。
陈复汉一直在屋内踱着步,来回地踱,走过去,转回来,一直重复,一直重复,不知道踱了多少回。
突然,窗外传来了几声敲窗的声音。
是有人想进屋?
陈复汉将袖子一甩,风过处,灯灭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举动,按理说有客人进来,理应把灯挑得再明亮些才对,而陈复汉不仅没挑亮,反而把灯给灭了。
灯一灭,屋子就黑。
没有月光,星光更是黯淡。
窗被打开,一条人影飘了进来。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上。
陈复汉阴鸷地笑了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将信塞入那个人的胸前衣襟中,轻声道:“速去!”
那人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