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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战国明月-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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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公仲寅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他瞧了瞧身后泛黄的乡邑墙垣,拉着董方在他耳边道:“此事你切勿向他人提及,邮无信去南乡走了一圈,十天下来,人却没募到几个,他回来后禀报公子,说是他在南乡,发现那边事有蹊跷!”

    PS:第二章在下午,第三章在晚上。

第224章 事有蹊跷() 
“南乡究竟是何种情形?”与此同时,祁县县寺内,明月也在询问邮无信关于那里的具体情况。

    作为四名黑衣里年纪最小的人,邮无信才十九岁,长得十分瘦小,却生了一双格外机灵的大眼睛,他绰号瘦猴,也如同猴一般机灵,对周遭事物十分敏感,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往往是第一个发觉的,在邯郸做黑衣时,便专门负责盘问工作。

    这不,长安君派他去南乡募兵,虽然所获不多,相当于是空手而归,不过却带回来了之前尚不知晓的情报。

    “臣刚去到南乡就感觉得不对劲。”

    邮无信道:“虽然县吏和南乡的三老、豪长都说谒戾山的盗贼穷凶极恶,暴虐百姓,然沿途所见,民生却不见有多凋敝,见到吾等生人靠近,也不见多警觉。我假装讨水喝,支开了县吏乡吏,在一个里闾询问当地人,言谈间也未见他们有多痛恨山贼……”

    “更甚者,当臣提及谒戾山盗贼头目时,一些乡间游侠儿还面露敬佩之色……”

    邮无信学着那些人的样子,翘起了大拇指道:“他们皆言,魏镰乃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侠盗?果然有蹊跷。”

    明月皱起了眉,他最初以为,西乡南乡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是盗贼祸害乡里,百姓民不聊生,咎待他去拯救。可如今看来,西乡的水贼倒是穷凶极恶,可南乡的山贼虽然被豪长们恨之入骨,可在百姓中风评却意外的不错。

    “臣多方打探,得知那魏镰乃是前魏国河东武卒,秦国攻破安邑后,他带着一些残兵败卒逃到了太原郡,本欲加入赵军中。却因为沿途杀人被通缉,索性躲到了谒戾山,带着一伙苍头招揽流民、游侠,渐渐起了势,如今人数近千,占据整个谒戾山方圆数十里。我听闻他们最常做的事不是劫掠百姓,而是勒索南乡的豪长之家,将他们的粮仓搬空,再将各家奴役的隶臣妾带回山上去……”

    明月笑道:“如此说来,这竟是个如同庄蹻一般的义盗了?”

    庄蹻乃是楚怀王时的楚国东地兵一百夫,后来却因不堪上司压榨普通兵卒,叛出楚军,在楚国东部为盗。此人已经不同于春秋时盗跖那样横行乡邑,凌暴大夫却没有明确目的的大盗,他目标明显——他想要带着以越人为主的东地兵捣毁残酷对待他们的楚国封君,乃至于掀翻楚王在东地的统治!

    时值垂沙之战前后,楚国在北方大败,唐昧战死,庄蹻乘机起事,他在楚国为祸多年,有卒上万,甚至一度导致楚国失去了对东方的控制权,而楚国官吏不能禁止。

    直到楚怀王死后,庄蹻的同族,也就是那位以剑游说赵惠文王的庄辛奉楚王之命找到他,几度劝说后,庄蹻才放下了与楚国敌对的姿态,同意接受招抚,自此成了楚国一位势力强大的将军,也是楚王派去征伐蛮夷的主力。

    至于他后来西征不知所踪,那就是后来的事了,这世上,也只有明月知晓,庄蹻其实是因为黔中被秦国所占,断了后路,便去新征服的西南夷滇池一带自立为王,建立滇国了……

    他以庄蹻同那谒戾山的魏镰对比,是因为二人都是正规行伍出身,却半道投身贼路,却干着与一般盗贼烧杀抢掠不同的事情,如此看来,这魏镰志向不小啊……

    正因为对南乡百姓没有过多祸害,所以甚至有不少人佩服他,包庇他。邮无信去南乡募兵,大家一听是要围剿谒戾山的盗贼,当然不肯合作,说不定早有人将此事去告知魏镰了。

    按理来说,明月听闻南乡的盗贼不那么穷凶极恶,应该松口气,为百姓高兴才对,可实际上,他却对谒戾山贼多了几分警惕。

    水贼为恶乡里,至多是小患,动用武力镇压即可,百姓也会对他感恩戴德。可这谒戾山贼势力不亚于水贼,已达千人之多,盘踞山林数十里,有自己的组织秩序,还得到了南乡普通百姓的拥戴,这样一来就很恐怖了,若是不尽早打算的话,魏镰将成为明月的肘腋之患!

    盗贼不可怕,就怕盗贼有文化!明月觉得,南乡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他治下封地最难统治的地域。

    这当然是他不能容忍的,不管魏镰究竟干没干祸害百姓的事,也不管他是否真的是位义盗,长安君的封地内,只能有一个声音存在!他此番借剿贼为名收兵、粮,不就是为了集权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但南乡情况复杂,将他们同西乡水贼一视同仁显然是行不通,于是他便对邮无信道:

    “你再带上几个机灵的游侠儿,装扮成商贾,去南乡明察暗访,若有可能,想办法进入盗贼的地盘,见上那魏镰一面,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

    明月的目的,自然还是想看看,这魏镰是可以像庄蹻一样可受招抚呢?还是桀骜不驯,与他没有谈话的余地,只能剿灭。

    邮无信一听,顿时就苦着脸道:“主君言谈间,就给臣派了一个吾等四人中最艰难的任务,臣怕不堪重任啊。”

    明月笑了笑:“论机谋,你不如肥平;论稳重,你不如公仲寅;论急公好义,你不如董方。但惟独机灵有小聪明,懂得灵活应变,这点,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如你,此事你不去,还能有谁能办得来?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臣……”长安君突然说对自己寄予厚望,邮无信一时语塞,心中百味杂陈,又是自豪,又是忐忑。

    过了一会,他才道:“臣去没问题,但臣有几个要求。”

    “四人中就你事多。”明月笑骂,因为与他年纪最相仿,四个黑衣里,反倒是邮无信与他更亲近些,说话也更随便点。

    “有何要求,尽管提来,只要不过分,我一律应允!”

    邮无信严肃地说道:“其一,臣想跟主君要个人……”

    “要谁?”

    “鲁勾践!”

    明月一愣:“为何是他?”

    “南乡百姓好轻侠,山贼又自诩好义,最佩服猛士,鲁勾践在邯郸小有名气,带上他去,跟当地轻侠、盗贼都好搭上话,当然……”

    这小子严肃不过三秒,立刻又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武艺不如三位兄长,鲁勾践一身本领,正好能护我周全。”

    明月无语,恐怕后一个才是主要原因吧,但也同意了。

    “其次,此行凶险,倘若臣一去不复返……”邮无信声音好似带上了哽咽声,“公子应该知道,臣乃家中独子……”

    “好了好了。”明月不耐烦地朝他摆手:“若能立功,少不了给你钱帛田宅。”

    邮无信连忙摆手:“不不,臣的意思是,臣看上了本地豪长温氏的女儿,等贼寇剿尽了,还望主君为臣说媒……”

    明月都被他气笑了:“你何时勾搭上了温氏的女儿?”

    邮无信一本正经:“主君邀请豪长宴饮那日,正是派我去温氏投帖,便与温氏之女在门扉下偶遇,交谈了几句……”

    几句就对上眼,说好娶嫁了?这瘦猴儿也是有几分本事啊!

    “都答应你。”

    这下,本来一次深入虎穴的凶险任务,却被邮无信这插科打诨的态度给冲淡了,明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挥手,让邮无信下去准备了。

    等邮无信走后,蔡泽从帷幕后露出身来,有些忧虑地说道:“主君之臣与本地豪长结亲,这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先生放心。”

    明月看着邮无信的背影道:“别看此子整日嬉笑怒骂,可办起事来,不比其余三人差,南乡的事,还得靠他去打探清楚,至于与当地豪长结亲……”

    明月笑了笑:“与其等祁氏、温氏将女儿塞给我做妾,还不如让我的家臣代为接收。”

    “主君就不考虑考虑?”蔡泽反问,这一个月来,可有不少豪长争着抢着想把自家女儿送上长安君的床呢,这也是与当地势力交好的法子……

    明月却很坚决,绝不出卖自己的色相:“娶正妻之前,我绝不会纳妾。”

    他话音一转,对蔡泽眨眼道:“倒是先生,年近三旬,也该娶妻了罢?我听说祁氏之女温婉贤淑,不知先生有意否?”

    蔡泽没有忙不迭地拒绝,而是笑了笑:“臣虽容貌僻陋,但不娶则已,娶必高、国之女!”

    这是一个典故,春秋之时,齐国和晋国开战,在齐国将士中,有一名叫敝无存的武士,临出征时,他正打算要结婚。听到要出征后,便毅然放弃了新娘子。他说:“这次出征,要么战死沙场,要么立功归来。倘若有幸活着回来,我一定要娶望族高氏、国氏家的女儿。”

    高氏、国氏,那是春秋时齐国最尊贵的卿族,蔡泽的意思很明显,他这辈子要么就碌碌无为,要么就要飞黄腾达,非得上卿、将相之女才配得上他!

    明月壮其志,也道:“然也,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先生之才,的确不是这边县豪长之女配得上的!”

    蔡泽也不再多谈这个话题,而是将一封帛书从袖中抽了出来,给长安君过目。

    “公子,这是刚从邯郸快马送来的。”

    明月接过那封帛书,展开一看,顿时眉毛扬起,大笑道:“我等的东风,来了!”

    PS:第三章在晚上12点前

第225章 等待() 
祁翁病了,是心病。

    虽然打一开始,他就从未小瞧过长安君,可终究还是没想到,这位少年公子在最初的礼让谦卑后,一旦握紧了手里的权柄,手段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祁翁本以为,长安君以一个外来的封君,又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整顿积弊已久的县卒就需要很长时间。可谁曾想到,长安君手下那个貌不出众的眯眯眼胖子肥平,只花了两天功夫,就通过威逼利诱,将县卒里出身豪长之家的五名百夫赶走,并举行沙汰,精简了县卒,提拔了不少什长、伍长为军吏。

    如此一来,县卒焕然一新,再也不是各豪长势力盘根错节的本土力量,而是被长安君捏在手里的私人武装了……

    除此之外,长安君也对那千五百名各家豪长的族丁进行了整编,虽然名义上的指挥权依然交给各家子弟,可那天在北郊砍落的几个人头却表明,这千五百人,已经被长安君的军法牢牢笼住。之后这些天里,又有几个心存侥幸想要逃回家的丁壮被砍了脑袋,他们的头颅悬在辕门上震慑众人,以儆效尤,尸体则被送到各自族中,那些无头尸让各家豪长心惊胆战。

    他们的怒气冲向了杀人不眨眼的公仲寅,却不敢对背后的长安君表露一丝敌意,还得忙不迭地选族中精壮补上死人的位置。

    “悔不该啊……”这几天祁翁忧心忡忡,长安君在祁县的力量越发强大,他就越难受。

    “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将族丁交给长安君,这不是把剑递到他手中么?”

    不错,祁氏现在吃到了苦头,他们借给长安君的剑,如今正顶在自家背后,逼着他们不得不继续保持合作。

    所以祁翁才发愁啊,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俗话说得好,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作为豪长,最忌惮县官强大,那样的话,家族就没有继续发展的空间。

    过去但凡有想要在当地做出一番政绩的县官,祁氏都会联合其他各家加以排挤,或是贿赂晋阳城郡府,将这县官调走了事。

    可如今长安君这座大山,以他们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搬不走的!

    眼看长安君日夜训练县卒,还往西乡派了兵卒去,接手当地治安,再这样下去,等盗贼剿灭,长安君就将彻底控制祁县,不再需要仰仗祁氏来治邑了,他们祁氏将慢慢被边缘化,失去过去在县中的地位。

    “为之奈何?”祁翁再度将两个儿子唤到身边,询问他们的主意。

    到这时候,祁仲平那个“阳奉阴违”,暗中破坏剿贼计划的主意已不再奏效。长安君将赵国军法引进了丁壮中,宣布”战时伍卒逃亡,伍长连坐;什卒逃亡,什长连坐……“意思是在战斗中哪个部队自顾自逃走,该部队的将领就要被连坐问斩!

    祁翁可以想见,一旦自家族兵临阵脱逃,不但会被长安君的人抓住砍了脑袋,负责率领他们的长孙祁琨也会受连坐,一不小心,就会殃及本家。

    所以大儿子祁孟明出了另一个主意:祁氏放弃首鼠两端的姿态,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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