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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战国明月-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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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赵王还有些忌惮,但看着太后首肯,群臣也赞同,再一想,北上燕国千里迢迢,而且这寒冬腊月里,若是马蹄打滑,或是长安君水土不服生了一场病……

    多方各怀心思之下,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明月在十一月初离开了邯郸,北上燕国。

    ……

    和入齐时的路线不同,他们走的是贯穿赵国北方的大道,经过巨鹿、沙丘,直达河间城,再经由饶县,进入燕国境内。

    这一路是赵国人口稠密的地区,尤其是巨鹿、沙丘一带,地薄人众,不仅有沙丘富丽堂皇的王室离宫,也有一些据说是商纣时候就留下的殷人遗民,这里民俗懁急仰仗投机取巧度日谋生,明月沿途所见,这一带似乎农业风气不盛,男子们常相聚游戏玩耍悲歌慷慨,沿途还时不时有蒙着面的翦径盗匪,不过看见他们这大部队就远远躲开了。

    当地官吏告诉明月,那些盗贼,其实都是当地恶少年、游侠儿假扮的,专门拦截过往商旅,敲诈勒索,官府屡禁不止,而且到了晚上,这些人还会去掘冢盗墓。

    至于女子,也不老老实实地持家,她们的心思都放在其他方面——因为这一带女子姿色甚美,所以是王宫女婢的主要来源……

    明月对这种病态的风气大摇其头,不过在离开沙丘后,愈往北,天气越趋凄冷,四周也没那么热闹了。原本可容三辆车并行的大道,逐渐变成一条仅能容一辆车行驶的小径,好在地势平坦,旷野在眼前无限伸展,直至极目尽头。

    这里,就是所谓的“河间”了,虽然这一片在春秋战国时尚未得到充分开发,但阻止不了为利而生的商贾,路上来往颇为频繁,日落后也极易找到歇脚的驿站、亭舍。

    然而好景不长,在他们离开饶城后,道路两旁人迹罕至,农田开始退去,只见茂密深林和无人的荒野,有时候他们不得不露宿野外,每到夜晚,那些似乎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森林里,还会传来此起彼落的狼嚎……

    眼看小公子的随从都有些警惕不安,向导向他禀报情况:“长安君,离了饶城,再往前百里直到燕国高阳邑,都是荒地,再无乡邑可以住宿……”

    “两千多年后,在河北中部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片无人区。”明月颔首,心中暗暗咋舌,随即想到另一件事。

    其实在他离开邯郸之前,赵太后曾事先告知他,若是他这次能顺利完成使命,或会将这饶城一带封给他,作为实封的封土……

    以他一个没有立过军功的小公子而言,这个封赏已经不错了,但明月却有些不乐意接受。

    “饶城还是太偏了,且人烟稀少啊。”真正来这一带转了转后,明月得出了结论,以饶城的基础和所处的位置,除非花上一代人的功夫改造经营,否则不会有起色。

    最重要的是,饶城离秦国太远,远到明月的一系列计划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按下此事不提,他们在十一月中旬时抵达了已经落入赵军手中的高阳城,在这里,他还见到了久违的赵括……

    明月在还没到高阳城的时候,就遇到了一队人马,还有一个满脸冻得发红,下巴上蓄起软须,却依然斗志昂扬的青年将领,老远见到他,就兴奋地打马过来,招呼道:“长安君!”

    ”括兄!“明月也掀开车幕,笑着与他见礼,将其上下打量一番后,赞道:“三个月不见,括兄已是一位经历战阵的将军了!”

    他眼尖,瞧到,赵括的衣甲制式已不是五百主,而升级成了校尉后,便恭喜他道:“还得到升迁,想必是立了大功罢?”

    赵括脸上却有些无奈:“统领我的校尉在上月攻高阳时中流矢死了,我这才接替了他的职务……”

    随即他一扫脸上阴霾,指着身后的城池笑道:“不说这个了,长安君远道而来,一定倦极了,我已让城内安排下住宿食物,还请长安君去歇息,稍后我便带君好好转转这高阳城,这里本是燕国大将军荣蚠的封地,如今却被我军夺取,当做前线大营……”

    “前线大营,这么说,马服君也在此?正好,我便要向他讨教讨教,是如何在三个月内打得燕军节节败退,仓皇求和的!”

    不提还好,一提赵奢,赵括顿时再度皱起眉来,瞅着旁边无人,这才拉过明月,轻声说道:

    “长安君,此事切不可外传,家父旧伤复发,病倒了……”

    PS:新剧情有点卡文,今天还是一章,明天起恢复每天两更

第174章 上兵伐谋() 
“不曾想,马服君竟病羸至此……”

    比起几个月前的老当益壮,眼前赵奢老得让明月都快认不出来了,他是这样的一种人,不老则已,一有病痛就马上显得非常衰老,皮肤更加松弛,白发也远胜往昔,多年积累的伤病,将一个铁铮铮的沙场大将军,变成了病榻上的咳嗽不止的老朽。

    看着赵奢瘦削的手臂,略显浮肿的脸庞,明月心里一阵后悔,当即顿首道:“早知如此严重,真应力劝太后,不该让马服君出征……”

    “长安君不必自责,若是老夫此番不能亲临前线,在家里会老去的更快,说不定此刻已经不活了。”

    赵奢却强撑着身子,在赵括搀扶下起身,笑道:“对于吾等赳赳武夫而言,征战不是劳顿,而是磨砺铁剑的金石,我这把老剑,若再不沾血磨砺,就要生锈折断喽……”

    马服君的心态倒是不错,虽然身上有病痛,却也没妨碍他处理军务,这便当着明月的面,让诸心腹将领上来,在一阵铿锵的刀剑触动声和急遽的脚步声后,几名裨将、校尉入内,先是汇报军情,而后赵奢再一一交待下去,让他们各司其职,确保不被燕军偷袭。

    此举看得明月暗暗颔首,为将者的五种重要品质,勇、智、仁、信、忠,赵奢此刻至少做到了两点,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哪怕他受伤病困扰,却依然能用自己的经验让大军有条不紊地运行下去,而不让这场军事行动变成虎头蛇尾的撤离,赵奢用他的兵法和耐心,为赵国得来了燕国的求和。

    等军务结束后,赵奢便对明月解释道:“隆冬时节是不好打仗的,前线十万大军,其实上个月底便已撤离过半,去中山、河间过冬去了,剩下的都是服长役的戍卒。这一点绝不能让燕军觉察,虽说燕军屡战屡败,荣蚠连自己的封地高阳邑都丢了,燕下都武阳也岌岌可危,但谁能断言,燕人就没有在筹划下一场反击呢?冰天雪地里,还是燕军更占优势。“

    “小心驶得万年船,马服君处置得当!”明月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燕国既然已经请平,应是不再幻想能战胜马服君了罢。”

    赵奢却不以为然,转而问道:“长安君北上花了几日?”

    明月道:“足足半月。”

    “大军拔营驻扎更耗费时间,吾等当初可是用了二十天,才抵达前线的,其中的舟车劳顿,长安君可想而知。”

    “小子可以在馆舍歇息,比起将士们舒适多了。”

    “长安君明白便好。”

    赵奢又问道:“一路上,长安君可见到负伤返回的士卒,还有沿途草草掩埋的骸骨?”

    从越过赵国边境后,几乎每一处战场,都能看到新的坟土堆,燕人的尸体是堆一起埋了的,赵卒的尸体则是每人都有一个容身之所。

    明月肃穆了下来:“见到了,楚国的三闾大夫在《国殇》里描述战场,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今日一见,才知其惨烈。”

    “真正战场的惨烈,更甚于此。”

    已经见过血的赵括面有戚戚,接过话后,竟开始打着节拍唱了起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情形,丝毫不差。”

    那《国殇》在中原传唱甚广,赵奢父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明月听得越来越奇怪,赵奢在自己面前尤其强调战争之艰难,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要让自己回去后作为见证人,为士卒们表功?这事上,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在感慨了一番后,赵奢才道:“战事已毕,军争上该做的,老夫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要靠长安君的伐谋伐交……说到这,老夫就不得不提一件事。”

    言罢,他便直起身子,瞪着明月道:“长安君,你此番为入燕正使,是否能像赴齐一样,不辱使命呢?”

    “小子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

    赵奢笑了起来:“尽力而为可不够,长安君,你可知道,之前你与平原君达成的赵齐结盟一事,让老朽最不满的地方是什么?”

    明月心知赵奢并非无故发问,只得小心地说道:“马服君或是在不满意赵国对齐让步太多,将济西、济北诸城邑还给了齐国?”

    “然也!”赵奢也不再掩饰,拍案道:“老夫之前就和太后抱怨过,济北、济西诸城,是过去二十年里,几位将军、十万大军轮番进攻才夺取下来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沾染了赵卒的血,怎能轻易就还回去?”

    老将军看上去依然有些耿耿于怀:“虽然太后以赵国背后需要盟友为由说服于我,但失济西、济北诸城,老夫还是食不甘味,感觉没脸见死去的燕周将军,没脸见先王。”

    他起身对赵括和明月道:“济西济北,地平土沃,无大川名山之阻,且西连卫、魏,居山东之胸腹;北走燕、赵,当东阳之咽喉。两百年前,晋齐争霸,往往争衡于此。得此地,便可以控齐国之肩背,制驭齐国,莫便于此;失此地,真是赵国的损失,痛失霸业啊!将士在外浴血而战,朝中却不甚怜惜,将吾等所夺疆土轻易地就送人了,既然如此,当年如此费力夺取作甚?”

    说完,赵奢还恨恨地往空气里挥动拳头,看上去甚是遗憾,他是力主对秦防守,而对东方齐国开疆拓土的一派武将代表。

    明月有些无奈,赵齐之盟虽然是他促成的,但其间的领土交还,却不是他能插嘴的,赵奢的愤懑冲他发泄,真是来得冤枉。

    他便笑道:“马服君是在为将士们抱不平啊,这怨气是该有,将军是不是想要提醒我,此番北上燕国,切不能再做退让之事了?”

    赵奢冷冷说道:“若是三战而胜,燕国请平,最后却一点疆土都没获得,将士们的封赏也没有着落……”赵奢冷笑道:“这大军中,恐怕就要对朝中管外交的大臣心生怨望了。”

    这下全清楚了,赵奢是站在一位武将的角度,向明月施压,让他在出使燕国时,切勿再手下留情,而是要狠狠宰燕国一笔,多割土地,多索钱帛……

    如此,这一战才能得全功,如此,将士们才能得到应有的封赏。

    可若是完全依着赵奢这些武将的想法,明月藏在心里的那个计划,便无法推行了,只有他知道,那场决定国运的大决战,将于四年后,在西方打响,而非东方。

    再说了,现在的他,可不是在紫山邑上,受赵奢耳提面命教训的晚辈,他是堂堂赵国正使,手持旌节,遇到不关乎核心的事,可以自行决断,和谈邦交是他负责的,岂是赵奢这位前敌统帅能指手画脚的?

    狸猫捕鼠,公鸡司夜,各司其职,可不能乱了套!

    “马服君之言,小子铭记于心,此番北上,一定会让将士们的血汗不白流……”

    不卑不亢地表明立场后,明月话音一顿,又说道:“不过小子依然觉得,在这七雄并立,合纵连横的大争之世,战争,只是实现政治外交的手段,而不是本末倒置!岂不闻,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PS:12点前还有一章

第175章 其次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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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以全胜的策略争于天下,从而既不使国力兵力受挫,又获得了全面胜利的利益,这就是孙子谋攻的上乘方法,马服君以为如何?”

    赵奢听了明月洋洋洒洒说这么一大堆,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又是一个死读兵法的,岂可以此两可之术治国、邦交?长安君,大王和太后怎就放心让你为正使入燕?”

    这一骂,却是把他儿子赵括也骂进去了,赵括却是不服气了,当即为长安君抱不平道:“父亲,长安君在临淄时与秦国使者、齐国群儒周旋,不落下风,岂是不懂伐交之人?”

    赵奢嗤之以鼻:“老夫这一生,见过楼缓、苏秦、苏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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