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龙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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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挣扎难起。
眼见无忧再无还击之力,丫鬟亦化出真身,变作丰盈美妇,竟是妖界的织梦夫人。
众侯倒下,殿内再无人敢上前一战。
立于场外的凶兽因被场中异动吸引,发现了妖王踪迹。
凶兽本是来寻杌机鸟的穷奇,最是贪婪凶残之徒,此时一见阴月,二话不说径直地扑将上去,与他斗起法来。
穷奇一味指责他拿了杌机鸟,阴月连连苦笑解释,只那穷奇却认了死理,越战越勇。
只见二人所斗处天地变色、房塌地陷。
杌机鸟破开迷雾阵,伯弈就放了五识进来,众人一进妄梦里的大殿,他的官感就清晰起来。因此,对发生的事儿,也瞧了个清楚。
此时,他眼见妖王、穷奇打了起来,在幽冥使相助下,赶紧传音无忧道:“西墙上的画确是出口,须趁妖王、穷奇自顾无暇,护了人出来。”
得伯弈点拨,无忧恍然,她挣扎着起身,将伯弈的话转述给诸侯。几侯连忙招呼手下,使众人聚集起来,随时准备开溜。
伯弈继续传音:“忧儿,五蕴剑法第三重你已解得,将想蕴剑力注入霜寒剑内,催动霜寒之气,趁穷奇、妖王缠斗之机,可短时地冰冻他们。”
无忧受了伤,难以凝动内力,为求保命,诸侯只得联手将内力输到无忧体内。
无忧勉力凝神,将想蕴剑术缓缓释放注入霜寒剑内,合众人之力,终是寒气大作,气温骤降,白色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待斗得天昏地暗的穷奇和妖王察觉异常时,无忧已抢先出手,一招七星落长空,霜寒剑携众人真气飞出,破霜冰至,
缠斗空中的穷奇、妖王身体渐渐冰化,不一会儿便彻底冻做了冰人。
一直在旁观战的织梦夫人,此时却不见了影踪,显然是开了溜。
所幸厅堂西首悬挂白画处尚未坍塌,无忧便召了众人,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白画逃出妄梦。
妄梦外,幽冥使见生人出来,立即隐匿身形而去。
包子伸长脖子,看着一个个被困的人从西首墙上白幅中滚了出来,望穿秋水想见小主人的心情甚是急迫。
一袭华衣闪出,是游雅。游雅一见他,便打趣道:“小包子,怎么几日不见,这好端端的一双眼竟又大了两三圈?”
包子不理他的讥笑,嘟囔道:“哼,还公子呢,居然抢先出来,太没气度。”
包子两个硕大眼圈在白皙皮肤映衬下实在耀眼,游雅强忍笑意,板着脸道:“小包子,不是爷我没风度,我可是应众人之请先出来看场子的,你可知本爷是重任在肩啊!”
包子没好气地哼哼两声,懒得理他,一双眼睛只瞪着白画,等着小主人快些滚落出来。
伯弈靠近包子,俯身轻言:“稍安勿躁。”
伯弈本是好意,不料包子心中却很愤然,只怨伯弈十分冷情,一点担心无忧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亏了无忧将一颗心系到他身上。
待术离亲送女织出来后,场中就剩下了无忧、术离、羲和与凤栖梧四人,众侯不会法术,无忧执意殿后。
冰冻天地渐渐消融,穷奇、妖王浑身寒冰渐退。
穷奇发出狂叫低吼,几人抓紧时间逃跑。
术离纵身跳出,穷奇、妖王已从空中飞下,瞬间便往白幅处来。无忧身子刚探入白画,袍摆处却被一股巨大拉力牵扯着倒退。
伯弈亦有所料,在一边暗暗凝了力,稳稳拉住无忧的手,两边力量顿时形成拉锯。
靠近白画的游雅眼明手快,一剑下去砍断了无忧的袍摆。牵扯之力一失,无忧骨溜溜滚落出来。
“小主人。”“师父。”包子扑向无忧,同一时间无忧却扑向伯弈,无忧稳稳靠到伯弈胸前,但包子却扑了个空,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就像一只被拍扁的包子。
夜幕降临,暮月侯府又恢复了往昔的气氛,侯府里的下人如往时一般地安静忙碌,仿佛从未发生过危机一般。
而城中的百姓更是无从知道此次的变故,他们仍然沉浸在侯爷大寿诸侯共贺的喜庆之中。
伯弈几人回了下榻的院落。
无忧、包子心中诸多疑惑,入了房后,只一番匆忙梳洗,就赖去了伯弈的房内。
几人尚不及交流信息,又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少时,便听门外传起恭敬的声音道:“侯爷有请先生、姑娘至西殿用膳,小的这就在门外恭候。”
伯弈见无忧一脸不悦,知她心中疑惑未解,只得朝她歉然笑笑,又对门外人沉声道:“即是侯爷相请,就少不得换装更衣,便请稍待。”
无忧努努嘴低声道:“师父,去什么去,那暮月侯分明就有问题,一番说辞我看多是做戏,此事定与他难脱干系。如今相请又不知安了什么心思,依我看,不若悄悄伏在外面,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包子头点得如鸡啄米般,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那游雅公子虽然讨厌又自大,但还算不得坏。可他那老子一看就是个奸猾狠毒的害人精。这边刚解困,那边就有人来说,发现暮月侯和苍梧侯二人被捆在书房之内,这脱责的意图也太明显了,连小主人这样脑力恐怕都蒙不了吧。”
无忧听包子又在借机损她,曲起手指狠狠弹向了他的圆脑袋。
伯弈摇头道:“今夜之宴必得一去,有些人和事唯有身处其间,才能看得透彻清明。”
无忧听师父如此说,知他已打定主意,也不再多言。包子缩小身子,嗖地一下窜入无忧袖中。
第37章 分食()
师徒二人步出房门,随小厮上了车马。
如此在侯府中行了约莫一刻多钟,方至一座宽宅庭院。
这暮月侯府一应建筑皆为单檐四角攒尖,顶覆黄色琉璃,皆为贵气唐璜。
而此时设宴的厅堂装饰华美,但比大宴时的窄小了许多,厅内只设一张雕花大圆桌,桌边单设几案,应是侯府家宴的所在。
当伯弈与无忧到来时,圆桌已围坐了数人,乃诸侯及部分内眷,因受场地所显,各国士族并未出现。
众人见伯弈、无忧进门,纷纷阖首施礼,游雅轻声唤过二人,让他们紧靠自己右方落座。
伯弈飒飒坐下,眼波扫过桌边诸人。
伯弈凝目一看,黑蚩侯夫人元姬就坐在日向侯与金凤侯之间,见他与无忧进来,那元姬立时垂了眼。
无忧发现伯弈惊诧表情一闪而过,低语问道:“师父莫非又发现了不妥?”
伯弈神色微冷:“也无不妥,不过是人界的一些肚皮官司。”
无忧想要追问,此时,暮月侯却已发话。
宴席开启,桌上众人推杯言盏,只顾说些闲话,气氛十分融洽,竟无一人提起妄梦之事。
无忧拿眼看着那些侯爷,带着虚假的笑意,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儿,却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一会儿,暮月侯便将话题引到了伯弈身上:“说起一干的后生晚辈,如今可是人才辈出呀。就说这伯弈公子,虽无功名爵位,端看容貌气质已不逊于在座诸位子侄后辈,偏还负了一身奇异本事,如此大才者堪当大任啊!”
诸侯本有拉拢伯弈之意,暮月侯此言一出,立时扬声附和,大赞了伯弈与无忧一番。
对侯爷们的褒奖,伯弈少不得左右虚应。
暮月侯突又朗声道:“元姬,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这伯弈公子于你、于黑蚩国皆有大恩,如今你那夫婿黑蚩侯虽死,但你乃他的夫人也该代为出来敬谢恩公吧。”
哦,这老狐狸,原来安的是这样的心思。在诸侯面前,借女儿名义,名正言顺收掉黑蚩国,事情转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这个上面。
厅堂内顿时安静下来,都将目光投向了元姬。
元姬今儿着了一件黄色碧霞罗,外罩一层淡烟纱,手挽屺罗翠,秀发高挽,两边各插两支嵌金溜凤钗,华贵端重,显然是十分刻意的打扮。
那元姬听暮月侯之言,不惊不慌,徐徐然站起,自桌上端过一盏,缓缓向伯弈走去。
日向侯猛然站起,沉声道:“公女且慢,说起这黑蚩侯枉死,在座之人皆是心伤,夫人还请节哀。只是这黑蚩侯与夫人尚无子嗣,若夫人今日是为谢自己之恩敬恩公一杯,本侯绝不阻拦,但夫人若是要代表黑蚩国敬这杯酒,以夫人内眷身份本侯以为不甚妥当。”
元姬驻步回望日向侯,眼中毫无惧色,她从容回道:“那以日向侯之意,谁又能代我黑蚩国表这谢意呢?是否侯爷就可以?”
无忧暗道,看这元姬貌虽柔弱,毕竟在权势场中耳濡目染,倒也不乏心计与魄力。
日向侯虎目炯炯,朗声回道:“哈哈,夫人问得甚好。黑蚩侯虽死但黑蚩国不能乱、百姓不能乱,本侯以为,唯有能护国者便可代为表谢。”
元姬笑语晏晏:“哦,但若以侯爷之言,这席间有能护我黑蚩国者可委实不少!苍梧侯、古虞侯、金凤侯哪个不是文治武功,便连我暮月国也可以啊。”
如今黑蚩国四大城十六小城落入日向与邪马之手,要拿回实在不易,元姬显然是有备而来。
苍梧侯作势帮腔:“蚩侯夫人说得甚好。依老夫之意,既然诸侯皆有这能,如今黑蚩侯已死,又无子嗣可继,国不可一日无主。为保百姓安平,邦国安顺,不如就散了黑蚩国,将四大城十六小城按邻近归属相继并入诸侯名下。不知,老夫所意,各位诸侯以为如何啊?”
这苍梧侯实在老奸巨猾,与黑蚩国接壤的正是苍梧国与邪马国,再过去两边分别是暮月国和日向国。
其余几大国因与之相隔较远,黑蚩国诸城于他们便利不大,他们也不会属意来争。
若真依苍梧侯之言行事,分食黑蚩国的主意绝对比让日向国、邪马国独口吃下两家占便宜的好。
对于苍梧侯的提议,暮月侯面色冷静,元姬也未再反驳,估摸着他们与苍梧之间已有了共识,日向侯吃进去的必然不会轻易吐出来,他们也只能尽力占些好处了。
一直沉默着的凤栖梧突然道:“原说苍梧侯所言有理,四座大城为邻近四大国分属,倒也妥当。只是,在座诸位所幸有惊无险,自那妖境中脱逃。但独独却未见邪马侯的影踪,而邪马国来贺的士族也未剩得几人。哎,恐怕那邪马侯也是凶多吉少,却不知这原本归属邪马的又该如何做算?”
伯弈听到凤栖梧出声,心中突明,抬眼向古虞侯处瞧了瞧,那古虞侯手中把握着杯盏,全然置身事外。
苍梧侯听言,眼帘微动,很快接道:“既如此,原归邪马国所得一城不如归入古虞国所有,诸侯意思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各自盘算。
苍梧国顺延了疆域;暮月国、日向国则多了一处屯兵、贸易之地;古虞国属地隔得太远,拿一大城意义不大,但若让他插进来,可多一牵制日向国的势力。
如此一想,诸侯自然乐见其成。至于那十六小城,面积小、人口少、多贫瘠,众人实不在意。
这一番分配下来,苍梧侯暗里获利最多,见众人无人反驳,便赶紧道:“那如此便算商定了,还得劳暮月侯即日拟写折子,众侯联名,尽快呈予天子才好。”
暮月侯鹰眼中透着锐利之气,分明十分高兴,却做作叹道:“罢了罢了,只怪我这小女肚子不争气,没个一儿半女。如今即是诸侯众意,我也不再多争。只是邪马侯经此一难竟生死不知,这邪马国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位于南方的诸侯一听,心思千转。
金凤国、赤泉国位于北面,对南方城池兴趣不大,加之两国势弱,只注目场中形势却不多话。
古虞侯术离突然出言道:“受天子恩信,分封八大诸侯,天下分而制之。如今黑蚩国散,尚余七大国。若今日再失一国,难免有国坐大。天下平衡之势将破,诸侯以为,天子可会乐见?”
暮月侯最是奸猾擅弄之人,此时一听,立即便明。
术离明面上忧心天子看法,实则点出若在此时分食了邪马,得利最盛的日向国真正会一家独大,到时再难牵制于他。
暮月侯赶紧接道:“还是古虞侯想得周全。说起来,这邪马国只是侯爷罹难,他膝下子嗣甚多,至于这谁来继任一事,一来自有天子旨意,二来到底别人家事儿。我们在此议了,未免多事。”
诸侯中,哪个是省油的灯,立时扬声附和。
第38章 推论()
只日向侯听言脸色大变,他心中自是渴望分食邪马,只是当着诸侯不得过分表露,偏古虞侯与暮月侯又搬出天子说事儿,立即撕破脸日向国尚无绝胜把握。
日向侯心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