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觅长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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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帮陆然把异人世界的体系从前到后做了梳理,并把其中各方的利害关系做了细致分析解读。
听完之后,萦绕在心头的谜团终于解开,陆然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而变好。
一旦朝廷彻底和八大家族撕破脸,或者八大家族揭竿起义,那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
“按理说,作为红花卫曾经的负责人,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作为《三国》的书迷,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作为近百年来记录在案的第一个新晋练气士,你如果拒绝红花卫的邀请,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猎杀的目标,尽管我已经从中做了周璇,可是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毕竟现在的红花卫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红花卫了,你好自为之。”
老人说完就彻底歇菜了,酒杯打翻在地,脸红的像猴屁股,趴在桌上鼾声如雷。
熟睡的老人心里像明镜似的,小子,你一定要肩负起调停人的作用啊,大宋不能乱!
第31章 报复()
月色寂寥,独自走在旷野中的陆然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这荒郊野岭的,肯定不会蹦出个又软又萌的妹子来和他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不加入你们就赶尽杀绝,还有王法吗?”
陆然回想着宁老头最后的提醒,心中仍然愤懑。
就算前世他义正言辞拒绝富太太百万借种的要求后,也没有遭到对方的打击报复啊,你凭什么就这么霸道?
就凭你们是什么狗屁皇城司红花卫?就凭你们有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就凭你们无耻的从各个异人家族搜刮来的功法?就凭你们……
这样看起来,好像确实蛮牛逼的,放眼天下居然没一个能打的,不霸道才怪!
道门不争气也就算了,毕竟这是有客观原因的——灵气枯竭,那帮老道士为了维护道门正统的地位,最后不得不放下尊严,投靠朝廷。
可你异人八大家族是什么鬼情况,马上就要被朝廷团灭了,还起内讧,不是找死嘛!
其实,加入红花卫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至少还可以拓展拓展眼界嘛。
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被陆然给掐死了。
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蛇蝎心肠……想到要与这样的人为伍就让人恶心。
拓展眼界的话,现在不是更牛逼嘛,修仙呢!
坐拥白岳万顷苍山,家有腿长一米八的蠢萌女佣,还有对自己无条件崇拜的四个小徒弟,以后再娶个天仙……啧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想到这些,陆然的心底忽升一丝喜悦。
去他娘个球的红花卫,又不是没交过手,还真以为自己多优秀。
若是识抬举也就罢了,若是不要碧莲,开打便是,小道我可是近百年来第一位练气士,只要给我时间,未来是能够干翻苍穹的修仙苗子……
时间呢时间,要抓紧了。
不为天下苍生,只为心中那份柔软。
陆然回到山上已经是后半夜,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便坐在院子里那堆石头上吐纳,运行体内的小周天。
……
鸡叫三声,天快入亮,来喜迷迷糊糊起床撒尿,抬眼瞅见陆然正襟危坐在院中的石碓之上,被吓了个激灵,尿意全无。
“先生,不带你这么吓人的,这大早上的您干嘛呢。”
“时不我待,修行。”
“额……您这造型?”来喜露出便秘的表情。
头发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发梢还有水珠,身上也是湿哒哒的,别说修仙了,就这造型演鬼片都不用化妆的。
陆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问题,赶紧悄默默进屋换洗,想起有早起修路的村民和他打招呼时的表情,陆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是仙风道呢,唉,俊美男的人设崩塌了。
陆然补了个觉,到了下午才睡醒。
从这天开始,陆然在修行上果然更用心,对几个小徒弟也更加严厉。
但隔三差五还是要进山去处理些事情,比如某某村民被蛇咬了,某某村和某某村干架了,某某猴子偷了工人的工具藏起来了……
……
山里所有工人都是包吃的,其中有个厨娘叫周小鱼,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实际年纪只有二十出头。
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给她做了件好看的花衣裳后就彻底消失了,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因为她是女孩,没办法传宗接代,在家里很不受待见。
十二岁那年,东林村的一个泼皮用一袋谷子把她换回了家,泼皮好吃懒做,还嗜赌成性,为了换取赌资,经常丧尽天良的把周小鱼送给其他懒汉享用,后来泼皮在县城赌钱的时候出千,被打了个半死,被人送回家后咳了一个冬天的血,最后还是死了,第二年春天,周小鱼生了个孩子。
此后孤苦无依的周小鱼为了能够养活自己和孩子,什么活都愿意做,有时为了给孩子换一口饱饭,甚至还要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慢慢成了东林村村民口中的荡妇。
这回听说到山上修路还有钱赚,她便早早在道观外跪求。
陆然对她的事有所耳闻,对这种可怜人他并没有主观上的喜恶,就让她和其他几个村妇负责山里所有工人的伙食。
之前她和几名村民进城购买食材的时候,有个长得好看的城里女人悄悄送给她一袋香料,说用这个做菜味道会特别好,吃过的人都会爱上这个味道,让她拿回去试试,如果感觉还不错就再来买。
周小鱼收了那包香料,做饭的时候将信将疑的放了些进去,果真得到了很多人的夸赞,这种被人认可的感觉让她高兴了好一阵子。
几天前香料用完了,开始有人抱怨饭菜不好吃。
知道原因的周小鱼请了半天假,偷偷进了城,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城里女人。
这种香料并不贵,但对方坚决不肯多卖,周小鱼只买到了五天的量,她心想反正过几天还要进城购买食材,到时候再买也不迟,便急匆匆的带着香料回去上工了。
看着周小鱼远去的背影,那个卖香料的城里女人露出的媚到骨子里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小道士,现在就让姐姐来会会你个小滑头。”
她这一笑,看痴了旁边的众多男性商贩。
……
工人们再次吃到了记忆中的味道都格外高兴,干活也更加舍得卖力气了。
结果在第五天晚上,出事了。
“陆道长,不好了,打死人了!”
早晨,陆然正在后院调教几个小朋友做吐纳练习,和村民一起修路的潘安,火急火燎的跑到院外慌慌张张的报告。
这是一起群体械斗,一共死了五个人,还有十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说起原因,颇有些令人难以启齿,简单点概况就是几顶绿帽子引发的血案。
为什么说是几顶绿帽子呢,这个说起来就更荒唐了,参与修路的村民为了避免在路上浪费时间,都在工地旁搭了简易帐篷,今天更早些时候,东林村一个村民起床尿尿,发现自己老婆不见了,找了一圈发现她老婆正躺在孙家沟一个汉子的怀里,这还了得,一下子就干了起来,很多人都被惊动了,然后又陆陆续续有人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这种事情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了,打的那叫一个惨烈……
陆然赶过去的时候打架的人都已经被拉开了,但彼此还在骂架。
死者中有三女两男,三名女性有一个是被自己丈夫亲手杀掉的,另外两个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两名男性死者都是被石头开了脑门,一个是偷人的,一个是被偷的。
山中哭喊声混在在一起,混乱不堪。
陆然差人到官府报官,又为死伤者家属提供了一大笔抚恤金。
偷情,还都在同一天晚上被发现,巧合吗?
当然不会!陆然对几名死者进行了检查,发现他们的体内都拥有同一种莫名的气,而且在场不少人身上都有这种气,几名偷情者体内的这种气,味道更浓。
陆然不动声色的找寻了一番,最后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眼圈微红的周小鱼身上似乎……就是这种气的源头。
会是她吗?
陆然不确定,周小鱼看起来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很可能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陆然默默在心中记下。
红花卫的报复,终于来了吗?
陆然的眉头微微皱起。
第32章 另有其人()
可以说,这种方式真的很无耻了。
大规模的械斗在村寨中常有发生,但像这次这样一下子死了五个人,还伤了十多人,无论如何界定,都算是休宁近年来一起相当惨烈的特大事故了,而且冲突的原因还如此荒唐。
一时间山上人心惶惶,久久无法从冲突中缓过神来,这样子肯定没法继续开工,陆然宣布停工整顿两日。
下午的时候休宁县衙来了一行人,从白岳山下带走了一批人,作为雇佣方,陆然自然也被请到了县衙喝茶。
事实摆在面前,人证物证齐全,抓人、审讯、下狱,一切都进行的十分迅速!看的出新组建的休宁县领导班子做事效率要比之前高了很多。
县衙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新的县衙刚选好地址,还没来得及动工,如今临时办公地设在大财主赵员外家里。
陆然被人直接带到了赵员外家的正堂里,没想到真的是喝茶。
“陆道长,咱们又见面了。”新任县令笑盈盈的跟陆然打招呼。
赵员外只知道陆然是山上的小道士,本来还一副倨傲的态度,看到县太爷都主动起身相迎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对陆然点头致意,笑容真诚,毫不做作。
“县令大人好,赵员外好,”陆然微笑着还礼,看着新任县令,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略有些尴尬道:“小道眼拙,大人您认识我?”
“陆道长你再仔细想想。”新任县令微笑。
陆然目光流转,终于从县令大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寻到了答案,惊讶中带有一丝疑惑道:“王大人……是你!”
此人正是上次参与围捕穆长河父子的红花卫负责人王伯仁。上次见面时,他还是胡子花白的卖糖葫芦老头,这次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仪表堂堂的县令大人。
二人虚伪的寒暄一番,各怀鬼胎。
一旁的赵员外看的目瞪口呆,作为休宁屹立不倒的土财主,溜须拍马和察言观色是基本素养,这小道士和县太爷不仅认识,而且在交谈过程中并没有把姿态摆的过低,他仔细回想以前似乎并没有在哪方面怠慢过白龙观,心里稍微好受了些,看来以后每年要多拿出一笔香油钱了,白龙观也可以多去拜拜……
“赵员外,可否去安排些茶水,本官有些要事需要与陆道长私下交谈。”
赵员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县令大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赶忙赔笑着下去准备。
赵员外走后,县令大人让院里其他人都暂且出去。
“陆道长,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分明是有人在报复你啊。”
“王大人这是何意,山里人民风彪悍,一言不合砍人全家是常有的事……”
“你就不用绕弯子了,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有数,要不要我让手下的兄弟帮你查查?也好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红花卫的实力。”
陆然留意了王伯仁说话时的神情,感觉他并没有说谎。
虽说他已经明确拒绝了王伯仁的邀请,不过眼下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未放弃……那这件事真有可能不是他们所为。
“你们不是暗地行事吗,怎么还成为休宁县令了?”陆然刻意转移话题。
王伯仁笑道:“我可是名正言顺的进士出身……不说笑,因为穆长河的事情红花卫歙州驿的负责人负有主要责任,如今已经被革职处理了,现在我是歙州驿的新负责人,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王伯仁很坦诚,但有一点他并没有说,上次事件之后,他向上方汇报了陆然有可能是练气士的猜想,红花卫的大领导们极为重视,开会谈论决定让王伯仁担任歙州驿负责人,并担任休宁县令,不惜一切代价招揽陆然加入红花卫。
二人又就本次案件聊了一阵,陆然和王伯仁都知道那些涉案人员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如果就这么把他们都放了明显说不过去,毕竟已经牵扯到了人命,而且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处理不当的话极有可能引发骚乱。
经过一阵友好会晤,陆然基本已经排除了这件事是红花卫所为的可能性,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脑海中思索这件事。
西门庆?
忽然一个名字从陆然的脑海里蹦了出来,上次把那货整的那么惨,说不记仇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