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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人人都爱马文才-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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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云。”

    他看了看身侧站着的陈庆之。

    “臣在。”

    陈庆之回应。

    “这几十年来,你一直跟着我做个小官儿,委屈了你。”

    萧衍叹息。

    “陛下言重了。”

    陈庆之连忙躬身口称不敢。

    “我知道你为什么熟读兵法。当年在我身边的旧人,不是进了中书省,就是外放做了将领。我也曾想让你领军,只是你身体不好,又没有什么领兵的经验,将兵给了你,就是害了你,我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让你弃文从武。”

    萧衍这次已经仔细想过,做起决定来反倒容易的了。

    “现在白袍骑的主将既然已经被我罢了官,你便兼任着这游击将军的位置,领了白袍骑吧。”

    陈庆之没想到这游击将军来的如此容易,一时倒不敢相信,怔怔在那里。

    “我知道这白袍骑现在就是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接手。”

    他怔然,倒让萧衍误会了,安抚道:“训练骑兵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好在现在魏国的花将军正在建康,你多多向她请教,以后就有了章法。”

    “现在白袍骑的马虽然不够,可魏国人允诺了事成之后再赠好马,日后这白袍骑也会越来越像模像样的。”

    陈庆之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跪下谢恩。

    游击将军也算得上是有名号的将领,最多时可领军七千人,虽说七千人不算多少,但要是满阵的七千骑兵也很骇人了。

    可惜现在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马没马,牛首山大营里还有一堆妇孺老人,现在他这白袍骑也就是个空画的大饼。

    就因为这烂摊子太烂了,而且为了立刻做出成绩,肯定还要做得罪人的事情整顿大营,萧衍将这白袍骑交给了陈庆之,竟没有几个人表现出羡慕之情。

    但这些人里肯定不包括马文才。

    马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黄门侍郎,走的又是清贵的路子,皇帝必不会让他早早做个“将种”来折辱他,反倒是陈庆之这么多年来不上不下,既不能入机要又不能掌军权,白袍骑便给他做了补偿。

    虽然已经预料到可能有这样的结果,但白袍骑的主将真的交到陈庆之收手中时,马文才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失落。

    陈庆之领了白袍骑的游击将军,刚刚谢恩,就见萧衍目光从马文才身上扫过,突然又道:

    “子云,整顿白袍骑你一个人不行,我将马文才暂时借你做个谘议参军,如何?”

    “臣求之不得!”

    陈庆之笑道,“就算陛下不说,我也是要开口求陛下借人的。”

    马文才刚刚失落就得了这样的惊喜,顿时大喜过望,一同谢恩。

    等所有臣子从殿中出去,陈庆之也告退了,马文才刚想离开,却被皇帝开口留住。

    马文才没想到皇帝会单独留下他,心中七上八下。

    “这篇《马说》,可是你所作?”

    皇帝摩挲着案上的《马说》,突然开口问。

    “陛下,此篇并非臣所作。”

    马文才呆了下,自然是一口否认。

    皇帝细细看他,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叹道:“我问你,并非兴师问罪。这篇杂说写得极好,更妙在虽通篇描述了千里马的遭遇,却丝毫不见戾气,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说大道理,我也猜应该和你无关。”

    “问一句,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陛下这什么意思?

    是说他写出来的都是“有戾气”的文章?

    马文才心中腹诽。

    “佛念,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去子云身边,暂领个参军?”

    萧衍又问。

    马文才想了想,猜测道:“陛下是担心先生下不了手处置白袍骑里的闲杂人等?或是担心陈使君手段不够强硬?”

    “知我者,佛念也。”

    萧衍微笑颔首,赞赏道:“俗话说慈不掌兵,子云虽有才能,但毕竟没有领过军。白袍骑被荒疏至此,大营里应该皆是难以管理的兵痞无赖,他一个外来的文士,很难服众。”

    “魏国急着要一支骑兵,用平常的手法慢慢练兵已经来不及了。我派你去,便是让你二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你是士人出身,又有清职在身,联系内外比子云更加方便,那些兵痞也不敢闹得太狠。”

    萧衍说,“何况你还有武艺在身,必要的时候,也能护着子云。”

    “臣明白了。”

    马文才在心中叹了口气,又喜又愁。

    说是看顾陈庆之,其实是皇帝并不信任他。

    陈庆之跟随这位陛下已经几十年,从还是个童子起便随侍身边,人已熬到中年方得了个游击将军,陛下却不愿他练兵练出一堆自己人,还要把自己放在白袍骑里。

    喜的是自己有了名正言顺插手白袍骑的资格,忧的是皇帝如此多疑,就算他和陈庆之将白袍骑练好了,说不得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情绪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皇帝,他之前救了萧衍一命,萧衍也不愿他多想,只宽慰着:

    “我知你有凌云之志,让你当暂领参军之位是委屈了你。你且放宽心,待打发走那些魏国人,我便招你回来,做个散骑常侍,也不算埋没了你。”

    皇帝呵呵一笑。

    “你是千里马,我自然也不吝惜与做个伯乐。”

    “谢陛下!”

    马文才领了个莫名其妙加身的参军之职,一出了宫中,便径直奔向徐之敬的住处。

    徐之敬出使前时是二皇子的常侍,归国后又升了一级,现在是豫章王左常侍,平时没什么差事,只有在二皇子召见的时候才被委派一些闲差。

    徐家虽然将他除了族,在钱财上却没有亏待他,他如今在京中买了一处带小院的房子,有两个药童伺候。

    马文才进院子时,徐之敬正坦/胸瘫在外间纳凉,知道是马文才来了他也没拉上衣服,挥着个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徐兄,我有事请你帮忙。”

    马文才也不客套,往廊下一坐,凑着徐之敬扇来的风,直接开口。

    “你来找我,除了帮忙,还能干什么?”

    徐之敬翻了个白眼,“就不知我一个小小的王府常侍,能帮上你这个侍郎什么忙了。”

    他顿了顿,皱眉问:“不会又是让我医人吧?你下回能不能少给我揽这样的事?之前你让我救的那个范遵将自己头撞成那样,幸亏是我知道在做戏,要不知道,肯定不救了。”

    一心求死的人,救他做什么。

    听到徐之敬埋怨,马文才讪笑了下,摸了摸鼻子。

    “这次,那个,咳,不是医人。”

    “不是就好。”

    徐之敬摇了摇扇子。

    “这次,求你医马……”

    啪!

    徐之敬的扇子,直接砸在马文才脑袋上了。

335、□□伊始() 
    徐之敬找匠人做了一大堆扇子; 每个扇子上都写着一些成品药的药方。有时候别人身体不舒服向他要方子; 他就随手抽上一把,让药童给人送去。

    砸在马文才头上的扇子上,正写着“生血止痛散”。

    扇骨是竹子所制,马文才被他的扇子掷了个正着,这一下砸在脑门上嗡嗡的疼,又不敢多埋怨; 只能捡起扇子; 一边把玩,一边解释:

    “陛下将白袍骑交给子云先生了; 又点我去做参军,协助子云先生重建白袍骑。可是你也知道白袍骑里那些马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休要和我多言,我听不见。”

    徐之敬站起身就要回屋; 连纳凉都不管了。

    “那些马有不少能撑到现在; 说明体格极为强壮,只要得到好好的调理; 说不定就能重新上战场……”

    马文才紧紧跟在徐之敬身后; 跟着他一起进了屋。

    “现在人不是问题; 问题是找不到能用的马……”

    徐之敬三两步进了屋; 直接插上了门。

    “徐兄,你听我说完啊。”

    马文才没想到徐之敬做的这么绝,轻轻敲着门,郁闷极了。

    “裴家有意要养骑兵,我也想弄支私兵; 如果能用牛首山大营掩人耳目是最好的,将马和骑兵养在那里,外人只知道白袍骑在练兵……”

    “你连个看马的兽医都没有,练个屁!”

    徐之敬在门口翻了个白眼。

    “一场疫病过去就会死一片,我看你不如去找太仆寺,太仆寺里不是养着兽医吗?”

    “太仆寺的兽医连马和驴子都分不清,能治才有鬼!”

    马文才急了。

    “我也分不清!”

    徐之敬的语气简直是气急败坏,“之前你让我治刘有助,好歹还用天子门生来换。后来你要我帮你做假死的药,说是救人,我也帮了。我念你我和相交一场,能破的例都破了,可马文才,你别太得寸进尺!我就算被除了士,也不会沦落到医什么畜生!”

    “可我听说东海徐氏是用畜生让学徒试手的,既然你们用畜生来锻炼医术,怎么就不会医畜生呢?”

    马文才不肯死心,依旧敲着门。

    “你要不愿意治也行,你去看看那些马,看看哪些还有救……?”

    “不去不去,你自便。”

    徐之敬将门户紧闭,语气也不耐起来。

    马文才在门外好说歹说,徐之敬还是闭门不出。

    “徐兄,你每救回十匹马,我便送你一匹,如何?”马文才突然换了思路,转而利诱。

    “子云先生那边我去说,你可将马寄养在牛首山大营里,倒你需要的时候,只管来拿!”

    “我要马干什么!我在建康连驴都用不上!”

    徐之敬觉得马文才是疯了。

    “徐兄也许现在用不上,但难保以后没有用上的时候?”

    马文才绞尽脑汁,徐之敬不是梁山伯,也不是祝英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套完全不管用。

    “你现在是二皇子的属官,我大梁的皇子历来要在州郡之中历练,太子如今已经成年,二皇子在京中估计也留不了多久了。你要是有马,再找家中要些壮士,岂不是就有了现成的卫队?”

    “就算你用不上,还有褚向。他志不在京中,现在又没有家人照拂,万一哪天过不下去要北上,难道用脚走?”

    马文才甚至连褚向都搬出来了。

    “有马就好招募随从……”

    “马文才,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不要胡乱咒人,什么叫过不下去要北上?”

    嘎啦一声,门打开了,徐之敬冷着脸站在门口。

    “我看你天天跟那群魏国人混在一起,有点癔症了!”

    见徐之敬出来了,马文才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是是是,我癔症了。”

    马文才不但没生气,反倒笑着凑过去,喜出望外道:“你改变注意了?”

    “我以前没治过马,根本没有这样的本事。”

    徐之敬没好气地说。

    马文才一呆。

    这是开了门再拒绝的意思?

    “不过往年在我家里学医的学生里,倒是有后来改去看畜生的。我可以向你举荐一个擅医畜生的熟人,但是……”

    徐之敬比了个手势。

    “医好的马,我要五匹。”

    ***

    牛首山大营里,如今正喧闹一片。

    朱吾良被卸了官职,送去郊外的庄园养猪了。

    在他任上折损了上千只马,上面的人有命,他不养足同样数目的猪便不可起用,也不能归京。

    临走之时朱吾良哭天嚎地,看样子这辈子也回不了建康了。

    朱吾良一被带走,牛首山大营里属于他的亲信人人自危,当天便跑了好几十人,下落不明。

    这座大营原本有三千骑兵,在朱吾良上任几年之后只剩下一千余人,剩下的一千多人空缺,如今皆是给予朱吾良好处后塞进来的“兵户”。

    陈庆之接管了白袍骑,第一件事便是清点大营里幸存的马匹以及常驻兵卒的数目,结果花了两个多时辰,原本召唤来的兵卒没来多少,练兵的大校场上倒是出现不少拖儿带女之人。

    知道的是兵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集市。

    “阿爷,我们来干嘛?”

    年纪尚小的孩子不安地牵着父母的手,“是来了新的将军吗?”

    “嘘,别说话,小心新来的将军把你赶出去!”

    孩子的父亲捂住孩子的嘴,皱着眉看着点将台上宽袍大袖的中年文士,心里七上八下。

    现在百姓日子都不好过,赋税太高不说,徭役也多,一个成年男人,一年在家中待不到半年,不是今天修寺庙,就是明天修城墙……

    有些人能舍弃家人去寺庙里当僧人,就是为了躲避繁杂的征役,但也还有向他这样舍不掉家人的,就只好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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